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老板有什么事,只要秦筠一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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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在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却都同样彻夜不眠。
第二天本来是周末,但是一大早蔚蔚就被电话吵醒,好像是公司有什么紧急事件需要她去处理。
蔚蔚眉头紧皱地起身,秦筠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上官大哥呢?为什么要你过去处理?”
“别提了!”蔚蔚说着就来气,“三天两头地出差,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差出!”
秦筠淡淡应了一声,依旧坐在那里发呆。
蔚蔚火速收拾好自己,才又看向她,“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了,你起床之后自己安排吧。”
秦筠点了点头,看着蔚蔚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这才又重新倒回床上,依旧只是发呆。
其实她也很想静下心来想一些事,可是有些事,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用放空自己来缓解。
过了很久,她才被一阵单调的铃声拉回现实世界,又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电话铃声,连忙掀开被子找到自己的电话,拿起来一看,却是沈青城的来电。
秦筠迅速接起了电话,“沈大哥?”
“今天周末,你不上班吧?”沈青城在电话那头问。
不仅是周末,以后的周一到周五她都不用上班了。秦筠心里想着,嘴上却回答道:“对啊,有什么事吗?”
“嗯,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吗?”
“可以啊。”秦筠反正也没事,便爽快地答应了。
中午时分,秦筠便在商业中心的一间私人会所里见到了沈青城。
“沈大哥,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秦筠有些好奇地问。
沈青城取出一个文件袋来,放到秦筠面前,“这件事情原本早就应该办好,但是之前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搞定。”
秦筠顿时更加疑惑,拿过那个文件袋,打开来,取出里面的文件,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居然是太平洋上一座私人小岛的相关文件,包括所有相关资料,而最后的文件告诉她,这座小岛的主人,名字叫叶初夏。
秦筠猛然呆住,抬头看向沈青城。
“是你哥哥想要送给你的礼物,去年年底托我帮他办的。”沈青城说起来,似乎依旧有些内疚,“到现在才办好,虽然迟了些,也总算不负清泽所托。”
秦筠神情微怔,“他为什么要送一座小岛给我?”
“他说,这座小岛的名字可以叫与夏。”
与夏,与初夏,与叶初夏。
秦筠捏着那些文件,忽然之间就再度红了眼眶,忍不住趴到桌子上,轻轻地哭出声来。
“别哭了。”沈青城递了纸巾到秦筠手中,低声道,“你哥哥送你这份礼物,应该是想要你笑着收下的。”
秦筠却根本就止不住,满腔的愧疚、彷徨与无助,真的很想一次性哭出来。
她那样哭着,怎么劝都劝不住,沈青城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安静下来,任由着秦筠哭。
秦筠哭了很久,一直到哭得都没有了力气,才终于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可是安静之后,她却依旧只是趴在那里,根本缓不过来。
沈青城这才终于开了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很久之后,秦筠才终于缓缓直起了身子,微微抽噎着开了口:“沈大哥,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哥哥……”
沈青城听了,也是许久之后,才回答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有因必有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
秦筠用手撑着额头,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哥哥……”
沈青城闻言,神情微微一顿,开口道:“那你觉得,要怎样才算是对得起清泽?”
秦筠依旧撑着额头,低头沉默许久,才又轻声道:“我之前想进《凌锐》,因为我想成为一个成功的记者,我想成为一个让大众信赖的记者,这样,有朝一日,当我查出哥哥出事的真相,并将真相公之于众时,会有一大群相信我,支持我,可以成功地让害哥哥的人受到法律制裁……可是我真的很没用,我连继续在《凌锐》待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沈青城默然地盯着秦筠看了一会儿,道:“为什么?”
秦筠控制不住地抽着气,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是我没用,我跟主编合不来……主编不肯给我机会,我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所以跑掉了……”
其实心里的压着的那些事,她不是不想找人说,可是真的话到嘴边,又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些事,连自己都觉得荒谬和讽刺,跟最亲近的人都不敢提及丝毫,像沈青城这样的半熟人,她怎么说得出口?
因此,秦筠终究还是选择了隐藏真实情绪。
“只是这样而已,你就断定自己没用了?”沈青城忽然又开了口。
秦筠微怔,又是许久之后,才吸了吸气,回答道:“对不起,我忍不住怀疑自己……万一我到所有地方,都跟主编不合,那我想要为哥哥找回公道的事,不知道还能怎么实行……”
“那你想成为一个成功的记者的初衷还在不在?”沈青城又道。
秦筠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我纵使怀疑自己能不能成功……但初衷却还是没有改变的。”
沈青城盯着她,忽然道:“有没有听说过《Z周刊》?”
