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郎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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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百里之外,一座青山脚下,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护住喜车!”西陵独一声令下,带来的青龙军便一拥而上,与独孤氏的人一起护住了喜车。
木槿和红桑两个始终只是普通小女子,出了这样诡异的事,她们俩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害怕也没有,也得护着自己的主子。
因为,若是独孤娇出了什么事,她们同样活不了。
四周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四面八方都是,雾也是越来越大。
“雾中有毒!”独孤蕣的声音一响起,便有人倒下了。
在队伍中,吹吹打打的乐队,可是不会武功的人。
独孤蕣在大雾中抓住一人,对方却对他动起手来,他觉得很奇怪,如果他记得不错,他前头的人应该是大哥,可这人用的兵器……
砰!一声响后,大雾逐渐退散了。
等大雾散去后,独孤燕忙掀开车帘看了下,独孤娇还在马车里,就是木槿和红桑的神情有些怪异。
“大哥,我没事。”独孤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大雾飘进马车里,她们都觉得有点头晕,木槿和红桑便把她护起来了。
木槿和红桑呆愣半晌,木槿才一脸着急道:“王爷被一只鬼手抓走了!”
“什么?”独孤娇与独孤燕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喊了声,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有人抢亲,劫的不是新娘子,而是新郎?
独孤燕忙去找西陵独,他们要赶快找人,他总不能让他妹妹头顶绿了吧?
西陵独一听说西陵虞被劫了,他便是头疼不已,这小子的不好预感,一向只应在别人身上,这回怎么变成他自己了?
得!估计是为了护自己媳妇儿,才把自己搭进去的。
独孤娇下了马车,她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天虞哥哥,天虞哥哥是为了保护她,才被神秘人抓去的。
“你出来做什么?回车里去!”独孤梦觉得头疼,新娘子脚不能沾泥,她总不能不顾忌讳的陪她们进山找人吧?
这路只通一条,两边十丈之外都没有车马,想来人是进山了。
“新郎都被人抢走了,还回什么车?”独孤娇小脸上满是怒火,别让她找到抢亲的人,否则……
……
抢亲的人,此时此刻坐在悬崖边的大石上,忽然觉得有点冷,也是很糟心。
“喂!兄弟,你要是早看上本王了,你早说啊!本王有个三哥,和本王长得挺像的,本王可以把他送给你啊!”西陵虞此时真是挺开心的,这人是不是傻?他一个大男人,抗着能和女子一样吗?
结果,他抗错人了,也不知道,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他带上山了。
“我想到另一个好办法,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你死了,她守寡,我就可以娶她了。”身披黑斗篷,戴着黑色狰狞鬼面具的男子,一双手都是戴着黑色手套的,简直黑的……
“什么?把我从这儿推下去?”西陵虞这时候浑身使不上力气来,他爬到边沿,伸头往下头看看,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残了。
“对啊,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你成了死鬼,与她阴阳相隔,便不可能再与她成亲了。”男子的手扣住他颈后,好像准备就把他拎着丢出去一样……
“哎兄弟,冷静冷静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杀人太造孽了,有损阴德的,不好不好!”西陵虞可不敢不信疯子的话,他在对方一手扣住他颈后,一心要杀他时,他还能嬉皮笑脸说:“兄弟,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劫娇娇吗?她也不是绝色大美人啊!当然了,她身份是贵重,兄弟,你不会是冲着独孤氏的家财而来的吧?”
“你娶她,也是为了她的钱?”男子似乎平静了不少,松开了扣住他脖颈的手,望向山间的岚雾,眸光一片平静。
“当然不是,本王不缺钱!”西陵虞在对方放开他后,他就后退着爬远一点了,这个疯子,他还是离远点为好。
“我也不缺钱,我缺她这个人。”男子没有理会西陵虞笨拙的爬开,他依然望着青山云雾,一个人坐在哪儿,孤孤单单的。
西陵虞都想把他推下去了,这都什么人?又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抢他媳妇儿的人吗?真不要脸!
