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行车谈

伊斯特尔听着南希的诉说，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此次行动为以防万一，特地将南希派了过去。
  思索着从开始至结束发生的种种，伊斯特尔看向南希。
  “泽佛的出现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真正有问题的是另外一个人，吩咐下去查一查。”
  “基本上纽市所有的势力，组织都有备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南希略一迟疑，“埃里克公社的实力比之前预估的要强，会不会对行动……”
  南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静静地看着伊斯特尔，“泽佛，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一个人撑起了公社在美帝国的半边天下，实力同奥古斯特比也相差不多。”
  “奥古斯特不是混血第一吗？”
  “他都七十多了，”伊斯特尔摇了摇头，“实力相较于壮年退步了不少，他年轻时比现在有意思的多。”伊斯特尔似是回忆起什么，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公社那边没什么，我真正在意的是在莫斯市昙花一现的那位王，是否也随公社到了纽市。”
  南希明白了伊斯特尔的用意，“可惜，这次行动验证不了什么，这个潜在的威胁依旧是个未知数。”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伊斯特尔的神情依旧，“也不是毫无收获，那个青年竟能和‘青鬃’相斗一段时间，在他的背后，应该有一股不小的力量，不知道具体能查出些什么。”
  南希点点头，身形消失不见。
  伊斯特尔叹了口气，“可惜西姆斯不在。”喃喃自语了一句后，伊斯特尔起身走出房门，没多久来到了埃德温所在的办公室。
  “请进。”埃德温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是伊斯特尔，连忙站了起来。
  伊斯特尔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纽市出了点新情况，你来这里的时间比较早，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埃德温恭敬的一欠身，坐到了沙发上。
  坐在对面的伊斯特尔原原本本地将此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看向埃德温，见对方若有所思，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纽市曾经有过一个存在时间很短的势力。”埃德温思索片刻后，想起了一些往事。“Spirit公司……”
  听完埃德温关于Spirit公司的叙述，伊斯特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它了，我已经让南希派人去查了，到时再相互验证一下。”
  埃德温眉头微皱，“那名青年，出现的时机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伊斯特尔的目光一凝，手肘倚着沙发一侧，“埃德温，你的心思细腻，有你帮我思考问题，真是省了我很多精力。”
  埃德温将头颅微微低下，没有正视伊斯特尔的目光。
  伊斯特尔露出一份满意的笑容，眨眼间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也有所怀疑，但是他还没有露出马脚，就这样处理了，一来是有可能错怪，二来也无法让其他人心服口服，再等等看吧，假的终归是假的。”
  埃德温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米勒家族那边，格温德琳已经探明出一些基本情况，具体该如何行动。”
  “擒贼先擒王。”
  中央公园。
  纽市虽然是一处繁华的钢铁之城，但唯独在这里，特别是晚上，夜幕降临，你依旧可以呼吸到浓浓的自然之气，宛如沙漠中的绿洲，喧闹中的净土。
  冬天的公园没什么可看的景色，到了夜晚，更是难见一人，就连动物也少有活动。
  公园内的一处湖泊，一条以吃水草为生的小鱼正在湖底游曳着，冰凉的湖水似乎也影响到了它游动的速度，慢悠悠的显得有气无力。
  没多久，它游到了一块巨石前，刚想绕过去，突然，巨石震动了一下，吓得小鱼一溜烟儿的跑了。
  灰黑的泥沙滑落，虽然看似像水底的巨石，但待到外层的泥沙落尽，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血茧。
  伴随着血茧的震动，血茧变得越来越稀薄，没多久，薄得宛如一层轻纱一般。可外界的湖水，如同是遇到了钢铁墙壁，始终压不破这一层薄薄的血茧。
  伴随着最后一层血色消失，四周的湖水尽数涌入这片空隙，一个身影顶着巨大的水压，以如同离弦之箭般的速度急速上游。
  冻结的湖面砰的一声破开一个大洞，滚滚白气蒸腾而出，浑身泛着一层血色的范东临从白气中缓缓走出。
  待走到岸边，范东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皮肤上的血色慢慢退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范东临抬头看向漫天的星辰，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是过去了多久。”
  次日。索菲娅驾驶着一辆宝马M3，行驶在高速上。
  “姐姐，你哪来的车啊？”副驾驶上的艾伯特有些好奇。
  “租的，没车太不方便了。”索菲娅一边小心驾驶着车辆，一边回着艾伯特的话。就在此时，索菲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索菲娅拿起手机一看，是奥古斯特打来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索菲娅这样想着，按下了接听键。

  听着奥古斯特的诉说，索菲娅神色凝重，挂掉电话，索菲娅笑着看向艾伯特，“小家伙，我得送你回家了。”
