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当马格努斯回到阿尔佳利斯后，门格斯的伤势已无大碍，甚至可以端起骑枪发动冲锋。

　　只不过这位正义之矛骑士骑枪所瞄准的是马格努斯，面对一个骑士连人带马重达几百磅，冲锋起来即便只有一个人也依然势不可挡。

　　马格努斯既因为门格斯突然发起攻击而疑惑，还因为骑士的骑枪冲锋而吓呆了。

　　还好想要保护马格努斯的人很多，灵蜥骑手的动作很快，转眼间就围住马格努斯将他保护了起来。

　　与门格斯一路的神眷女士琳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冲动，急忙追了上去。

　　此时琳伊展现出惊人的马术技巧驾驭马匹追上门格斯，并使用长剑拨开了骑士端架于右胸与手臂之间的骑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暴怒的骑士给拦了下来。

　　“叛徒、懦夫、吃腐肉的乌鸦，你该受到战争女神的惩罚，你将被米尔米迪亚教派绝罚，你将是所有米尔米迪亚信徒的敌人！米尔米迪亚诅咒你马格努斯.沃哈玛！”

　　门格斯被琳伊拦住后显然无法平静下来，对着马格努斯高声怒骂，随后他看到了那些灵蜥骑手，更是恼火：“马格努斯队长又找到了新的怪物，哈哈。”

　　“招募绿皮不能让变态的马格努斯满足，他还想要更多的怪物，你的佣兵团不该叫皇帝挂件佣兵团，而该叫怪物集中营！”

　　门格斯的话里满是对皇帝挂件佣兵团的嘲讽与威胁：“你的绿皮怪物活不长的，先是那些沾染了阿尔佳利斯鲜血的史奎格骑手，然后是那些躲在人类背后的绿皮！”

　　马格努斯被几乎疯狂的门格斯搞得一脸迷惑摸不着头脑，虽然他跟这位骑士的关系算不上多么地好，但绝对不至于说恶劣到如此地步。

　　“门格斯，有事说事好好讲话，没人愿意受到这种无端的指责和辱骂，你应该先向我道歉，然后解释为何丧失理智！”

　　马格努斯用最后一丝理智讲出了这句话，任谁经受了这些都会心生怒火，更何况马格努斯刚刚死里逃生，这会儿心情并不好。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门格斯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更加气愤，他翻身下马拔出长剑指着马格努斯喊道：

　　“道歉？解释？整日与怪物为伍的你只是一只臭鼬，不仅胆怯懦弱，而且恬不知耻！”

　　“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我门格斯.皮埃尔.林奇向你马格努斯.沃哈玛发起挑战，让我们在战争女神的见证下进行决斗，除非其中一个人彻底死去，不然战斗永不休止！”



　　骑士的一只铁质护手向马格努斯飞去，这是决斗邀请。

　　站在一边的琳伊终于放弃了她那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破喉咙，改为用实际行动阻止门格斯，避免场面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琳伊挥剑打掉了半空中的护手，然后立剑于身前与门格斯面对面对峙，表情严厉的她艰难地说：“冷静……下来。”

　　“琳伊女士，请让开，这是以米尔米迪亚之名义发起的决斗，是解决马格努斯所犯之罪孽最体面的方式。”

　　可无论门格斯说多少，琳伊的脚步都不曾挪动，甚至到最后举起长剑指向面前的骑士，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与我决斗，要么冷静下来。

　　最终门格斯对于琳伊的尊敬战胜了对马格努斯的愤怒，他捡起地上的护手，把长剑收回剑鞘，一脸怨恨地退到一边。

　　于是琳伊终于可以把阿尔佳利斯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马格努斯，只是因为她那副破嗓子讲起话来颇为费劲，这极大地增加了对话的难度和花费的时间。

　　无论是逃跑的佛朗德的猎手团，还是袭击阿尔佳利斯城的地精战帮，都是走的皇帝挂件团所驻守的水门。

　　“你的绿皮怪物招揽了更多的绿皮怪物，但它们都活不下去，它们要面对的是整座城的怒火。”

　　门格斯趁机插话，告诉马格努斯战败史奎格骑手有一部分并没有逃出城去，反而跟在皇帝挂件团的兽人小子身后当起了跟班，但他们在后来接二连三地死去，无一例外。

　　门格斯把目光放到了皇帝挂件团的绿皮士兵身上，威胁说：“马格努斯，你最好让那些剩下的绿皮怪物永远不要落单，永远躲在这些人类身后，永远这么乖乖听话待在营地里，不然它们迟早也都得死！”

