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大可能

这与贵人们的态度和修养有关系。

        他们很善于把握人心。在这种活动的初期，只让那些实力一般的人多参与，而他们自己则是等待着，等到别人都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彼时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实力来。

        不过也会有人在前期就已经准备开始。

        那些基本上是寒门子弟之类的，他们有些人清高的，有真才实学的，也许并不会在一开始就出头。只是若是平日里学习只是一般实力的，大概还是会考虑一开始就露出个面来，也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学。

        不然……

        那这之后若是题目难了，他们中间不会的话，想要展示一下也是一件极为不可能的事了。

        那张总管说完了一些话，而后便拍了拍手，身后此时走出了几位抬着板子的侍从。

        那板子用的是上好的木头，在绢布上写下了题目。

        不过此时还是用红布盖着的，人人皆不可见。

        张总管走了上前，笑着道：“各位应该是能看得到眼前的这一块红布。由红布遮掩着，这下方的题目，亦是我们都不曾知道的，更没有透露过题目。我们张家一向公正，这一次出题亦是如此，请的是普济寺方丈出的题目。在到达这里之前，一直都被封在箱子里，也不过刚刚打开。”

        张总管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便跟着点点头。

        开场白总是要有的，而且也是一定要申明此次活动的公正。

        张总管代表是生意人，他虽然是张粉墨家的下人，却是没有卖身契的。而且张家最出名的就是这一系列的生城上的公正。

        大家这一次愿意过来，自然也是瞧着张家人的面子上才会来的。

        这张家人在所有人的眼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这些大家基本上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甄妙宁安静地当自己的旁观者。

        怀中的猫亦是极其的听话，只窝在她的怀中，倒也没怎么动。

        甄妙宁瞧着猫，一边摸着它的毛，一边觉得心底有些软软的。

        张粉墨在一旁瞧着她的样子，有些不怎么能理解。“不过就是一只小猫而已，而且瞧着也不是品相很好，品种多优的猫，怎么看你却能喜欢成这个样子……”

        甄妙宁笑着没说话。

        张粉墨捂住了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猫。

        “我可是最讨厌猫的了！我看它一眼就浑身发毛！你抱着猫可以，不过你最好让你这只猫离我远一点儿！别挨得我太近了，我可是最讨厌的了！”

        甄妙宁挑了挑眉。

        瞧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那边的红布此时在张总管的各种宣传之下，终于给掀开了！

        题目也很简单。春！

        只要是有春字的诗句都可以说出来，每个人都得有一定的积累，才能在把这相关的春的句子都给答出来。

        很快就有书生们此起彼伏地回答起来了。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

        一句接着一句地对诗，令不少人都听得是如痴如醉。

        基本上平日里学习成绩好的学子们，念上了几句，就能分出来厉害的了。

        这一次只要是每个人能说出十句以上的相关的春的诗句就能过关。

        而后以这十句的诗句来定出初步的参与人选的实力。

        甄妙宁正听得一个得意，忽而坐着的方位一旁有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人才一进来，便对着张大小姐行起了礼。

        “大小姐，您跟这位甄大小姐要不要也参与一下？”

        原来这人是张粉墨家的，应该是给刚刚台上的张家总管传话来的。

        “孙叔，我当然要参与了！要不然我举行这一次的活动做什么！那可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小瞧了我。别忘记了，我可是跟那些个少年们也打了赌的，若是我不参加，回头不是给张家人丢脸么？”

        张粉墨倒是敢跟那些个少年们相比，却也丝毫不怕自己会失了什么分寸，丢了脸面之类的。

        张家人是行武出身，对于这种比试之类的，却是向来极其支持的。所以在张粉墨提出了这一次的比试之后，张家倒也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反而算是对她这方面有求必应的。

        孙叔连忙应了。

        让身后的侍从取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木匣子。

        那匣子能抽开，往里头放上姑娘们自己手写的相关的诗句。

        女孩子们自然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也不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出去与他人做这样的活动。

        自然……是将写的诗句置于匣子里，统一放置之后，再由这一次请来的那些个书院的夫子们选出资格来。

        张粉墨写完了自己想好的十句春的诗句，而后放入了匣子中。

        忽而看向了甄妙宁。

        “你不打算也写一份儿？好歹也得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呗！”

        “这个……”