“去年她路过这里,说是要去西兰城,就是为了找你吧?”男子回头看向爬开很远距离的西陵虞,面具后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杀气。
西陵虞也是气了,梗着脖子得意洋洋的说了句:“是啊!她千里寻夫只为我。”
男子的眼神瞬间便的凶狠,他起身走过去,一脚踩在了无力反抗的西陵虞心口上,好似恨不得一脚踩碎他肋骨,踩碎他心脏,让他立时去死一样。
“咳咳……你踩死我也没用,我们都有……有孩子了!而且,皇室玉牒上,她也早……早是肃北王妃了!”西陵虞双手想搬开对方的脚,可是实在没力气了,这疯子用得什么药啊?连他这百毒不侵之体也能破?
“她有身孕了?禽兽!”男子一脚踢的西陵虞滚了几圈,独孤娇刚行了及笄之礼,如果说她有身孕且能诊断出来了,那就得有一个月,这个禽兽在独孤娇没行及笄之礼前,竟然就……
西陵虞已经快疼死了,可他却开心无比的笑说:“是啊!等到秋天……哈哈哈,我就当爹了,值得高兴吧?”
男子眯眸盯着这个笑的得意小子,他忽然收回脚,蹲下身点了他的穴道,然后……
“喂!你就算得不到娇娇,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爷可不喜欢男人!”西陵虞吓得哇哇大叫,他想逃,可是动不了啊!
“我略通医理,你有没有碰过女子,诊下脉就知道了。”男子面具后的眼神幽冷含笑,怎么看都诡异邪恶。
“不不不……救命啊!”西陵虞吓得大惊失色,可喊了没人来救他啊!
……
独孤娇这边已经上山了,她身边陪着的是她哥哥和五哥,哥哥会驯兽,进山比较安全。
五哥会医术,遇上那个人能应付一下。
独孤燕和独孤蕣都看到独孤娇手背上,那闪烁金光都蝴蝶了。
独孤娇记得有一次,西陵虞亲她手背上,这只金蝴蝶就飞出来了,似乎很喜欢西陵虞一样,缠着西陵虞飞了很久。
所以她想试试看,能不能用它找到西陵虞,这……也是一种希望。
“三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独孤蕣的听觉极为敏锐,除了独孤梦这个做贼的四哥以外,在他们兄弟中,他的听觉算是第二好了。
“什么声音?没有听到啊。”独孤燕被他一提醒,还特意仔细听了下,是没有什么声音啊。
独孤蕣又仔细听了听,是有人在叫救命,听着很像是……
“五哥,是不是天虞哥哥?”独孤娇刚扭头去问独孤蕣,她的金蝴蝶便向前飞去了。
他们几人忙追上去,这只金蝴蝶都速度很快,他们要云起轻功追它才行。
蝴蝶在天上飞,它又不会择路,他们不用起轻功,这翻山越岭的还真追不上。
金蝴蝶一路飞,飞到了一处悬崖处,它忽然回头了。
独孤娇他们已经追过来了,金蝴蝶却好像受了惊一样,飞落在她手背上就不见了。
她手背上多了一个金蝴蝶的印记,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这……”独孤燕望着眼前这个情景,不会是他们已经来晚了,妹夫已经……唉!果然,妹妹头顶真绿了。
西陵虞一脸的可怜兮兮,这都什么人啊?居然真给他……呸!他就算如今还是清白之身又如何?他可是要成亲的人了,早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独孤娇倒是够冷静的,她举步走过去,在西陵虞顺便蹲下来,为他整理了下发冠,蹙眉问他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疯了,非要……看看咱们是否是清白的。”西陵虞这辈子,也只遇上这么一件窝囊事,也只遇上一个这样脑子病的不轻的疯子。
独孤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一定是又是胡说八道,把人气的不轻,人家才会教训他一顿的吧?
独孤燕和独孤蕣走了过去,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凭一人之力,便能在他们重重包围中,来去自由,还劫走了西陵虞?
独孤娇让她五哥来给西陵虞解毒,她则起身步向悬崖边,无奈的看着这人,叹了口气道:“你这贺喜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我不是来贺喜你嫁人的,我是来抢亲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去,面具后的眸子温和不少,望着她,低声说:“别嫁了,好吗?”
独孤娇听到对方这话,她笑着摇了摇头,无比认真的对对方说:“叶敛烟,我心悦天虞哥哥,想做他的新娘,所以……我一定要嫁!”
