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再见，康宝兰

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黑雾，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只见十二面体外出现了两块巨型的磁体，一南一北，朝着这个空间发射出高强度的磁场。

        原来是康宝兰！

        凶猛的磁场对摩卡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使得周围的黑雾不断聚拢收缩，变得只有原来四分之一的大小。空间也随之明亮起来。

        “啊啊……”摩卡在巨型的磁场中，痛苦呻吟，

        而康宝兰也被这巨型的磁场拉扯地快分崩离析了……

        叶修跑了过去：“康宝兰，你怎么了？”

        袁小莹指着两个磁体说：“应该是磁场脉冲干扰他们机器人系统内部信号，使得他们计算系统出现混乱。”

        “那我把这两个磁体毁了！”

        “不！”康宝兰大喊着，“去掉之后，摩卡大人又会恢复原样了，到时候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袁小莹说：“如今只有赶快唤醒靳雷才有希望离开这个系统了！”

        “没错！”叶修立马回到靳雷边上，这时系统外的拿铁已经给靳雷一个电流的刺激，靳雷醒过来，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叶修给的催眠暗示，接着他便陷入了另外一种混沌中。

        拿铁从右眼传出声音，“在你的配合下我进入他的芯片中了，只剩最后一道防火墙了！”

        靳雷周围的黑雾变得越来越少……

        这时摩卡痛苦地在磁场中汇合成一团巨型黑雾朝着他们攻来！

        康宝兰按下一个按钮，只见天空上的两个磁体变得更大，直接将整个十二面体都包含在内，强大的磁场，将拿铁和摩卡几乎拉扯成一堆1和0的数字。

        就在这时，靳雷双眼恢复明亮，接着一道亮光从天际射向众人。

        #系统和九层格式塔，再次连通了！#后台传来捌贰寒阳激动地声音。

        #叶修，顾威，你们赶快出来！整个系统非常不稳定，感觉模块的架构正在坍塌！整个系统都快摧毁了！#汤勤大喊着。

        #开启警铃，准备马上出来！快！快！#

        #快！#

        众人拿出警铃，准备离开系统。叶修跑向已经变得半透明状的康宝兰。

        “康宝兰，我们一起出去！”

        康宝兰冲着叶修笑了笑，“对不起啊，主人！”

        叶修红着眼，“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快和我一起出去……”

        叶修快速伸出手想去拉住康宝兰，这时的康宝兰已经变成了一堆1和0组成的数据，飘散在空中。

        “康宝兰！”叶修失控地大叫一声，这时他的另一只手被袁小莹拉着。整个空间都在坍塌……

        接着警铃响彻天际，一道白色的脉冲从系统外直冲众人！

        ……

        “康宝兰！”

        叶修睁开眼睛，额头上是黄豆般大小的汗水，脸色惊恐，大口地喘气。

        窦云起站在他身边，高兴地说：“臭小子，你终于醒过来！”

        叶修急忙说：“袁副队长醒了么？”

        “醒了，不过因为在系统中待了太久，现在很虚弱，医生还在给她做检查。”

        “其他人呢？”

        “都醒了！”

        叶修急忙拔掉身上的网络连接线，收拾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打算出去。

        “臭小子，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我要回一趟家里！”说着叶修快速跑出淘汰所，踩上代步滑行器直冲高速捷运站。

        叶修回到家里，浑身上下都是汗，叶归航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的身后还躲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臭小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阿婷这个就是我的儿子……”

        叶修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间。

        “跟你说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人都不打个招呼，这位是江婷，你可以叫婷姨……”叶归航跟着他进到房间。

        叶修在自己的房间看了一圈，又到办公房看了看，“不在这里？康宝兰不是用家里的设备进入系统的？”

        “你是在找康宝兰么？”

        “对，老爸，康宝兰人呢？”

        “他啊……一周前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去所里找你了呢！”

        叶修越发的着急，又走到客厅里。

        “既然你们都见到了，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婷姨，你的女朋友是么？”叶修替叶归航说。

        两人吃惊地看着他。

        “是你刚刚对我说的。婷姨，你好，我是老叶的儿子，淘汰回收所的执行员，我现在还有一点急事，实在抱歉，要马上出去了……”

        说完叶修便火速离开屋子，继续登上代步器，回到高速捷运站，在买车票的时候，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大块，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手机声让他再次缓过神来。

        是战励给他的电话。

        “你快到我家来一趟吧，康宝兰在我这里！”

        大凡广陵国家人才公寓，a区。

        “嘀铃铃……”

        门内传来欢快的狗叫声。

        战励打开门，一条斑点犬和一条腊肠犬，冲着叶修扑了上去，摇着尾巴开心地叫着，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

        “你们夫妻两个不要叫了，你们的叶老师有其他事要做！”

