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骆灵宇来不及想为什么，伸手想要扶住挣扎的苟北玥：她现在的位置很不好，刚刚的一番纠缠下，她现在背对着楼梯，要是一个不小心……

        这时，李梨突然一笑，苟北玥突然朝后倒了下去。

        骆灵宇脸色一惊，加快了速度，可自己伸出的手和苟北玥刚好错开，她整个人就跌坐地楼梯口一弹，接着，就滚了下去。

        骆灵宇立即狂追，一边跑一边捞人，怎么都没捞住。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楼的海翼，从那个方向反过来截人，最后还是在楼梯拐角处拦住了她。

        他一双手抱住下落的花盆，没砸在她那小小的脑壳上。

        她瘫在地上，扭曲的身下，是一滩猩红的血。

        “北玥！北玥！救护车，……”骆灵宇的眼睛模糊了，还是很熟练地摸颈脉，轻轻把人反过来，“救护车……”

        这些急救方法，只要有空，他就疯狂练习——老头教的。

        抵达医院的时候，医生们冲进急症室，可只是十五分钟，他们就都出来了。

        骆灵宇疯了似的压住自己的崩溃，乖乖地看着医生：“我们尽力了！她在路上就……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是人？

        你会死？

        无数女人的哭号，尖叫中，骆灵宇的眼泪刷刷地淌，心中一阵慌乱：“凭什么，凭什么你会是这个结果！”

        “老头！”一个名字突然闪进了骆灵宇的脑子，他拿起电话，疯狂地点，结果手机却落在地上好几次，他一次又一次地捡，又一次又一次地掉，最后全身颤抖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抖着把电话打通：“北玥北玥北玥……”

        免提电话里是老头淡定的声音：“慢慢说，不急！”

        “急……”骆灵宇一边发抖一边流眼泪，这辈子，他第一次发抖抖成这样，“二楼，滚……医院，死亡！我……”

        电话里的人显然也觉得突然，死寂了一会儿后，压着嗓子：“现在按我说的做！”

        骆灵宇：“好！……

        骆灵宇将盖在苟北玥脸上的白布揭开，伸手抱人的时候抬头看海翼，“医院门口，车，你安排，快！”

        然后抱着人就跑了。

        海翼也毫不犹豫，追着就上去了，刚才电话里老头说话的时候，他就示意助理去开车了，骆灵宇到门口的时候，车也已经停在那里了。

        一到酒店，老头就把他们留在了门口，接过苟北玥去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中午，老头才疲惫地走出房门，头发似乎白了大半：“她缓过来了。”

        那天，天在下雨，是那种微微的小雨，已经湿透了的骆灵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海翼也瘫在旁边的树根上，把那只湿透了的烟放在嘴边，打火机打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

        窗帘又开了，不是因为出太阳，而是因为下雨。

        苟北玥喜欢微雨的天气。

        她这次醒来的整个过程，骆灵宇是一直看着的。

        她脸上贴了两处创可贴，青紫了半张脸，身上的伤他看不见，老头也没说，就算不说，他也清楚：“对不起！”

        “还好你的眼睛不是射线，照你这样看下去，我会被你滋冒烟！”苟北玥精神萎靡，小小的眼皮还是翻了个清晰的白眼，然后就软软地闭上，那张小脸顽皮一笑，“我喜欢来点实际的！”

        “你拿得起手机的时候，”骆灵宇双手蹭着膝盖，一笑，温柔地，“我就转账！”

        “哎！”苟北玥闭着眼睛，胸前的呼吸缓缓起伏着，将被子折腾得起起伏伏：“男人那，都是坏人！没有诚意，不要了，伤心！”

        说完，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再也不说话了。

        “你一直以来……”海翼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被苟北玥冲击到了，“……就这样？”

        骆灵宇抬头看他，那脸上的笑是挤出来的。

        骆灵宇突然想起苟北玥在义诊的时候既暴躁又冰冷，还不讲道理，完全就是个泼妇，就算是最后算计魔尊绝地翻盘的以后，也像个刚刚爬出地狱的阴诡夜叉！

        跟前几天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搭边！

        骆灵宇“嗯”了一声，整理着她肩膀上的被子，意味深长地，“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

        护士小吉端着一个药碗一个药盒过来了：“她是我们家的神兽，只要静悄悄，不是在作妖，就是在准备作妖！”

        “哎！”被挖黑历史的苟北玥软绵绵地睁开眼，非常不满：“我又不是小孩！怎么可以用这个词？！”

        小吉用一块云纱隔着轻轻抬起她包的跟粽子似的的手，慢慢掀开袖子，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她用另一只捡起一块云纱抹了抹药盒，开始给她涂，涂得苟北玥龇牙咧嘴的。

        小吉开始调侃：“对啊！小人作小妖，大人作大妖！你作起妖来，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那！”

        骆灵宇和海翼突然一笑，“惊天地泣鬼神”这六个字可不是比喻，只是精准描述。

        小吉继续酸：“可惜！有些妖啊，现在就只剩嘴上功夫！看什么看，今日恩怨今日结，有本事，现在就蹦起来啊！”

        “嗷！”的一声，苟北玥眼泪花花地看着小吉，一动不动，相当委屈：“公报私仇！公报私仇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嗷！你……嗷！嗷！老头，你不要……嗷呜！乱教你徒弟！哦……”

        旁边的海翼和骆灵宇突然同时一愣：苟北玥左手的手心，有一朵半边莲，五个花瓣的。

        他俩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色立即恢复如常。

        俩人就这样看着苟北玥渐渐失去斗嘴的力气，又昏睡了过去。

        “咱俩……”海翼抿了一小口茶杯里的茶，把杯子递了过去，“还有的忙的呢！脑残粉，有病的，都要处理了！”

        骆灵宇接过杯子，喝光了里面的茶，白了苟北玥一眼：“这个小祸害！”

        空茶杯落在了书架上，磕出了嗡嗡的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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