《Z周刊》?秦筠顿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听过,还有人拿过一份年薪五十万港币的合约摆在我面前,想要挖我过去呢!”
沈青城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拧眉,“博易?”
秦筠点了点头。
“你跟博易到底有什么过节?”沈青城忍不住问道。
“我觉得跟他没什么过节呀。”秦筠抿了抿唇,“不过他为了朋友,不是这么想的。”
“他给你开出的条件,除了年薪五十万,还有什么?”
“还有一堆要求咯。”到现在秦筠想到那份合约还觉得有些想笑,“长留香港,随时待命,一个月只能有两天的休假时间……”
沈青城听了,忍不住又微微皱了皱眉,“那如果这些都按照你的要求修改,你会不会有兴趣?”
“嗯?”秦筠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有兴趣干什么?加盟《Z周刊》?”
沈青城缓缓点了点头。
秦筠眼眶都还红得厉害,却忽然又笑出声来,“沈大哥,我听说《Z周刊》是沈博易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大哥一手为他儿子创办的,沈博易全权管理着《Z周刊》。”
“只要你愿意,他管不着你。”沈青城沉声道,“你可以拥有最大的自由度,工作之上的一切事宜可以由自己安排,没有人会有异议。”
“怎么可能?”秦筠觉得有些好笑,“随我怎么安排,那我每天翘着脚坐在家里看电视,让你每个月给我发几万块的工资也可以?沈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坑自己的侄儿呢?”
“如果你心里有着想要成为成功记者的梦想,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规划好一切?我只是相信你而已。”沈青城云淡风轻地道,“更何况,就媒体行业来说,香港那边的环境终究还宽松得多,其实更有利于你的成功。”
秦筠竟微微怔住,前所未有地认真考虑起这件事来。
“博易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他偶尔嘴巴里会说一些难听话,但也绝对不敢多为难你。”沈青城沉声道,“我答应你的事,绝对能做到。”
秦筠凝眸,一时之间心里竟乱作一团,又心动,又彷徨。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回答道:“沈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能不能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沈青城很快地点了点头,“当然。不过明天我就会离开G市,会在香港待一段时间,你考虑好了之后,可以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里,关于自己辞职的事,秦筠也并没有向慕思远提起。
或许,他根本早就已经知道,可是他也没有说过什么。
秦筠回到家里之后,情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该笑就笑,该撒娇就撒娇,慕思远甘之如饴。
周日一切如常,到了周一早上,慕思远先起床准备上班,换了衣服之
后,秦筠却依旧躺在床上不动。
慕思远系着领带走到床边坐下,低下头来看着她,“不打算起床?”
秦筠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抱住他的脖子,“老公,如果我以后都不上班,就待在家里,你觉得好不好?”
“嗯?”慕思远闻言,神情如旧,只是微微挑了眉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良久,秦筠才终于开了口:“其实,我已经辞职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慕思远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以为你不打算告诉我。”
“那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问我?”秦筠反问道。
两个人坐在床上,彼此沉默地对视了许久,慕思远忽然站起身来,沉声道:“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谈。”
秦筠看着他拿着西装外套转身就出了门,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最终缓缓地又躺回了床上。
其实自从哥哥出事以来,他们两个人都在彼此隐瞒、彼此装傻,而今天,才终于算是稍稍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可是才只是一个小洞,他就已经不愿意再谈下去。
秦筠躺在床上,默然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慕氏重新又笼罩在低气压之中,所有见过慕思远的人,都能明显察觉到副总身上投射出来的凛冽气息。
其中当然也包括生完孩子,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慕思远秘书黎薇。
她从前跟纪西合作无间,这会儿纪西离职,换了新来的齐寓,黎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性子照旧,也经常跟年龄较大,性格也非常沉稳的齐寓八卦自家老板的私生活。
“老齐老齐!”齐寓一从慕思远的办公室出来就被她喊住了,“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老板今天整个人都变成冰山了啊!”