　　不过马格努斯此时顾不上理会门格斯，他用意识查看自己尚未招募的部队，发现里面赫然多了一群绿皮，两队史奎格骑手，一队河巨魔。

　　随后琳伊用样用不满的语气质问马格努斯，质问他去了哪里，质问皇帝挂件团的士兵为什么无论都不愿意参加战斗，质问为什么马格努斯制定了主动出击的计划，最后自己却缺席了。

　　门格斯越想越气，为了寻找马格努斯，他们将整座城给找遍了，就差把城市翻个身子掘地三尺了，但这个佣兵队长就像在地上蒸发了似的。

　　不过米尔米迪亚教派当时最需要的是士兵，所以虽然佣兵队长马格努斯消失了，但他的雇佣兵依然驻守在水门，这一切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直到米尔米迪亚教派找上皇帝挂件佣兵团后，无论教派高呼神灵、荣誉、责任，还是许诺金钱、地位、威胁，都无法打动这些雇佣兵。

　　教派这时才发现除了马格努斯，甚至找不到另一个可以沟通的佣兵团领导者，而普通的佣兵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无论前去沟通的是战争修士、正义之矛骑士、神眷女士，哪怕是女神雄鹰莱纳尔多亲自前往依然如此。

　　“教派承诺重金、允诺地位、给予荣耀，可你的这些雇佣兵连一句回应都不愿意给出。”

　　门格斯刻意省略了一些事，教派曾试图使用武力威胁，但在吃了一轮箭雨加石弹投射后，谁都明白这条路子走不通。

　　“这到底是为什么？马格努斯.沃哈玛，高贵的女神雄鹰莱纳尔多，特兰提奥的阿尔比奇，费勒佐的林奇，米尔米迪亚的神选勇士，居然都无法征召一群雇佣兵，这是多么地可笑而荒唐。”

　　马格努斯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悄悄地说：“这些只对人有效，对有灵魂的人有效。”

　　当马格努斯听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后，极为费解。

　　为什么在缺少了皇帝挂件团以后，莱纳尔多还要继续执行主动出击的计划，他将除皇帝挂件团之外阿尔佳利斯所有部队都带了出去，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为什么啊？”

　　武装信徒的战斗力本就不强，经历多次战斗后损失惨重，即便人手得到补充，可战斗力却更加孱弱。而战略与战争之子意图不明不可信任，尤其是他们的首领是路德维奇，那绝对不是什么可靠的人。

　　这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战斗！

　　马格努斯立刻下决定带着部队强行军奔赴战场，一路跑步前进的部队行军速度变得极快。

　　当然代价也是极大的，体力消耗严重必然导致战斗力下降，甚至有可能无法主动发起进攻。

　　在现实的战锤世界，强行军导致整个队伍分作三部分，野战投石机这样的炮兵部队行动不便被远远地丢在队伍后方，人数最多的部队处于中部，兽人战猪小子和灵蜥骑手跑得快，带着马格努斯位于队伍的最前方，骑着战马的门格斯与琳伊也跟他们一起。

　　马格努斯的部队最终还是赶上了战斗的尾声，实际上称为溃败后的追杀更加准确。

　　几百个武装信徒被戈隆带着的一百多个绿皮追杀，一头撞上了马格努斯的骑兵部队。

　　这些米尔米迪亚教派溃逃的部队全然不觉得迎面而来的部队会是援兵，因为灵蜥骑手看上去绝非人类之友，特别是队伍里还有绿皮的战猪小子，他们不正是在与绿皮作战吗。

　　这些绝望的人类变得更加混乱，一部分精神崩溃瘫倒在地上等死，一部分四处乱窜向别的方向继续逃跑，还有少数人在临死前反而鼓起勇气准备最后一击。

　　“把这些逃兵收拢起来！”

　　马格努斯对身边的门格斯和琳伊说。

　　这些溃逃的部队将会阻碍马格努斯的骑兵，如果他们不能重新恢复组织，那么无论是灵蜥骑手还是战猪小子都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门格斯和琳伊高声呼喊着为战争女神而战的口号，以此将这些逃兵聚拢起来，不过收效甚微，马格努斯手下的骑兵为了能够继续前进，不得不对这些逃兵下手。

