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半路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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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过寿,虽然帖子没寄到百姓家里,但合淮城的老百姓们都赶着凑热闹,说是过寿那天一定要去瞧瞧寿星,沾点喜气回来。李家一大家对此事十分重视,早早地操办起来,李府这几日人流进进出出,忙活得不亦乐乎。趁着戒备松弛,问觞稍微查探一番,得知李夫人要带着小公子去香山的永福寺烧香祈祷,便与风泽杳一同跟随庇护。
李夫人在清晨携幼子出发,只乘坐一辆简陋的马车低调出行。据说祈祷心诚则灵,不宜仗势过盛,擂鼓喧闹。李夫人为表虔诚,一切从简。
香山距离合淮城心有百里路,远在郊外,且路况颠簸,李夫人从卯时末出发,脚程快的话,也需傍晚时分才可到达。问觞想他们估计是打算在庙里歇一夜,第二日再赶回来。
车夫赶着马车,在小路上摇摇晃晃地赶着,问觞和风泽杳牵着马一路尾随。
离香山不到十里路的时候,李夫人掀开车帘朝车夫问道:“老刘,还有多久到啊?”
车夫道:“夫人莫急,这就快了。”
李夫人犹豫着道:“再快点吧,这荒郊野外的,天暗了就不安全了。”
车夫连连应声,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加快了速度。问觞一看他们快没影了,正想追,就见风泽杳翻身上马,朝她伸出了手:“上来。”
问觞犹豫了一下,虽觉不妥,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跟着上了马。
风泽杳将她揽在胸前,握紧了缰绳,“驾”了一声,马儿就奔跑着追去。
跟在李夫人的马车后一段路,眼看就要到山脚了,问觞低声道:“来了。”
风泽杳低头看她,问觞不做解释,示意他往树林里躲着些。
直到一伙土匪强盗举着斧头砍刀将李夫人的马车拦截住的时候,风泽杳才明白她的“来了”指的什么。
车夫惊慌地猛勒缰绳,马嘶鸣一声,前蹄离地,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差点翻倒。小公子哇的哭声从马车里传出来,一伙土匪互相使了个眼色,将马车团团围住。
李夫人捂住小公子的嘴,惊魂未定地缩在马车里不敢出声。
土匪头子见她半天不出来,朝兄弟们吹了声口哨,奸笑道:“你们老大我干这行这么多年,没见过几个女人。你们说这合淮刺史的正夫人,是个什么姿色?”
李夫人吓得一哆嗦。
刘老车夫怒道:“呸!不要脸的,我们夫人岂容你说三道四!”
土匪头子听他这话,狰狞地拧起了眉:“就你这老车夫,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还搁这逞英雄呢?兄弟们,上!”
一众土匪争先恐后地爬上车去扒拉车帘,老车夫寡不敌众,被土匪们推下了马,李夫人满脸泪痕地被土匪们拽出了车厢,狠狠地摔下了轿子。
老车夫冲上前去护住了夫人:“你们要干什么!?”
土匪头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讥笑道:“干土匪的,能干什么呀?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饶你这老东西不死!”
李夫人努力使自己镇定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推开了拦在她跟前的老车夫,端庄地站着,声音却难以抑制地发颤:“既是要钱,那便好办。老刘……”
土匪几个互换了一下眼神,嘻嘻笑了起来:“是要钱,但没说不要人呀!是不是啊兄弟们?”
土匪们嘎嘎乱笑起来,眼睛里贼溜溜地放着精明的光,其中一个跳出来大声道:“喊嫂嫂,快喊嫂嫂,咱老大要娶上媳妇咯!”
老车夫气得直打哆嗦,李夫人受此羞辱,早已红了眼,咬着唇恨恨地挤出两个字:”……无耻!”
