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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湖中一仗


  “我们跟上去看看。”

  楚风和黄蓉跳上一艘小船尾随里许,海螺声又呜呜响起,前面大船一人走到船首,也吹起了海螺。

  不多时,大船速度更为急迫,似乎发生什么大事。

  楚风和黄蓉互看一眼,跟出数里,忽然一团隐隐出现在眼前,只见水雾缭绕的湖面上,一排排小船如同蚂蚁一般,结成一张大网,不计其数。

  见此情景,大船又长吹海螺,小船仿佛让开一条道来,来到湖心抛下锚泊。与此同时,十余艘小船有条不紊的从四方而来,气氛沉闷而又压抑。

  不过瞧陆冠英神定气闲,又不像是临敌应战的模样。

  不多时,小船靠近大船。每艘小船上走出一二人或三四人进入大船的船舱,向陆冠英行礼后坐下。

  远远眺望,准备有序,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坐定。

  看那些人神情粗豪,举止剽悍,虽都是一副渔夫打扮,却个个身负武艺,绝不仅仅渔夫那么简单。

  楚风淡淡的说道,“我所料不差,陆冠英便是这些人的头领,而这些人便是声名狼藉的水匪。”

  “这……以陆师兄的傲气,怎会落草为寇,实在奇怪?”黄蓉疑惑不解,他爹爹几个弟子当中最像他的,也只有陆师兄了,最是清高,怎会这样?

  楚风不以为然,“那位陆师兄都自称废人,定然心灰意冷,不理俗世。这些水匪必然与陆冠英脱不了关系。再者他也不像坏人,有他约束这群无法无天的水匪,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希望这样吧。”

  黄蓉无可奈何,在江湖上待的越久,她就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也就越多。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楚风了。他会解决一切的。

  陆冠英招来群匪,率先问,“张大哥,探听情报如何?”

  “禀少庄主,金国钦使预定今夜过湖,段指挥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这次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一路搜刮,来得迟了。”座中一个瘦小的汉子站起身来,不卑不亢,说到后面略带讥讽。

  陆冠英站起身来,恼羞成怒,“他究竟搜刮了多少?”

  “每一州县都有,他还放纵麾下的兵卒在乡间劫掠,我见他落船至少抬着二十多箱财物,每一箱都很沉重。”那汉子面带怨恨,这都是民脂民膏。

  陆冠英没感情用事,旋即又问,“他们有多少兵马?”

  “约摸二千。过湖的是步军,因船不够,上船的约莫是一千左右。”那汉子想了想斩钉截铁道。

  陆冠英转头看向众人道,“各位哥哥,大家说怎样?”

  “愿听少庄主号令。”

  诸人眼前一亮,他们齐聚于此,当然不可能有反对。

  陆冠英义正言辞,“这些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打从太湖里来,不取是有违天道。咱们尽数取来,一半分给附近的贫民,一半咱们各寨分了。”

  一声叫好在湖中沸腾,平静的太湖也不禁掀起涟漪。

  楚风看了眼黄蓉,轻笑道,“看来我们这回是猜对了。”

  “你要帮那一边,我路上可听说宋金结盟,倘若出手帮助陆冠英,少不了被朝廷通缉,再也没办法自如行走江湖。”黄蓉目光闪烁的看向楚风。

  对于她心中的想法,楚风也隐隐明白,不屑一顾的说道,“宋金都不过是一只病入膏肓的难兄难弟了,便是杀了他们皇帝老儿,我有毫不在意。”

  “你……”

  黄蓉语无伦次,即使他爹爹离经叛道,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想到楚风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一切都是为了他,至于这话虚实她万不想应验。

  另一边士气可用,陆冠英趁热打铁,“既然各位兄弟都有些替天行道,那咱们就事不宜迟,马上动手。张大哥,你带五条小船,再去前面一探。”

  “是,少庄主。”

  那瘦子面色一肃,接令出舱,眨眼间就没有了人影。

  陆冠英随即又跟着分派人手,谁打先锋、谁作接应、谁率领水鬼去钻破敌船船底、谁取财物、谁去擒狗官……都轻车熟路,指挥得井井有条。

  黄蓉看得暗暗称奇,眼下的陆冠英俨然就是一个水匪头子,与在山庄当中的彬彬有礼,谈吐儒雅的世家子作风,简直南辕北辙,如今却如此自如的出现在一个身上,还将一众好汉挥使如臂。

