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染书院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元朝马致远�0�2
三人谈的高兴，不知不觉间已是月上中天，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三人同时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朱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侄，心中一震诧异，道：“弟弟和弟媳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吧，怎么还没做好饭菜回来呢？”
悟心和王重阳也感到了奇怪，王重阳起身道：“大师与朱贤弟在楼内稍等，贫道出去看看。”说着就大步向门外走去。
悟心一闪身已挡在了王重阳前面，双手合十道：“还是王道长与朱贤弟在楼中稍等，老衲出去看看吧，王道长一定要照顾好朱贤弟。”说完人已经从门中跃了出去，刚一出去外，就觉得迎面几道金风袭来，他来不及多想，双手衣袖一卷，几把飞刀已经到了袖中，衣袖一抖飞刀落地，他看了一眼飞刀，对着黑漆漆的小院道：“悟性、悟圆是你们到了吗？怎么不想出来与师兄一见吗？”
话音未落三条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中间一人长笑一声道：“大师兄，难道就不想见我吗？”
悟心只听声音就道：“老衲以为你不敢来见我呢。”
三人走近，身后地位老学士笑脸相陪，三十多武僧已经打起了火把，押着一对儿小夫妻，不是朱熹弟弟和弟媳还能是谁。
“大师兄，三月不见可好呀！身中“雪莲寒冰丹”的反噬还能不死，你的命也真硬呀！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普光被我扔后山了，狼拉狗扯，估计现在已经轮入畜道了吧，哈哈。”悟明眼着悟心一阵狂笑。
悟心明知悟明这是在乱他心智，但心中还是一痛，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也有金刚一怒，悟明不要挑战老衲的底线，你承受不住老衲的怒火。”
悟明一愣儿，真不敢多说了。这时老学士李院长笑脸哈腰地走到他近前道：“高僧，悟心和尚都找到了，是不是没有小老儿的事了，小老儿先退下了。”说完谄笑的看着悟明三人。
悟明心中正被悟心一句话噎得来气，看了一眼奴态尽显的李院长，心中万般反感，一掌拍在了李院长的头上，瞬间新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李院长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悟明轻蔑的一吭道：“读书的人应该有骨气，这种软蛋还是早下地狱为好。”
这时从月亮门洞的黑暗中传出了一声惨叫：“杀人了，和尚杀人了。”从黑夜中能传来人们四下奔跑的声音。
悟明脸色一寒，对身后道：“一个不留。”身后二十几人应了声“是”，一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悟心刚要上前阻止，悟性、悟圆已经飞身上前，一左一右夹击而至。悟性使“大力金刚掌”，抡开双臂大开大合，呼呼刮风；悟圆使“金刚指”专点周身三十六死穴，使你不得不防。二人一个强功一个偷袭，抽撤连环进退有度，把悟心围在中央。
悟心不敢怠慢，使出“般若掌”封住门户，只要出掌专伤对手的奇经八脉。悟性两人知道这掌法的厉害，使出浑身内力掌风如刀，指风如剑，呼呼之声不竭于耳。就是悟明也不仅后撤了几步，以免被打斗之人的内力所伤。
悟明刚一后撤，悟心就听到悟性小声道：“大师兄请随我来，我有话说。”悟心很是诧异，没等多想，悟性一掌当胸拍来，悟心自从修习了“易筋经”后可以感觉到天地之间内力的所在，这一掌虽然气势惊人，但内力全无，如若他发内力接掌，悟性可能有性命之忧。他这时已经相信了悟性几分，口中道：“接掌。”排山倒海的一掌拍出，内力在掌心引而不发，两掌相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悟性的身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儿倒飞了出去，还喷出了一口鲜血，样子很是凄惨。悟心身子只是一晃儿，立刻向悟性被震飞的方向跃出，要趁着悟性受伤一下子结果了他。
只听悟圆一声大叫：“师兄小心，快跑。”悟性刚一落地，就脚尖一点，飞身上了连廊，悟心一掌拍空，掌力所过，面前连廊的柱子应声而断，他身法不停，已跃上连廊，瞄着悟性的身影紧追不舍。悟圆大叫一声：“休伤我师兄。”一个八步登空也追了下去。
悟明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点在风中凌乱的感觉，是追还是不追呢？这时去杀学者的众僧已经陆续回来了，他看了一眼藏书楼，想起悟心走时并没有背包袱，随身的包袱一定还在楼中，我要楼中去看一看，于是对身后二十几个和尚道：“你们去追悟心，注意点悟性、悟圆。”众僧说了声：“是。”人已纷纷消失在夜幕中。他看了眼身边的四个亲随道：“普宁、普仁你二人随杂家进去，普查、普照你二人看好这对夫妻，只要楼内有响声，杀了他们守住楼门。”四人齐声道：“是”。悟明带着二个亲随走向楼门。
