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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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突然响起,银酌起身开门,戴长景看见门口是一位打着伞的大婶,她走进屋子和银酌说了两句话后,把伞递给了银酌,银酌接过伞后离开了屋子,而那位大婶目送银酌离开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大婶拿下手臂上的食盒放到桌上,又拭了拭身上雨水,抬头正见戴长景依靠在床柱上睁着眼睛望着自己,惊喜道:“公子醒了,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
戴长景打量了下她,疑惑道:“这位大婶是?”
“你叫我张大娘就行了。”张大娘笑呵呵的打开食盒,一边将里面东西拿出来一边道:“我们这个村是打鱼的,昨天我男人去湖上撒网打鱼,没想到倒把你们给捞上来了。最近水贼猖狂,官府也不知怎么抓了那么久也没抓到。”
“多谢张大娘相救。”戴长景顺着她道:“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在船上喝酒,突然就遇到了水贼,拿走了我们银子就算了,还这般迫害我们。”
“水贼各个都丧心病狂,哪会手下留情。哦对了,公子要是好了,还得去报个官。”张大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怕麻烦,也没报官,而且酌姑娘也说你们的伤不碍事,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戴长景笑问:“张大娘是怎么认识酌姑娘的,她跟我妹子关系好,可总是来去匆匆的,每次我妹子想她却找不到她。”
“酌姑娘是好人。”张大娘突然放下手中的活,神色认真道:“那天我男人突然吐血,我吓坏了。好不容易让村里的人帮忙抬到镇上看大夫,可那些大夫都说我男人救不活了,不愿收留我们。我躺在街上哭泣,酌姑娘看到了就来帮我男人把脉,说她能治。这不,才治了半个月我男人就又能下床走路还能下海捕鱼,酌姑娘真的太厉害了。”
戴长景微微点头,酌姑娘救死扶伤有救无类,心中对她更加赞叹敬佩。
“酌姑娘菩萨心肠,我们村里有些人好几年的疾病她都愿意医治,她在我们这里已经医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病了。”张大娘又朝戴长景笑了笑,“你们是酌姑娘的朋友,也一定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这不让你们遇到水贼都死不了,还能和酌姑娘相见。”
“托酌姑娘的福,更要多谢张大娘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个屋子住下。”戴长景客气的朝她弯了弯身。
“公子快别客气了,你身体不好,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张大娘捧着一碗稀粥给他,道:“公子喝些粥吧,酌姑娘真是医术高明,说你今天会醒来,让我煮点粥送来。”
“多谢大娘。”戴长景拿过碗自己喝了起来,他望了望一旁的弱水,又道:“我妹子这两天是不是也没吃过东西。”
“哎哟可不是吗,酌姑娘怎么说她都不肯吃东西,说什么也要等你醒来,还不肯睡觉休息,哭的眼睛都肿了,还是酌姑娘在她水里下了药才让妹子躺下睡去。”张大娘连连摇头,“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呢。”
戴长景自责不已,喝粥的手也不由停了下来,心中烦乱,早已没了胃口。
银酌再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进门就见弱水靠在戴长景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一惊,生怕戴长景和弱水说了实话,一个眼神冷瞪过去,戴长景尴尬的笑了笑,轻拍弱水的背,道:“酌姑娘回来了。”
弱水微微坐直了身子,她拭了拭眼泪,转头望着银酌破涕而笑,“酌姐姐,戴大哥终于醒了。”
银酌把手中食盒放到桌上,冷脸不悦道:“你腿还没好,快回床上去。”
戴长景也跟着劝道:“快回去歇着,咱们还得赶紧养好身体回镖局。”
弱水听话的点了点头,银酌扶她回到床上后,戴长景开口道:“对了,你们有没有给沐峰口信,让他知道我们的情况。”
弱水咬唇低头,这两天她心里只有戴长景其他什么都没想起来。银酌也是静坐一旁没有说话,她忙着替村里上下诊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戴长景看出二人心思,随即笑了笑,“无事,让他担心两天也没事。”
银酌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到桌上,她先为弱水夹了饭菜递给她,之后又替戴长景夹菜,弱水见她正把一块猪肝放到米饭上,忙道:“戴大哥不喜欢吃内脏。”