        两条狗似乎明白战励的话，立马自顾自地离开了。

        战励领着叶修来到他的工作室，只见康宝兰还连着数据线。

        “康宝兰！康宝兰！”

        康宝兰就像是没有了电一般，停止原地一动不动。

        “他这是怎么了？”

        “康宝兰是一星期前找到我这里，请求我帮忙救你……”战励把之前的事情如数地告诉叶修。

        拿铁来到战励面前：“康宝兰的内部信号和记忆储存在《九层格式塔》中发生了重大的错乱，导致他现在已经处于完全宕机的状态。”

        “还有办法把他修复么？”

        战励皱着眉头说：“我问过汤工，他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身上的神经线拔下来，送到ai回收中心。但这么做，意味着康宝兰的记忆储存系统可能会被全部格式化抹去，相当于……”

        叶修面无表情地说：“所有记忆都归零，相当于人死了一回……”

        “没错。但如果不将他从网络线上拆下来，就无法检修，甚至根本无法启动。而且《九层格式塔》整个系统也已经损毁，过两天，就会物理性拆解，送到技术部进行回收评估。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相当强行将康宝兰的神经线拆除了。”

        叶修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战励上前，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天后，ai回收中心。

        叶修在门口来回踱步，看上很焦虑。

        这时袁小莹从远处走来，“叶修，康宝兰怎么样了？”

        “我还在等技术人员的消息，他们说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就能把他送出来。”

        汤勤从房间里面出来，好奇地看着两人，“我不是让你回所里等消息么？这检查工作快的话几分钟，慢的话需要几个小时！”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康宝拉的记忆恢复不了了，无论你来或不来，修理好后的康宝兰，就是一台全新的机器人，没有半点以前的记忆了。”

        袁小莹瞪了

        他一眼，劝叶修说：“不过，总得说来，能把康宝兰修好，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叶修沉着脸，“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汤勤试着想劝他，“叶修，你要往好处想。你想啊，这个康宝兰做了这么多年简慧贤的机器人，这次，他这部分的记忆也没有了，他便是你真正的宠物了……”

        汤勤话说了一半，就被袁小莹掐了一下，直喊疼。

        “没事的，副队长，这几天我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对啊，叶修是个心理学博士，根本不需要我们劝慰，都是我们自己想多了……”

        这时房门打开了，里面的技术人员叫汤勤进去，不一会儿，汤勤带着机器狗出来。叶修不由激动地走上前。

        “康宝兰！”

        然而机器狗对“康宝兰”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汤勤指着对着机器狗说：“这就是你的主人了。”

        机器狗匀速上前对着叶修说：“主人你好，我是东瀚科技出品的高端机器人，型号是dhleadadafiveproiii-dog，很高兴第一次和你见面。”

        机器狗的声音也变了，不是康宝兰原来的声音。

        叶修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能看到“康宝兰”再次活过来，一方面他和开心，但眼前的机器狗虽然长得和“康宝兰”一模一样，却给他一种完全的陌生感，使得他有些失落。

        “主人你好，你给我一个名字吧。”

        “康宝兰。”

        “是咖啡的名字么？主人很喜欢喝咖啡？”

        叶修声音有些哽咽，原本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说了一声“嗯”。

        “叶修，你没事吧？”袁小莹担忧地问他。

        “我没事……”

        汤勤说：“如果你希望康宝兰回来，可以给他放一些康宝兰之前的影像片段，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估计不用一周，就能模拟出康宝兰原先70-80%的模样。”

        “不用！”叶修大喊一声，“没必要……”说着叶修领着新的康宝兰走向门外。

        袁小莹跟了上去。她没说话，只是陪在他身边，她知道以叶修的心理素质，很快就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陪伴他。

        他们走到ai回收中心的大门口，叶修突然停了下来，看到有很多损坏的机器人一车又一车地往中心送。

        “没想到，回收中心一天要处理这么多机器……”

        “嗯，其实和我们回收所很像是不是？每一段宠物和主人之间的离别，哪怕是再亲密的关系，到最后或多或少总是有遗憾的。”

        “没错，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关系。不过我现在更能理解汤惠贤的心情了，一段关系的结束就能带来这样的伤害，对她来说就是上千次的伤害。”

        “嗯，你说的没错，但也正是这些关系构成了人类，如果人永远不想被关系伤害，时间久了，可能就不再是人类了……”

        “这大概是现代社会我们面临最大的挑战吧……”

        “等等！”汤勤从里面跑出来，“袁副队长，你进来，还有一件事要你处理呢！”

        叶修好奇地看向他们。

        袁小莹单独一人跟着汤勤来到一间房间，里面是一只高级的机器狗。

        “这是被格式化重置后的摩卡？”

        汤勤笑着说：“嗯，应该是市面上性能最好的机器人之一了，系统完全重置了，现在它正式属于你的了！”

        最后一个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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