叶敛烟望着她苦涩一笑,很不明白的问道:“为何是他?他一点都不好,嘴碎,不正经,无赖,还有……没出息,遇上事就求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独孤娇不以为然,轻摇了摇头道:“叶敛烟,我见过的人也不少,平静祥和如凤凰山,可每个独孤氏的人,也都各有优点,各有缺点,从来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人。至于,我为何选了天虞哥哥?没什么,就是和他在一起开心,所以我就想嫁他了。”
“就这么简单?”叶敛烟没想到,他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就这么简单!他和所有人一样,有缺点,也有优点,而我喜欢与简简单单的人在一起,他恰好就是让我觉得很轻松的人。”独孤娇是第一次说出口,她为何选择嫁给西陵虞,因为西陵虞很真实,她在西陵虞的身边,能感受到一个鲜活生命的喜怒哀乐,毫无隐瞒。
西陵虞的脾气不好,可他却活的坦荡,只要他不高兴了,他就会当场表达出来,与曾经的她很像,也不喜欢掖着藏着,只是怎么痛快就怎么活。
用西陵虞的话说,那就是所有人不高兴他也不管,总不能让自己活的太委屈了。
以后,她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活着,这是西陵虞对她的千金一诺,永远不会变。
叶敛烟望眼神无比认真的她,她是真的开心嫁给西陵虞,不是被什么原因逼迫的……
“叶敛烟,你该拿掉面具,脱掉斗篷,让自己活在阳光下的。”独孤娇走上去,抬起双手摘了叶敛烟的面具,解下叶敛烟的斗篷,撤掉叶敛烟的手套,素手一扬,把那些东西就都丢向悬崖底去了。
“嘶!”独孤燕吃惊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酆都城的阎罗王,原来长得竟然是这样面若好女啊?
“瞧,这样多好。”独孤娇望着抬手遮着透顶太阳的叶敛烟,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就是白过头了,像个透明人一样。
西陵虞的毒已经解了,他听娇娇夸了他那么多,心情好,便走过去,向叶敛烟一拱手道:“叶城主好,咱们也算是世交了,以后可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叶敛烟扭头望向这位少年王爷,他倒是真心胸宽广,也是……真有点可爱之处吧!
“还得谢谢你,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娇娇,一路上这么久,他们就不让我见娇娇,我都快得相思病了。”西陵虞还是那个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样子,可少年人,本就该是如此的直率不羁才可爱。
叶敛烟始终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怎么可能与一个少年郎去嬉皮笑脸去?
独孤娇拽了下西陵虞的衣袖一下,这下好玩了吧?人家抢亲劫新娘,他跑去凑热闹被人劫走,这也就是遇上叶敛烟了,要是别人,他早没命了。
“没命也比头顶绿要好吧?”西陵虞被独孤娇拽着下山,他还委屈呢!自己的媳妇儿,居然是和情敌先认识的,世上还有比这个更糟心的事吗?
“你倒是没绿,差点害我头顶绿了。”独孤娇没好气瞪他一眼,这要是抢亲的人里有女子,他不就清白不保了?
“这……这事回头再说,人太多了,怪不好意思的。”西陵虞刚才和叶敛烟斗法时没脸红,这时候被独孤娇说几句话,倒是弄了个大红脸。
独孤娇还真想起这事了,回头看向叶敛烟问了句:“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嗯?”叶敛烟剑眉微蹙,看向她,轻摇了摇头道:“只是给他把了个脉,他衣衫发冠不整,是他自己在地上爬弄脏的。”
独孤娇这下放心了,好在头顶没有绿。
独孤燕和独孤蕣在后无奈一笑,这几个人碰到一起,发生点事,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
几人下山后,便放了烟火信号,把人都招了回来。
西陵独带人满脸焦急回来,便看到独孤娇……在给人说媒?
