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因为她是她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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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庆功宴安排在唐人街里的一个负有盛名的中餐馆楼上的大包厢。张春芬和张楚桥姐弟俩是安排者也是主人,白染也自然而然地成了餐桌上的宠儿。两桌的宾客中有三五个是白染刘小雅两个人关系较好的华人同班同学,剩下的都是白氏企业在波士顿驻地办事处的高层精英。张春芬在开席前公布了白染成为白家千金的消息,算是双喜临门;包厢内的喜庆氛围更加浓烈了。
白家千金自然就是老板了,白染从一个“孤儿”一跃而成富贵家小姐的幸运令场上的不少人羡慕不已。他们对她的态度马上就变得有些恭敬和谨慎了,就连平常对她平淡如水的顾文道也对她举杯说了一句“恭喜你。”
白染喝了两杯酒,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刘小雅,又看看右边的张楚桥和张春芬,脸上洋溢着笑。当张楚桥拿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她的眼眶就情不自禁地红了。她的心里同时充满着一种和酒精一起燃烧的温暖,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感到一种幸福,是那种被疼爱的极其简单的孩子的幸福。
张春芬因为身体抱恙,吃完饭就回去休息了。刘小雅趁着气氛喝了三四杯酒,她的情绪是特别的高涨,和几个同学闹闹哄哄的要去蹦迪和唱歌。
张楚桥手里拎着两个女士挎包,看着前面分别挽着白染和顾文道胳膊兴奋不已的刘小雅,不禁摇了摇头:果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呐。
从喧嚣的KTV包厢回到安静的家中时,已是接近午夜了;白染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睡不着。她看到张春芬房里的灯还亮着,并不时传出她咳嗽的声音。白染在厨房洗干净了双手,找出几个葱白和一块老姜拍碎了放到一个小锅里,加了一杯水,开始熬煮。
她站在灶台前,专心致志地看着黄白两色的姜葱块在锅里翻滚,不禁想到了张春芬第一次给她熬姜水的情形:
那是她来美国的第一年。最初的大半年时间除了跟着张春芬或司机去医院做检查和康复活动,她基本不出房门。她常常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感到两眼茫然,一生无望。手术帮她重新获得了健康也给了她活着的资本,但她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张春芬是白氏企业在波士顿办事处的生活总管,心地善良的她难免对白染这样的一个脸色苍白,身板瘦弱“可怜人”深有同情,但她看不惯白染的消沉,也没有允许她这样做。她很快就让人将小学到初中课程的全套教材以及很多课外书搬到了白染的房间,并帮她报了一个语言补习班和一个兴趣班。
“你的命是白氏给的,你没权利浪费。”
“白氏不养废人,你让人笑话了就是丢白氏的脸。”
这是张春芬对白染说的两句话。之后的白染也像是一个被输入了指令的智能人,每天按部就班,战战兢兢地在补习班和兴趣班之间跑。也许是生活重新有了寄托,也许是重新回到了社会中;白染跑动得越多,她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健康。
到了八月的学季,白染去了当地的一所中学,开始了她的求学之旅。新的环境和新的天地给了白染新的希望,虽然她还是安安静静的一个孩子,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多,但她的忧郁和消沉都化作了勤奋好学的动力。她的努力付出很快就有了回报,她有了新同学也交了新的朋友,甚至可以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去学校。她的聪慧和一心向学,不知不觉中就克服了人生地不熟和语言不通的这两个困难。
那天是九月底的一个周末,晚上的十点多。白染被突如其来的一阵腹痛折腾着睡不着。她捂着肚子忍痛来到厨房,找到了止痛药准备服用的时候不小心将桌面上的杯子碰倒,杯子啪地滚落到木地板上,里面装着的温水洒了一地。
就在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手忙脚乱的地清理着地面上的凌乱时,听到动静的张春芬来到厨房,身上披着一件睡袍。
“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杯子就掉地上了,对不起。”白染抬头看了一眼张春芬,紧张地解释着,低头继续收拾起来,“地板上的水都吸干净了,我再擦一遍就好了。”
“我问的是你。”
“我肚子痛,”白染听了,捂着肚子缓缓站起来,小声地,“可能是吃错什么了,我想吃一片止痛药,我很快就会不痛了。”
张春芬听了,看了看桌上的药盒子,再看看白染疑虑道:“你今天都没出门,你怎么会吃错东西?”
