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婚前试探

　　繁星点点的夜晚，千波湖畔。

　　孩子们在跑着玩，大人准备好了烤架在湖边烤肉，月色正好，落入水中，明亮如珠。

　　“我厉害，好厉害的！”小琊儿又不在吹牛，说他打得过鬼渊，厉害得不得了。

　　独孤琼在一旁嘴角抽搐一下，鬼渊也就是惯着这小子，真要和这小子打，一根手指就按死他了。

　　西陵歆这个大哥最温柔贴心了，搂着乖巧的安然，笑着点了点头夸道：“嗯，小琊儿很厉害，都能打得过渊舅舅了。”

　　“对！我好厉害，能打过舅舅！”小琊儿高兴的露出一口小白牙，一手高举着拳头，差点打到独孤琼这个小舅舅下巴上去。

　　“臭小子，到底谁才是你亲舅舅啊？”独孤燕这位嫡亲舅舅又吃醋了，他亲外甥，不是第一个叫他舅舅的也就罢了，如今嘴里还整日喊着鬼渊舅舅，他……他都想找鬼渊打一架了。

　　小琊儿哪里知道什么亲不亲啊？他看向他这位脾气不太好的舅舅，怯怯的缩缩脖子，睁着无辜的眸子，小声说一句：“我……我还是喜欢舅舅，舅舅不会凶我，也不会打我……”

　　独孤燕气的咬了咬牙，这个臭小子，等着吧！等他像琼儿这般大时，他一定会好好揍他一顿。

　　鬼渊端着一盘烤肉走过去，蹲下来，把他们都叫来，分给来他们吃。

　　“琊儿，你舅舅好好，我也想要个这么好的舅舅。”一个小胖子和安然差不多大，吃着烤肉，羡慕着小琊儿。

　　他是小琊儿的表哥之一，看过鬼渊经常抱着小琊儿，小琊儿要玩什么，要什么东西，他都会依着小琊儿，他们真的都好羡慕小琊儿有这样一个舅舅。

　　“这是我舅舅，才不给你们呢！”小琊儿怕他们抢他舅舅，他跑过去抱住了鬼渊一条腿，一手油，全抹鬼渊衣裳上了。

　　“啊！”几个小孩子，都惊呼一声，一般他们不听话弄脏大人衣裳，不是挨训就是挨打的。

　　这下子，小琊儿惨了。

　　鬼渊就看了衣摆上小琊儿的小胖手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反正是黑色的衣服，沾点油也看不到，回头洗洗也就是了。

　　一群小孩子惊讶的长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小琊儿舅舅好好哦！他们也想要一个不会训斥他们，也不会揍他们的舅舅。

　　“哥哥吃！”安然举着手里的烤肉串喂西陵歆，虽然她也喜欢舅舅，可舅舅从来不抱她，只抱小琊儿，所以……她更喜欢会抱抱她的哥哥。

　　西陵歆咬一口烤肉，又低头笑着哄安然吃，拿小帕子给她擦擦嘴，让一众小孩子又羡慕安然又个好哥哥了。

　　西陵润一直在笑，可他的笑却是没有温度的。

　　“不要伤害歆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独孤琼小声警告西陵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警告西陵润，甚至是上回，西陵润害西陵歆差点跌落千波湖里，他就把西陵润狠狠揍了一顿，没有打脸，却是让西陵润遍体鳞伤。

　　如果西陵润再敢伤害歆儿，他下次就会把他溺死在这千波湖里，不信尽可走着瞧。

　　西陵润一直对独孤琼的感情很奇怪，他崇敬独孤琼这个聪明厉害的小长辈，可同时……他又总和西陵歆作对，惹独孤琼一次次的动怒想弄死他。

　　其实，他和这些孩子羡慕小琊儿一样，他也是太羡慕西陵歆了。虽然同样失去母亲，可如今，西陵歆却有母亲、妹妹、弟弟，还有一个保护他很好的独孤琼吧？

　　是的，他羡慕西陵歆，也不明白，为何独孤琼能对西陵歆无微不至，照顾有加，却不肯给他一点点温暖呢？

　　独孤琼去拿了一些肉串来，分给了西陵润三支，又走过去和西陵歆他们坐在一起，分甘同味。

　　西陵润低头看着手里的烤串，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吧！独孤琼就算对他好一点，也都是敷衍似施舍的，那像他对西陵歆，这样的亲昵温柔。

