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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许凶巴巴


  季听听了他的话,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嗯,感觉是有点忘恩负义,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哪有问题?”季砚执不满地挑起眉。
  “从我们第一次一起睡觉,直至昨天为止,一共43天。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养成了睡觉必须有人陪伴的习惯,那随着我们同床的时间单位增多,你的这个习惯只会愈发根深蒂固,有可能会让你成瘾。”
  熟悉的心梗感又冒了出来,季砚执看着季听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满腹无语地道:“行,你有理,你总有理。我不跟你睡了,你满意了吧?”
  说完他抬脚就要走,没想到季听却伸手拉住了他。
  “我只是帮你分析清楚,方便你衡量利弊,没有说不跟你一起睡觉。”
  季砚执唇角微动,却又冷哼了声:“怎么,你干嘛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因为当初我说我怕鬼,你也没有劝解我说鬼是客观唯心主义,还是答应跟我一起睡觉了。”
  季听看着他的眼睛,心道:[在我身上无法克服的事情,我不能拿来要求别人。]
  明明季听答应了,但季砚执听到这句心声后,却心情不怎么好地敛下了深眸。
  都说聪明的人不好骗,可季耳朵这智商都稳坐树冠顶上了,却能轻而易举地被一只破风筝给骗下来。
  现在人是下来了,他却成了那个放破风筝的罪人。
  “我……”这股罪恶感驱使着季砚执说出真相,可抬起眸看到季听那张脸,真话却紧抱着舌尖怎么也不出来。
  “我去洗澡了,洗完过来找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错开了视线。
  季听愣了下,“不去你房间睡吗?”
  “就在你房间。”
  季砚执草草扔下这句话,拧身就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换好睡衣的季砚执站在卧室门前,示意般地清了下嗓子。
  季听闻声,从《远古昆虫著》的书页上抬起眸:“你洗完澡了?”
  季砚执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季听指了下身侧的被子:“这床被子是新的,床单和枕套也都换过了。”
  季砚执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季砚执别别扭扭地走到床边,躺上床后:“季听。”
  “还有十七页,看完就关灯。”
  季砚执欲言又止地顿了下,“我不是催你睡觉,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季听阖上书放去床头柜上,转回身看他:“你说。”
  让他说了,季砚执又微微移开眼神:“以前睡在我房间的时候,我不是提要求了么,现在你可以提了。”
  季听眨了下眼睛,显得有些意外:“我也可以提吗?”
  “随便你,不提算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季听坐了起来,一副有些正式地模样:“在这个房间里,你不许说我的睡衣丑,颜色款式都不行。”
  季砚执偏头扫了眼他今天穿的土黄鸭子睡衣,忍住了:“行。”
  “不能随意查看我的电脑。”
  “嗯。”
  “说话可以带情绪,但不能总是凶神恶煞的。”
  季砚执倏地坐了起来,“我说话什么时候凶……”
  季听静静地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在说:你看,你就是很凶。
  季砚执别过脸,没好气道:“不就是软着点说话么,谁还不会啊。”
  [你就不会。]
  季砚执扭头瞪去一眼,季听则装作没看见:“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
  季砚执皱起眉,“……这就没了?”
  “嗯。”季听点了点头,“你三条,我三条,公平公正。”
  季耳朵上辈子说不定是座天平,差一微克都要锱铢必较的那种。
  既然说了睡觉,两人便关了床头灯,分别躺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季耳朵。”
  刚刚阖起的双眸又睁开了,“嗯?”
  季砚执叫了他,自己却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其实今天听到你说你能自己睡觉了,我心里…有一点高兴。”说完,他又立刻强调道:“只有一点点,也就小拇指加盖那么小。”
  季听微微怔了下,心想:[季砚执好厉害。]
  季砚执被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心声突然撞了下,刚皱起眉,季听就侧转过身来:“你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高兴具象化,还能精准的测量出它们的面积的?”
  季砚执:“……”
  还不如真被牛头马面给带走呢,至少不用在这鸡同鸭讲。
  季砚执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动静在黑暗的房间听得格外明显:“比喻句都听不出来,难怪你要看满分作文大选。”
  季听脸颊倏地一热,“哦,是比喻啊。”
  被他这么一打断,季砚执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你的高兴像小拇指甲盖那么小。”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怎么从季听嘴里出来这么像在阴阳怪气?
  季砚执绷着唇角,“那你呢,你自己高兴吗?”
  季听沉默了片刻,然后肯定地嗯了一声:“我的高兴像直径14.5厘米的儿童充气球那么大。”
  季砚执一阵失语,刚想说这个不用跟着学,季听又道:“季砚执,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说。”
  [嗯……如果直接说我把秦在野给放出来了,季砚执肯定会不听过程直接生气。]
  季砚执胸口蓦地一寒,这股寒意从心头翻涌而起。在眼中掀起了狂风暴雨。他手抓着被子想要一把掀开,却在心绪被愤怒填满的状态下,生生地忍住了。
  因为关了灯,季听并没有看见他神情的变化,理了下思路才开口道:“秦在野出来了,不过现在的他,一定比被关起来的时候更痛苦。”
  季砚执咬着牙:“你……”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季听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隐去交出技术的那部分,将事情从头到尾较为详细的给季砚执讲了一遍。
  季砚执的手指由捏到骨节发白,到渐渐松开,最后唇角都勾了上去,映着季听的深眸中笑意藏都藏不住。
  最后说到收尾,季听讲了自己的猜测:“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影子,秦在野那样毫无顾忌地凌驾于法律之上,我想秦明忠也不会是谦恭谨慎的性格。”
  “所以你认为秦明忠会把秦在野放跑?”
  “嗯。”
  季砚执冷讽地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冲着季听:“你把秦明忠想得太简单了,他可不是什么慈父,我赌他会为了整个秦家的权力,彻底放弃秦在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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