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果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将正在客厅中假寐的项杰和发毛惊醒，发毛掏出手机一看，是小明打来的。

　　“喂，小明，是有什么发现吗？”发毛接通后急忙问到。

　　电话那头的小明答到，“李强来了！他正在村口烧纸！”

　　发毛听到后立即回到，“你在那里等等，我们马上就到！”

　　项杰和发毛没有打扰依然在卧室里面休息的茜茜，急忙下楼叫了辆车，向黄山村赶去。

　　没过多久，项杰和发毛就赶到了黄山村口。

　　李强看着到来的三人，一声不吭，继续将手中的黄纸往面前的火盆中扔去。

　　“李强爷爷，求求你了，我的朋友已经死了两个了！”小明走向前去向李强哀求到。

　　看得小明的模样，李强叹了口气，眼神中有着后悔之色，“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楚姨的怨气还没有消失啊…”

　　随后蹲坐在地上，将楚人美的过往娓娓道来。

　　“我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我喜欢演戏，是我干姨带我入行的，我干姨就是楚姨，楚姨的老公是当时村里的老师，卜万田，我学了没多久，楚姨就收到了一个大剧院的邀请，不过当时她演的是文明戏，也就是现在的电影之类的，当时文明戏是很被人看不起的，特别还是女性去演。”

　　“我知道后，就跑去问楚姨，楚姨于是给了我一个手镯，并要求我不要告诉别人。唉，没想到，她却是被卜万田设计杀害了！”

　　小明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强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答到：

　　“卜万田当时结识了广州第一钱庄的女儿，可是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为了达到目的，他才设计这一出，他先假意让楚姨收到了参演文明戏的通知，随后又安排人与其发生关系，再来个当场抓获，在那个时代，有夫之妇如果被别人发现居然干出这种事，基本就是只有死这一个下场！就这样楚姨直接被他安排的人给乱石打死了！”

　　李强说到这里，眼里噙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可怜的楚姨就这样被打死了，死后只有一席草席裹身，就这样被暴尸荒野！我在一旁偷偷听到卜万田的真面目后，就告诉了楚姨，楚姨听后怨念难熄，直接就尸变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小明愤懑地问到。

　　“后来，后来黄山村一夜之间死了六十六个人，全是与楚姨这件事有关的人，剩下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村子，我也离开了村子，去了之前楚姨说要去参演文明戏的那里，离开前，我将楚姨给我的手镯还给了楚姨，并希望她不要再害人了，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出来了！唉…”李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随后强打精神，望着不远处的黄山村，声嘶力竭地喊到：“楚姨！你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杀人了！你放过他们吧…”

　　三人赶忙前去搀扶，待得李强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后，发毛出声到：“按理说，楚人美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害过人了，突然杀人，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小明听后眼前一亮，“对啊！”随后向李强问到，“楚人美的尸体当时埋在哪里？”

　　李强摇了摇头，“就在村后面的山上，不过她的尸体当时没有埋，只是用草席裹着而已…”

　　项杰适时地开口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想过回来将她的尸体给安葬了？”

　　李强听到项杰的话后，愣在了原地，神色之中有掩饰不住的尴尬，“我…我…”

　　发毛看到了，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们先去后山看看再说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明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后凑到了项杰旁边小声说到，“你少说几句。”

　　项杰耸了耸肩，四人一路向后山出发，黄山村通向后山的路还是有些难走的，再加上，现在是下午4、5点左右，不大一会，四人就已经满头大汗，不过李强的年龄虽然七、八十岁了，身子骨却很是硬朗。

　　四人又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个水潭，小明赶忙跑了过去，捧起一点水，就要往嘴里送去，项杰看到这一幕，赶忙冲上前去，将他手里的水给拍掉了了。

　　“你疯了，这种水你也敢喝，万一里面有什么细菌和寄生虫呢？”

　　小明对着项杰尴尬地笑了笑，也没再继续喝水。

　　一旁的李强动作却是很快，用手舀了一些水立马就喝了下去，项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强以为项杰认为这水有问题，急忙解释到：“这水是山泉水，从我在黄山村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饮用水都是从这里打的。”

　　项杰侧头小声对小明说到，“忍忍吧，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被污染。”