“九剑师姐,你不是喜欢鬼故事吗?那正好,他就是个鬼,你留下来好好与他相处相处。”独孤娇把一名穿着紫色劲装的师姐拉出来,这位师姐长得英气,咳咳!其实就是女生男相,挺俊俏的,没点柔美。
刚好,叶敛烟男生女相,他们挺般配的。
叶敛烟淡粉的薄唇轻启,他想对独孤娇说,他暂时没打算要成亲,抢亲也就是……觉得西陵虞这小子配不上独孤娇,毕竟,西陵虞在外名声实在不怎么好。
师姐貌如其性,十分豪爽,抱剑对叶敛烟一拱手,冷若冰霜道:“我叫独孤九剑。”
“叶……叶敛烟。”叶敛烟觉得他这是被独孤娇坑了,这姑娘一瞧就不好惹。
独孤娇见她这位师姐同意和叶敛烟处处了,她便一手搭在她师姐肩上,笑着说道:“九剑师姐,你就留在酆都吧!这里的管事的刚上任,我怕他镇不住那群妖魔鬼怪。”
“可以。”独孤九剑这姑娘就是爽快,也没有罗里吧嗦说不放心,其实心里还想留下的做派。
独孤娇抿嘴一笑,又看向叶敛烟严肃道:“我师姐初来乍到,你这位东道主可要招待好她,千万别让人把她骗了卖掉了。”
骗了卖掉?叶敛烟又认真的打量这位九剑姑娘几眼,她手里拿把剑,那个不要命的敢骗了卖掉她?独孤娇是在说笑吧?
独孤娇把叶敛烟拽到一边,低声对他说:“九剑师姐她很喜欢看话本,天真的以为坏人会有恶报,女主出门在外,遇上坏人也会有白衣侠士出现英雄救美,所以……其实她不怎么聪明,家里人就怕她被骗,连下山历练都没敢让她去,十八岁了,还是个爱做梦的天真女孩呢!”
叶敛烟见他说的这样严重,他又不想帮她照顾这位师姐了,这一个弄不好,真会把人看丟的……
“叶敛烟,咱们可是朋友,帝都人心多复杂,我师姐这么天真无邪,要是被帝都花花公子给骗了,我可咋向她父母交代?所以这个帮你一定要帮,拜托了。”独孤娇双手合十恳求叶敛烟帮忙,这人虽然很精明,手段也够狠辣……可在她看来,叶敛烟在不是太损害他利益之下,对于信任七八分的朋友,还是很包容的。
叶敛烟果然答应了独孤娇的要求,因为……独孤九剑越看越像是个容易被人骗的傻姑娘。
独孤娇见叶敛烟点头了,她便拱手一笑说:“多谢了,等独孤氏的人回程路过酆都,你要是还没和九剑师姐发生点什么……嘿嘿!那就让九剑师姐跟师兄他们回凤凰山,绝对不会给你曾添麻烦的。”
“嗯。”叶敛烟淡笑轻颔首,对于多照顾一个人,在他眼里也就是多个人吃饭而已,没有太重的负担。
毕竟,他照顾的人已经够多了。
独孤娇把独孤九剑推给了叶敛烟,留下了她的马匹和行礼,临走前又再三请求叶敛烟,一定要照顾她师姐,最好是寸步不离,不然,她担心等师兄们回程路过酆都时,师姐就丢了,不见了。
叶敛烟很包容的全都答应她了,并且为了让她安心,他还说了让独孤九剑住在他的阁楼下层,在他眼皮子底下,人总不能再丢了吧?
独孤娇对此真是千恩万谢叶敛烟了,又私下塞给了她师姐几本话本,都是听顾奶奶讲的故事,她根据一些鬼故事传说编造的故事,师姐看多了,一定会真看上叶敛烟的。
至于叶敛烟?他孤单太久了,师姐虽然冷若冰霜的有点侠女风范,实则却是……师姐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吃穿住行,都能把叶敛烟照顾的无微不至。
久而久之,叶敛烟一定会习惯为常,之后……当然是水到渠成了。
西陵独让大家上马、上车出发,今儿这事闹得,差点没把他吓死。
这位酆都城主的轻功也太厉害了,连青龙军也没有逮住他,还让他把虞儿给劫走了。
“此人应该是师承玉面阎罗一族,可最后一代的玉面阎罗,却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关闭绝生谷与世隔绝了,叶敛烟……当年还尚未出生,总不能是玉面阎罗的徒弟吧?”独孤梦见多识广,与西陵独并驾齐驱,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这事要回西兰城去问问淡夫人,淡夫人,是当年最后一任孟婆。”西陵独口中的淡夫人,便是当年被顾相思带回西兰城的瑟瑟。
淡清竹,便是他们的女儿,生了长子后,十年后,才又得了这一女。
独孤梦和西陵独想的一样,或许,是叶敛烟的祖上,也有过什么奇遇吧?