土匪们才不管她怎么骂,都一哄上前要将李夫人抢回去。老车夫挡在夫人跟前,上来一人撞一人,拼了命地将土匪推往一边。可他年老力微,寡不敌众,被几个土匪推搡着摔到了一边。
风泽杳看向问觞,问觞头也没抬,只定定地看着,冷静道:“再等等。”
眼前场景混乱,几个土匪已经上前拉扯着李夫人,李夫人死命地抱着车轱辘,一身灰土,狼狈不堪。小公子哭着从车帘里探出头来,小声地喊道:“娘……”
李夫人本已哭得容情狼狈,见到小公子探出头来,立马抬头狠厉道:“进去!”
小公子嘶哑着嗓音喊:“娘——”
她突然像发了狠一般,将土匪猛得一推,匆忙地爬起身将小公子狠狠推进车里,低吼道:“进去!”
小公子呜咽两声,不出声了。
她越这么殊死顽抗,土匪们越是觉得有趣,手法也越加得过分。有土匪趁夫人不备,将小公子硬拖了出来,意图威胁李夫人就范。李夫人见孩子落入他们手中,发了疯般朝土匪奔去,一众土匪将她团团围住,正要出手之时,风泽杳就感觉到问觞脚下使了个力,飞跃了出去。
他抬头一看,见问觞已经一脚揣在土匪头子的后心上,将人硬生生踹出去数尺之远。
土匪们大惊,立马聚成了一团,举起武器防备地盯着问觞。
问觞将李夫人护在身后,拔出了剑。
土匪们见她孤身一人,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互相壮了壮胆,举起斧头就朝问觞劈了去。
问觞将李夫人向后一推,风泽杳立马腾空跃上前,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李夫人。
问觞提剑迎击,在数十个土匪中间来回出招。可对方阵仗过大,她只能游走拉扯,难以顾全,很快体力不支,向后退了几步。
土匪们一看,发现她也只是虚张声势,没有那么难对付,不由地讥笑道:“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来英雄救美?别救不了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哈哈哈哈哈……”
问觞撑着剑站直了身,再次冲进了土匪堆里,与他们厮杀个七进七出,苦苦相斗近两炷香的时间,渐渐落了下风。
李夫人看她难以支撑,使剑的手法都迟缓了许多,唯恐她受了伤,朝风泽杳急切地道:“你怎么不帮帮他呀!”
风泽杳道:“夫人,我不会功夫,上去只会给她添乱。”
李夫人着急地跺了跺脚,朝问觞远远地喊道:“小公子!小公子别打了!再打下去就不好啦!”
问觞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激励了一样,突然勇猛地与土匪们厮杀起来。土匪们见她突然间武力值激增,也都发起狠来,下斧头时恨不得把她脑门劈穿!
李夫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哭得止不住,凄惨地喊着快回来吧。问觞不听劝,势必要保护好李夫人,一番死命相斗后,终于打跑了土匪,肩上却生生挨了一斧头,鲜血汩汩直冒,将衣袍染得浸湿。
风泽杳猛得皱紧了眉。
问觞撑着剑跪在地上,李夫人哭着跑上前去扶住她,颤抖着嘴唇不住道:“坚持住,坚持住……我们这就去永福寺,小公子千万挺住啊!”
风泽杳目光沉沉地看着问觞,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他迅速地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把问觞的伤口包扎起来。
问觞靠在风泽杳身上,朝李夫人虚弱地道:“夫人……夫人安好才好,我这点小伤……”
“安好!安好!”李夫人握住她的手,哑着嗓音哭道,“你也一定要安好!”
问觞咧着嘴笑了,头一歪倒在风泽杳身上。
李夫人吓得一脸煞白,尖叫道:“老刘!老刘!快,快去永福寺!”