  正当黄蓉暗暗佩服,一众水匪分头起身,还没来得及散去,座中忽然有一人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咱们做这没本钱买卖的,吃吃富商大贾,也就够了。和官府的人大动干戈,咱们在这太湖还呆得下去吗?这大金国钦我们怎能得罪?”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黄蓉疑惑不解,她在太湖可没熟人,下意识凝目看时,原来是沙通天的弟子,那个被她没少戏耍的黄河四鬼当中,外号叫师娘夺魄鞭的马青雄。

  也不知为何,本在金国京都的他,竟到了宋境太湖。

  陆冠英脸上变色,这样的事情以前有过,但是他统帅以来,威望一日高过一人,还没有人跟他说这事,这些人也该知道它性格,从来不敢说这。

  看着久久不答的陆冠英,群盗又冒出几人齐齐发难。

  面对这些深恶痛绝的质问,陆冠英心中不由痛心疾首,匪类终究是匪类,心头一横,今日东风非得压过西风不可,否则他情愿这些人留在手中。

  当即高声说道,“官府当然可怕,只不过马大哥初来,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大家都是齐心这样的干,就是闹个全军覆没,咱们也是死而无悔。”

  马青雄立刻露出嘲讽,“好啦,你干你们的,我可不搞这锅混水。”转过身去,就要快步出船舱。

  两名汉子忙拦在舱口,“马大哥,你斩过鸡头立过誓,大伙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老子是来吃肉的,可不是来被杀头的,给老子滚开!”

  马青雄双手挥出,一股雄浑掌力,登时将两人推开。

  陆冠英大怒不已,一掌飞扑而去。感到背后一股掌风袭来,马青雄当即把身一偏,贴身让了过去,同时左手从靴筒拔出柄匕首,顺手反戳回去。

  “好胆。”

  一看对方是有备而来,故意挑事,陆冠英更是愤怒不已,左手急将他左臂格在当门,匕首难以寸进。

  不多时,两人在窄隘的船舱中,已经贴身杀个七进七出,陆冠英虽然措手不及,但是这里是他地盘,后发先制,反而随着出手,渐渐大占上风。

  “这陆冠英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轻而易举就压住那姓马的了?虽然也有地利,不过也非常了不起了。只不过他的身手怎么一点也没有桃花岛的影子呢?”黄蓉家两人打来打去,不由好奇。

  另一边,陆冠英拆了数招,忽然左拳斗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锤在马青雄胸口。一个踉跄就往后倒去。刚才两名汉子见势大好,双刀齐齐杀出,随着一抹刺鼻血腥扑来,马青雄立时毙命。

  陆冠英挥了挥手,人群鸦雀无声,只有刚才两名汉子出手,将马青雄的尸身提起,随意投入湖中。

  一切照旧,群盗再无其他想法,仿佛各自回船而去。

  片刻后,千桨齐荡,众舟并肩东行,一排排进军。

  陆冠英的大船则不急不慌的跟在后面,在后方压阵。

  行了一阵,数十艘大船若隐若现,出现在众人视野。

  楚风和黄蓉两人混在船群中,还没接近,就听一阵叫骂,然后兵刃相交,不时出现有人身子落水。

  “轰!”

  又过一会儿,一道烈焰冲天而起,映得湖水都红了。

  大量的船微微一堆,随即一声狂呼,群盗已经得手。

  几艘小舟急大呼,“官兵全军覆没,指挥使已经擒到。”

  陆冠英大喜不已,走到船头上,“通知众家寨主,大伙儿再辛苦一下,抓住那什么金国钦使!”

