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备战以待

翰林院，藏经阁，经卷胜地，九层楼阁，经卷数以亿本，彭磊三人夜以继日的死记硬背也堪堪将第一层的三分之一翻阅完。

        彭磊自是想要再寻一些地球简字，可那本经卷却是如同孤本一般，再难寻到。

        然而为了获取信息以及珍惜这难得的博览经卷的机会，彭磊等人也只好埋头苦干，争取能在文力境界上得到一些提升。

        尤其是彭磊和韩玉，阐释境往欺天境晋升可不是那般容易的，这需要大量的积累，厚积薄发的底蕴以及本身独特的感悟力，领悟力和大机缘。

        三人互看两眼，相视苦笑，眼神中不乏有鼓励之意，之后尽皆揉了揉僵直的肩膀活动了一番筋骨，只得再次埋下头颅。

        然而，藏经阁的大门却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彭磊抬头去看，就见刺目的光线下一道漆黑的身影倏地缓缓走了进来。

        “见过包大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孔，彭磊赶忙起身见礼。

        “嗯，”包拯点了点头，关切问道：“经卷读了多少？”

        “这一层大概已有三分之一！”彭磊恭敬回道。

        “能解其意？”包拯继续问道。

        彭磊却是苦涩的摇了摇头，诚实的回道：“不能，学生资质欠佳，底蕴也不丰厚，经卷之中的典故内容大多难解其意，只能勉强死记硬背。”

        “倒是个聪明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包拯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知彭磊是火帅后人，但他也了解到彭家早就家道中落，就连杨家当下也没了昔日的繁华。

        不过这也只是文脉上的底蕴不足，火帅当年解散的那支军队，却始终保留着不少军力。

        想到此处，包拯深深的看了王语嫣一眼，谁能想到那些大字不识得几个的一群糙汉子，竟然也能想到入住绿林与南诏遗族相互扶持着。

        而且潘少春那厮居然还活着，这更是让人心惊不已。

        据王朝所说，潘少春虽与他在兵武境的境界相同，但是在战武境上却比他领先不知多少。本来潘少春便极具天赋，而今更是让王朝有些惊惧之感，或许只有皇城里的那位才能压制住他了吧！

        可想想那位不争的淡泊性格，怕也没有和潘少春一争高下的欲望。

        彭磊看着包拯却是一脸的尴尬，不过他知道宋金交战之际包拯眼下必定很是烦忙，他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翰林院寻找自己，也必定是有事。

        只是眼下包大人不主动提及，他自然也不便相问，但表情里那丝探询之意却是很难掩饰的住。

        “看出来了？我的确有事要请你帮忙！”看着聪慧的彭磊，包拯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大人尽管吩咐！”彭磊郑重点头。

        “不瞒你说，你怕是也知晓了我大宋与大金交战在即。”说道此处包拯深深看了彭磊一眼。

        “嗯！”彭磊点了点头，并未否认，显然包拯是在此战事上有事相托。

        见此包拯很是满意的微微笑道：“如今战场之上，大宋兵力虽足，但顶尖的青年战力却是不多，此次双方交战，怕也是试探居多，几番比试怕也是少不了的。”

        “包大人是想让我去参与比试？”彭磊试探问道。

        “没错，王朝已经和我说过了，你虽然文力境界不高，但战力委实不弱，若是能参与进比试里，必然可以拿下一场。”包拯点了点头。

        “包大人缪赞了，学生有愧！”彭磊赶忙摆手，很是谦逊。

        “不必谦逊，也不瞒你，我事先已与苏轼联系过了，他也很看好你。”包拯道。

        “苏院长？”彭磊看了一眼包拯，旋即点了点头，“学生愿听大人吩咐。”

        “好，好，好！”包拯当即开怀大笑，很是满意。

        彭磊自然也只能陪着笑笑，心底里却也计划着即将而来的行程，要知道东京城距离大散关可是不近。

        包拯可是老谋深算，两眼一瞥，便知道彭磊的心思想法，当即上前宛若长辈一般拍了拍彭磊的肩膀：“莫要烦恼，过段时间等人齐了，我会送你等过去。”

        言语中透露着这参战人员并不止彭磊一人，不过想来也是，这诺大的大宋，人才自然是不知多少，两国想争自然是要看底蕴的深浅，只是不知此行究竟要有多少人。

        “这段时间你便在此好好揣摩经卷，有不懂的可以去寻他！”说着，包拯指了指门外不知何时矗立的消瘦身影。

        “他是公孙玄虚，乃是我旧友公孙策的独子，极通文理，这翰林院藏经阁九层楼阁他起码踏过不下万次，经卷藏本知晓十之八九……”