　　独孤琼喂西陵歆吃着肉串，和他有说有笑的，还开始约好，明日不上学，早起去桃花树下练剑。

　　安然拍着手也要去看，西陵歆对她笑着点头答应下，看向对面坐着的西陵润笑问：“润儿，你明天也一起去吗？”

　　西陵润抬起头，笑眼弯弯的点了点头，还是那副乖巧模样。

　　西陵歆也笑了，他从来没去怀疑过，他几次遇险是他亲兄弟害他的，因为在他心里，他和润儿一样，都是失去母亲的人，他们命运相同，该携手并肩走下去。

　　等他们长大了，就和琼儿一起离开凤凰山，去天下游历，行侠仗义。

　　独孤娇让西陵虞烤肉，她在一旁吃着喝着，与钟离舞她们说说家长里短。

　　“九剑可是都怀上了，明年也就又多一个孩子了。”钟离舞笑着看向都怀孕五个月的独孤九剑，他们当初成亲都没有大办，只是请了几桌亲朋好友，在大家见证下拜了天地。

　　“叶敛烟，你可不是一般的过分，娶九剑师姐时，居然忘了请我这个媒人喝喜酒！”独孤娇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着烤串，差点怼叶敛烟脸上去。

　　叶敛烟是怕了她了，走到一旁，离她远些无奈笑说：“不是我们不等你，而是您老日理万机如此之忙，请您来，您也不一定有空不是？”

　　“唔！说的也是，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正在忙……”独孤娇啃一口烤肉，喝一口酒，忽然眉头一皱道：“哎不对啊！你们不是去年十月十六成亲的吗？九剑师姐怎么会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

　　那时候她刚从绝生谷回到西兰城，自然没时间去凤凰山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就算她这大媒人没去喝杯喜酒挺遗憾的，他们也不能成亲五个月，九剑师姐就怀孕五个多月了啊？

　　独孤九剑的脸都红了，她怒瞪叶敛烟一眼，看他这不要脸的要怎么向娇娇解释。

　　叶敛烟尴尬咳一声，看向盯着他等答案的两口子，他食指挠挠鼻翼笑说道：“这个男女之间……总是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所以……你们理解的吧？”

　　西陵虞嘴角勾笑道：“我不明白，因为，我与娇娇在成亲之前，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对啊！我和天虞哥哥成亲当晚都没好意思洞房，还是第二天嬷嬷提醒让我们早日圆房，我们才……唔唔！”独孤娇的嘴被肉串堵上了，她没好气的瞪了西陵虞一眼，都是孩子他爹娘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这些事的啊？假正经。

　　叶敛烟吃惊的看向西陵虞，笑着说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为新娘子那日如此娇媚动人，他居然也忍得住？

　　“我不是禽兽！”西陵虞瞪一眼叶敛烟，边烤肉边说：“新婚忙了一日，又有什么坐花烛的规矩，娇娇又饿又累，我当然要让她吃饱了赶紧睡觉，难不成还学你一样，为了当一时的禽兽，连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对，天虞哥哥说的对，叶敛烟你太禽兽了！”独孤娇就站在烤架前，她也不嫌热。

