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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话治病成神棍


  
经历几次意外,壮壮很快学乖了。
壮壮变了,有奶就吃,没奶静静等死,不哭不闹不着急,若无其事。
没了脾气,没了情绪,心脏病就不会发作。
熊小娥说;可是即使这样,我的壮壮,也只能躲过白天。
到了夜间,做梦也会刺激发病。好几次,壮壮在夜间突然猫叫一声,就浑身抽搐,没了呼吸,幸亏立即发现,一边拍打一边人工呼吸,才缓过来。
熊小娥说:“我的壮壮聪明极了,没几次之后,壮壮学会了装死!
“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时,是孩子突然没了呼吸,又唤不醒,农场的医生束手无策。
“医生说,壮壮走了,大家尽力了!
“可我根本不相信,这么聪明的孩子,不可能被梦吓死!
“我背着壮壮,跑了一夜,背孩子到咱们西地医院!
“西地医院离农场150里,我一夜跑到100里,天亮了,孩子醒了,在我背上摸索着找奶吃!
“等到了医院,一检查,心脏病没有犯,壮壮好好的!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我儿子每次夜间没了呼吸,只要脸色正常,就没事,他会装死!
“壮壮每天夜里装死,早晨悄悄醒来,除了阿妈,没人发现!
“就这样,聪明的壮壮活了下来!”
会议室里,此刻一片静音。
医生们第一听到,世上真有聪明极了的白痴。
为了活命,不但把自己变成乖乖的白痴,还学会装死,逃避噩梦!
这个病例,触碰到了生命深处的某些真谛,听起来匪夷所思,又发人深省。
医生的工作职责,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
天花板是生,地板是死。
生之前,死之后的事情,超出了医者的职责,超过了天花板和地板,医生从来不想。
每个没出生的孩子来到医院,医生要等他们生下来,才正式看病。
每个不治的病人,医生签字送到太平间,治疗结束。
熊小娥的冷笑话,令他们突然意识到天花板之上,地板之下,生死之外,也许还藏着未知的生命内容。
杨树,听到这些桥段,明白了,熊孩子竟然找到了药境!
多少天才,苦悟一生,悟不到的药境,本草学里至高无上的药境!
生死之间,存在着一个境地,叫药境!
药境在诸天之下,轮回之上,超越了生死,药境里,存在生命的更高等形式。
药境其实是哺育天人的脐带,是天人的童话世界,连接着诸天之母的胎衣。
药境里遍布着灵药,那是万界之母哺育天人的“奶水”!
药境不是天地的物产,而是相反,天地宇宙,诸天上帝,都曾是药境的婴儿。
这是传统本草学,传统医学里隐藏的最大秘密!
药境的学说并非玄幻,既是正统本草学,也是正统的生命医学。
是本草学和传统医学里,最高等的内容。
在本草学里,药境通常称为“山谷”。
在传统医学里,药境称为“奇经”。
《本草经》,《内经》,在万界世俗世界都有流传,基本内容大致一样。
《本草上经》里,凡是产自山谷的药材,其实都是药境物产,并非凡间物产,用心研读过的人一点即破。
传统医学领域,领悟到药境的医生,在领悟之前,都受到过九死一生的考验。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诛心之痛,无妄之灾,九死一生的考验之后,才可能领悟。
所以都清楚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知道的都不敢明说。
杨树也明白,熊壮壮虽然无意中找到了药镜,他也成不了天人。
他没有灵魂,是药境里不会发芽的种子!
他的灵魂,在杨树手上!
那个灵魂,曾与杨树在时间荒野里邂逅,一起流浪,一起患难,并肩打怪。
此时就藏在杨树身上。
关于念咒的事。
熊小娥说,壮壮出生几个月,就会成串的讲“鬼话”。
别的孩子学说话,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循序渐进学,壮壮一说就是一串子“鬼话”。
渐渐长大,熊小娥才发现壮壮只会说“鬼话”,学不会人话。
壮壮的“鬼话”一共没几句,说来说去,就那么多,但听起来千变万化,发音也很特别,根本不像话,别人谁也学不像。
而且,这些“鬼话”,壮壮都是独自一人时才说,当人面从来不说。
熊小娥若不是壮壮的阿妈,也不会发现。
外人都以为壮壮是个哑巴。
直到八岁那年,第一次公开说“鬼话”,惹了大祸,从此无家可归,只能赖在医院。
熊小娥说;六年之前,壮壮八岁,第一次当众说“鬼话”。
原因是壮壮的嬷拉,西里高原称奶奶为嬷拉。
嬷拉是除了阿妈,最疼壮壮的人。
嬷拉以前脾气火爆,谁若欺负了壮壮,嬷拉第一个不愿意,总是骂上门去,替壮壮出气。
壮壮的孛拉(爷爷)熊老爷子,六年前去世后,嬷拉开始疯疯癫癫。
那年刚过新年,她犯了病,见人就咬,几个壮汉也拉不住,折腾到黄昏时分,突然昏迷,高烧不止,口吐鲜血......
壮壮跟着阿妈来到跟前时,嬷拉眼看不行了,熊小娥跪在床前哭,壮壮最见不得阿妈拉流泪,鬼使神差般念起咒来。
熊孩子念完咒一刻钟的功夫,嬷拉就醒了,嚷嚷着口渴,喝完水,又说饿,大吃一顿后,没事人一样。而且很快康复了,精神病再也没犯过。
可这件事,害了熊壮壮。
鬼话治好了嬷拉怪病的消息传出,各种各样的病人一波又一波的找到了壮壮家。
不久这熊孩子声名鹊起,成为西里高原著名神棍。
巫医神棍的事,在西里高原不稀罕,但在农场行不通。
农场以前是边防军,军人战天斗地,不惧生死,更不信邪。
才一开始,农场看在故去的熊老将军的面上,并没有为难熊小娥,只是让他管好熊壮壮,莫要再生是非。
可熊小娥既挡不住纷纭而来的病人,也无法封住傻儿子的嘴。
还有,嬷拉支持熊壮壮,且到处张扬显摆,宣传自己的孙子不傻,是治病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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