　　小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喝。

　　项杰接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发毛，“你不喝点吗？”

　　发毛摇了摇头，拒绝到，“我不渴。”

　　项杰笑了笑，没再说话，四人继续往山上走去，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快要到目的地了，一阵“哐哐”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几人爬上山头一看，几辆挖掘机正在平地，看到眼前这光秃秃的一幕，小明忍不住向李强问到：“真的是这里？”

　　李强则是认着地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这里，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项杰赶忙拉住自己面前走过的一个工人问到，“你好，请问现在这里在建什么？”

　　被拉住的那人回到：“飞机改道，这里要加建一个信号塔。”

　　听得工人这么说，小明却急了，“那这里的荒坟都去哪里了？”

　　工人淡定回到，“放心吧，收地组织会处理的，不会乱扔的！”

　　工人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小明转身向众人建议到：“不如我们去地政属查查看？”

　　李强先是摇了摇头，“没用的，楚姨的尸体是用草席卷起来的，没有墓碑的！”接着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看来这就是她继续害人的原因了。”发毛此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四人无奈，又四处查看了下，依然没有楚姨的踪迹，无奈，众人只得下山了。

　　路过水潭的时候，一阵歌声传入了四人的耳中，循声望去，只见水潭中，一身蓝袍，长发的身影渐渐沉入水中。

　　小明咽了咽口水，向众人问到，“你们看到了吗？”

　　其余三人也点了点头，项杰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其中眼中恐惧色彩最浓的，不是李强，而是发毛！

　　李强沉默了片刻，“既然大家都看到了，那么楚姨的应该就在潭底了。”

　　而发毛此时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停地说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看到她，我没喝水！”

　　小明看到发毛的状态不对，急忙抓住他摇晃了几下，“发毛！发毛，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发毛被小明给摇晃了几下后，似乎有些回过神来了，急忙解释到：“是水里有问题啊！楚人美的尸体在水里，她借用水的作为承载自己怨气的媒体！”

　　小明听后，先是大惊，“什么？是水的问题？”

　　随后思考了片刻，想通原委后，恍然大悟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那…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将她的尸体给捞出来吗？”小明向三人问到。

　　三人的神色不一，发毛满脸都是恐惧，李强则是一脸后悔的神色，而项杰则面无表情。

　　“明天中午再来吧！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也没有照明用的装备，还不如明天白天来，至少在白天，心里也稍微舒服一点。”发毛有些害怕地说到。

　　“可是…”小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项杰给打断了。

　　“我也同意发毛的意见，我们明天再来吧！”

　　四人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听从发毛的意见，明天中午的时候再过来。

　　小明本不想让李强来冒险，不过，李强刚刚还喝了潭水，已经卷入了这件事情当中了，而李强不知是因为自己没有将楚姨好好埋葬，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坚持要明天一起过来，众人也就由着他了。

　　由于明天要进行计划的原因，四人商量今天晚上就直接在小明的姐姐家里过夜，一来可以照顾一下茜茜，二来明天众人一起行动也方便。

　　不过李强却是要先回家一趟，他说自己要拿一些唱戏用的道具，他想明天在自己的楚姨面前再给她唱一出戏，对于他这个想法小明和发毛都是不同意的，奈何抵不过李强倔强的态度，商量一番后，决定由项杰护着李强回家了。

　　项杰与李强一路上若有若无地搭着话，李强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中的愧疚有些沉默，而项杰则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他怕电影里面李强被落下的钢筋插入口中的那一幕再次出现。

　　待得二人走到一处工地旁边时，一直注意着四周的项杰发现，一根钢筋忽然从天而降，目标正是自己身旁的李强，项杰立刻反应了过来，终于等到你了！

　　二话不说，直接将李强给拉了过来，为了防止自己用力过猛，项杰刻意还用双手护住了李强。

　　“哐啷！”

　　钢筋应声插入地面，末端还在不断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将惊魂未定的李强给放开，项杰就向楼中冲去，他想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刚刚冲进一楼，他的目光就被楼梯旁边的土堆给吸引了！

　　那堆土堆中露出了部分瓷片，上面正插了一把泛着黄黑金属光泽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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