　　琳伊一声大吼，释放神术“米尔米迪亚之光”，金色的雄鹰照耀着她，溃逃的武装信徒看到了这个神术，也看到了神眷女士琳伊，纷纷向她靠拢过来。

　　‘战斗开始。’系统看上去依然尽职尽责。

　　戈隆带领的绿皮在看到马格努斯的骑兵队伍时，先是因为看到战猪小子而高兴，然后发现他们与一群骑冷蜥的蜥蜴混在一起，这让绿皮感到疑惑。

　　最后蓝脸部落的绿皮只剩下愤怒，因为这些战猪小子的砍刀向着他们挥舞而来。

　　戈隆一声怒吼拱翻一个战猪小子，用拳头将这个兽人小子的脑袋活生生打扁，与泥土混在一起，接着发出愤怒的吼叫，但这无济于事。

　　一队战猪小子有六十个，灵蜥骑手的数量在一百个左右，而戈隆身边的绿皮也只剩下不到两百个，双方在士兵数量上没有明显的差距。

　　但马格努斯这边都是骑兵，无论是冲击力量极强的战猪小子，还是因为心灵相通可以指挥冷蜥作战从而以多打少的灵蜥骑手，都能让绿皮吃尽苦头。

　　比较麻烦的是那些兽人大只佬，戈隆身边还跟着二十多个兽人大只佬，他们身材高大、战斗力极强，并且因为战帮老大戈隆的战斗意志极强，这些大只佬的士气没有一点儿动摇。

　　大只佬手上的巨型武器配合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用来反制战猪小子的冲锋，而灵蜥骑手即便有冷蜥的帮助，在与大只佬的肉搏战中也占不到便宜，伤亡增多了起来。

　　“蒂奇，先不要管这些大个儿兽人，不要硬碰硬，对付地精和兽人小子，”马格努斯给蒂奇下令说。

　　显然蒂奇.惠奇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类用蜥蜴人的语言给他下达命令，愣了一下蒂奇才给自己的手下传达这个命令。

　　灵蜥骑手发挥冷蜥坐骑灵活的优势，围在绿皮旁边不断奔跑着，用黑曜石标枪骚扰敌人，只要有绿皮松懈分神，便会落入冷蜥的嘴里。

　　战猪小子则是在马格努斯的指挥下继续发动冲锋，得益于这群绿皮追杀人类逃兵，渐渐离开河流边上来到了地形更开阔的地方，战猪小子的冲锋可以循环往复接连不断。

　　冲锋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杀死这些绿皮，而是打击他们的士气，每次战猪小子只是撞倒最前排的绿皮后就立刻拉出，无论被撞倒的绿皮还能不能爬起来。

　　于是这些绿皮除了兽人大只佬以外全都崩溃了，普通的兽人小子还有地精都无法继续作战，开始四处逃窜。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追杀这些绿皮啊，能杀多少是多少，不然他们逃回去与大部队会合还是敌人啊！”

　　马格努斯冲着门格斯和琳伊喊道。

　　可是琳伊满脸无奈，指了指身边的士兵。

　　这些士兵满脸惊恐、神色慌张，少数身上带着伤，特别是很多人手无寸铁，武器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这些米尔米迪亚教派的武装信徒无法再战斗了。

　　“蒂奇，把你的人分一部分出去，追杀这些绿皮，尽量一个都不要放过。”

　　马格努斯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灵蜥骑手去追敌。

　　真正的战场上只剩下戈隆和他的兽人大只佬，这群身材高大的兽人没有一点儿退怯的意思，他们向迎面冲来的战猪小子冲去，用身体挡住了这些骑兵，然后在近身搏斗中斩杀兽人小子。

　　大只佬直接用那张长满獠牙的大嘴撕咬战猪，像是饿坏了要吃东西似的，这让战猪小子的士气受到了严重打击。

　　还好后续的步兵队伍来了，马格努斯急忙撤走伤亡超过三分之一的战猪小子，换上步兵部队。

　　一波波弓箭阻挡了兽人大只佬前进的脚步，虽然这些兽人皮糙肉厚，身上穿着破烂的盔甲，但面对这么多弓箭手的射击，还是会受伤的。

　　一个身上插满了箭矢兽人大只佬倒下，可这么多支箭只有眼眶和喉咙这几处是致命的伤害。

　　随着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多地倒下，戈隆愈发生气，被弓箭射死这不够waagh，他应该砍掉敌人的脑袋或者被敌人砍掉脑袋，这样才够waaagh。

　　戈隆向马格努斯走去，他要向这个人类虾米的首领发起挑战。

　　“俺寻思俺们来打架，俺们应该waaagh！”