“肝脏补血。”
银酌夹菜的手没有丝毫迟疑,她冷淡的把饭菜端给戴长景,戴长景感激接下,他虽不喜欢动物肝脏,但还是把整碗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饭后,银酌收拾好桌子后,拎着食盒出了屋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大包药。她先替弱水看了看受伤的脚,然后又帮戴长景换了药。待她忙完后,已是月上树梢。
屋内烛火微微颤动,戴长景见银酌冷淡的面容隐现困意,他心中疑惑,不知她会在哪里休息。屋内只有两张床,床板又小又挤,根本容不下两个人一起睡。
银酌坐到红木桌边,淡淡说了句“睡吧”,便吹灭了桌上蜡烛。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借着窗外微弱月光,他看见她支着手臂撑在桌面上,阖目而睡。淡淡银辉在她面容上流转,她脖颈纤细修长,下颌弧线优美柔和,似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静静的在湖面上小憩。
戴长景唇角挂着惯有的微笑静静望着熟睡中的银酌,月光清淡,他望着她的目光不由变得温和,脸上笑意更深。
第二日醒来后,戴长景发觉自己身体恢复了许多,受伤的腹部也不像昨日那般疼痛。他环顾屋内,弱水仍闭着眼安睡,整个屋子都不见银酌的身影。
戴长景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出屋子。连续两天的大雨过后,树上的秋蝉叫的更加凄切大声。他被秋蝉声叫的有些心烦,顺着河流小道而走,一转弯,就见银酌长身玉立静静站在河道旁,她正掰扯着干粮往河里扔去,小鱼齐聚争食,漾起一圈圈涟漪。
明朗稀疏日光照在银酌脸上,他竟看见她眼中含笑,清冷的面容也隐隐带着笑意望着河里打转的小鱼。戴长景不由得驻足凝视着她,想看清她左边脸颊是否出现梨涡。
银酌隐约觉得身旁有人,转头望去,戴长景朝她微笑点头,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又恢复往日般的冷淡。
戴长景朝她含笑而去,“酌姑娘喜欢喂鱼?”
银酌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继续朝河里投食,戴长景也不觉尴尬,顺着她的目光朝河里鱼群望去,河面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下游来游去,自由自在。突然想起家中后院也有一个池塘,池塘里养着荷花,小时候父亲还曾和他一起下过池塘菜莲藕。父亲还调侃他的手臂又粗又壮,都可以下锅和莲藕一起做菜了。
想起往日,戴长景不禁笑出声来,又见身旁的银酌面容寡淡已没了兴趣,衣裙摆动,似要离开。
“酌姑娘。”戴长景忙叫住了她,道:“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
“我和弱水已失踪了整整两天两夜,沐峰一定很担心我们。”戴长景望着她的神色,小心道:“我想先行离开,让他安心。”
银酌目光冷淡的望着他,“弱水怎么办?”
“就让弱水先在村内养腿,有酌姑娘相伴,我也放心。”戴长景小心翼翼道,却见银酌面色隐约浮现怒气,忙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疏离弱水,只是那日我们遇袭,那些人明显是冲我而来的,如今我受了伤,村里都是些老实人,如果他们找上来,不光对弱水不利,就连村里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戴长景见银酌脸上怒意稍退,继续道:“突然遇袭我也有很多疑惑,等回了镖局解除危险后,我一定会沐峰一起来接你们。”
“你最好尽快回来,否则弱水不知道会怎么胡思乱想。”银酌语气越发冷淡,“记住你说过的话,一切等回了京城再和她说。”
戴长景郑重点头,“一定。”
银酌又问:“你虽能下床走路,但从这里去镇上,一无马二无车你要怎么回去?光靠走,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要暴毙街头了。”
戴长景为难的笑了笑,银酌瞥眼看见前方一些人正将一桶桶鱼放到车板上,她只身走上前去和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对着她一个劲的微笑,他们又朝戴长景望了望,随后对着银酌连连点头。
戴长景眼皮一跳,酌姑娘该不会是和他们商量借他们贩鱼的车板送他回去?没多久,银酌证实了他的想法,她和渔夫商量好,会推着戴长景和那些鱼桶一起去镇上。
他一向讲究洁净,最受不了污秽油腥之味。车板上本就留有一股腥味,再加上四周鱼虾围绕定是一阵腥臭。渔夫们对他殷切热情,戴长景也不好拒绝,只好感激的朝他们微笑致谢。
戴长景回屋又和弱水说了一些话,弱水听到他要离开,哭的双眼通红,好一番安慰后,她才止了泪水,眷恋不舍的目送他离开。他刚走出屋外,四五个渔夫就热情的将他扶上了车板。
