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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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上官星阑,我太公爷爷上官烈是一品开国老将,功勋卓越皇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我们上官家族因此咸遂濡泽,被赐予一块封地。
我爹爹上官珏是这块封地的王,我和姐姐就是这片诸侯国的公主。阿姐唤名上官星婉,只长我一岁,我俩一母同胞。
虽然称她作阿姐,可因为很小失了母后,父皇又理事作忙。长姐如母,从此我人生道路的成长督导可以说全由阿姐一手操办。
我天赐记事早。三岁时母后久病不愈,皇宫内外一片幡缟的样子我记忆犹新;五岁那年一日天变,满朝皇室一夜间被血洗。我和姐姐瑟瑟发抖的躲进衣柜,柜缝里透来的一线光亮正加倍以血和泪的洗礼残忍刷新着我们对死亡的认知。
那时,仅仅一门之隔外,我清楚看到昔日说一不二的父皇此刻在如魑魅魍魉突降的黑衣人手中,卑贱像蝼蚁一样告饶。当父皇喷涌的头颅滚到柜边,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成了我一生难祛的梦魇。
记忆中,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只持续了一个时辰便销声匿迹。可就是这仅仅一个时辰的功夫,血洗了上官家族近千条人命。
至于我和姐姐,因为躲藏的极好,侥幸逃脱。
之后又发生有什么我便记不清了,九死一生虎口逃险,极度惊恐过后,我终于不争气发起了高热。
意识迷迷糊糊里我只记得姐姐柔柔弱弱的肩膀一路背着我奔跑,嘴上不停呼唤我的名字……
等到神智有显清明,缓过一两天之后,我才弄明白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
我们上官一族因为犯了谋逆重罪惨遭全族抄斩。精确来讲不止我们,所有诸侯国在一夜间都被冠以了各式各样的罪名遭到皇室绞杀,全军覆没。
后来我才知道,祁国皇室这样不分忠奸一网打尽,不过是想自私的巩固自己皇权。可是,我爹爹我爷爷,无数名将士以鲜血生命换来的祁国半壁江山,就这样一昔被抹杀,永久钉在了耻辱柱上。
好像从知晓事情真相起,我人生存在的意义只有“报仇”二字了。
讲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的义父。义父全名公皙止,这次政变姐姐逃跑路上若没有他帮忙,我们姐妹俩迟早也要被赶尽杀绝。
义父说他曾受恩于爷爷,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所以义父不仅救了我和姐姐,还给我们提供栖身埋名之所,教给我们各种江湖术业、驯兽技巧,一心一意绸缪大业。
但义父同时也很严格,每日鸡鸣即起,夕寐宵兴。这种只有练武精艺的枯燥生活持续了两年,在我感觉自己才刚入门时,义父竟然对我委以重任秘密派给我一个任务。
那几日风雪很大,我带着小九在雪山里埋伏了三天三夜,当听到远方长矛枪戟交战声,我连日来的疲惫一下子横扫一空。
很明显,这是一场有计划的暗杀。义父联合其他诸侯国精余酝酿良久,只待在皇家祭祀大典之日策划一场动乱,将祁国皇族彻底斩杀,一夕改朝换代。
而我,因为只有驯兽技巧拿得出手,被义父安排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断后工作。
可过了好久,敌军仍然没来,就在我等的百般无聊时,白茫一片间,有个影绰绰的身影莽莽撞撞袭入,雪花飘飞不受控的洒在人身上,又悉数被烟火余温融化。
擦掉恼人的雪水,我抬起头,目光不经意与他轻碰。
像缓慢冲击。
时间被强制做出减法,他的模样也逐逐变得清晰。
少年瘦弱却高挑,发丝乱,衣衫寒,薄薄的唇紧抿,神色冷漠疏离,肤色白的几乎要与漫雪融为一体。
可,他给人的第一眼就很与众不同,那一身垢垢太监服裹在人身上简直暴殄天物。
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虽狼狈,却没弱化半点攻击性,像雪地里生长出一株带荆棘的莲,美到极致,也虚幻到极致。
大概察觉有异,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向我看来。
那一刻。
天地安静,烟火不兴,只有雪花不放弃,在漫天虚无里纷乱起舞。
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惊为天人,亘古未见。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都迎来了合理的解释。我擅作主张把那名落单小太监救下来,计划先斩后奏将人留在身边,只等复国成功恩赐他做我的上门驸马。
可惜事实全不尽人意。
其实想想,一切早有端倪。“小太监”临死不惧,灼然玉举,怪不得相处时我虽觉得他平易近人,周身总隐一股让人无法捉摸的高贵。
那种东西我并不陌生,是天生王者气概,运筹帷幄,华贵高雅与果决杀伐在他身上完美转换诠释。
自那以后,我经常梦回与人相见的场景。每次从梦中惊醒,我都会想象他可能长成怎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这是我败国的耻辱,我必须一辈子铭记。
时光就这样清静又规矩流去,不知不觉来到六年后,我十三岁了,从一个只会训狼的丫头片子成长为一名养蛊种蛊的能手。姐姐更是超乎义父期待,从亭亭玉立的少女出落成貌品技无一不绝佳的绣衣美人[1]。并且这一年,祁国太子蒲月下江南游历。
这意味着养精蓄锐好久,我们终于等来行动时机。
那日旌旗绸旃,盈十里皇天。缠绵半月的雨也被皇家大张的声势骇的鸣鼓收兵。我随大流混在民众中,迎着耳边喧嚷沸腾的崇拜声目光直望向道路中央被众星拱月的那个人。
时隔六载,我终于再次见到让我铸成大错的“小太监”。
而男人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比我想象中更加祸国殃民。
四蹄踏雪宝駒上,祁国太子一袭月白色华服,头束紫雕金玉簪,开身阔腿,明润的眉眼仿佛是从仙人图里才拓下来的绝俊。四周暗淡空无,只有他一个,神袛一般,熠熠生辉。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个人,仿佛天生自带着光,从眉眼到身段,生的无一不让人想要膜拜,信服。
使劲眨了眨眼,我把目光放在旁边静立的盈盈一抹雪色上,声音担着忧,“姐姐?”