　　马格努斯听懂了这个大个子兽人的话，大概是因为系统的原因，他精通战锤各种族的语言。

　　“不过今天是怎么了，又遇上一个要与我单挑的。”马格努斯心中表示不解。

　　而且这个大个子兽人很特别，弓箭对他没有作用，不仅因为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他的身体，将所有箭矢都弹开了。

　　“马格努斯.沃哈玛。”马格努斯打定主意后走向戈隆，用绿皮的语言向戈隆介绍自己，然后又加上一句：“waaagh！”

　　听到这熟悉的语言，戈隆那几乎不会用来思考的大脑因为第一次思考问题而烧坏了，这难道不是一个人类虾米，而是绿皮，还是个地精小子？

　　不过听到那熟悉的战吼，那熟悉的waagh，戈隆也不想再思考什么，打架就行了，waaagh就对了。

　　“waaagh！”

　　火球击中一跃而起的戈隆，将他炸得浑身焦黑，这次无论是厚重的铠甲还是身上的战纹，都没能保护好他。

　　马格努斯大步上前，在戈隆愤怒的目光中举起长剑刺入他的喉咙，夺走了这个兽人的性命。

　　‘血战险胜。’

　　随着戈隆死去，这场战斗最终以绿皮失败而宣告结束，但人类也不好受，就如同系统给出的评价，血战险胜。

　　原本一千出头的武装信徒只剩了不到三百人，剩下的也是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尤其是领导他们的战争修士看上去无一幸存，这会导致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参与战斗。

　　河流另一边的战略与战争之子团同样损失不小，一千人的队伍连死带伤超过四百人丧失战斗力，他们也失去了队伍的领袖。

　　剩下的人来到马格努斯身前单膝下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现在战略与战争之子团听他的了。

　　不过对于他们的效忠，马格努斯更在乎他们抬着的这具尸体：“路德维奇死了？”

　　这具尸体被人用利剑刺穿胸膛而死，利剑并不是绿皮使用的武器，那是人类的武器，而且当马格努斯揭开尸体的帽兜，发现这并不是路德维奇的脸。

　　最后是正义之矛骑士团和女神雄鹰莱纳尔多的尸体，这十八具尸体即便身穿全身板甲，可遭受了无数绿皮的攻击后，尸体已经是残破得不成样子。

　　不少骑士甚至无法分辨生前是谁，要么是头盔与血肉扭曲在一起，要么是脸上血肉模糊。尤其是莱纳尔多，满脸血肉模糊，如果不是盔甲样式不同，也无法分辨这位女神雄鹰。

　　莱纳尔多喉咙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大概是真正的致命伤吧，而其脸部的伤口看上去很狰狞，但实际上并不严重。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烧掉这些骑士的遗体，他们是骑士，是血统高贵、家族显赫的贵族，不能这样！”

　　门格斯冲到马格努斯身边，试图阻止他焚烧阵亡骑士的尸体，门格斯跪在莱纳尔多尸体前，护住这些尸体，他作为骑士团的一员，没能共同战死沙场，至少要保护好他们的尸体。

　　“我们要把他们的伤口清洗干净，为其身体穿上盔甲，将宝剑置于胸前，放置于米尔米迪亚教堂，让修士们为其祷告，让其家人身穿黑衣诉说思念，让米尔……”

　　马格努斯没有打断门格斯的话，但他自己都无法再说下去，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门格斯抱住莱纳尔多的尸体，悲愤地怒吼起来，骑士团从费勒佐出发，自由骑手、侍从、骑士，浩浩荡荡一百多人，现在只剩门格斯.皮埃尔.林奇一个人。

　　“抱歉，门格斯，要么现在焚烧他们，要么放任他们留在这里被野兽、无法啃食。”

　　马格努斯无论如何都要焚烧掉这些骑士的尸体，因为先用温和的语言劝告说：“我的人累坏了，而绿皮还有更多的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需要尽快赶回阿尔佳利斯去。”

　　这是温和的劝告，如果门格斯仍旧顽固，那么只能采取更强硬的措施，现在还活着骑士只剩这一个，教派的部队不堪一击，门格斯无力反抗。

　　虽然马格努斯想要烧掉这些尸体，但并不想伤害这个看上去悲痛欲绝的骑士。

　　门格斯想要最后看一眼莱纳尔多的脸，但女神雄鹰那还能看到阵容。不过门格斯却无意中看到了莱纳尔多脖子上的伤口。

　　粗糙、暴力、撕裂性的伤口只能是兽人的武器造成的，但那不是真正的伤口，致命的割喉伤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造成的，这绝非绿皮能造成的伤口，并且有人想要掩藏莱纳尔多真正的死因。

