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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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好了。
芸京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虽然过程不尽人意,但是结果还算美好——终于和祁铭之达成了共识。
这条大腿,也勉强算是抱上了吧。
芸京墨举起杯子,沿着杯沿和祁铭之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像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仪式:“一言为定。”
接下来,官府的人就该来查案了。
栗乡地方小,不设衙门,要报人命案还需去往淮安。
巧的是,现在淮安知府正在栗乡。
这算是芸志行出的最近的一趟外差了,刚刚放下饭碗,案子就已经递到了桌案前。
未至戌时,从淮安快马加鞭赶来的衙役入了栗乡。仵作验过后,证实了黄润确实是死于中毒。
鹤归楼当即关停,州府因地制宜,芸志行便在鹤归楼下搭置公堂,楼中的侍者堂倌掌柜被问话了一轮又一轮。
而顾珏和祁铭之,因为黄润恰是在他二人房门口被发现的,也处于被传唤状态。
因不算是真正的公堂,二人又只是房客,所以仅仅是芸志行口头问过几句。
芸京墨早有准备,答得还算轻松。
顾珏也并没有多嘴向芸志行表露任何有关童谣字迹的事情。
那童谣虽然算得上是证物,但芸志行并没有往祁铭之身上想。
他任淮安知府,向来看中这位年轻的回春堂少掌门,此番在案子里碰上,也仅仅认为是巧合。
问话前,还特地闲聊过几句,关心了一下今年回春堂的药材收成。
等到“芸京墨”借着关心父亲的名义来送茶水时,芸志行正听顾珏说今年药材不好,皱着眉头颇有些凝重地拍了拍“祁铭之”的肩膀。
“父亲。”祁铭之拎着食盒,在不远处冲着几人招了招手。
“呀,这孩子!”
芸志行查案时便听说了自家女儿在案发时就在第一现场,甚至还不顾劝阻跑上来查看了死者。若不是今日走得急,该先批评批评女儿的,谁知芸京墨倒是自己来了。
“你一个女儿家,谁让你来这里的?”
芸志行板着脸压低了声音,快几步走到了“芸京墨”面前。
祁铭之记挂着这边,只得讨巧递上了食盒,道:“本来是该休息的时候,谁知父亲又忙了起来,女儿心疼父亲,便送来些茶水点心。”
芸志行刚立起来的眉毛又缓了下去,接过了食盒笑得眯起眼睛:“爹爹这还在忙,墨儿快回去找你云生哥哥玩去吧。”
祁铭之这时候哪能离开?他只得求道:
“云生哥哥今日心情不好,父亲就让我留在这儿看你们查案吧。”
芸志行眼睛一瞪,刚要拒绝,祁铭之立刻豁出去地拉了他的袖子,晃了晃,小声道:“父亲……”
“……”芸志行摆摆手,“罢……那,那你就留下吧,别乱跑啊。”
“诶,多谢父亲!”
祁铭之一抬头,见芸京墨已经将自己方才的扭捏做派一览眼底,顿时浑身不自在,整张脸从耳根浮起了绯色。
芸京墨其实还好,主要还是因为祁铭之是用的女子身体,因而她大条的神经并没有察觉到知府女儿同自己的父亲撒娇有何不妥,便自然也没太注意到祁铭之的不自在。
一旁的顾珏却自觉偏过了视线,长长吹了声口哨,抬脚准备离开。
眼前几个年轻人形态各异,芸志行捋了捋胡子,会心地笑了笑。
“那个,铭之啊。”芸志行拍了拍“芸京墨”的肩膀,“正好你在,我这几天总感觉身子不舒服,烧心反胃的,你来帮我看看。”
说着,芸志行还回头瞄了一眼自家女儿。
祁铭之不明所以,芸京墨则是当场懵了,求助般看向一旁的祁铭之。
“父……父亲身体不舒服吗?”祁铭之道。
“嗯啊,小问题,正巧让祁大夫帮忙,墨儿你也过来。”
“诶。”
若是平时,病人有要求,祁铭之是一定会认真诊治的。然而现在,祁铭之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怎样让芸志行打消了看病的念头。
实乃无奈。
芸志行进了门,祁铭之和芸京墨跟在后面,芸京墨贴近了些咬着牙道:“怎么办啊……”
“别慌。”祁铭之目不斜视,只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会儿见机行事。”
芸京墨两眼一抹黑。
正当她无语望天泪两行的时候,手心忽然一痒。
芸京墨一怔,身旁的祁铭之已经握上了她的手,一小片温暖从掌心连成一片,流遍全身。
祁铭之的声音很近,如在耳侧,也格外地低沉温润:
“放心,待会儿我会帮你。”
鹤归楼中还在查,侍者小二一律不在,府衙的人在各个厢房查找线索。
芸志行坐在堂中,将手搭在桌上:“那就有劳祁大夫了。”
芸京墨默然点了点头,学着之前祁铭之诊脉的样子,搭上了亲爹的手腕,开始有模有样地“寸口诊脉”。
然而整个心思全部在祁铭之身上,示意的眼神已经快具象化了。
芸志行微微闭上了眼睛。
祁铭之给“祁大夫”倒了一杯茶后,乖顺地蹲在芸志行身边,像是对诊脉很感兴趣的样子,拉过了芸志行的另一只手,学着“祁大夫”的模样,也把手搭了上去。
芸志行瞧了一眼,笑一笑便闭上眼由他去。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祁铭之抬头,以口型示意着芸京墨。芸京墨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睁大了眼睛解读唇语。
两人暗度陈仓,在知府大人眼皮子底下大胆灯下黑。
“咳咳。”
芸京墨明白了七七八八,开始问舌:“大人是否感到两侧胸部偶有疼痛,有些头晕,饭前经常有烧心感?”
