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生子1

在侧面过来一个瘦小的男孩，虽然瘦，但是一双狐狸眼黑黑亮亮，右眼睑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柳叶眉，尖下巴微笑唇，若不是知道这是个男孩，浅语怕是会以为这是个小姑娘，真是好漂亮的一个小男孩。

        是路上拦车的那个孩子！！！

        “瑄夜见过女皇！”说罢瑄夜便行着生硬的大礼，一看就是刚刚有人教导过，还不甚熟练。

        “快起来，义父，瑄夜，起来说话。”一番撕扯凌云总算领着瑄夜站起身。

        凌云一下好似老了十岁，面色如土，眼神木讷，似看向远方幽幽开口。

        “凌云有罪，这瑄夜是我的儿子，是我凌族中人，九年前暮言只有一岁，我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无心照料暮言，我下山到元宝镇行医问诊也无法麻痹我的痛苦，每日借酒消愁，后与那开客栈的老板女儿发生了关系，我当时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作为鳏夫，没有为自己的丈夫守节，反而做出苟且之事，背叛我国郡王，真是有愧于我凌家，有愧于我雪族！”

        凌云越说声音越颤抖，底下的族人也窃窃私语起来，听的浅语脑袋生疼，看着一屋子大部分都是女人。

        小胖手一拍桌子，“行了，有什么话都憋回去！”众人当时觉得后脖颈一凉，不知为何会有杀气，缩了缩脖子没人敢再窃窃私语。

        暮言转过头老向浅语，若有所思，自己虽然身体流淌着皇族血脉，又被现在的雪王收为义子，无人敢明目张胆苛待。

        但是父亲作为鳏夫，却没少受尽白眼，有人说他克妻，有人说他占据着族长之位。但是出了这等事，暮言说不怪他是假的，但是也想看看浅语有何见解。

        浅语深知凌云为人，便开口安慰“我相信义父，他说不知，便是真的不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义父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我看何人敢因为此事为难于你，哪怕是我母亲也不行！”

        凌云垂下眼眸道“是我做错了，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是我对不起倾言，若我早知道会以死谢罪！”

        浅语听见凌云这番话，也不知该感动还是该骂他迂腐，可是因为这点事就不活了，对于浅语这个现代人真是觉得理解不了，尤其死过一次的浅语，更是珍惜生命。

        下首众凌家人却讨论开来，在雪国多数男子地位极低，且一男不侍二妻，若是不守男德是要关进监牢的。

        浅语看凌家人窃窃私语，乱成一锅粥，便嗓音提高八个度说：“今日我就下旨，从今以后雪国男子可以在和离丧偶后嫁给其他女子，不守男德只是没收财产，罪不至死，梁静帮我修书一封，传给我娘亲，让她立刻颁发，不得有误。”

        “是，遵命。”

        浅语稚嫩的声音，听的暮言心中一动，下边小心翼翼站着的瑄夜也抬起头老向浅语，霎时间觉得浅语浑身充满着光芒，配着额间的曼珠沙华，真是如神般的存在。瑄夜不敢想，真的要和这般女子在一起吗，我配得上她吗？

        众族人都被浅语的决定吓了一跳，这可能生生改了礼法，当然也是浅语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权利。

        暮言却觉得浅语的嗓音虽然稚嫩，但是掷地有声，就像阳光一般，照耀着他的心房。

        “不，倾言和暮言不会原谅我了，我在意的并不是他人的看法，想来雪王也会瞧不起我吧！”凌云嘶哑的声音响起，浅语真是心疼他这位义父。

        浅语还未说话，就听见那个漂亮的像女孩子一般的瑄夜，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父亲…父亲确实不知，那个女人也是雪国中人，她在九年前，趁着父亲喝多了拿父亲给店里防贼的迷药迷晕了父亲，还给父亲喝了春…，她贪图父亲的容貌，却嫌弃父亲是个鳏夫，有了我后觉得我是儿子，没脸面。”

        瑄夜声音越来越嘶哑，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好像不想回忆这段经历，吸了吸鼻涕又继续讲。

        “她不让我叫她娘还经常打骂我，我…我失手杀了她，才逃出来的，她不配做母亲，我不后悔，她死不足惜…我偷了父亲的画像，还有象征父亲身份的玉牌，后在弘一大师弟子的帮助下，才来到这里。”

        说完也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扁着嘴，也没有想哭的意思，却浑身颤抖着，凌云一把抱住瑄夜，留下了泪水。

        浅语觉得这个孩子真像曾经在孤儿院的自己，倔强又心狠，是个狠角色，若是日后成立个什么杀手组织，瑄夜绝对可以做个优秀的特工。这么想着，未来竟然也这么实现了，当然这是后话。

        暮言一直没说话，就像不存在一般，听完开口问：“东西何在？”

        清冽的嗓音与这漫天飞雪倒是极配，有一小厮将瑄夜口中的画和玉佩呈了过来。

        打开画浅语看了一下，真是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画上的人好似更像放大版的暮言，气质清冷，容貌倾城，貌美又不女气，真是一眼误终身！现在的凌云倒是比画中人更憔悴和年老许多，身影也更加羸弱。

        暮言铮铮的看着画中人，“这是我母亲所画，右下角有她的印章。”面上没什么特别，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浅语向画上看去，果真是有一个小小的印章，写着“雪倾言印”，四个字。

        “怪不得当年丢失了，竟然是这等原由。”凌云喃喃自语，像是疯魔了一样。

        正思考着如何开口安慰，突然一个妇人声响起：“此子弑母，天诛地灭，怎可算我凌族中人，凌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杀了此子，饶你一死。”这妇人是凌云的姨母凌霄，最是想将凌云取而代之。

        “这是何道理，弑母该死，杀子就是大义不成？”浅语刚想说话，就听一清冽的嗓音开口，是暮言，他在维护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虽然暮言为人别扭极了，也不是十分接受这个弟弟，但还是为了他发声了。

        “暮言小儿，你有如此父亲，弟弟，你该觉得羞愧，若是你替你父操刀也并非不可。”凌霄再次开口，恨不得置这父子三人于死地。

        【作者题外话】：是不是君阑也很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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