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城

那辆进入村子的马车呆了不过半日，就驶回去了。村子里的村民们纷纷在揣测，这户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大娘对自家口子念叨着：“那车子上的姑娘仿佛与夫人不对付，我觉得夫人今天定然与那姑娘起了争执。今天晚上，给夫人做点好吃的，让夫人缓缓心情。”

        那个耕地的汉子也是个实心眼的农民，听隔壁那个夫人每月出一两银子让他们做伙食吃，巴不得天天供着那个夫人。他对刘大娘说：“你去把院子里面的老母鸡宰了，给夫人做点肉吃。”

        刘大娘急急忙忙的去准备晚饭，等到晚上刘大娘将鸡汤送了过去，刘大娘边进屋，边笑道：“夫人，今儿特意准备了好吃的。”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刘大娘看到了什么东西挂在屋子里，惊得将手中的碗砸在地上，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只见屋梁上悬着一道白绫，张氏已然气绝。

        ……

        冬至这天。皇上依照传统节日召百官入宫，举办宴会，拜天祭祖。同时下发为两位皇子指婚的旨意。

        朝臣们纷纷向苏丞相贺喜，他的两位女儿都嫁给了皇子，真是天大的喜事。

        而苏函霜方从永州城外的小村庄回来，直接去了临近京城的净心寺。

        此次出门，苏函霜借口说去净心寺吃斋一段时日，苏晋博许是想到了文婉曾经在净心寺上香的时光，立马就同意了苏函霜的请求。

        苏函霜趁着夜色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之前在净心寺安排的厢房里。

        知秋一直在房中等着苏函霜，见到苏函霜回来，立马上前问道：“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边问着知秋边上下打量着苏函霜，仔细检查苏函霜哪里不同，发现苏函霜的手上缠着纱布，有些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知秋知道此次来净心寺是苏函霜对外的说辞，实际上苏函霜要去见那个被赶出丞相府的张氏。

        苏函霜不想知秋担心，说道：“无碍，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养好的。”

        想起苏函霜身边跟着的那帮侍卫，知秋没好气儿地怨道：“那些侍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吗？也不护着小姐的安全，让小姐白白受了伤，这以后若是闹了伤疤，该如何是好？”

        苏函霜不想把事情闹大，对知秋吩咐着：“以后看见别人就说这事我不小心用剪子划伤的。而且，外面的侍卫是我请二皇子殿下来帮忙的，回到丞相府你一个字不要说出去。”知秋忙点了点头。

        丞相府原先的侍卫早被苏函霜在寺门口就赶了回丞相府，就剩知秋一人贴身伺候着。知秋晓得有些事情必须守口如瓶。

        苏函霜拿起知秋这几日绣的花样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说出的话却与手里看的物什无关：“今日冬至了吧。你瞧瞧一个人的婚姻大事，总能让另一个人几句话就定了下来。”

        知秋知道苏函霜说的是自己的婚事，连忙低声道：“定亲的人可是当今的皇帝，小姐你莫要再埋怨了，要是被一些人听到拿住把柄，那才不好呢

        苏函霜挑了挑眉，似乎是同意了知秋的说法，不再说话，她懒懒的坐在桌前吃了知秋准备的几口斋饭。

        自从苏函霜将张氏亲手解决之后，心中畅快不少。没有了张氏在侧挑唆是非，苏青韵一点儿小手段对苏函霜而言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苏青韵是与文婉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苏青韵欠苏函霜一条命。不，应该是两条，那时，苏函霜的腹中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儿。

        正在沉思的时候，知秋向苏函霜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些天你去见张氏都做什么了呀。”

        听到知秋这么问，苏函霜将手指堵在嘴前，像是要保守的一个秘密，她道：“嘘，张氏在哪里连苏青韵都不知道，那个张氏也真可怜，还巴巴指望着苏青韵去接她呢。”

        知秋见苏函霜这般谨慎，自己的声调也不由得降低了几分，她皱眉道：“小姐，难道老爷真的将夫人送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张氏就不会给小姐找麻烦了。”

        当年知秋的娘亲宋雪娘跟在文婉身边做事，她们二人是一对关系极好的主仆。文婉逝去后，宋雪娘就担了苏函霜乳娘的职责，将她们两个一块儿拉扯大。

        宋雪娘常常嘱咐知秋，文婉才是丞相府的正牌夫人。因此在知秋的潜意识里，张氏一直是抢了文夫人位置的人。原先知秋因为自己只是个丫鬟，不敢直说张氏的不是，但自从张氏的面具被苏函霜撕下来之后，知秋在私底下不再称张氏为夫人。

        “不是你想的烟花之地，只是个偏僻的小山村。父亲也真是果断，让张氏一个人生活也不给她银两，若不是我好心送她几两，怕是连饭都吃不上。”苏函霜唇边勾起笑容，眼中却露出一丝寒意，“我与张氏谈了一些旧事，了解一下她当年为何要陷害我母亲？可张氏跟我说的理由却荒诞至极。”

        其实知秋心中也是纳闷，问道：“奴婢也想不通，这张氏与夫人还是表姐妹。怎么张氏还要对文夫人下手呢？”

        “她呀，将种种意外归结到我母亲身上。一直认为是我母亲的存在，让她生活悲惨。其实都是张氏自己的浴望，蒙蔽了她的心，让她看不到外界是什么模样。若是张氏能看透这一点，不再满心满眼的盯着我父亲看，那活着也不会这么苦，这么累。”

        知秋很认同苏函霜的说法，但也啐道：“看不开也是张氏自己活该，自己把自己圈在一方小天地里，目光狭隘。人活着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她却只想着得到老爷的重视。小姐，你也不用替张氏说话，她就是自作自受，接受不得别人说她可怜。”

        “张氏可等不到被人说她可怜了”苏函霜淡淡地说道。

        知秋心头一跳，连忙问道：“小姐，张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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