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情窦初开

查理同佐伊交往一年后最终因为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不过他们并没有一直隐瞒恋情。

        在我撞见他们在球员休息室拥抱过后一个月，他们对外公开了关系，从那之后便时常能看见他们手挽手一起出现在走廊上，他们看上去和寻常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在查理待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

        那年的情人节，查理和我表明了态度，他告诉我，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他对我的喜欢仅限于兄长对妹妹的那种关爱，除此之外毫无别的情感参杂，不过他让我不要担心一件事，那便是在他的心里我和金妮的份量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与佐伊分手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让我多少有些埋怨他，明明我的喜欢对他这种单身汉来说暂时没有任何隐患，他大可以像以前那样再装傻一阵子，因为用不了多久，再大一点的我就能彻底明白对他的感觉不过是是小女孩对大哥哥的那种盲目崇拜罢了，不是真正的喜欢。

        所以何必要这么早说得如此直白，拒绝得如此干脆呢？

        毫无疑问他的那些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其实我心里都清楚的，也预料到有一天他终究是会和我说这些话的，但真正让我感到伤心的是他的坦白让我毫无准备，而且他的表现看起来像是在急于摆脱我那样，也许我的喜欢对他而言一直是一种负担。

        为此我难受了一整个晚上，可那天我并不是孤单的，因为还有凯茜陪着我。

        就是在那天晚上，凯茜告诉我，她喜欢罗杰·戴维斯的这个秘密，可是那天也是罗杰和他第一任女朋友正式交往的日子，所以那晚我的另一半枕头是被凯茜的泪水打湿的。

        那个夜晚很漫长，两个心碎的女孩抱在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着调地互相安慰对方，可说是安慰，倒不如是在相互比惨更为确切。

        最终我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让对方承认自己并非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好在我们都哭累了，也没有什么力气非要争出胜负来。

        我对那晚最后的记忆便是我和凯茜头挨着头一起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那晚过后，我和凯茜的关系也比以前变得更加亲密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并不知道这样心碎的夜晚并不会是最后一次，在我们日后的人生中还是会经历的，也许直到我们都找到了那个对我们而言正确的人，它才不会再出现。

        到了三年级大家都纷纷躁动了起来，各种情愫也在这一时期如雨后春笋迫不及待地一个接一个破土而出。

        在那段时间，似乎每过一天，走廊上就会出现一对新的情侣，但这早已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了。

        也许是因为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凯茜的双胞胎哥哥克里斯在某一天神神秘秘约我独自在黑湖边碰面，可在他向我发出邀约的几天前，我们刚发生过一起冲突。

        这件事的起因是我的魔药论文被斯内普教授评价为一份扔到垃圾桶连狗见了都会摇头的垃圾，他要求我重新写一份。

        为了不再被退回来一次，也为了我的身心能少受些折磨，于是我跑去找一向精于此道的克里斯。

        不出意外他先是刻薄地点评了我的论文，和斯内普教授一样把我批得一文不值。

        在这一过程我全程面带微笑，哪怕他说出再刻薄无比的话，我都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冒犯的举动，虽然我曾不止一次在心里产生过冲动，想要给他来一拳，好让他那张破嘴能消停点，不要再往外喷射毒液了，但我忍住了，可又没有完全忍住，因为后来见他大有蹬鼻子上脸的架势，而且他似乎只想好好借此机会嘲讽我一番，根本就没有想要为我的论文提出任何有用的指导，所以忍无可忍的我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之后我就去找了珀西，同样也被他说了一通，但他在挑完我的错后，便很认真开始帮助我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最终我的新论文终于不是一份连狗都不理的垃圾了，而斯内普的脸看上去也没有先前那么臭了，给我的评价变成了勉强过得去，尽管如此这已经是我这三年来在这门课上，收到过为数不多还算不错的评价了。

        所以说但凡涉及到和学习有关的事还是珀西最靠谱。

        正因如此，我也没想到在克里斯左脸上的淤青还没好时，他会来找我。

        说是想和我聊一聊，可我当时怎么看都觉得他哪是想和我聊天，分明是想拜托我再往他的右脸上来一拳，好让他的脸看起来能更对称些。

        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需求，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的，毕竟他患有的强迫症可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虽然我承认我把克里斯想得过于古怪了些，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心胸狭隘，而是他这个人一直都很怪，也很自私，像是永远也感知不到旁人的感受那样。