        “哎呀！你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也应该参与的嘛！放心，如果后期你过不去的话，我会帮着你的！我这一次举行这样的活动，还是为了你的名声呢！你那个名声也太差了，好歹改一改，也好让自己以后别太丢脸不是？”

        “……”

        甄妙宁想了想，而后点点头。

        这是一开始的比试而已，基本上算是十之八九都能过。

        不能过的，要不然是真的没实力的，要不然就很有可能是没有枪手的。

        这种活动，若是说那些个大小姐们身边没有几个得力的有才的丫环帮忙当个枪手什么的，也是完全不可能。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子。

        大家其实亦是极其习惯的。

        只要不被其他人给发现了就成。

        作弊是小姐们的惯例。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比较能宽容一些的，也不会互相揭了这样的短。再说了，谁也不指望姑娘们去参加什么科举，经常是能认得几个字就算是不错了。

        甄妙宁取了纸，不加思索地就写出了十句相关的诗句来。

        她尽量将那些个少年们已经说过的春相关的诗句都给撇到一旁，自己能想到一些新的，还是写了一些新的。

        如此，就已经很生僻了。

        匆匆地将自己的诗句放入了匣子，甄妙宁挑了挑眉，松了口气。

        “这下你可满意了？”

        从染画的怀里头抱出了自己的猫，甄妙宁瞧着张大小姐无奈道。

        “不满意！接下来还有挺多次的！你可是一定得继续参加！”

        “……”

        甄妙宁轻咳一声，瞧着这个丫头这么说，她这会儿似乎也是真的只能让着她了。

        随着她去好了，毕竟也不重要。

        ……

        第一轮比试如火如荼，学子们都个个很快通过了第一关。

        毕竟说出这样的诗句对于他们平日里饱读诗书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大部分的世家子弟，对于平日里所学的破题、解经义之类的，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对于这种附庸风雅的事，还是很喜欢的。

        就算是平日里不怎么爱学习的，那也是能背诵出来几句不错的诗句的。

        这也已经算是常态。

        所以，第一关基本上过去了一大批人。

        同时，所有写了诗词并被匿了匣子上的名字送到了女夫子之前的女学生的答案也已经摆在了几位夫子的跟前了。

        女夫子拿出了每个人写的相关的春的诗句，亦是仔细地瞧着。

        要说错字错题的，亦是有的。

        挑出了错字的，就得评分较低了。

        而且有重复句子的，虽然能算是过关，却也达不到最优的甲等。

        大部分给的都只是一般的中等水平，能达到丁等就算是极好了。

        不过最后的所有答案中，还是有人拿了甲等的。

        “你们看这十句，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字也写的挺漂亮，还是簪花小楷呢！”

        “嗯。的确不错！虽然说句子中间有一句是他人说过的。不过瞧着她这的答案还是评得上甲等的。字面也算是干净！”

        几位夫子统一了一下，瞧了这十句诗，而后点点头。

        这一手字写的的确是好看，有板有眼的，倒也漂亮。

        只是最厉害的云夫人拿了这诗文，只瞧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说了两个字：“勉强。”

        之后便又不怎么发言了。

        其他几位女夫子都知道云夫人的脾气，知道她性格古怪，而且平日里的要求又极高，自然也没只能拿着她的话当一部分参考，却是不可能完全就相信她说的。

        这么好了，要是只凭上一个勉强，那岂不是有些太过于可惜了？他们可不能做这样的事！该处理好的，那可是一定得处理好才行！

        “估计不会再有其他的超过这一张了吧？等之后再揭开这名字，我们倒是要看看这优秀的几个人会是谁。”

        夫子们对于评卷还是很喜欢的。

        若是能知道自己的学生实力到底如何，这亦是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自然所有的人都会一样都觉得有些小小的骄傲。

        就剩下最后一份了，估计再出个更好的来，也是不大可能了。

        “你们看这一张纸上的诗句。你们可知道出处？”

        忽而，一位女夫子将这最后一份的匣子给开，翻出来纸张之后，仔细瞧了一眼，眉头便跟着紧皱了起来，这会儿只觉得有些小郁闷了。

        不是吧？

        竟然有几句诗句还是特别旮旯的那种。

        她仔细地想了几次，因为没有想出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诗句。

        话说……她都不知道这诗是这本人瞎编的，还是有出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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