  艾伯特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不开心，“姐姐，你有事情要忙了？”
  “对，是有些事。”
  “那有麻烦，记得找我啊。”艾伯特拍了拍胸脯，“艾伯特·米勒一定能帮得到你。”
  “人不大，本事不小嘛。”索菲娅腾出右手，捏了捏艾伯特的脸颊。
  “你父亲的名字是不是叫克劳斯·米勒。”
  “对呀，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索菲娅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巧啊，不过，她在第一次听到艾伯特名字的时候就有过猜想，但天底下姓米勒的人太多了，也就没多问，没想到还真是。
  “我知道的可多了。”索菲娅想到之前奥若拉说过的成人礼的事，“你是不是有一个快成年的哥哥。”
  “嗯？”艾伯特愣了一下，“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说？”
  “米勒家族不是要办一场成人礼吗？”索菲娅感到有些奇怪。
  “是我啊。”
  这三个字传入索菲娅的耳中，让她感到既诧异又震惊。“你多大了？”索菲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八岁。”艾伯特看到索菲娅的样子，有些好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索菲娅一边平复着情绪，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艾伯特，“你们家族的成人礼都是在八岁？”
  艾伯特点了点头，“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父亲还有已经过世的爷爷都是八岁。”
  闻言，索菲娅的心中只剩下了奇怪，“那你们家族的成人礼蛮早的。”
  索菲娅思索着脑海中有关米勒家族的事情，却没什么头绪。她一向不参与家族的事，对于各大势力的了解并不深。“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艾伯特的神情有些黯淡，似乎是想起了伤心事。
  “不好。”突然道路前方一辆轿车的车身发生了剧烈的抖动，看着冒烟的轮毂，索菲娅立马意识到该车的轮胎爆了。
  瞥了一眼后视镜，索菲娅迅速打起方向盘，一提手刹，M3漂移着从失控轿车的一侧滑过。
  后方车辆的司机听着音乐，精神分散，注意到前方状况时已经避之不及，虽然猛踩刹车，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了上去，在其目瞪口呆中，整个人同身下的汽车一同飞了起来。
  此时，一个红色的巨大身影凭空出现，红色巨人身高不下十米，一把抓住了凌空飞起的汽车，另一只手抓住失控被撞的车辆，将两者放到了应急车道上。
  两名驾驶员惊慌地推开车门下来，眼前却什么也没有。
  尽管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刻也都错愕不已，互相看了一眼后，疯狂扫视着四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红色巨人，而且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两人没什么大碍，索菲娅启动M3，一个加速，离开了。
  “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就觉醒了灵赋。”
  没有听到艾伯特的回话，索菲娅降低车速，看向副驾驶，只见艾伯特脸色有些发白，并且正在向胳膊中注射着某种试剂。
  “没什么事，姐姐，就是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一时有些脱力。”说着，艾伯特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索菲娅见艾伯特并没有什么大碍，点了点头。
  至于艾尔伯特刚才注射的是什么，索菲娅并不打算在这个时间问，这可能牵扯到了米勒家族的一些秘密，虽然艾伯特多半会告诉她，但索菲娅并不想与米勒家族之间平添什么误会。
  不过，索菲娅回想起刚才的红色巨人，什么灵赋能有这种威力，索菲娅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一边是家族的算计，一边是艾伯特的纯真，到底该怎么做呢？
  索菲娅的心中也拿不定主意，按道理来说，这是米勒家族的私事，想隐瞒想公开都不关他人的事。
  索菲娅觉得这里面应该没那么简单，但又不可直接干预，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小家伙。”艾伯特头一偏，下意识地看向索菲娅。
  “如果你邀请我去你家做客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真的啊？”艾伯特满脸欢喜，可接着面露难色，“姐姐，你的事情？”
  “我不是非去不可，没什么大事。”索菲娅摆了摆手。
  虽说奥若拉之前邀请过自己，但毕竟时间还早，而且作为客人，长时间住在主人家也不合适，有艾伯特的主动邀请，就多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五天之后，奥古斯特、泽佛驾驶着GTI，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准备前往Spirit公司。
  几天前，奥古斯特收到了范东临的电话，确认对方安全的同时，也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众人商议，范东临继续隐藏行迹，林木瑶也之潜伏到暗处，从之前在莫斯市的种种可以看出，组织对林木瑶有必杀的心思。
  “我手底下的人战力虽然一般，但隐匿、调查的能力一流，由他们安排范东临和林木瑶不会出什么问题。”

  “关于组织的调查，我也吩咐了下去，过一段时间，总会有蛛丝马迹。”
  泽佛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奥古斯特，宽慰了两句。
  奥古斯特点点头，“我不是在想这些。”
  “嗯？”泽佛的脑筋一转，“索菲娅？”
  “对，”奥古斯特的语气凝重，“关于艾伯特的灵赋，你有什么参照吗？”