        凯茜曾告诉我们从小到人们对他们这对双胞胎的评价是他们的妈妈在怀他们的时候，一定把大部分的智力分给了克里斯，把大部分的情感分给了凯茜，所以这才导致他们中一个过于理智到不近人情，另一个则过于感性到时常犯傻。

        所以当面对没有人情味的克里斯向我发出一个可谓是惊天动地的表白时，我吓了一跳，直到事后回想起来，我都不清楚这算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大不幸。

        好在常年被弗雷德和乔治恶作剧捉弄的我，很有一套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的经验。

        等我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后，大脑里快速开始回想我和克里斯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出导致他喜欢上我的原因。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们俩之间竟没有任何愉快的经历可言，因为我要么在打他，要么就是在打他的路上。

        不出意外每周我都要对他施展一次暴力，但这并非是全是我的错，而是他也确实讨打，谁让他总喜欢在言语上欺负人，而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女孩，所以每当他说了什么特别过分的话，我也总是第一时间就回击过去。

        只是他惯用的武器是嘴巴，而我惯用的武器是拳头。

        从本质上来讲，我们这属于互相伤害，你来我往，但谁也不欠谁，但大多数情况下这属于朋友间的小打小闹。

        凯茜说她在八岁以前也经常和克里斯这么打架来着，但她现在不会，并认为和克里斯较真是这个世上再幼稚不过的事了。换句话说她就是嫌我们俩幼稚，不过要我说，克里斯要比我更幼稚多了好嘛。

        也许是一直痴迷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别的一概不管，这小子真的就没怎么成长过，一直保持得很是纯真，不过个子倒是和罗杰他们一样蹿得挺快的。

        其实克里斯还是有可爱的地方的，只是这种现象很罕见，大部分时候只要他一张嘴，我恨不得掐死他，但请相信我，不止我一个人曾这么歹毒地想过，就连凯茜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想了许久，我还是想不到克里斯为什么会喜欢上我，难道他就喜欢我的暴力吗？可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哪有人会喜欢一个经常追打他的女孩的。

        “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要说你喜欢罗杰，或者说罗杰喜欢你，那我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他大概是我们中唯一一个没有被你逼疯过的，所以我一直很佩服他这一点。”我说。

        我说得是心里话，罗杰确实很了不起，无论克里斯怎么闹腾，他都能一并包容，从未为此发过火，要知道这点连塞德里克都没有做到。

        上回塞德里克不小心将克里斯一本书的封面弄皱了，就算塞德里克后面那本书将压平了，并许诺要是克里斯还是难以接受的话，他可以赔给克里斯一本全新的书，可克里斯依旧对他发表了一番很长很长的控诉。

        当时我看到塞德里克在中途不悦地皱了下眉，不过克里斯在控诉完，也并没有要求让塞德里克给他再买一本新书。

        “你说什么胡话，我不喜欢罗杰，罗杰也不喜欢我。”

        克里斯用看傻子的那种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更不舒服了。

        可是克里斯刚说完他不喜欢罗杰，下一秒他便主动提起了罗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但罗杰说那就是喜欢一个女孩的表现。”

        “什么表现？”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在做什么事总是会想到你，你在我脑袋里怎么也赶不出去，不过每次想你的时候，我的左脸也总是在隐隐作痛。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罗杰说我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每当他喜欢上一个女孩时，就会这样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她。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所以薇娜我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才会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看着克里斯脸上还未褪下去的淤青，我想我找到了让他真正“魂不守舍”的原因，可是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我的发现告诉他，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坏点子。

        于是我和克里斯说：“我刚刚认真想了一下，你猜怎么着？我其实对你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这时克里斯开始展示他的可爱之处了——特别容易相信身边人说得每一句话。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么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是要从现在开始交往吗？可是真的很抱歉，我对这种事并不擅长。”

        “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的。我们从现在就交往的话，可以先从接吻开始。所以你要做的是闭上眼睛，然后我会在你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当看见克里斯无比听话和期待地闭上双眼时，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还挺坏的，但心怀内疚的我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在他的右脸上来了一拳。

        这下他的脸变得无比对称，而且这一拳让他对我彻底没了所有的非分之想，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喜欢我的胡话了。