　　“呵呵，我再禽兽，也比某人禽兽不如，强多了。”叶敛烟冷了一笑，暗咬了咬牙，端着一盘烤红薯走了。

　　凤凰山每家每户都有土窖，窖里的土豆和红薯、芋头什么的，都能放一年有的吃。

　　这些红薯，就是从地窖里拿的，烤来吃，又香又软，还很甜呢。

　　西陵虞想拿烤串砸人了，这个禽兽，真不要脸。

　　独孤娇也是大开眼界了，当初那个清冷孤傲的叶敛烟，怎么就变得这么厚脸皮了呢？

　　叶敛烟拿了一盘红薯过去，坐下剥了皮，用小木勺挑了红薯肉吹吹喂独孤九剑吃。

　　独孤九剑是孕妇，吃一点烤肉行，多了上火就不好了，还是吃点红薯，喝点奶茶比较好。

　　独孤梦和独孤雪蹲在湖边吃肉喝酒，望着千波湖中的月亮，他偏头看向独孤雪问一句：“二哥，你真决定要去太平镇了吗？”

　　“嗯。”独孤雪喝一口酒，望着湖面淡笑说：“虽然暂时不能过着我喜欢的渔樵耕读的日子，可子缘也答应我了，只要找到可以接替她的人，她就会随我回凤凰山隐居，过着田园生活，不会再去管红尘俗事了。”

　　“嗯，这样也好，你陪着她管好太平镇，以后她放手离开时，也能安心一些。”独孤梦如今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了。

　　独孤雪喝着酒，望着湖面波光粼粼，明月落在水中，仿佛看到那日一袭白衣从远处缓步走来，将他救起的归子缘了。

　　“哇！救命啊！”独孤燕也不知道又怎么得罪琴女了，琴女居然又追着他开始出招了。

　　琴女的武功比独孤燕高出太多，就算没有琴在手，独孤燕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呜呜呜……明明是你问禽兽与禽兽不如有什么分别的，如今……却t又打人！”独孤燕边跑边委屈的想哭，他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琴女把独孤燕赶到了湖上去，今夜湖上没有船只，他可是眼见着就要落水了。

　　独孤雪猛然站起身，袖中飞出一个金色鱼钩，银丝缠绕住独孤燕的腰，他把人拽了回来。

　　“二哥，我太苦命了，呜呜呜……”独孤燕是老毛病改不了了，又抱着独孤雪诉苦去了。

　　独孤雪一脸嫌弃这个弟弟，咱能不能还要点脸？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哥哥撒娇很好看吗？

　　独孤燕假哭一会儿，见没人安慰他，他也就松开他二哥，回身看向琴女，咳嗽声嬉皮笑脸道：“那个……他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可没骗你，不信你问梦。”

　　独孤梦还蹲在湖边喝酒吃肉，对于他这个没出息的三哥，他鄙夷道：“没成亲就这么怕媳妇儿，三哥，你真完蛋。”

　　“嘁！说的你好似不怕四弟妹一样。”独孤燕说话间，就过去拉着琴女走了。

　　因为啊！某人家的母老虎来咯！

　　“咳咳……”独孤梦一口酒呛道剧烈咳嗽，脸颊都被波光粼粼映的白里透红了。

　　钟离舞来找独孤梦，就是告诉他一声，她要回去哄孩子睡觉了，谁知道他会这么心虚，被吓得咳嗽成这样，哼！真把她当母老虎了啊？

　　独孤梦咳嗽好久才停下来，当然，他媳妇儿丢下一句话也就走了，根本没有要把他踹湖里去的意思。

　　独孤燕这下可是乐坏了，这小子真出息，居然被自家媳妇儿吓得差点被酒呛死了。

　　“如今，中原……是不是男人都很惧内？”琴女生长在西戎巫山，她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事，之前来中原也是任务，她也没了解过中原是个什么民风。

　　可她见她认识的人都惧内，她就想问问独孤燕以后是不是也会很怕她啊？

　　“不是！”独孤燕紧张的大叫一声，他都想哭了，忙拉着琴女到一旁说道：“你可别学她们，她们都是母老虎，在外头是会挨骂的。你呢！就该学《女训》，回头，我再教你《庭训》，这可都是好东西。”