玉面阎罗一族的轻功身法最为诡异,快的如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叶敛烟陪着独孤九剑目送队伍远去,待迎亲队走远了,独孤九剑才回身看向他,他被这傻姑娘看的头皮发麻……
独孤九剑看着叶敛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叶敛烟顶着如此诡异的眼神,缓缓转过身去,清冷的说了句:“走吧。”
“嗯。”独孤九剑倒是很乖顺,跟在叶敛烟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女侍卫一样。
叶敛烟走了几步后,停下来,回头看向这位九剑师姐,淡笑委婉说了句:“你不用跟我这般近的。”
“我不认路,这样跟着你安全。”独孤九剑一手提剑,非常认真的望着叶敛烟坦诚道。
叶敛烟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握剑的手腕,转首目视前方,颇有点无奈道:“就这样走吧。”
“谢谢。”独孤九剑很礼貌客气,就是……还是有点冷。
叶敛烟才想谢谢她,总算不用担心自己被一剑戳死了。
……
行走在路途中的迎亲队伍,西陵虞骑马在喜车外问了句:“你干嘛对叶敛烟那么好?还给他找了个媳妇儿。”
独孤娇听着这酸话,单手托腮叹气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情敌名花有主了,你不就能安心了吗?”
“呃?这……倒也是。”西陵虞仔细一想,觉得他发现了一条新世界大门,那就是不一定要把情敌弄死,而是可以把情敌都配出去。
独孤家也觉得她此法儿甚妙,以后只要遇上不是太讨厌,太不识趣的情敌,她都可以把人嫁出去。
小两口心有灵犀一点通,都在想着怎么把情敌推出去送人,一劳永逸。
迎亲队伍则是继续前行,晌午在一个城镇停留吃了顿饭,休息片刻,继续启程出发。
到了晚上便会提前找城镇下榻,一连几日,都是一片风平浪静。
然而,叶敛烟无心之失的抢亲算是开了头,后头居然出现了好几波抢亲,简直是见了鬼了。
猥琐的人,被独孤梦杀了。
他大盗之名在外,还有人敢来抢他妹妹的亲,这是什么?摆明是看不起他独孤梦!
离开酆都城,他们走了十日,被人抢亲四次,这……
得了,今儿又来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一个女匪带人拦到,在人群里看了看,也不知道谁是新郎官,毕竟,有两个穿红衣的俊朗男儿呢!她嘿嘿一笑,手指……指向了独孤蕣,大喊一声:“留下新郎官,饶你们不死!”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一脸无辜的独孤蕣身上,这人看起来……怎么可能像恶名昭彰的西陵虞,这女匪是眼瞎了吧?
“哟!这位姐姐,你看上我五哥了啊?”独孤娇抬手掀开窗帘,看向外头这个劫道的女匪,呃?太壮了,五哥……与之一比,像个弱质纤纤的小娘子。
“什么?他是你哥,不是新郎官吗?”女匪五大三粗的脑筋也简单,她一直以为西陵氏的人长得都貌若天仙的,可是……真的是这位喜车旁的公子容貌更出众,这个前头骑马的……她可不喜欢老牛吃嫩草。
独孤娇放下窗帘,这事可不归他管,让五哥自己头疼去吧。
“看到了吧?这就是哥不如夫。”独孤燕在一旁酸溜溜的,看向西陵虞后背的眼神,越发阴森森的了。
独孤蕣但笑不语,他相信西陵虞会把人赶走的。
西陵虞骑马走过去,先礼后兵,看向对方淡冷道:“让开!”
“不让!”这位手持大盗的虎妹,立马摆开架势,摆明是要与人切磋。
西陵虞也不和她废话,纵身飞起,抽出腰间软剑,剑若灵蛇攻向对方面部,心情很不好!
这群人,抢他和他媳妇儿且不说,如今连他家大舅哥也抢,疯了啊!