齐寓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说说啊!”黎薇却又凑上前来,“你成天跟在老板身边,肯定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齐寓终于开口,顿了顿,看了黎薇一眼,又补充了一句,“真的不知道。”
齐寓不像纪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而黎薇当然也知道这种不同,因此齐寓刚这么说,她就选择了相信。
“连你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家事了。”黎薇抽丝剥茧地分析道,“能让老板的脸色黑成这样的,大概也只有一个人了。”
齐寓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是提醒她不要继续说下去,黎薇却将这当成了鼓励,愈发兴致勃勃起来,“你是不知道,以前老板每次将不高兴摆在明面上,都是跟秦筠有关系,而每次只要秦筠上来哄一哄他,保准立刻阴雨转晴。”
齐寓低了头,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不再搭理她。
黎薇便转身朝自己的作为溜达了过去,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这才一个上午,就有三个部门主管挨批了,要不要给秦筠打个电话,叫她上来救救火呢?”
“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少多管闲事。”齐寓终于沉声开了口。
黎薇听了,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切,你懂什么,老板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好吗?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东西,怎么会是多管闲事?”
齐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息一声,低头埋首于工作。
黎薇又独自嘟哝了一会儿,到底也没给秦筠打电话,也专心埋首自己的工作去了。
这一天,大概是全公司上下都传遍了副总慕思远心情不好的消息,到了下班时间,整幢大楼却依旧是灯光明亮,每间办公室都坐着该坐的人,短时间里似乎都没有打算离去。
果然,到了六点半的时候,总裁秘书办忽然一个旨意传达下来,通知所有部门主管和高级职员开大会,议程未知,议会时长也未知。
所有人十分钟之内都聚集到了大会议室里,到了才知道会议议题竟然是所有部门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和预期目标,一时间毫无准备的部门纷纷大乱,也只能惶惶不安地陪坐在会议室里。
到后来,不可避免的,所有没有准备的部门通通被批了一通,偶有一两个稍有准备,表现尚可的部门,得到的却依旧是傅总的冷脸。
这个突如其来的大会,一开就开到了半夜。
底下其实有很多人都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可主席位上的慕思远却依旧不动如山。
在所有人心底的叫苦连天之中,会议在凌晨一点钟终于宣告结束,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一窝蜂地离开了。
几乎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慕思远才终于准备离开。
齐寓还等在门外,见慕思远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便站起身来,“慕先生,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
慕思远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腕表,忽然道:“你急着回家吗?不急的话,陪我去酒庄喝一杯。”
齐寓听了,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齐寓的确是一个很沉稳的私人助手,工作上的事他做得非常妥帖,而其余的事,不该说的他不说,不该问的他也不问。
他跟着慕思远去了酒庄,分享完一瓶73年的珍藏好酒,却依旧没有问什么。只是当见到慕思远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时,他才忍不住开口道:“慕先生,已经凌晨三点了。”
慕思远听了,这才又看了看腕表,沉默片刻才站起身来,“回去吧。”
齐寓点了点头。
慕思远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家里静悄悄的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
他也不开灯,摸黑上了二楼,打开卧室房门一看,却见房间里还点着一盏落地灯,电视机也还开着,而秦筠靠在床头,其实已经睡着了。
慕思远随即就关上了房门,转身走进了一间客卧。
第二天早上秦筠醒得很早,一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电视机还停留在昨晚看的频道,没有慕思远回来过的一丝迹象。
她怔忡片刻,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时,明姨已经起床在准备早餐了。
秦筠帮着明姨准备好早餐,正要上楼去叫圆圆起床时,却一下子看见慕思远穿好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秦筠蓦地顿住,站在楼梯口呆呆地看着他,“你……你在家?”
“嗯。”慕思远应了一声,“不在家我能在哪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筠又问。
“昨天凌晨。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就去了客房。”慕思远回答着,走到了餐桌旁坐下。
秦筠站在楼梯口,抿了抿唇。
从前他晚归,她早睡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顾及她已经睡着?甚至很多时候还要故意吻她,将她吻醒才罢休。
而今天,他却害怕吵醒她,而选择去了客房。
秦筠心里一时有些纷乱,转身过来,也在餐桌旁边坐下,看着慕思远道:“昨天你说,回来我们有事要谈的。”
“公司有事,开会开得晚了。”慕思远回答道。
“那现在呢?”秦筠忍不住问道。
“等晚上再谈吧。”慕思远喝着咖啡,微微拧着眉道。
“晚上……”秦筠低声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晚上,你又开会开到凌晨怎么办?”
慕思远闻言,抬眸与她对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正沉默的时候,明姨端着剩下的早餐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个的情形,不由得笑了,“干嘛呢这是?大清早玩大眼瞪小眼?”
慕思远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先去上班了。”
秦筠站起身来,看着他走出家门的背影,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上楼去照顾圆圆起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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