        包拯还未说完，公孙玄虚赶紧摆手直言道：“世叔此言太过夸张，玄虚也只是略通文理，当不得大人如此缪赞，我与彭世兄共同学习罢了。”

        “十之八九或许是我夸张，但是单论这翰林院的经卷，整个大宋谁能出玄虚你之右。”包拯深深笑道，旋即他对着彭磊眨了眨眼睛。

        彭磊当即会意，赶忙亲切的拉起公孙玄虚的手腕指着满楼的经卷笑道：“如此怕是要麻烦公孙大兄了，这翰林院单着第一层我读之便如同天书一般难解，我们三个在这里呆了也已不下半个月，但直至如今收获也无多少。”

        “玄虚，你这世弟虽底子薄了些，但勤奋好学，你可不能藏私，须尽力助他一把，这一次宋金交战，我可就指望他拿下一场，扬我大宋文威！”包拯拍了拍公孙玄虚的肩膀沉声道，他今日百忙之中带着公孙玄虚来见彭磊，便是希望能助彭磊一臂之力，为不久将来的那场比试降低些风险。

        “世叔放心，玄虚定当竭尽全力。”公孙玄虚赶紧点头应下差事……

        不说东京城这边在包拯的极力搜寻下，一个个隐世天才被征召出来为大宋效力，积极备战。

        可兵锋之事，又怎么少得了血色浸染。

        大散关，两军交接之处，近日来大大小小的摩擦却也发生了不下上百起。双方近千的伤亡，早就让战场的硝烟弥漫开来。

        “师父，金人又来寻衅滋事了！”大散关内一白袍小将，沉稳的拜倒在大散关守将面前。

        若是彭磊在场的话，定然便会发现这白袍小将正是当日与他一同在汤阴县轩辕殿只醒得断剑兵武的齐士。

        “将士们有人员伤亡么？”守将沉着嗓子轻声问道，他双眸隐隐夹杂鲜红的血丝，看得出来整个人似乎很不对劲。

        “没有，我按照师父所说，强行将将士们拦了下来，只是这样下去，将士们的士气怕是要低迷了！”齐士赶紧上前扶起想要站起来的守将轻声道。

        “士气降低还可以挽救，可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而今朝廷里还没有什么章程下来，仅靠着我大散关的军士，怕也是守不了多久了。”守将扶着齐士一阵连续低咳，而后猛然吞咽一口，可嘴角还是缓缓遗漏出一丝黑色鲜血。

        “师父！”齐士看着守将一阵悲泣。

        “莫要声张，隔墙有耳，而今大散关有我坐镇还能守上一阵，可金人一旦发现我受了重伤，必定会全力来袭，那时大散关怕就要保不住了。”守将轻轻将嘴角的鲜血拭去，又深深看了一眼不断悲泣的齐士，而后微微笑道：“痴儿，人总归是有一死，不必悲伤。”

        “可是……只要我们退……”

        “没有可是！”守将勃然变色，看着齐士的眼神也是倏地凌厉了起来，半晌儿，他却又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退不得，咱们身后可是大宋的百姓，一旦失去了大散关这道屏障，金人入境便会一马平川，到那时又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孩儿不是不知，只是师父你的身子……”齐士悲痛的看着守将铠甲之下那瘦骨嶙峋却依旧坚毅的身子骨，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师父乃是返虚境武汉，这等磨难又怎会打垮我，咳咳……”守将目露坚毅，虽依旧不断咳嗽，但面色却终于缓缓开始好转起来。

        然而齐士的面色却是更加悲苦了，他知道守将所受的乃是金人术巫的巫毒手段，若是能压制，早就该有好转了，可如今他只能用武力强行镇住巫毒，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却始终毫无办法。

        “我去找新来的轩辕殿文师，看看有没有药系文师支援过来。”当下齐士将守将扶坐回去，而后转身迅速离去。

        他怕当着守将面儿哭出声音来，那样只会让守将生气，全然没有半点用处，可是他又无法忍住胸中的悲痛。

        看着街道上满是疲惫的文师武汉，他们的眸光中满是死寂，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齐士心中悲意更甚。

        不过也偶尔有一两个面露菜色的百姓出现，虽是匆匆给这些人送上一些吃食，而后迅速离去，但仅是如此，也始终保着齐士心中能有一丝温存不懈。

        这便是他守护下去的意义，也是师父苦苦支撑下去的动力。他们的背后便是这一群可爱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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