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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断裂的墓碑


  我不是捉鬼的,真的。

  虽然作为本地著名的“捉鬼嘉伦”,但我从没捉过一只鬼。

  一则是因为这个共存于现实世界的异世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绝不是“鬼”这一个群体能够涵盖的。二则,我即使遇见鬼,也从不捉之,即便它是恶鬼。

  万物皆有灵,鬼也是如此。所以需要敬畏。

  我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是不是觉得我的思想挺深邃的?

  那是因为我也是有文化的人——H县“重点”高中毕业。

  记得当年一出高考考场,我就被自己那个凶神恶煞的老爹揪着去继承了家族事业。

  点上几柱香,对着“易”字牌位磕几个响头,再念几句违心的誓言,我就正式继承了家业,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易半仙家的易少主。

  我的全名叫易初年。大年初一生,长得像当代的一个当红男明星任嘉伦,所以绰号“捉鬼嘉伦”。这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我的女粉丝们一致这么认为的。

  不过,我觉得自己比任嘉伦还帅,哥的个头180,你任嘉伦,有么?

  有时候,不止我的女粉丝们替我惋惜,就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么帅却当了个土不拉几的捉鬼半仙,实在是怀才不遇得很。

  可是每当那时,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老爹那张情绪激昂的黑脸。

  你是“易”家后人!命里该吃这碗饭!

  恩,的确,其实我自己也早就发现了,只是,青春太过张扬叛逆,我嘴死硬,不愿承认罢了。

  自小,我就觉得自己与一般人不同,我能看见、能感觉别人看不见感觉不到的很多景象。

  老爹说,这是祖上遗传下来的能力,刻进了DOA里了的。

  我无奈摇头更正,是DNA。

  老爹黑脸一黑,管球它是啥A,你记住是你老祖宗的A就行了!

  我,记住了。从小耳目濡染,天天被强制洗脑,能不记住吗?

  我的家在H县的一个名叫古山的镇上,山清水秀,离农村很近,离县城不太远,离大城市很远。

  为了正正经经地干点不正经的事,我家开了个白事店作掩护,卖些花圈寿衣之类的东西。咋一看和乡村里那些红白喜事店没什么区别。

  但我这个人,我这个“易”家,绝对值得深挖。

  这不,夏日的午后,我正翘着二郎腿在家传檀木躺椅上玩王者荣耀,就有人进入门店来深挖我了。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有个人进来了,直到一双穿着白球鞋白嫩的小腿映入了眼帘,我毫不犹豫地啪关掉了身材诱人的貂蝉。

  说实在的,那一刻,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尽管已经对貂蝉、西施之类的美女心动过无数回,也为岛国战斗片女主动心过无数回,可这一次的感觉完完全全不同——我有了金盆洗手,想娶老婆的感觉。

  望着一袭白裙,黑顺长发,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儿,我一向刁钻的嘴巴,变成了个结巴。

  “小……小姐,找……找谁?”唉,妈的,咋变成了这个球样,哥的魅力啊!

  白衣女孩羞涩一笑,忽地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找易初年。”

  这是要跟我握手?我瞅了瞅那白嫩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把手伸出去,因为刚才为西施心动时,稍微撸了撸。手上还沾着那味儿。

  但我又见不得人家一个姑娘家一直把手伸着,于是咬着牙关,把手伸了出去。

  多么柔软细嫩的一双小手,我怕犯错,只轻轻握了握,立即缩回了手。

  这要是平时,面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粉丝们,我都是有多少便宜占多少便宜,绝不手软。

  “我……我就是”我还是没有镇定下来,一副傻逼样。

  白衣女孩显然吃了一惊,“你?……你就是?也……太年轻了吧。”

  看见女孩吃惊的表情,我的自信稍稍回来了,她一定是被我年轻又帅气却是个半仙的巨大反差给震惊到了。

  “如假包换”,我风度偏偏地露出了白牙,顺便撩了撩嘉伦同款的发型。

  哎?奇怪,她怎么没有惊叫着说“啊!你和任嘉伦长得好像啊!”

  白衣女孩笑着点了点头,“我是萧入秋,我的同学章杰介绍我来找你。”

  萧入秋,易初年,靠,连名字都这么般配!

  “章杰啊?他是我远房表哥”,我热情地笑道,迅速拉近和萧入秋的关系。其实我和章杰的关系并不太好,小时候我俩经常打架。他虽年长哥四岁,却每次都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哭爹骂娘地回去找他爹来给他报仇。

  “事情是这样的”女孩向周围看了看,似乎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

  我猛然反应过来,立即扯过一把椅子请萧入秋坐下,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真是个傻缺,竟然忘记请人家坐下了。

  萧入秋现在在海市某重点大学读研二,与章杰是同班同学。

  我立马感觉到了差距,缩了缩脚尖,轻咳了一声,接下来的谈话要慎重,千万不能暴露了我的“重点高中”文凭。

  小时候,大约是六岁左右吧,萧入秋跟随家人去郧山县山区大姨家。

  那是外婆的满孝期,需要在坟前立碑。

  外婆一直住在大姨家,直到去世,所以白事都是在大姨家办的。

  按照大姨们那里的风俗,人死后是不能马上立碑的,要等到三年满孝时,办事的主家请远近亲戚来聚宴,杀猪宰羊供奉逝人牌位,然后才能立碑。

  记得那时候是深冬,天气严寒,树上的枯叶儿都打了霜,六岁的萧入秋穿着厚厚的红棉袄,坐在木凳上看着人们忙着准备立碑宴。远处的险山矮岭都泛着寒意。

  就在快要开宴时,忽然有几个中年汉子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拉着大姨和大姨夫避在了远处,神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不一会儿许多人都围了上去,包括萧入秋的妈妈。

  通过人们压低了声音的你一言我一语,萧入秋把碎片的意思抖齐了,原来外婆的石碑昨夜忽然断裂,那几个汉子早上准备先把石碑抬到山上,结果一掀开盖碑的帷布,竟然发现好好的石碑从正中间断裂了,裂口整整齐齐,好似刀切。

  这不是吉兆!

  村里的老人说,新碑断裂,不宜立碑,须再等三年,若三年后再断,那便再等三年,一直等到新碑不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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