  “红色巨人？”泽佛初听时，也浅想过这到底是什么灵赋，不过一无所获。如今细想之下，泽佛这此琢磨了良久，却依旧是摇了摇头，“你想到了什么？
  ”
  “八级灵赋，‘宙斯’。”
  “这不可能！”泽佛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这个答案，“虽然两者都是以巨灵的形式出现，但无论形象还是力量都相差太大了。”
  “相传宙斯全身布满鳞片，关键在于‘宙斯’的形体是紫色的，艾伯特的灵赋所召唤出的巨灵是红色，一看就是两回事嘛。”
  闻言，奥古斯特的表情有些无奈，“我是说参照，又没说是一样的。”
  奥古斯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已知异种里面，就只有‘宙斯’还与之有些联系了。”
  泽佛琢磨着奥古斯说的话，“会不会是一种新出现的灵赋，像‘虎魄’一样。还有，你为什么非要把他和异种联系起来，因为他威力太强了？”
  奥古斯特点点头，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火热，“虽然威力大概只有七级，但也不是六级能比的，这就意味着混血有机会掌握比肩异种的灵赋。”
  泽佛眉头一皱，明白了奥古斯特的意思，以前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好，如今挑明了，泽佛的心中惊骇远大于喜悦。
  “混血的灵赋上限是六级，这千百年不变的定律如今破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泽佛感到十分的错愕。
  “就算艾伯特真的拥有七级灵赋，也未必是件好事。”
  “以前不是没有混血拥有过七级灵赋，混血使用掌握不了的力量，结果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听说总部有个叫王彻的，施展过‘冰皇’，要不是有命果，估计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奥古斯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说的对，七级及以上的灵赋不是混血可以承担的了的，但你发现没有，艾伯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奥古斯特话音一顿，看向泽佛，见对方虽然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但目光凝重，知道他也想到了些什么。
  “艾伯特在使用灵赋时，并没有出现被灵赋压垮的现象，他之所以脸色发白，多半是因为事故骤起，猝不及防之间使用灵赋，从而造成的后力不济。”
  “你说艾伯特当时向自己体内注射的是什么？”泽佛眉头一皱，对此他非常在意。
  奥古斯特摇了摇头，“如今，我只是有一些猜想，有机会的话，需要向克劳斯求证一下。”
  说着说着，奥古斯特的表情凝重起来，摇了摇头。
  克劳斯未必会配合自己，艾伯特多半是对方的痉挛，一个处理不好，极容易引起的双方的摩擦。
  似乎是看懂了奥古斯特的心中所想，泽佛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是公社能有一名比肩异种的高手，对于公社乃至整个混血，都有质的飞跃。”
  “但如果米勒家族不放人，只要他们不害人，公社也管不到。”
  “我知道你比较急，有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说到这里，泽佛停顿了一下，“尽力就好，不要弄巧成拙。”
  奥古斯特刚欲开口，就听到泽佛唉了一声。
  “假如艾伯特真加入了公社，你得把他安排进美帝国分部，他好歹是个美帝国人。”泽佛一偏头，见奥古斯特没有言语，眉毛一挑。
  “你呀，你呀，我看透你了，这样的生活我早就过够了，我这个社长的位子，谁愿坐谁坐！”
  看到奥古斯特依旧不为所动，泽佛猛地一踩油门，“我跟你拼了！”说着朝一辆货车尾部撞了过去。
  “好、好、好。”奥古斯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踩刹车、降档，狂躁的GTI顿时平静了下来，“那说好了。”泽佛笑得很高兴，一脚油门把前方的货车超了过去。
  “好，到时候我给你配一个高手，要是真的能成功的话。”
  “奥古斯特，你骗我。”泽佛刚想再度发作，却感觉没必要了，方才原本就是开玩笑的，能要来一个高手也不错。”
  “至于艾伯特，如果他真的加入了公社，多半会游走于世界各地，处理各种棘手问题。
  “谁啊，要不就索菲娅。”泽佛对公社的其他分部及总部的年轻人都有些许了解，索菲娅是他最中意的一个。
  奥古斯特摇了摇头，“不行，也不好。”
  “什么意思？”
  “你忘记索菲娅为什么会离开莫斯市了？而且韦恩列格也不希望她继续在公社任职，来纽市之前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要不然，韦恩列格多半不会让她随我来此。”
  “算了，韦恩列格年纪也不小了，别再把这个老家伙给气死。”泽佛摇了摇头，“那你打算给我配谁。”
  “一个不错的新人。”奥古斯特的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王彻。”
  闻言，泽佛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逗我是不是，他一个月才能发一次威，我要的是高手，你给我张体验卡？！”
  奥古斯特郑重地摇了摇头，取出手机，打开了一条信息。
  今早奥古斯特收到了一条来自王彻的消息，其中的内容是王彻提前结束了在暗组的训练，正准备飞往纽市。
  “虽然他是所有服用命果的混血中最弱的，但也有不弱于双A级的实力。”
  “关键在于此人的心性，实干、不张扬，骨子里还有一股狠劲，非常适合在美帝国当今的局势下展开任务。”
  “听你这么一说，也不错。”泽佛点了点头，心中倒还满意。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他有一个非常在意的人居住在柏木，未必愿意来纽市发展。”
  “你！”泽佛明显被气到了，“又给我开空头支票，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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