独孤梦若有所思的看着与西陵虞交手的女匪,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蹊跷了,像是有一双手暗中操纵着,意不在抢亲,而是……
“怎么了?梦。”独孤雪见独孤梦瞬间瞪大眼睛,他紧张的问了句,你难道……附近有埋伏?
“妹夫,速战速决!”独孤梦想通了一件事,他们必须尽快赶到西兰城,不能再在路上耽搁了。
西陵虞听到独孤梦的喊话,他的招式变得凌厉而暴戾,一剑削向女匪的手腕,一脚踹飞了对方,夺了对方的大刀,丟掷过去,插在了女匪头侧的土地上。
“饶命啊!”女匪瞬间便柔弱小女子,可怜兮兮看着他们道:“我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想……劫你们的。”
独孤梦听了女匪的话,便是眉头一皱冷声道:“妹夫,你坐喜车里去。还有心儿与蕣你,也坐车里去,保护好娇娇,无论是谁靠近喜车,一律杀无赦。木槿,红桑,你们和大哥二哥坐后头的马车。”
木槿和红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安排,可她们还是走了出来,下车走向了后头的马车。
独孤心和独孤蕣对视一眼,纵身飞起,脚尖在马鞍上一点,便飞身落在马车外的轼板上,打开车门,弓腰进了车厢内。
西陵虞也收剑后,转身飞过去,落在马车上,弯腰进了车厢。
独孤梦这回倒是没杀女匪,而是让她传出一句话:“把这句话传给江湖上所有人,谁若是敢要钱不要命,我独孤梦便送他一程!”
“是……是,我记住了。”女匪是真吓坏了,她的手筋都断了,差一点,连脑袋都没了。
钱虽然好,可是有钱没命花,要钱还有何用啊?
独孤梦和独孤燕一左一右护在喜车旁,车后跟着独孤氏的子弟,前头是西陵独带队,暗中有青龙军在,他就不信这一回,还有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劫走人。
独孤娇心事重重的垂眸不语,在四哥如此紧张的时候,她便依稀猜到了,对方是何目的了。
浑水摸鱼,他们意在把水搅浑了,好趁乱抓走她,而那些人的目的——便是她,独孤氏最大的秘密。
西陵虞握住她指尖微凉的素手,以为她是担忧路上不太平,便笑着凑近她安慰道:“没事的,如果有人抢亲,我出去顶着,让他们劫走我好了。”
“天虞哥哥……”独孤娇歪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样安静的与他待一会儿。
西陵虞低头下颌温柔的蹭蹭她额头,左手握着她右手,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安静陪着她待一会儿。
独孤心和独孤蕣在一旁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因为有些事,他们都心知肚明,而西陵虞却是不知道的。
这是独孤家最大的秘密,独孤娇向她祖父发过誓,绝对不和西陵虞说此事。
不是让她信任西陵虞,而是这件事,更不能被皇室人知道。
否则,到了后世君王,心不在如今一样,那到时……独孤氏可就惨了。
人心不古,不能不防。
可如今,似乎,秘密也快要守不住了。
独孤心紧握手中匕首,他甚至心生了杀光西陵氏的人,让祖父带着独孤氏的人,逐鹿天下之心了。
独孤蕣抬手轻柔的搭在独孤心握匕首的手腕上,他不希望心儿为了保护娇娇,反而做出更伤害娇娇的事来。
独孤心望着他五哥这双温柔且坚定的眸子,他缓缓松开手,摊开手掌,意思是这匕首他不要了。
独孤蕣从独孤心掌中拿起那把匕首,这是西陵虞送给心儿的,心儿却动了要用它杀西陵虞的心思,唉!还是他暂时收着这把匕首吧。
西陵虞与独孤心四目相对,他刚才清楚的感受到,独孤心对他动了杀心。
独孤心没有任何闪躲的迎视着西陵虞的眸光,他就是动杀心了,如果有一日西陵氏的人敢动他姐姐一下,他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将之斩杀于刀下。
若是敢毁了凤凰山的清静,他就灭了西陵氏,取而代之。
西陵虞不明白独孤心怎么又会对他动杀心,明明这段日子,独孤心与他亲近了不少,他逗他叫姐夫的时候,他也是会叫的,怎么忽然之间,独孤心又对他……
“妹夫,娇娇睡着了。”独孤蕣的声音清越而温柔,十分好听,轻柔的打断了西陵虞的深思。
西陵虞低头看向闭着眼睛的独孤娇,可不是睡着了吗?