　　“好东西？”琴女很少接触外人，她也不读什么别的书，一般就是认字就行，大多时候，她是看武功秘籍和琴谱的，所以……她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女训》。

　　“对对对，好东西，这是让夫妻能和睦相处的好东西，来来来！咱们去那边好好学一下。”独孤燕可不想娶个母老虎进门，他母亲厉害，妹妹厉害，再娶个厉害媳妇儿，他这日子可没法儿过了。”

　　琴女真让独孤燕给忽悠走了，她也好奇什么是《女训》。

　　独孤梦岂会让独孤燕如愿以偿，他们可是自幼的仇人。

　　“独孤梦，我要杀了你！”没过多久，独孤燕又像小时候一样，追着独孤梦上蹿下跳追杀了。

　　独孤娇望着她这两位哥哥，啃一口烤串，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想，他们就算是再活二十年，也还是如今这般模样。唉！永远都别想长大了。”

　　幸好心儿不在，不然，真是要把凤凰山闹得鸡飞狗跳了。

　　唔！也不知道他们兵分两路都怎么样了？

　　心儿陪着五哥去西兰城迎亲了，顺道接顾奶奶他们来喝杯喜酒，再帮忙去绝情宫帮心儿向绝情提亲。

　　大哥去绝情宫送聘礼，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吧？

　　……

　　三日后，绝情宫。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独孤篱一到来，迎接他的，便是绝尘凌厉的剑招。

　　李皓月观看着这二人飞上飞下的比武，他嘴角抽搐一下笑说：“羽儿，人家是来送聘礼的，又不是来寻仇的，这样……有些不太好吧？”

　　哪有人家抬着聘礼登门，女方持剑就去谋杀亲夫的啊？

　　“他想娶绝情宫的女子，便要过了我设的关卡。”宫绝羽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一直躲闪的独孤篱，嗯！还算不错，知道让着自家媳妇儿。

　　李皓月闭嘴不吭声了，他觉得他真是太幸运了，要是当初不是宫绝羽先看上的他，而是他先看上的宫绝羽，如今他……他一定没命下山去了。

　　独孤篱在绝尘又一剑刺来时，他空中侧身躲开，在绝尘自他面前持剑飞掠过去的刹那间，他一手握住绝尘持剑的手腕，拉着她手腕让她旋转一圈，他自后另一手环住她纤腰，二人身姿飘逸翩然落地，他一手扣住绝尘握剑的手腕，把剑架在了绝尘脖子上，自后在她耳边嗓音低沉说一句：“你输了。”

　　绝尘的脸瞬间就红了，耳朵到脖颈也是都蔓延上了一抹羞红，整个人是说不出来的娇羞妩媚。

　　对！绝尘容貌偏艳丽，当她羞涩时，会显得特别娇羞妩媚之姿。

　　李皓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本正经撩妹于无形之中的独孤篱，啧啧啧！真是人太不可貌相了。

　　“他这个木头桩子，可是比你会哄人多了。”宫绝羽语气淡淡，但是其中的羡慕，以及对李皓月的幽怨，真是溢于言表了。

　　李皓月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道：“我也得飞的起来，也得能……打得过你，才能这么玩吧？”

　　宫绝羽一向也是，让李皓月这样陪她玩一次，她就可以守寡了。

　　李皓月一见宫绝羽转身向绝情宫走去，他赶紧对独孤篱挤眉弄眼，示意他们赶紧抬聘礼进来。

　　绝尘被师爹挤眉弄眼一笑给笑得满脸通红，害羞的小声说一句：“还不放手？”

　　独孤篱的耳朵尖也红了，忙放开手，自怀里掏出一物，拉过绝尘的手，彼此站的近在咫尺，他低头望着疑惑看着他的绝尘，一笑似春暖花开，把他随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挂在了绝尘脖颈上。

