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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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好似回到了她还未出车祸时,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时的感觉。
台下万人狂欢,而她,是舞台中的最耀眼的王者。
还能回到那时的荣光吗?
不能了吧!
她的脚已经废了,她再也跳不了舞了。
“郡主,郡主……”
一声声地呼喊将桑榆从梦中叫醒,对上的,便是长舟惊慌的表情。
“郡主,可是梦魇了?”
“啊?”桑榆一脸懵逼。她就做了个梦,也没梦魇啊!
“郡主都说胡话了,想来是梦魇了。”桑榆不明所以,朝长舟身后看去,就看见李清嘉一行人大大小小的六双眼睛盯着自己。
“呃……”看这几人的表情,桑榆知道,自己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确实是梦魇住了,还好你把我叫醒。”
“我就说嘛,桑桑你那么爱三哥,怎么会好端端地说出那种话嘛。”李清嘉也反应过来,急忙替桑榆找补,“怎么样,现在觉得如何了?”
“还好吧,”桑榆硬着头皮说,“就是感觉心里有点胸闷气短。”
“魇着确实容易心慌,玉芝,去给你家郡主熬完薏仁汤来。”随即她又转头对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女子说道:“劳烦徐姑姑前来探望,只是郡主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亲自去谢恩了。”
“公主殿下严重了,玉贵妃娘娘也是惦记着郡主,自己脱不开身才差我来看望一二。”
闻言,桑榆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个眼生的中年女子,竟是玉贵妃身边的人?
而自己方才在梦里,居然说要杀了李云睿?
妈呀,她这是嫌命长妥妥地作死呢。
“桑桑,你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还有你梦里梦着啥了,咬牙切齿地说要……”那话,李清嘉自己都不敢重复第二遍。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桑榆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梦到李云睿,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吧。
难不成是原主的反应通过她传出来了。
桑榆动了动身子,果然,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还在。
自从出车祸之后,生理缺陷加上心理压力,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什么轻飘飘,御医说你是积郁成疾才导致的头晕昏迷的。”李清嘉翻了个白眼,“刚好药熬好了,喝药。”
端起身边的药碗递给她,中药特有的苦味钻进鼻息,另桑榆微微皱了皱眉。
“能不能……”
“不能。”李清嘉看出了她的想法,先她一步开口,“御医说了,你这病要好生养着,药也不能少。”
桑榆:“……”
她能说病的不是她吗?
这次晕倒来得莫名,除了对原主的过往愈发清晰,桑榆着实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契机。但好在,借着这事儿,她对外称病,清闲了好几天。
而在此期间,李云睿来看过她两次,周嬷嬷也代表着玉贵妃来过,两人口径十分统一,就是要她好好准备这次寿宴献舞。
从原主的记忆里,桑榆得知,在骊山别苑这些年,原主是一刻都不得清闲地跟着李云睿的安排走。从琴棋书画,到刺绣女工,再到为人处事。
李云睿这哪里是将人当媳妇养,这明显就是在培养优秀的间谍,也难为原主一腔热血,到死都想着她的睿哥哥。
有了原主全部的记忆,桑榆行事自然方便,而且她在现代本就是古典舞舞者,所以原主自己编纂的那些曲目与她来说也并不算难。可难就难在,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
她还记得自己车祸初愈后登台韧带撕裂后的那种彻骨的痛,也记得台下观众的唏嘘,以及同行那毫不掩饰的嘲讽。
自那以后,她便退出了舞台,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宅女。朋友们都说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患上了很严重的舞台恐惧症。
她没法在别人面前跳舞,更不敢去尝试高难度的动作。
哪怕她知道,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原主多年习舞不会怎么样,可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郡主,您多少吃点儿东西吧!”长舟看桑榆蔫儿了一天了,连晚饭都没吃,特地给她端了宵夜过来。