　　“至少让我带走莱纳尔多阁下的尸体，至少让我保护好他的尸体。”

　　门格斯盯着马格努斯，试探性地询问，但马格努斯怎么会同意，这些骑士的尸体至关重要，一个都不少。

　　“该死的佣兵，自从见到他就厄运不断，还有皇帝挂件团的奇怪雇佣兵，绿皮、大蜥蜴、还有人类，都是那么地诡异。”门格斯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把马格努斯抓起来，投入宗教审判所，但在表面上这位骑士不动声色，让开了莱纳尔多的尸体。

　　在询问过门格斯和琳伊的意见，门格斯拒绝了，于是琳伊与马格努斯一起为这些骑士点火。

　　骑士们与普通士兵不一样，士兵们被扒光了装备，焚烧时只剩贴身的衣物，而骑士们的盔甲得以完整地保留。

　　“这该死的仪式感！”马格努斯忍不住在心中怒骂自己败家，可是骑士们的装备按理来说属于门格斯而不属于他马格努斯。

　　门格斯默默为这位阵亡的骑士祈祷，希望米尔米迪亚能够接纳他们，一二三……总共十八个女神的骑士投入了她的怀抱。

　　“等一下，十八个！”门格斯这才发现骑士的数量不对，少了一个骑士。

　　经过强行军后皇帝挂件团的士兵也疲惫不堪，再加上参与战斗的武装信徒和战略与战争之子也是筋疲力尽，于是马格努斯决定就在米尔米迪亚之前扎好的营地里休息一晚上。

　　门格斯心中有着数不清的疑虑，所以无法入眠，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教派的帮助，但眼下阿尔佳利斯正处于危难中，骑士的信条与米尔米迪亚的教导让他不能离开。

　　苦闷的门格斯在营地中乱逛，最后他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企图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这个身影是那么地熟悉，于是门格斯悄悄跟了上去。

　　不过一夜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双足飞龙的怒吼与响亮整齐的马蹄声把马格努斯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他立刻拔剑冲了出去。

　　马格努斯没有注意到，现在的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居然是第一时间地寻找武器，并且不知是昨天太过劳累，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昨晚身着盔甲的他睡得很香。

　　看来战锤世界已经把马格努斯改变了太多，不知道他到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天空中一头双足飞龙在怒吼，这正是蓝脸部落的兽人军阀乌鲁克.碎牙。

　　乌鲁克嗅到了马格努斯的味道，这个人类虾米的味道令他印象深刻，马格努斯拒绝了他的waaagh，夺去了他的一只眼睛，还让他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可是面对地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乌鲁克不能指挥双足飞龙冲下去，更让他感到脑子不够用的是，马格努斯的队伍里居然有绿皮的身影，地精弓箭手、兽人小子、战猪小子。

　　最后乌鲁克和他的双足飞龙再留下一阵怒吼，简单的耀武扬威后逐渐飞远了。

　　不过马格努斯并没有认出乌鲁克，甚至没有在乎这只双足飞龙，他全部的注意一下都在这些骑士身上。

　　黑色的全身板甲将这些骑士的面容掩藏了起来，黑色的马铠让骑士身下的高头大马更加雄壮。

　　马格努斯不知道他们手上的骑枪有多长，也许八尺也许有十尺，唯一确定的是这些骑枪在冲锋时必定威力巨大、势不可挡，不过这些骑枪上没有熊熊燃烧的金色光焰，这让他有一点失望。

　　六十一个焰阳骑士队列整齐、声势浩大。不过等一下，一队骑士的最大编制是六十个人啊，多出来的一个哪里来的。

　　多出来的骑士领着焰阳骑士向马格努斯走来，他的盔甲与其他骑士不一样，更加花哨、多彩，头盔上带着彩色的羽毛，身上更是带着鲜艳的绶带。

　　这位领头骑士的面甲没有放下，所以马格努斯能够清晰地看到领头骑士的脸，

　　“waaagh！”

　　随着绿皮经典的吼叫声，一个身材高大的兽人从绿皮尸体的灰烬中蹦了出来，随后这个一身白灰的兽人将目光锁定到马格努斯身上，向着他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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