  飞舟领令,一阵摇摆,如利箭一般,飞驰而去。

  不久后,一艘破烂大船被拽回来,一个公子哥被绑了手脚,像粽子一样,扔到了陆冠英的大船上。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武功被废,还能兴风作浪。”

  楚风感慨不已,另一边群匪欢声雷动,大小船只向四方分散,渐渐隐入烟雾中,朝着归云庄而去。

  楚风和黄蓉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所谓官兵也不是什么精锐,毫不在意,混在人群回到归云庄。

  陆乘风看着两人回来便一笑,也不提他们尾随的事情,“让两位见笑了。”

  “少庄主替天行道,勇猛果干,果然是非比寻常的大豪杰。”黄蓉赞赏不已,楚风默默回到旁边,像腿脚不便的冯默风和照顾他的穆念慈解释。

  不久后,门外蓦地传来一阵吆喝,几个人围着一个仓惶的身影追赶,转眼就已堵住。为首大汉喝道,“进了归云庄还想逃,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陆乘风摇头不语,脸上若无其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黄蓉心中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全身都湿淋淋的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披头散发,细看正是他们熟人杨康。

  陆冠英随后赶到,见杨康闯进书房,怕他伤及父亲陆乘风,也顾不得擒贼,连忙拦在了陆乘风前。

  杨康落入绝地,本就惊弓之鸟,没想到抬头就看到几张熟面孔,不由破口大骂,“好好,还还以为哪里来的贼盗,用了阴谋诡计,凿沉我的大船,原来是你们背后指使?听说你们已经加入全真教,做出这等事,也不怕江湖好汉所不齿?”

  “江湖好汉?”

  楚风哈哈一笑,不屑一顾道,“杨康你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一身武功被废掉才不过两年,如今再见似乎还更上一层楼。看来当然没把你毙命京都郊外,却是我们心慈手软了。”

  “我这是吉人自有天相,今日落于归云庄,若非那些匪类无耻,我早已经碾平什么。不过想我束手就缚,不凭真功夫胜我,我便是死也要挣扎!”

  杨康嘿嘿冷笑,目一扫众人,双手背负,神态倨傲。

  太湖群匪也在外面,一听杨康嚣张的话,莫厘峰的金头鳌石寨主怒骂而入,“老子揍你这贼厮鸟!”

  双拳“钟鼓齐鸣”,刚过门槛,就往杨康太阳穴打去。

  杨康身子微侧,敌拳击空,右手反探,抓住他后心,内劲吐处,把他整个人都顺水推舟丢了出去。

  陆冠英见他出手迅辣,心中暗惊,知道各寨主只擅长水站,无人能敌,当即跃出,“难怪如此嚣张,当真有些门道,咱们到外面过上几招吧。”

  却是见对方武功不凡,生怕狗急跳墙,伤到他父亲。

  杨康心中如鬼,怎么可能不明白,再者万一真出去了,对方一拥而上,说什么兵不厌诈,把他绑了,岂不是成了大傻子。当然说什么也不动,反道,“比武在什么地方不是一样,在这里又何妨?”

  “好,你是客,请进招。”陆冠英暗怒,却不动声色。

  杨康左掌虚探,右手往陆冠英胸口抓去,开门见山,一出手就以毒辣的爪法直取要害。楚风目光微微一怔,这套爪法不是九阴白骨爪,却更甚九阴白骨爪,在他苦修这些年,杨康也有际遇。

  陆冠英虽然吃惊对方武功毒辣,却不在意,胸口微缩,也不退避,右手直击对方横臂,左手二指疾伸,同时取他的双目。双手并用,见招拆招。

  杨康心头一震,大惊不已,“草莽中竟有如此人物,那姓楚的害我家破人亡,若非父王苦心照顾,我已是废人一个,我也要他的人血债血偿。”

  随即心中一抹杀意弥漫,疾忙斜退,同时手腕疾翻,躲开陆冠英的直击,爪子凌厉杀向他擒的手臂。

  陆冠英大吃一惊,那敢再有“手下败将,何足挂齿”的轻敌之念,当即打起精神,使出嫡传武功。

  他是临安府云栖寺枯木大师的得意弟子,精通仙霞门的外家拳法。这仙霞门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旁支,所传也是源远流长的武学正宗。虽然杨康爪功毒辣,凶险至极,却见招拆招,遇势破势,就连衣角都没有让他碰到,可谓水泼不进。

  更妙在此拳手脚并用,但见有隙可乘,便立即转守为攻,势如破竹。常言道“拳打三分,脚踢七分”、“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只要杨康露出破绽,陆冠英便以手护当门,腿上功夫进攻。

  一时之间,杨康节节败退,只能靠着一口雄浑内力,将毒辣的爪功施展到最大,逐渐将劣势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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