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换人头钱

“来人，止步。身份核查！”

　　真定府城前，一队兵士巡逻而来，喝问拦下彭磊四人。

　　“军爷，我等从汤阴来的，刚醒魂不久，过来报备，而后去真定文书府入读。”郑成伦满脸含笑，耐心的一一回复。

　　“去文书府？几人！”兵士中领头的一位邹着眉头出来发问道，旋即打量着一行四人。

　　三个青年带一个孩子，外加一匹马以及一些包裹。

　　去文书府的，大概率是文师了，这些人可不好惹！不过，查还是要查的，只是态度要改好些。

　　“两……”

　　“四人同去！”

　　郑成伦刚要回话，却被彭磊打断道。

　　“戒备！”兵士头子目光突然扫到马脖子上的三个球状物，定睛一看，当下大惊，竟是三颗人头颅。

　　众军士抽刀而立对准彭磊四人，刀面寒光凛冽，大有一言不对便砍死四人的趋势。

　　“太行三凶的首级，大人，这……我等准备拿去巡城司领赏的。”郑成伦赶忙解释。

　　兵士头子闻言，眉头一皱，旋即低头对身边的一位兵士，耳语几句。

　　随后那兵士听得嘱咐快速奔出城外。

　　“你等在此等候，待我部上禀巡城司大人，由他们来核实。”兵士头子依旧领人持刀，不过面色转冷看着四人。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一行八骑，于远处踏着烟尘滚滚而来。

　　“巡城营诀，司命赏罚！”

　　人未至，口号已震。八骑很快包围众人。

　　“巡城司掌图尉秦桧，奉令核查！”瘦长青年翻身下马，掏出一面铁质雕狼牌示意兵士头子，而后双眸炯炯，看向彭磊四人。

　　“大人！”兵士头子对着秦桧抱拳行礼，见秦桧点了点头，旋即率领众兵士回防。

　　秦桧扫了四人一眼，只是在彭磊身上微微停留，却也不在意旋即将目光看向马匹脖子处所悬的三颗人头。

　　“强识献图！”

　　秦桧闭目，文力涌现化作三张图纸瞬间射入三颗人头之内，稍片刻，秦桧睁开双眼，点了点头。

　　“太行三凶，赏银三十。”

　　说罢回身上马，并不理会彭磊等人。

　　而剩余七骑中，一肥头大耳的胖军士，微笑走出，从怀中掏出一张交子，递给彭磊。

　　“三十两银卷清点，府内交子铺户就能换取。至于这三颗人头你等自行处理，当然最好不要带入城中。”

　　“王贵！”秦桧大喝，似是不满这胖军士太过啰嗦。

　　“是，马上好，大人！”王贵不再啰嗦，赶紧上马，而后八骑绝尘而去。

　　“郑兄，这……”彭磊指了指马脖子上挂着的三颗人头，现在这玩意儿应该是用不上了。

　　“阿奇，去找个地方埋了。”

　　郑成奇抬手抓起三颗腐臭人头，旋即就奔往城边不远处的小山坡，而后迅速折返回来，看样子是直接丢了。

　　真定府，规模浩大，城中单主道就有八条，街面青石砖路，两畔商铺琳琅满目。远非汤阴小县可比。

　　一行四人，打听到交子铺户的位置，径直而往。

　　约莫片刻，彭磊好奇的看着眼前商人满聚，人来车往的交子铺户。

　　铺外两排大汉手持长棍，面色发冷的注目每一个可疑之人。

　　铺内一条木栈，人分内外，外边商人递上交子，内里人验合取钱。

　　这不就是简易的银行么？

　　古代银行！

　　取钱步骤及其相似，只是栈内验存折的从年轻男女，换成了花甲老人。

　　“换成银钱！”小岳飞欢快的踮起脚尖，将从少爷处接到手的交子递给内里的老点钞员。

　　“好嘞，小主顾稍后。”老人接过交子，双手顺着边角轻轻一碾，眸光迅速扫过，倏地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从交子上扫出微微看向岳飞和其身后的彭磊等人。

　　见他们正好奇的盯着内里的交易过程，当下收起探视微微一笑道：

　　“小主顾，稍后，老汉去后间取钱。”老人缓缓起身步入后间。

　　内里密封悠长小道，各车银子来往交错。

　　很快，老人转至一道门户，轻声敲门道：

　　“王公，贵大人的交子卷出现了！”

　　“二叔那边的？有点意思，兑者是何来历？”屋内声音先是有些迟疑，旋即朗声问道。

　　“三个青年带着一娃娃，看着像是小地方来的。”

　　“兑多少交子？”声音微微提起，像是屋内人稍微起了些兴趣。

　　“三十两银！”老人恭敬答道。

　　三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

　　很快，屋内传出一阵咚咚咚咚的缓慢脚步。

　　“吱呀！”

　　门户打开，内里一微胖青年缓缓走出。

　　“见过王公！”

　　“嗯！”微胖青年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

　　“最近有收到什么新消息么？”

　　“没，没有。”老人微微弯起身子，声音却是有些迟疑。

　　“没有消息？”微胖青年稍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又回了门户内叹道：

　　“那先算了，银子先兑出，留意下后续有什么消息，这边就先安排人跟着，顺便查查他们的来历。”

　　“老汉……知错！”老人声音有些颤抖。

　　“这次就先算了，但是……没有下次！”微胖青年似是不介意般的摆摆手，旋即嘭的一声关上门户。

　　老人缓缓扶着墙壁，继续往银道过去，只刚一瞬间，他的后背已经浸湿大片。

　　很快，银车出现，老人将三十两银子交接给小岳飞，手续完成，眸光再次扫过四人后，轻轻拍了拍身旁推银车汉子的肩膀，缓缓回归栈内。

　　“一边一半吧！”彭磊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对着郑成伦郑成奇兄弟道。

　　说实话这点银子，他还未能入眼，老彭的遗产还是挺丰富的，不过总归还是不能败家。

　　加上……

　　彭磊拍了拍身边小岳飞的脑袋，小小年纪，真是掉钱眼里了。

　　自银车出现，这小子的眼睛就像是粘在银子上一般，整个人就差凑进银车里了。

　　“彭兄，这不妥！”郑成伦有些犹豫，这银子他们拿的倒不是嫌少，而是稍微多了些。

　　自己兄弟二人出力不多，三凶算是只杀了一个而已。

　　“大家都出了力，如此分配最是公平。”彭磊摇了摇头，他还是比较认可按劳分配的分配制度。

　　见郑成伦似乎有要辩论的意思，彭磊赶忙拉起他就走，“走走走，郑兄，赶紧找家酒馆歇息歇息才是正事，这几日可算是能好好睡个熟觉了。”

　　至于银钱，就交给郑成奇和小岳飞去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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