她知道今日桑榆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练舞来着,可是不多久,屋里就传来了闷沉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颇像是战场上被挑断手筋的士兵,得知再也拿不起来武器时自厌自弃的发泄一般。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桑榆摆了摆手,着实是没有胃口。
见劝不进,长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夜宵放在一旁,“夜已深了,奴婢侍候郡主洗漱吧。”
给桑榆拆了妆发洗了脸,玉桃端了水来供桑榆洗脚。在收拾梳妆台的间隙,长舟留了个心眼儿,果然看见桑榆白嫩的小腿上满是青紫。
虽然不大明显,但逃不过她的眼。
其实在来琼玉殿之前,督主就已经给她看过桑榆的所有卷宗了。
她知道她是李云睿养在宫外的菟丝花,一直依附着李云睿而生,更知道她视李云睿如命,一心想要成为他的三皇妃。
可来琼玉殿的这些日子里,她发现桑榆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
她懒怠贪睡不爱动,遇事总是不争不抢。她为人随和,馋嘴贪吃,会做各种各样的吃食与她们分享。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却与传闻中的她背道而驰了。
她不弹琴,不下棋,最大的爱好便是从宫里的小太监手里买各种各样宫外的小画本。
她也看过她的字,虽也是簪花小楷,但相比公主殿下写的,也确实是丑了点儿,她实在无法想信,这是李云睿特意培养出来的。
而如今,她连跳舞,都会摔倒。
这人,更卷宗里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里。
将所有的猜测与疑惑写于纸上,长舟思考了很久,终是送了出去。
起初督主将他安排于此,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夜色如墨,掩盖了白日里所有的脏恶与丑陋。
东厂薛谦揉了揉额角,靠坐在椅背上。
桌上的茶已然凉透,薛谦唤了声,门从外间打开。
“督主?”
“换盏茶上来。”
督主向来喜静,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在外间侍候。小太监拿了茶盏下去,薛谦凝神间,只听得窗外一阵振翅声。
心中疑惑,薛谦打开窗来,将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拿了下来。
寥寥数语,却也言简意赅,薛谦拧着眉,思虑万千。
从种种迹象来看,如今的定康郡主与在骊山别院的桑榆相差甚远,无论是从性格还是言行举止。
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疑惑,但薛谦只觉得有趣,他甚至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致使那个小丫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不由得,他又想起那日在宫外,她说的那句——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他知道当时定康郡主在宫外遭人伏击,但马车掉下悬崖,她只是受了轻伤,并未到生死一线的程度。
这般想着,薛谦就越发坐不住了。
今日天气不错,哪怕是夜里,依旧朗月星稀,清风拂面。
知道她今日不会去那个地方,薛谦想了想,直接去了琼玉殿。
今夜正好是长舟当值,天时地利人和。
明月当空照,月下影朦胧。
桑榆趴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圆月长吁短叹。腿上的被磕到的地方隐隐发疼,但她不敢上药,怕被长舟她们发现。
果然,当了几天郡主,身体是越发娇贵了,以前做练习时,经常磕着碰着,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没觉得大不了。
李云睿中午又来给她画饼了,言语之间,是想让曾经她的教习老师来帮她练习,但她委婉地拒绝了。
且不说上次那人泄露了原主送给李云睿的舞曲,不值得信任,就是她现在不敢跳舞这一事,她就要捂得严严实实的。
但纸包不住火,如此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桑榆捻着手里的那条黑色腕带。
如果只是单纯的惧怕舞台,那她是不是蒙上眼睛就好了呢。
桑榆缓缓站起身来,将腕带绑在眼睛上。
跟自己闭上眼睛全然不同,眼睛上蒙上东西,让桑榆有了一种安全感,心也仿佛踏实了许多。紧张感消失了一大半,桑榆心思一动,挽手,抬脚。
这曲原主自作的《芙蕖引》,桑榆在心里其实已经抠过动作了,所以要跳出来并不算难。曲子她听李清嘉弹过,心里也有个大概的鼓点。腕带给了她黑暗中的安全,而原主自身的柔韧度,更是让桑榆在这曲舞里如鱼得水。
所以当薛谦过来时,看见的便是如同鱼儿一般,在月光下自由起舞的桑榆。
“……”一举一动,都尽显专业。
这就是长舟嘴里所谓的不会跳舞?
说实话,薛谦坐上如今的位子,骂他的人虽然多,但一天巴结他的人也不少。他见过的舞姬不在少,但像桑榆跳的这么好的,少有。
桑榆卧房外除了长舟已然没有其他人了,而来前他也勘察过,琼玉殿外面并没有暗线,很是安全。
站在窗外长廊下,薛谦负手而立,看着屋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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