        可是千万不要误会，我并非在每一个男孩面前都表现得如此暴力的，而且我也不崇尚暴力行事，只是有一些男生非得要好好教训一顿，他们才会长点记性。

        你是不是以为就我这样，被吓跑的男生应该有很多吧，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相反的是一些男生像是烦人的苍蝇那样赶也赶不走，比如弗雷德和乔治，多年如一日招惹我，并且永远也别指望他们能长点记性。

        不过我也有点长进了，在从对查理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中走出来以后，我逐渐喜欢上了另一个男孩，对了，他对你们来说可是一个老熟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开始往奥利弗那偏，可能是他陪我们一起训练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吧，长到足够我喜欢上他。

        也可能是奥利弗不像查理那样对我来说遥不可及，他的废话没有珀西多，没有弗雷德和乔治那么喜欢捉弄人，也没有塞德里克给我的感觉过于熟悉到毫无发展更深一层关系的想法。

        总之，我就是喜欢上了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好像是顺理成章会发生的事。

        三年级的圣诞节，我没有和往年一样回家过，因为爸爸妈妈刚好都在忙着工作顾不上我，而我不想去给孤家寡人的舅舅添太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去迪戈里家。

        那个时候我正在有意识的躲着塞德里克，因为人们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过于想当然了，还是有很多人认为我以后一定会是嫁给他的，虽说这话我从小听到大，都快听腻了，而且我也没必要在意的，可是我怕同样听习惯了的塞德里克会被那些人说服。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怪查理当年那么绝情了，因为我这时才发觉长痛不如短痛的好处了，一些事就是要尽早说明白才好，误会要尽早解开，不然只会越积越多的，别等到一切无法挽回才后悔当初的选择。

        在我三年级的时候，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已经入学了，同时入学的还有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罗恩，据说他和哈利是在火车上交的朋友，我想他可真够走运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想告诉你们，我和奥利弗是在这个圣诞节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是因为韦斯莱兄弟都留在学校过节的原因更多些，还是他在留校名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从而改变主意也要留下来，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学年他是在学校过得圣诞。

        学校为留下的学生准备的圣诞大餐真的很不赖，这也让我无比庆幸自己留下来的选择，如果选择回去和舅舅一起过圣诞的话，我不知他将会用怎样的一道黑暗料理来招呼我。

        用完餐后，我决定出去透透气，出了礼堂没多久我便遇到了奥利弗。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其实故意在那里等我很久了。

        然后我邀请他一同在校园里散步，他欣然同意了。

        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他那时早有预谋要将我领到那个槲寄生花环下，之后发生的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可由于我在这个学年正式成了拉文克劳院队的一员，所以这也意味着我和奥利弗成了对手。

        为了避嫌，我们决定效仿当年的查理和佐伊，暂时不公开恋情，不管怎么样，至少得等到这个学年的比赛彻底结束为止。

        所以我和奥利弗交往的事，一开始除了珀西和凯茜没多少人知道，如果桑妮的嘴巴牢一点的话，我想我也会告诉她的。

        同时我和奥利弗在一起的事也成了我生平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和塞德里克分享的秘密，我想大概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回不到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了，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对彼此没有隐瞒过任何秘密。

        那一学年的魁地奇决赛最后是我们拉文克劳赢了，可若不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哈利在比赛前夕忽然躺进了校医院，究竟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每次宣布完比赛结果，按惯例还要进行一个环节，比赛双方都得互相握下手，和在比赛正式开始前那样，这是为了体现体育精神。

        我原本以为我们赢了比赛，这可能会让奥利弗很沮丧呢，因为自从查理毕业后，奥利弗便接手了格兰芬多队，而且我知道他的野心很大，他想继续保持格兰芬多队先前所创下的辉煌。

        谁能料到，到他手里才第一年就输了比赛。

        可是比赛嘛，谁也不能预料到中途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不过我发现我多虑了，因为比赛结束后，当两队队员依次握手时，奥利弗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看样子他已经对这场比赛结果早已释怀了。

        我是我们队里最后一个要和他握手的，可是轮到我时，他却做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都到感到吃惊的举动，就连我也被他吓了一跳。

        因为在当时他给了我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拥抱，在他说完为我感到骄傲之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我的脸颊，而且亲了不止一下。

        不过如果那天弗雷德和乔治在目睹这一幕后，没有像一个疯子那样，跑到赫奇帕奇的观众席下朝着塞德里克大喊：“塞德，不得了了！你媳妇被一根木头拐走啦！”我想我对这件事的回忆会更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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