一来一往,芸志行一一作答。最后一步,芸京墨让亲爹伸了舌头看过舌苔,便煞有其事地开始研墨撰方了。
期间,祁铭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芸京墨,一直为她攥着汗。
芸志行见状笑道:“怎么了墨儿,莫不是对祁大夫开方子也有兴趣?”
芸京墨心一松,简直要当场跪下了感谢亲爹果然是亲爹。
祁铭之点头:“嗯,有些好奇。”
最后,芸京墨好风凭借力,几乎是在祁铭之的手把手教学下,一笔一划地慢慢将每一味药默写出来,最后写上剂量时,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已经浸满了汗。
一张两人通力完成的药方放在一边,芸志行道:“此番真是劳烦祁大夫了。”
“在下举手之劳,大人言重了。”
芸京墨没忘了遵照祁铭之的礼数行礼。
“眼下鹤归楼出事,祁大夫还没有住处吧?正好芸家老宅还有几间客房,若是不嫌弃,祁大夫和顾药师可以去小住几日,如何?”
“啊……”
两人同时一脸茫然地抬头。
“会不会太麻烦……”
“诶,祁大夫悬壶济世,怎好因着这案子风餐露宿,这也算是我一点心意。”芸志行截了话,转而对女儿招呼道,“墨儿,正好现在爹爹要忙了,你带着祁大夫他们先去老宅看看。”
祁铭之:……
所以现在怎么办?
祁铭之以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向芸京墨,芸京墨无奈耸耸肩。
“走吧。”
几个年轻人离开后,鹤归楼里查找线索的衙役也下来了。
芸志行揉了揉眉心,接过了底下人递过来的字迹对比。
那童谣算是唯一的物证。
黄润是长明军旧部不错,但他写不出这样的字,为他写这张童谣的人必然与此案有所关联。
芸志行一张张看过去,药材名目清晰,字迹干净利落,运笔力度与那童谣别无二致。
侧头看去,一旁刚开的药方墨迹未干。
——与手中这一沓的字迹全然不同。
“可能我爹就是爱才心切,毕竟你也医治过淮安城那么多人,你……不要想太多啊。”
芸京墨和祁铭之走在后面,她悄声道。
而走在前面的那位顾药师。
自听到有落脚的地方,不用去草堂里打地铺了,当即目光敬佩地给芸京墨竖了个大拇指,又冲祁铭之点了点头,撒丫子跑上前去了。
祁铭之道:“不会,如此安排很好,不然反而是委屈了芸姑娘你。”
“那倒没有,我不挑住处的。”芸京墨笑道。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便到了芸家老宅。
现在两人身体互换,祁铭之倒也是个能人,竟已经摸清了芸家的人口关系。
并且这时候很自觉地去找了芸家婶婶,几句话说清楚来意。
婶婶这就忙着去帮忙整理客房去了。
芸家虽然伺候的人不多,但干活都是麻利的。客房并未有灰尘,只铺上几床被子便可以住人。
祁铭之趁着人少,示意了一下芸京墨:
“估摸着这几天云生公子心情都不会好,你和顾珏……”
芸京墨说:“我明白的。”
先前在鹤归楼阻止那说书人的时候,薄云生曾经拜托过祁铭之和顾珏,若是有什么情况,请他们两个帮帮黄百户。
可是谁知第二面的时候,黄百户竟就遇害了,还偏偏同样在鹤归楼。
虽然这件事外人看来确实和祁铭之顾珏没什么关系,但祁铭之自己明白各中缘由,故此提醒一句。
“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又要芸姑娘受累。”
芸京墨本想说没关系,但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哎,祁大夫一直这样说的话,那要不待到此事结束,请我吃饭?”
祁铭之抬头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
芸京墨也笑,刚想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人声音。
“祁大夫!”
两人抬头,只见薄云生已经正走向这边了。
这下换芸京墨愣了。
薄云生的眼睛明显还有些红,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躬身行了一个士礼,低声道:“祁大夫,我有些事想问你……”
“云生……哥哥,这事和祁大夫没有关系。”
祁铭之伸手拦了一下,但无济于事。
芸京墨看着薄云生那双泛红的眼睛,心底忽然有一种名为罪恶的情绪生长起来。
那些她并未放在心上的名字,都是别人的感情节点,是活生生的生命。
心底忽然有一颗种子破土了。
她穿书至此,终于完完全全地体味到了来自此间的真实感。
之前想护住芸家,想让大家都活着,可心里却并未与这个书中世界共情同理,内心深处多是淡淡的麻木,毫无深入骨髓的感情如根般向下生长。
现在,忽如参悟缘法一般,从虚无入红尘,一瞬填了一身的七情六欲。
她有了与他们同样的情绪。
她确实属于这里。
芸京墨站定,向他同样回一礼,声音微哑:“云生兄弟,有话,我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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