第221章伯爷愿意嫁女,人未必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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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在说笑吗?”
裴仪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仰面冷笑,旋即爆喝而下:“方才她们要绑您的孙女,您瞧不见,您不肯为我开脱一言半字。现在倒好,您为了一个下人说话。”
八月盛暑,艳阳高照。
裴仪的心,堪比寒冬腊月。
“在您心里,我连一个初见的下人都不如吗?”
她的话,如同锐利的刺,直直地刺入老夫人的肺尖,刺得老夫人一阵激烈地咳嗽。
老夫人摁住自己的胸口,急道:“你!我说一字,你有千百句,你可曾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我们承宣伯府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衣锦华缎,玉盘珍羞,哪一样短你?你同姐妹们一样,读书识字,礼仪教化,女则与女训,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今你大了,翅膀硬了,听不得祖母的话,只管听伯爷,听你老子爹的话也罢!”老夫人愈发激动,颤颤巍巍起身。
裴华和胡妈妈吓得心惊,生怕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忙一左一右搀扶她。
奈何老夫人性子倔,甩开两人,仍骂裴仪:“你偏不听,谁的话也不听!整日作闹,搅得阖府不宁,你到底什么居心?”
“我什么居心?我倒要问问祖母什么居心?”
裴仪不禁怆然,悲凉之色自心底蔓延。
她颤声道:“同是一府姐妹,祖母偏疼裴华和裴媛,是何居心?引我们姐妹不快,是何居心?”
裴仪冲到老夫人面前,手指裴华咆哮:“祖母许她借腹生子,又是何居心?她是伯爷的女儿,三姐姐就不是吗?她肩负承宣伯府的门楣,别人就没有吗?”
裴仪走到裴玉身边,把人拽起来,拽到大堂中央,对所有人说:“你们瞧瞧,承宣伯正正经经嫡出的女儿。论模样、门第、才学、心性,哪个不是上乘?府里姊妹们,一位太子嫔,一位王妃,还有一位世子夫人,不日袭爵,便是将来的德远伯夫人!这样门第加持,满京中人,大婚的人选随我们挑!”
她手持匕首,怒指裴华,再指老夫人和裴昌文,挨个骂道:“你们这些长辈,满心满眼的算计,只为给她一个人铺路,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这就是我们的好祖母,好伯爷,偏问我是什么居心?”
“我告诉你们,我的居心是叫四姐姐,寻一个好人家!”
裴仪立于大堂中央,呼吸急促,怒目横视众人。
裴昌文被骂得体无完肤,不甘心辩解道:“郎清官居三品,为人清正,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家?他配裴玉绰绰有余。”
“伯爷真是个好父亲。”裴仪冷笑,凄声道:“这样好的人家,你怎么不叫三姐姐嫁?许她进东宫做什么?”
“一码归一码,”裴昌文板着脸摆手,“你不要混为一谈。”
“郎大人清正,是位好官,未必是好夫婿。四姐姐娇生惯养,衣罗绸缎加身,您让她嫁过去整日以布衣加身,吃糠咽菜,喝土茶吗?说句难听的话,伯爷愿意嫁女,人未必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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