　　绝尘抬手摸到触手生温的玉佩，低头看了看，玉佩的背后刻着一个小篆的“篱”字，这明显是独孤篱贴身之物，她的脸这下子更是羞红了。

　　独孤篱见绝尘这般娇羞喜悦模样，他望着低头害羞的她片刻，忽然偏头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见绝尘一手捂住脸，似水明眸微惊的望着他，他心里蔓延开一种甜蜜，觉得小妹真是个不错的军师。

　　绝情奉师命出来看看，师姐怎么还没和独孤大公子进来，结果……呜呜呜，她好想独孤心，独孤心答应要给她做把飞羽琉璃折扇为聘礼的。

　　可如今，她等不来独孤心，却被师姐和独孤篱虐的好惨。

　　绝尘转回身见绝情扁着嘴好委屈的样子，她又是羞脸一笑，忙收剑回鞘握剑走过去。

　　独孤篱跟在绝尘身后，带着人把聘礼抬进了绝情宫，这亲事便是就此定下来了。

　　与他同来的是六爷爷，六爷爷能说会道，也是个长辈，自然更合适与宫绝羽商量他们的婚期。

　　独孤笑很后悔来这一趟了，他见证了一座冰山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所以，娇娇到底在篱儿出发之前，教了他些什么啊？

　　瞧瞧，篱儿以前多么沉着冷漠，如今多么……肉麻兮兮的。

　　总之，娇娇这丫头，让人不得不佩服。

　　绝情领独孤篱和独孤笑去了客院，客院很大，就是一个园子，里面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独孤笑喜欢这处雅致的园子，他选了一个二层小楼居住，居高望远，早起好欣赏绝情宫的风景嘛。

　　独孤篱选择住在一处幽静的竹林后小院里，这里清静而淡雅，很是不错。

　　其他人也各自选择了住处，聘礼已经送进了绝情宫的新库房。

　　晚上时，宫绝羽设宴，请了他们一同饮宴。

　　在宴席上，两家长辈商量起了婚期之事。

　　“今年八月，会不会太快了？”宫绝羽眉头一蹙，看向绝尘，她还想留这丫头一年，教她些绝招，省得以后压不住独孤篱呢。

　　再说了，这嫁衣……绝尘也不可能赶得及啊。

　　独孤笑看出宫绝羽的担忧，他笑着说道：“亲家你们可以放心，凤凰山刺绣高明的长辈不少，只要把绝尘的尺寸带回去，不用三个月，便可以绣好一套精致华丽的嫁衣了，绝对不会委屈了绝尘的。”

　　李皓月明白宫绝羽在想什么，所以，他在一旁忙帮衬着笑说道：“羽儿，绝尘也不小了，你再是不舍得，也不能把她留成老姑娘了吧？”

　　宫绝羽当然不可能把绝尘留成老姑娘，可是……绝尘的母亲是她师姐，临终前把绝尘交给她，她可说是一把带大的绝尘，如今绝尘说着就要出嫁了，她多少……会有些不舍得，也会多很多担忧嘛。

　　李皓月理解他这种心情，至少当初嫁女儿时，他就想宰了他女婿。

　　可再是舍不得，不也得把孩子嫁出去吗？总不能一直留孩子到七老八十吧？

　　宫绝羽沉默考虑片刻，又抬眸看向绝尘问道：“你呢？是想今年嫁，还是……”

　　绝尘被宫绝羽问起想什么时候嫁人，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嗓音沙哑唤一声：“羽姨……”

　　宫绝羽一见这孩子还哭上了，她一手支头叹气道：“你这孩子，真是……唉！罢了，早点嫁也好，八月份不冷不热，你成亲也能少遭罪一些。”

　　“多谢羽姨，我会照顾好绝尘的。”独孤篱起身拱手一礼，他一定会照顾好绝尘，不会让宫绝羽后悔把绝尘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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