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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威逼,招供


  冷泗奚紧张的把小相知护在身后,谨慎的看着眼前三人,他只认识左侧那白衣男子,正是他把他们父女抓来这里。

  “左卿言,别来无恙?这十几年来可是让本王好找啊,当年你偷取我的东西,可会想到有今日?”

  “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泗奚看着中间说话之人,见他面容威仪,又自称本王,心里渐渐明了了他的身份。

  嗯?李衍刑眉头一皱。

  “放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磕头行礼!”方石一声怒斥,双目瞪得滚圆。

  果然!冷泗奚心中一震,面上露出惶恐之色赶忙磕头行礼,“草民不知是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小相知见父亲磕头行礼,也跟着跪在身后磕头行礼。

  李衍刑眼神扫向他身后的冷相知,见其面上有一块胎记,丑陋无比,厌恶的皱了皱眉。

  又看那女娃与左卿言有几分相似之处,心中有些了然,不过再看那左卿言一言一行倒真有平民见到当朝太子的诚惶诚恐,却又无比坦荡,竟似真的不认识自己一般,心下疑惑顿生。

  似是察觉到他的疑惑,玉空玦在他耳畔低声解释,“殿下,他十几年前的记忆全无,改名冷泗奚,与农户女儿结缘,这女娃便是他们的孩子。”

  “不记得了?先生可能看出真假?”李衍刑双目倏地一眯,眉头越皱越深。

  “殿下,谁知道是不是这左卿言在故弄玄虚,要我看直接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方石怒哼一声,摆明了不信那失忆的说法。

  “殿下,我认为不似作假。”

  玉空玦浅笑,可他话方落地,方石便冷笑道,“玉先生这般包庇他,意欲何为?”

  李衍刑并未说话,似陷入了沉思。

  玉空玦但笑不语,上前打开牢门。

  方石不明所以,正要询问,突觉眼前一花,腰中佩剑已出鞘,定睛看去,自己从不离身的长剑已被玉空玦执在手中。

  刃如秋霜直指小相知。

  方石脸上一抹惊骇,他自认武力虽不高,可就是当年的左卿言若想无声中抽取他怀中长剑都不可能做到如此轻松,可眼前的玉空玦看上去不过文弱书生的模样,却有如此高的功夫。

  看来他不仅是个谋士!

  方石的心中如万马奔腾,怪不得殿下让他去擒左卿言,自己当真是小瞧了他。

  方石表情的变换皆入他眼底,玉空玦莞尔一笑,“既然方大人不信,那可亲自求证一番。”

  “如何求证?”再出口,已没有了之前的冷硬。

  “这女娃是他现今最为亲近之人,以大人的聪敏,自然知晓如何求证。”手腕一转,剑柄递向方石,在微弱烛火下,那双笑弯的眉眼中似有光芒闪烁。

  方石见他笑容莫名火大,看上去眉目含笑如往常一样,可映在他眼里,却觉得那神色中充斥着讽刺,再嘲弄他的愚蠢,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手接过长剑。

  玉空玦退出牢房,给方石留下施展的空间,走回李衍刑身侧,“殿下,且细看。”

  李衍刑眼中一动,皱眉不语,虎目紧盯冷泗奚。

  “大人,你们要做什么?这与我孩儿无关,她只十岁,请大人放过她。”

  已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的冷泗奚,双开双臂挡在冷相知身前,满脸哀求之色。

  “爹。”躲在他背后的小相知眼泪簌簌,瑟缩着肩膀寻求那一点安然。

  “哼,你若不老实交代,便给你宝贝女儿收尸吧。”

  言罢,方石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冷泗奚,他本就是武夫出身,而那一脚并未留情,力度极大,冷泗奚被他踹的直接撞在墙壁上,痛的冷汗涔涔。

  再抬头,剑尖泛着冷芒,已对准相知的咽喉。

  “殿。。下,殿下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一介草民,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殿下放我们父女二人回去吧。”冷泗奚咳着,忍受着体内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再次磕头请求。

  “我爹没错,是你们认错了人,你们这是强行逼供,杀了我便是草菅人命!”小相知虽只不过十岁的孩子,即使再吓得颤抖,可仍壮着胆子颤着声音与他们对峙。

  玉空玦眼神投在小相知身上,眉目浅扬,笑意更浓。

  “臭丫头,那就让你爹为你收尸吧!”方石横眉立目大吼一声,长剑向前,携着死亡的气息向着冷相知刺去。

  “我招!我全都招!”

  一声嘶吼带着粗重的喘气声霎时间响起,长剑倏地一停,剑尖离相知的咽喉不足一寸。

  冷泗奚把呆住的小相知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就在刚才他若是慢上一丝,只怕相知已成了一具尸体。

  想到那种可能,他便感觉到后怕,全身止不住的颤栗,一双眸通红。

  “你终于肯招了,还不快说。”长剑入鞘,方石居高临下的扫视抱在一起的父女二人。

  “我是左卿言,一时贪念,盗取太子殿下的宝物后,逃到了花枝村。”冷泗奚面若死灰。

  方石双目一瞪,方要有所动作,便听李衍刑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偷盗之物为何物?”

  “金。。。金银珠宝,”冷泗奚揣测了一下,既是太子的东西,那应该是贵重的金银财物了,他跪伏在地上,“全是我一人所为,我的家人不过是普通农户,请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先生,你怎么看?”李衍刑负手而立,眼中似有迟疑。

  “殿下心已明镜。”玉空玦薄唇轻启。

  李衍刑收回落在冷泗奚身上的目光,“先出去吧。”

  方石还欲说什么,但看两人已向外走去,只能压下心中怒火,锁了门,跟随其后而出。

  “左卿言为何变成了这样?”书房内,李衍刑手指轻扣桌面,双眸半眯,看来他已经相信失忆的说法。

  左卿言本是他手下第一大将,武功才智均出类拔萃,即使偷盗了他的东西,让他心火难消,可变成这样,他仍是有些惋惜。

  “他中了毒。”玉空玦立于他身后。

  “先生是说?”李衍刑神色一动。

  “我擒他回来那日便发现他经脉受损,武力尽失,空有一身蛮力,怕是他中毒以后以内力阻挡,才保全一命,可武功尽失,记忆也受了影响。”

  “胆敢觊觎殿下之物,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方石冷笑。

  “可还能恢复记忆?”李衍刑眉头一扬,若不能恢复记忆,那他要的东西怕是永远不知其踪。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记忆怕是永不可能了。”玉空玦摇摇头,缓缓开口。

  “可恶。”李衍刑手握成拳,重重的击在桌面上,额上青筋凸起。

  “杀!把他给我杀了!”声音冷硬,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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