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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崩塌之日


安令正等着明白筠开口,连煦伸手已经拉住明白筠:“走吧,安令郡主想必也是能解决那些事的。”

        他没能拉动,倒是听见明白筠轻轻笑了一声。她抽出手,转过身,抱了连煦一下,轻声道:“对不起。”

        “什么?”连煦以为自己听岔了,忙问。

        “没什么。”明白筠后退了几步,站到安令身边,“我同你走。”

        安令一脸莫名,觉得两人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便朝连煦拱手:“告辞。”然后又对她的侍卫道:“不要怠慢了贵客。”众侍卫皆点头,她这才带着明白筠离开。

        连煦的手还保持着明白筠挣脱开的样子,这时才突然上前一步,又猛地止住,手握紧。他,以什么身份拦着明白筠呢?她做出的选择,他从来没能干预过。他突然不想动,就站在这儿等着,等多久呢?如果明日……三天后……也许这件事跟明家有关,需要一个多月吧。那就,两个月?两个月她若不回来解释……便算了吧。

        此时,安令拉着明白筠踩着阵法在天空中向岛上飞去。明白筠仍然有些害怕在高空飞翔的感觉,安令笑道:“你修自然道,对于离开地面这种事害怕是正常的,若是你得到萧家的传承好好钻研,日后自然就不会害怕了。”

        安令说话的时候,倒有几分像长辈,可分明就是少女的模样。明白筠听她说话,倒略安下心来:若对方是神王,比自己年长倒也不稀奇,而且这样说话的方式,有些像自家的那些长辈。

        想着,明白筠问道:“嗯,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神王吗?”

        安令有几分诧异:“神王,我倒是不曾听过这种称呼,一般来说,一个世界中有了神才会有神王之说。可是我应当……我也记不大清了,不过若是一定要唤我,可以直接唤我‘令’。”

        令?明白筠突然想到自己的大祈愿术一般而言就是以“令”作为言咒开头。“这样想,我们明家承了您不少情。”

        “你总是您您的,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啊?”

        安令轻笑:“你在怕什么?明家连世界将亡都敢直接找上神,你怎的似乎有些胆小?”

        明白筠见她似乎没有要打要杀的意思,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为何我们明家必须修炼自然道和因果道?为什么不能直接修炼造化呢?”她心中想的事,本来就是真的她害怕,假的惹人嘲笑,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天道不全,怎么可能修炼造化?能够将自然道与因果道修炼到与天齐高的地步,已经是钻了天道的空子。”

        “这样吗?”那她岂不是误会了百里追的意思?她就说嘛,哥哥他们怎么可能害她啦!明白筠眼眶仍然是红红的,眼睛却比方才亮了许多。“那……那神王之说是什么意思?当初明家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样的?”

        安令见她一连问出许多个问题,突然一笑:“你是为了这个才落泪?我猜猜……你怕你们修炼一生最后便宜了那个神王?还是说……以为自己的一身道心会被剥夺?”

        我没有我不是!明白筠心中尴尬,不由埋怨安令猜测的怎么那么准。

        “明家的计划……我早就不记得了。”安令略有些落寞地开口,“不过我想,也不过那么些个吧,一个是道,一个是力量。”

        也就是说,神王为天道提供神王的力量,而她作为引导者,将力量修补为天道?这样说,反倒是神王可能要以身献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都说吧。”

        明白筠不好意思道:“嗯……其实,我想问的是,这个学院传出可以让普通人成为修仙之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我看学院里面最多的是想要控制那些贵族子弟,倒也没有说要对普通人做什么,像那沈莹……”

        “你觉得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安令突然打断她的话。

        “啊……呃……源头……应当是院长吧?”

        “那不就好了。一个意识到神谕已破的人,会怎么利用那些不被人注意的普通人?”

        明白筠立即想起连煦的家人,她忍不住开口:“大约,是为了防止自己走火入魔?”

        “呵。他一个窥见有什么资格窥见天道走火入魔?”安令冷笑,“你确实天真了些。你难道不知道缺少天赋的人也是可以强行变成有天赋的人——只要换一条路走,比如说邪道。事实上,那日摔入湖底我看到的不仅是萧家传承,还有被关押的,奄奄一息的普通人。”

        明白筠的眼睛睁大,忍不住:“什么……什么是邪道?”

        “你了解一些过去的事,你就明白了。自从神谕降下,连话本上这样的故事都少了,你不知道也正常。邪道……”她常常吐出一口气,“譬如说……”

        “我不听!我不想听!”明白筠突然捂住耳朵,直觉不好。

        安令笑出声:“好吧。那你愿不愿意帮我惩奸除恶呢?”

        ------题外话------

        明天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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