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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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顿时就浑身僵直。
这人不是说自己嘴巴没有肿吗?!
她自己摸也摸不出,古代又不像现代到处都有玻璃还能看看的。
再看看顾绍远,眉尾挑着,仿佛一副故意的样子。
高琼英走到两人面前。
烛火有些暗。
但是就这昏黄的光线,高琼英还是能看见自家外甥女的嘴巴那是红肿不堪。
她也是为人妻的,即便丈夫离世。
但和丈夫的感情也甚是甜蜜。
这嘴巴,不是和当初自己被丈夫亲了之后,差不了多少吗??
不是吧不是吧?
高琼英的手已经颤抖了,声音也颤抖着,“岁禾,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嘴上是质问岁禾,眼神确实瞄着顾绍远。
岁禾抿着嘴,“姨母,被虫子咬了。”
顾绍远:原来我是虫子?
但是这样子的说法,高琼英显然是不相信的。
这时候顾夫人已经差不多知道,自家儿子出息了,知道自己找媳妇儿了。
也颤抖着手和嗓音。
只是和高琼英的生气不同,她这是激动的。
高琼英深吸一口气,“小禾,姨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你不能给我撒谎,你不是个撒谎的人,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
这话,就差没指着顾绍远鼻子说,是不是你逼我家小禾的了。
顾夫人也站在高琼英旁边。
皱着眉,一脸严肃,“顾绍远!你都干什么了!”
然后转头,让旁边的下人都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这四个人。
岁禾倒是十分淡定,拽了拽顾绍远的袖子。
面带微笑,小声道:“你自己解决吧。”
顾绍远当即就往前走了一小步。
然后满脸的严肃。
“高姨,我想娶岁岁。”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此刻,耳边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虫鸣。
高琼英觉得,自己一定是耳朵不好使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像晴天霹雳,把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而旁边的顾夫人,脸上的表情克制再克制,也没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她现在恨不得仰天狂笑三声。
但是显然,自己的小姐妹不太同意这门婚事。
顾夫人假样皱着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转头看着高琼英,“琼英,绍远你也知道,他要是说出个决定定然是思考了很久的,虽然这么说实在是唐突,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要不先听他说两句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高琼英也忍下了自己十分想要打人,毕竟自家白菜被猪拱,任谁心情也不好。
她第一次冷着脸看着顾绍远,“你说。”
顾绍远心里犯怵。
但他余光里装着岁禾,忽然也就不怕了。
不能让岁岁背锅,他的喜欢总要自己说出来。
哪怕高姨现在不同意,他也总会做到高姨同意为止。
于是顾绍远郑重开口,“高姨,我真的心悦岁岁,不是什么一时兴起,您可以问我爹问我娘,问任何一个和我走得近的人,即便在京城五年,除了和学伴偶尔出入风月场所,我也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子,我保证,并且下半生也会一直这样子。
我确实爱财,我知道高姨是担心我对岁岁不好,我也确实觉得除了我爹娘之外,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银子更重要,但是现下我已经将岁岁规划到和我爹娘同样重要的位置上,且下半生也不会变。
我也知道承诺说得好听,不一定代表我这么做,但是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高姨看的,所以希望高姨不要将我的喜欢给瞬间否定,岁岁还没及笄,我虽然喜欢她喜欢到现在就想娶她回家,但是我可以等,也希望高姨让我用一段时间证明我没有在说大话。
我顾绍远说到一定会做到,我心悦岁岁,便会此生永远不变。”
他说了好长一段话。
原本脑子里组织好了语言。
越说,却越有些语无伦次了。
语言实在太过苍白,承诺的话谁都会说,说出来做不到的也大有人在。
顾绍远太想证明自己的真心。
说了一大堆的话,却还是怕高琼英不信他。
殊不知,他眼睛里面对岁禾的欢喜都被高琼英给看在眼里。
那种急切的心情,即便是隐藏在顾绍远故意冷静的话语中。
高琼英也能感受得到。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她是长辈,是岁禾半个娘亲。
她见不得岁禾受一点点的苦。
于是叹了口气,“顾少爷,我不是不相信你,但......”
高琼英欲言又止。
旁边的顾夫人幽幽开口:“你是不是怕小禾嫁过来,会被绍远的那群庶妹欺负啊?”
“对。”高琼英点点头,也不管这话是不是有些冒犯了,“小禾性子软,总是一副老实好欺负的样子,虽然我和顾姐姐是好朋友,但是我家和顾家实在是实力悬殊巨大,到时候总会有些闲言碎语......”
性子软?
老实好欺负?
顾绍远挠挠头。
他怀疑高琼英嘴巴里说的岁禾,和他眼里的岁岁是两个人。
明明岁岁有勇有谋,无敌聪明还温柔善解人意。
他看了眼岁禾,眼神意味深长。
原来这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岁禾:为什么这人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顾夫人摆摆手,“这个简单,那群小姑娘马上要被我送去庄子上了,成天正事不干,礼仪教养一个学不好,直接送去庄子上,连带着那群姨娘也是,这是我家老爷亲自做的决定,且到时候京城的生意老爷也打算让绍远去,到时候绍远就去京城了,宅子里就小禾!要是绍远对她不好,我立马抽死他!”
顾绍远:?这就是亲娘吗。
高琼英皱着眉,“我家小禾何德何能......”
“能!可太能了!琼英,要是小禾不能,天下我就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当我儿媳妇的了!”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早就想着让我家小禾给你当儿媳妇?”
顾夫人:“......”哎呀,暴露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一家女百家求嘛,小禾这么漂亮这么能干聪明懂事,我自然也是喜欢的,当然就有那么点小心思。”
高琼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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