悟性跑出嵩阳书院，在�0�2“高山仰止”的牌坊下站住了身形，悟心、悟圆紧随其后，也站住了身形。悟性刚要说话，但他耳朵微动，对双手合十，对悟心道：“大师兄请先在旁边休息片刻，待小僧和悟圆先打发了后面的尾巴，再与大师兄详谈。”
悟心点了点头，到旁边找了棵大树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已然入定了。悟性和悟圆二人并肩站在了“高山仰止”的牌坊下，双手合十，低声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只转眼间，二十多个和尚已到眼前，扇子面排开，其中一个领头的和尚迈出一步道：“二位师叔，悟心就在那边，二位师叔为何不擒他。”
悟性摇头苦笑道：“贫僧本想为儿等念完一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好好超度一番，儿等就是死在贫僧手中，也能超脱地狱，早升极乐，贫僧也能少一些心魔，但既然儿等急着去地狱，贫僧也只好成全儿等了。”话音刚落，他与悟圆已同时出手，两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都多了只飞刀，两指夹着刀背，出手如电，刀锋轻轻划过人的哽嗓咽喉，如落叶划过天际般轻盈，众僧如割麦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几个心思活泛的和尚转身就跑，但他们的速度那比的了两人手中的飞刀，飞刀冷光闪过，那些和尚后心中刀，扑倒在地。只一盏茶的工夫，二十几个和尚的性命已经被收割。
悟心睁开双眼，看着遍地的尸身，明知情非得已，但心中也觉得不忍。悟性和悟圆浑身上下一点鲜血都没粘上，前一刻还是地狱里的修罗，后一刻已经变成了回头是岸的佛陀。二人一起走到了悟心面前，跪下，悟性道：“大师兄，都是我二人不好错听了悟鉴，悟明之言，害死了老方丈，我们真不知悟鉴是金人的鹰犬呀！他挑唆买通了悟明、悟方等，把我二人架空并高高捧起做他们的傀儡，用少林寺的存亡要挟我二人，用我二人的名望压服少林众僧，他们控制少林的目的有二，一是用少林引领中原武林群雄为金狗做事，二是在少林练出一群武功高强的金人侍卫好保护他们重要人物的安全。我们刚才杀的都是金狗。”
悟心听到此才点点头道：“我们从小一起在寺中长大，我知二位不是嗜杀之人。”
悟性欣慰的道：“大师兄知我二的家人都是被金狗所杀，我们与金狗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二人就是死也不会做金人的走狗。我二人自小被方丈收留，少林寺就是我们的家，悟鉴他们用少林寺的存亡相要挟我们不得不从呀！但我可以对佛袓明心，我从没做过有损少林的事；我从没传授过金狗少林武功；我从没做过有损中原武林的事。”悟性越说越激动，指天指地难以表心。
悟心真诚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悟性师弟，为兄信你。”
悟性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痛哭失声，多年的心理话总算说了出来。悟圆见悟性只顾着哭，晃着胖脸急道：“大师兄当出是我们不懂事，争强好胜，才设计陷害大师兄，使您不能在少林立足，这莫多年过去了您不记恨我们吧？”
悟心看着悟圆摇摇头道：“往事的恩恩怨怨，回头看都是过眼云烟，早已烟消云散了。”
悟圆高兴的道：“大师兄放心，法海大师我们已经风光大葬入塔林，普光的尸身我们也派人葬入后山向阳之地，悟鉴已经成为少林方丈并作了金狗的国师，他已发下法牒，说大师兄是刺杀法海大师的凶手，全少林人人得而诛之。”
悟心听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悟性已经不哭了道：“大师兄您快走吧，一定要远走呀，不能再在少林附近了，悟鉴拿您在做试金石，他派人时专让悟字辈的带队，并暗中派金人和尚监视，只要追逃不力，就想尽办法迫害，大师兄咱们少林寺悟字辈的师兄弟不多了，禁不起折腾了。您若有什么未完的事，尽管交给我二人，您还是快远走吧。小弟求您了！”说着与悟圆一起给悟心磕了一个头。
悟心赶紧飘身成起，双手相搀道：“只求二位贤弟保全我少林，愚兄这就远走他乡。”
正这时，远处的嵩阳书院火光冲天，悟心暗叫一声不好，搀起二人道：“你们快回少林吧，我去嵩阳书院一看，然后必远走。”说完身子已向书院方向疾驰而去。
当悟心来到嵩阳书院时，已经没有了喊叫声，只有火焰燃烧的劈啪声，他也没有心思管地上三三两两的学士尸体和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纵身向藏书楼奔去。只见藏书楼已经着火了，火焰喷吐着火舌，几米外已使人感到窒息。悟心在楼外大喊：“朱熹、王重阳你们在楼里吗？”喊了几遍楼内也没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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