老刘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行人上了一辆马车,飞快地朝永福寺驶去。
问觞不省人事地倒在风泽杳的怀里,李夫人压抑着哭声,想到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受这样的伤,还是个女子,该多叫人心疼。
小公子看到一身血的问觞,在一旁怯怯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风泽杳紧锁眉头,面容冷得像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怀里那个人的血将他半条袖子都染红了,也不知这一斧头到底是砍中了哪里,竟能流这么多血。
他手中的力度不觉更紧了。问觞被勒得慌,知道他心里不安,于是悄悄动了动手指,在他腰部轻轻戳了戳。
风泽杳低头看怀里的人,见她微微从黑袍里探出了头,朝他眨了下眼睛。
风泽杳更气了,目光越发得沉冷。
问觞见他这幅表情,不寒而栗,于是又缩了回去。
到了永福寺,僧人们见有伤员,连忙赶上前查看伤势。风泽杳道:“我是医者,交给我就行了。麻烦诸位打盆热水,拿瓶金疮药来。”
众人忙不迭地去做了。风泽杳将问觞抱进僧人引路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问觞昏迷状躺在简榻上。
风泽杳道:“该醒了。”
问觞睁开眼,爬起身道:“够逼真吧?”
风泽杳皱着眉头,不应话。
问觞接着道:“话本里最老套的剧情都使上了,英雄救美,苦肉计,你看……”
“躺好。”风泽杳打断了她,面容冷得可怕,问觞和他对视一眼,冷嗖嗖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她挑着最好的时机去救人,又做出殊死顽抗的样子,最后使了个巧劲儿,让自己挨了一斧头,让李夫人彻底信服。这般天衣无缝,完美演绎,计划执行得可谓是滴水不漏,本该好好庆贺一番,却不知哪里惹怒了风泽杳,叫他脸色这么难看。
问觞不听他的话,直挺挺地坐着,问道:“你怎么了?”
风泽杳不理她,掰过她的肩膀查看伤势。正好响起敲门声,问觞啪得一下躺了回去,这一躺没控制好力度,受伤的肩膀在床板上硌了一下。虽然没出声,但还是疼得打了个哆嗦。
李夫人端着盆热水走进来,将金疮药递了上去,急切道:“郎中,她怎么样啊?有没有伤到要害啊?”
问觞听到这声郎中,差点笑出声来。
风泽杳平静道:“伤口深,血流不止。若好生休养,说不准能多活两年。”
李夫人大惊失色,只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问觞,十分愧疚。她看着问觞衣服上的血,眼泪又止不住得在眼眶里打转:“小娘子可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奴家一定竭尽所能,帮小娘子实现!”
问觞撑起一点身子,虚弱地道:“夫人言重了,能保护夫人,是在下的荣幸……怎敢讨赏呢?”
李夫人握住她的手,认真地道:“你救了我,是我的贵人,怎么说也是我三生有幸,能得贵人相助。你不要推辞,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问觞咳了两声,道:“不瞒夫人,我与家兄自小孤苦伶仃,无父无母,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听闻、听闻,咳咳!”
李夫人帮她顺着气,连忙接道:“可是听闻我们合淮城有一位不染先生,通百事,料如神?”
问觞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正是!可是咳咳……可是,想要找先生问话,需要一壶叫……叫什么青的酒,我与家兄苦寻数日,都没有结果……”
李夫人道:“竹叶青!小娘子,你千万别急,这竹叶青我家有,你千万挺住,我回家就拿来予你,可好?”
问觞为难道:“这……这怕是不妥,听闻刺史大人六十大寿,这酒都是订好的,拿了恐怕……”
李夫人爽快道:“我夫君那边,我自会与他说明。屈屈一坛酒而已,少喝一坛又不会死!可你不一样,这可是关乎你与你兄长一辈子的事啊!这轻重缓急的,我拎得清。”
问觞感激涕零:“夫人菩萨心肠!”
李夫人抹着眼泪出门后,风泽杳开口道:“上药。”
问觞靠在榻上,不说话也不照做,静静地看着他。
风泽杳回看她,半晌,微微叹了口气道:“拿不到竹叶青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可以找到刺莲的下落。”
问觞怔愣,不明所以。
风泽杳道:“何必将自己弄成这样。”
问觞恍然大悟:“你在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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