姐姐好像愣了一晌,又好像没有。转头,姐姐看过来的眼神还是那般清明,声音冷静,一如平昔,“放心。”
很神奇,这两个字一下抚平了我所有焦虑,我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担心了。
后来,一切像计划那样有条不紊进行着。太子下江南游历,中途英雄救美收下一名落水佳人,还将人亲自安置在婉君阁。
这件事一度闹的沸沸扬扬,旁人不明真相纷纷揣测时,我在心里为姐姐的旗开得胜欢欣雀跃。
那时闲里偷乐,与姐姐一月一次的通信成了我最期待的事。
可后面的情况再没有刚开始时那么顺利,三年又过去了,我的制蛊术可以说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姐姐那里,除了照旧传递些可有可无的消息外其他一切都在原地踏步。
这直接影响得我们找不准合适机会出击,复国计划只得一推再推。
义父终于坐不住了,秘密派人到长安私查姐姐。不多久,暗探带回消息,讲姐姐已经叛变,不仅不再可靠还很有可能早就被太子笼络,建议义父将姐姐直接暗杀。
义父听完没有说话,但从他瞬变森寒的眼神我看出来,他动心了。
可我压根不相信那些人的鬼话。
为了救姐姐,也为证明自己,为期一年时间,我与义父达成了个一命抵一命的交易。
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临上长安,我故意严肃着用词给姐姐写了一封类似绝笔的书信,私念想把姐姐从太子身边引走。
我很肯定,姐姐看到信件后一定会紧张的不顾一切去寻我。这样,我行动起来才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再没后顾之忧。
伪造身份,女扮男装,进上长安。经过层层筛选我和几个平头百姓以最下等伺人身份甄挑进入皇家学堂。
因为我故意扮丑扮痴,那些学院主管本着不得罪一人的“公平”原则,选择我进了他人挤破头都挤不进的甲班,滥竽充数。
不得不相信,一切冥冥自有天助,我离任务目标又进了一大步。
我的任务,是打探好太子生辰宴每个细节安排,尽可能找到纰漏,以方便在宴会上大作文章。
可几天之后,我的目标就被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取代了。
起因,只几句话。
“欧阳姑娘?欧阳姑娘岂非寻常女子能比。前不久欧阳姑娘有勇有谋只身挡刀,差一点香消玉殒。只凭这点就值得咱们另眼看待。”
“郑兄此言可是大错特错。有幸能为殿下挡刀,就算那女人因此亡命也是她毕生修得的福分……”
抢身挡刀?香消玉殒?因此亡命?
我很确信,那些纨绔子口中所说就是我的姐姐上官星婉。而关于姐姐发生过这样的大事,我竟一点不知情。
事情听完我才明白,几月前太子遭人刺杀,恰是姐姐挡的那一刀才保证了太子毫发无损。
我的心蓦地沉下去,三年前那个一闪而过的担忧在此时无限被放大。我猛然意识到,有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事物在时间作用下是会发生微妙改变的。
譬如姐姐,临走前嘱咐给我的“放心”二字在此刻矍然变的脆不可击,不碰便碎。
又譬如我。
那个我自诩要用一辈子去铭记的仇恨,也成了我要用一辈子去忘记的心动。
好像从那天以后,我做出一个玉石俱焚的决定。
我既已身中蛊毒,性命全然掌握在他人手中,不如,就由我来主动出击。
若计划得以成功,那时,家国情仇于我们三人之间,才可以获一个圆满。
是的,我要杀了他。
杀了那个让我国破家亡的小太子,让我酿成大错的“小太监”,更已经让姐姐沉沦迷陷、心神失守的祁国储君。
太子,封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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