车板虽已冲洗过,仍有一股浓烈刺鼻的鱼腥味。戴长景努力憋气,强忍心中不耐,面上还带着滴水不漏的微笑向送别的人一一点头。板车突然被人提起掉头,戴长景被打了一个转,忽的看见人群银酌清淡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待板车停了下来,他再定眼望去,银酌红衣轻扬,面容似平常般冷淡平静。
突然想起擎苍寨内许鸿远喝药时的神情,他勾唇一笑,暗暗摇头,原来酌姑娘是故意整他,果然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
戴长景失踪惊动整个扬州官员,连忙带着官差连夜盘查,贺馆主也是带着一大批手下没日没夜沿湖寻找。沐峰更是为了寻戴长景,冒着大雨整整两日没有回过镖局,劳师动众寻了许久,却只是从湖里捞出了一把玄铁扇。
沐峰连淋了两天雨仍不愿回去,还是贺馆主厉声喝骂,再加上姜天和范智哲二人架着才把他架了回去。贺馆主强让他洗澡换了身衣服,又叮嘱他睡上两个时辰才能出门。
明亮的日光透过纱窗洒进房内,沐峰换了身墨绿色衣衫坐在桌边,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玄铁扇。他听到门口一阵响动,急忙转头望去,却是邵宜相端着砂锅站在门外。
邵宜相见他深邃的双眸逐渐变得晦暗不明,面容憔悴不堪,她的心也随着他一起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沐峰身边,将手中砂锅放到桌上,轻声道:“这两天雨下的这么大,先喝完鱼汤暖暖身吧。”
沐峰盯着手中玄铁扇没有说话,邵宜相打开了砂锅舀了一碗,道:“大公子吉人天相,那么多人在外寻着,一定能找到的,你自己的身体也要顾着。”
沐峰眼睑下泛着乌青,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玄铁扇,邵宜相掰开他的手,想将鱼汤塞入他手中,却突然发现他手背滚烫,她急忙拿另一手覆在沐峰额上,额头滚烫发热。
“你在发烧,我去叫大夫。”
邵宜相转身就要离去,她覆在沐峰手背上的手突然被他反手紧紧握在掌心,她又被他拉了回来,她心中着急正要说话,沐峰幽深的双眸突然动了动,沙哑开口道:“爹爹是孤儿,连自己是谁,家乡在哪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一个教书先生见他可怜取的。是舅舅把他带回了镖局,是外公悉心教导他,不但把我娘许配给他,还让他接手了四方镖局……戴家对我们有恩,长景是戴家唯一血脉,他若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戴家……”
“大公子不会出事的。”邵宜相紧紧握住沐峰的双手,看着他萎靡不振的神情,心疼不已,“我知道大公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你也不是无人牵挂,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沐峰缓缓抬头望着邵宜相,漆黑的双眸幽深暗沉,邵宜相看着他萎靡不振的神情心中发紧,再顾不得其他,张臂抱住了他的身子,泣声道:“我喜欢你……你不是没人关心,你有我……”
沐峰有些僵硬的任她抱着,没有阻止。这些话,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她说,那日她醉酒倒在他怀中,他听见她亲口说出,她喜欢他。与她相处数月,她的心思他也有些明白,但当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些话,心中却是惶惑和不安。
片刻后邵宜相放开了他,她清亮的双眸蓄满泪水,“我不要你难过,我也不要你出事……你若出事,我会伤心的……”
沐峰怔然的望着邵宜相,望着她泪流不止的双眸,他晦暗的双眸逐渐有了生机,慢慢举起右手,朝她布满泪水的脸庞而去。
“沐峰……”
低沉轻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沐峰的右手在空中停滞,他急忙朝门口望去,日光下,戴长景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他虽衣衫狼狈污脏,面容却仍是带着惯有的笑意。
沐峰霍的起身大步朝门口而去,他满脸是怒,下颌紧绷的厉害,漆黑的深眸瞬间变得怒气腾腾。他一路走到戴长景面前,直直瞪了他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戴长景被他瞪得有些心慌,感觉就像父亲在眼前一般。
“没事就好。”
许久后,沐峰终于开口说话。此话一说,他身上怒意瞬散,人也跟着那些怒意一样失了支柱,整个人朝后倒去。戴长景急忙伸手去拉他,却不慎牵动伤口,腹中一阵疼痛,跟着沐峰一起摔落倒地。
邵宜相第一时间去扶昏倒的沐峰,戴长景有些不明所以,按着下腹伤口担忧道:“沐峰怎么了?”