独孤娇是睡着了,可却睡的并不安稳,当西陵虞把她放平在软榻上时,她就不安的攥住了西陵虞的衣袖,眉头紧皱着,好似在梦中,也被许多烦恼缠着不放一样。
西陵虞坐在她身边,轻柔的握住她的手,眸光温柔的望着睡也不安的她,轻哼着他曾经游览天下,路过一处江南小镇听到的歌谣。
独孤娇听着这样轻柔似江南烟雨蒙蒙的歌谣,眉头逐渐舒展开,紧攥西陵虞衣袖的手,也放松了不少。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西陵虞在她身边又如此唱,他的声音不如吴侬软语的江南女子歌声婉转温柔,可因是少年人,歌声倒也清越悦耳,别有一番才子赋诗此情中的韵味。
独孤娇已是熟睡,连西陵虞给她盖上蚕丝薄被,她都浑然不知了。
西陵虞为独孤娇搭好薄被后,坐在床边,抬头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独孤氏二兄弟,有些事,他想弄清楚。
“妹夫刚才的歌儿唱的真好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独孤蕣眸光柔和的微笑看着他,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
西陵虞懂了独孤蕣的意思,可是……
“不要打扰姐姐安睡。”独孤心瞪向又要张嘴的西陵虞,有些事他不想说,只是因为不想为了保住独孤氏最大的秘密,到时候杀掉西陵虞时,姐姐会为此伤心欲绝罢了。
西陵虞确定了,他们这些人都在守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必然与娇娇有关。
“人太聪明了,可是会短命的。”独孤心眸光冰冷的看着西陵虞,指间多了一片银叶,启唇冷声又道:“我不想我姐姐守寡,所以,西陵虞,人糊涂一点,未必不是好事。”
西陵虞明白了,他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守在独孤娇身边,眸光温柔的望着乖巧安睡的她,其实这样就够了。
至于别的什么事?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们要的都很简单,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
独孤心收起了那片银叶,这叶子其实不算暗器,不过是祖父准备着,回头让姐姐到肃北王府,用来打赏下人的东西罢了。
除了银叶子,还有金叶子。
当然,金银豆子,金银瓜子也有,好几盒子呢!
独孤家是生意人,从来都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好办事。
朝廷不差饿死兵,他们独孤氏自然也不会差吃不饱的下人。
……
他们这一路上走来,大家都紧张不已,唯恐会在出意外。
好在什么事都没再发生,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了一个落脚的州府,进城后,便向独孤府行驶去了。
如今是多事之秋,他们这些人,最好是不要分开为好。
自打出了独孤茂的事后,独孤氏的管事的,一个个都谨慎做事呢!谁也不敢再怠慢了自己的主子。
这处独孤府很干净,管事的家眷都住在后院的西边,东边的各大院落,则是一直让人照料着,随便打扫干净一下也就能住人了。
东西两边的院落中间隔着一堵墙,两个们进出,并不会让府里女眷,打扰了主子。
这府里明面上的各院主子也都心里清楚,他们不是独孤府真正的主人,而只是一个管事的家眷罢了。
也是因此,他们才更好奇他们的主子,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了。
独孤娇是蒙着红盖头,被人用软轿抬进独孤府,送进东大院里的。
躲在暗中的少爷小姐,是没有看到新娘子,却是看到几个长得惊为天人的公子。
这些人,个个样貌极为出众,放到人群里那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就连跟着的这些紫衣男女,也是个个都样貌不俗的。
“这便是真正的独孤氏子弟吗?”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躲在假山后,偷偷觑着他们这群人。
独孤心扭头看向一边,见是几个姑娘家家的,他便收回视线,跟随大家脚步,一前一后进了院门。
这名少女是管事的女儿,她和几个姐妹都好奇今儿要进府的贵客,故而才会有失礼数的,跑来偷看了一下。
看到这些人的从容气度,她们顿觉自惭形秽了。
原来独孤氏本家子弟,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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