“我不知道,我好像是闹肚子了。”白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急忙跑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她慢吞吞地出来,带着满脸的恐慌地看着张春芬,小心翼翼地说:“芬姨,我不知道怎么流血了。”
“手割了?”
白染轻轻地摇摇头,脸上的惊慌化作一种羞涩:“是下面。”
张春芬看着她,过了好一会从反应过来:白染是来初潮了。她没有说话而是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锅和一块姜,并麻利地点着了炉火。她用刀将姜块一把拍碎,放到小半锅水里。她看到白染傻乎乎地站着,便指着卫生间说,”柜子里有备用的东西,去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等白染再次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碗加了红糖的生姜水已经摆在了桌面上,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漂浮着几个红枣片,碗底还有一颗水煮蛋。
“越是一个人,越要照顾好自己。“张春芬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可加热的长方形绣花包放到桌面说,补充道,“喝完还痛的话,热了它来敷肚子,少碰冰冷的。”
“嗯,”白染看着桌面上的两个物品,点点头,“谢谢芬姨。”
“你以后就是大人了,言行举止更要谨慎了。”张春芬还是平常的那副语气,她说着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趁热喝了,早点休息吧。”
白染用双手捧起了那碗生姜水,一时间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是热气还是感动······
张春芬的咳嗽声又传出来,顿时打断了白染的回忆。她熄了火,小心地将锅里的汤汁过滤到一个马克杯里,然后加入一勺子的蜂蜜,轻轻地搅拌直至蜂蜜完全融化。
白染端着杯子轻手轻脚地来到张春芬的房门前,举手正准备敲门,便听到张春芬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说这个,所以我从来不提。只是这次生病,我仔仔细细地想了很多。人生在世终究不过是落叶归根,不是吗?我今年58了,哪怕我再呆上个30年,美国也不是我的家,我不想,也不能客死他乡。”
白染垂下手,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前:芬姨在通话,她应该不希望被打扰;而且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她犯难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张春芬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也58了,过往的是非对错,还有什么计较的意义?”
白染想想,转过身想要悄然离开;张春芬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你何必把阿染牵扯进来呢?”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白染就下意识地站住了脚步,竖起了耳朵:芬姨是在和谁说话呢?孩子们和无辜指的是什么?
“是因为阿染是她的孩子吗?”张春芬有点气愤地问,因为话说得太快,她不由又咳嗽了几声。她只好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放手吧,凤栖;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放手吧,好不好?”
白染听到了“凤栖”这个名字,便无心再听下去。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慢慢地坐到床上。
她在心里想:如果这就是白叔要她做出选择的理由,那他和妈妈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呢?想到妈妈郑娇,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白染的耳边响起:
“方子柔,赶快回家吃饭了!”
白染记得妈妈总是连名带姓地喊她,语气中带着一种疏离。所以小时候的她努力地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主动帮做家务,对待学习也是心无旁骛的。她那时候总是觉得只要她乖巧,只要她的学习成绩好,妈妈就会喜欢她多一点,也会像别的妈妈那样抱抱她,亲亲她,夸奖她。
只是,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她就生病了。妈妈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经常在想: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爸爸不会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如果不是家里的困窘越来越大,也许妈妈就不会悄然离开她和爸爸了吧?
想到这里,白染努力地想要记起妈妈的模样,没有想到她此刻的脑里是一片模糊。不过十四年的光阴,她竟然已经忘记了妈妈的容貌!?对此,她不禁感到一丝自责而同时心里涌上了一种复杂难言的痛--无论时空如何变迁,她哪怕是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仍然改变不了她被父母抛弃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不禁悄然泪下。
白染抹了抹眼泪,起身来到窗前,看着一片黑暗的窗外;不禁暗想:妈妈是小县城里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子,怎么会和白凤栖有关联,而且还是如此重要?难道白叔是不满妈妈当年抛弃她和爸爸的行为,所以要利用她来报复?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就被白染否定了:这完全不符合情理啊,而且如果妈妈真的在乎她,那她当年会舍得离开吗?
一定是另有隐情!白染想着,将目光投向黑暗中的远处:她想找到答案!
------题外话------
大家久等了。
近期赶了两个论文,同时也扭伤了腰没有办法坐立以致无法写作。
今天看到另外一个征文,心里意念一动,几个故事就浮现在了眼前。可惜,我有故事,却没有时间。
你们呢?新年很快就到了,你们会煮酒品人生吗?
但愿你们的酒是醇香的也是辛辣的,但入喉即暖,胜过火炉。
爱你们哦~!
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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