“都怪你,人没事也不知道传个信。”邵宜相抱着沐峰狠狠瞪了眼戴长景,“他为了你在雨中跑了两天,整整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睡过觉。”
姜天范智哲很快赶到,为他们请了大夫,邵宜相始终守在沐峰床边,哪怕夜色降临,她也不肯回去,抓着沐峰的手趴在床边,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温暖的日光再次透过纱窗照入房内,邵宜相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她从温暖阳光中醒来,觉得右手一紧,急忙抬头去望沐峰,却是一眼就触到沐峰深邃的双眸,他正静静的凝视着她。
“你醒了。”
邵宜相惊喜的望着他,想抬手去摸他额头,沐峰却五指收拢,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不肯放手。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邵宜相紧张的去握他的手,发觉他手已不似昨日般滚烫,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沐峰深眸静静的望着她,邵宜相轻声道:“大夫说你醒了要多喝些水。”
邵宜相微微挣扎他的手掌,想起身为他倒水。沐峰却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望着她疲惫的面容,哑声道:“对不起。”
邵宜相低头望着二人交叠的手,沐峰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温厚的手掌带着暖意让她心中一片安宁。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沐峰听到声响,松手放开了她的手。姜天走进屋内,见沐峰醒了,面上明显松了口气,恭敬道:“少镖主,贺馆主来了。”
“嗯。”
沐峰点了点头,又向邵宜相望去,她站起了身子朝门口走去,纤细的背影在门口清晰日光下渐渐远去。
戴长景在大厅内被贺馆主一顿责骂,总算挨到沐峰出现,贺馆主这才把注意转到了沐峰身上,戴长景乘机溜了出来,逃到了千红阁清净。
“嗳……”
戴长景舒服的躺在软榻上,桌上香炉里燃着令人沁心的香味,一铮铮悦耳的琴声从如是指尖传来。他阖目静听,手上的玄铁扇跟着乐声一下一下打着拍子。
一声清响止了琴声,戴长景停手睁开眼睛,如是拿着酒壶笑吟吟的朝他而来,他拿过她手中酒壶仰脖喝了一口,大笑道:“还是你这儿的酒好喝,两天没喝酒可我把难受坏了。”
如是倚在他身边盈盈而笑,“大公子可是把扬州上下都难受坏了,好不容易开的城门又被关上了。今天啊,总算是把门开了。”
戴长景轻拥如是入怀,笑问:“那你有没有为我担心?”
如是媚眼盈盈,“担心坏了。”
戴长景勾起嘴角,拿起酒壶又喝了几口,如是靠在他怀里轻问:“听说那日与大公子一起遇袭的还有一位姑娘,那姑娘可没吓着吧。”
提起弱水,戴长景就想起和银酌说过的话,他眉心渐渐蹙起,放下了手中酒壶,淡淡道:“她没事。”
如是噗嗤一笑,望着他的神情悠悠道:“大公子真是好福气,遇袭也有佳人陪伴,患难见真情,那位姑娘是不是已经对大公子生死相随了。”
戴长景沉着双眸没有说话,如是点了点他左胸,娇笑不已,“大公子可要良心不安了。”
戴长景放开了如是,坐起身,敛容认真道:“帮我查查,那些荒诞传闻究竟怎么来的。”
“有什么好查的。”如是起身又为他拿了壶酒,“谣言都已经散开了,最重要的是大公子之后准备怎么办。”
戴长景望着她妩媚的眼神,反问:“你说我该如何?”
“自然是尽快赶路上京,到了京城便没人敢对你出手了。”
“果然是好主意。”戴长景轻轻一笑,仰脖将这壶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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