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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夏对人来说是非常炎热的,由辽阔草原与蓝天交织成的型态正是这个国家夏克蓉娜常见景像。

        辽阔的草原之中一名孩童正在放逐羊群吃草,他熟练的挥动的手中木棒让羊群集中避免走散,他转头望向不远处他的母亲正在离他十尺处搭起帐篷,看来她们今晚要暂时住在这里。

        牧羊生活,是夏克蓉娜人民的标准生活方式,分散的人民无法成为一个村庄或是城市,甚至是遮风避雨石头建筑,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只是个战败国在遥远的雪塔山边界在往南边就是有着丰饶肥沃大地的爱娃话说他们的国人,每天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愁吃穿他们的国家没有农作物欠收的问题,更别谈饥荒,反观夏克蓉娜每年因为羊群没有新鲜嫩草可吃,饿死羊群饿死主人的案例比比皆是。

        想到这孩童低下头不只是哀悼生活困顿,多半是为了这高挂在天空发出烈火飞舞般的火球,虽然提供了植物的生长,也快榨乾孩童身上的水分。

        “啧!这样下去我就要中暑了”

        他说着拿起帽子扇着风,不久又戴回去。

        孩童留着深紫色长发与他的深邃紫瞳非常搭衬,但他长发俐落的绑成马尾。

        分散的夏克蓉娜人还是为了争夺比较能长出嫩芽的草原,进行小型掠夺战,这样争夺战中常胜者的地位自然比较高,一般人称这种人‘领主’要说这附近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盖朗希特斯。

        孩童半奔跑到帐棚正在忙碌的母亲身边说

        “母亲您确定今晚要在这地区住上一宿?”

        男孩半忧虑接。

        “这离‘罗音镇’似乎太靠近了,在太阳下山之前还是尽速往内陆草地移动吧。”

        孩童母亲留着一头褐色长发身着绿色长袍,放下手边的工作蹲下身望着孩童。“夜翎我知道将羊群引领这很冒险再过去十公里就是‘爱娃’边界‘罗音镇’但往里面去就很难再找到芽草,虽然这冒险但就是因为没人敢来才能让昔羊在这吃饱啊。”

        昔羊是夏克蓉娜女神赐给这片草原的恩典,全身上下皆可用的便利生物,加上非常的温驯繁殖力惊人,像她们这种弱势的人也买得起在夏克蓉娜这动物是居家必备的动物,大户人家的昔羊可以多达上万只,但两个人的家只要十只就够了。

        等到太阳下山夜翎的母亲便在帐棚外升起营火,温差大的平原在夜晚会降到十二度左右没有升营火可是很寒冷的,但这对此时此刻的夜翎来说,是添增无意义的危险他只好又向迷糊的母亲开口

        “这火也不能持续太久等等就把它熄了吧,如果让爱娃边界的士兵知道我们来这附近,放兵狼犬过来就大事不妙了。”

        兵狼犬对夏克蓉娜人来说已经等同死亡一般的代名词,那是爱娃边界士兵专门在饲养的一种混和狼与狗生物,说实在夏娃士兵在近几年非常懒得动,一发现有人靠近边界就放兵狼犬出去咬人,饿了几天兵狼犬一出去就像蝗虫一般昔羊被吃有时人也不放过。

        听说未曾见过的父亲就是死在这种动物之下,夜翎最讨厌爱娃人,近几年新王登基就下达‘逐杀令’顾名思义就是把夏克蓉娜人当猎物一般逐杀,有时还会强夺女人与物品可恶至极,所以夜翎当下许了一个愿望,他不想当牧羊人一辈子他想当个战士,保护母亲保护弱者让母亲不再为草地被人赶来赶去,这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

        但母亲对他的警告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夜翎过来这。”

        她招着手示意他过去,他看着母亲起先是非常反抗,他年纪也不小了在怎么说都十二岁了,十二岁这代表甚么在过三年就是成年礼,以夏克荣娜男人来说十五岁这年纪都可以娶老婆组成家庭了,三年是很快的,母亲却一直当他是晚上要趴睡母亲膝前才能入睡的孩子,真的是太瞧不起自家孩子。

        “不了!”他直接回覆拒绝着。

        母亲睁大杏眼,奇异的回“难道你这孩子又跑去跟别人打架,身上有伤不想让我瞧见吗?”

        他摇头“没这回事我没事找人打架做甚么,都是他们先嘲笑我,我才……”

        话至此他停住,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他不想再说。

        母亲笑了笑接下去“这才不是嘲笑他们是觉得你很漂亮问我要不要你交给‘礼帽旅人’或是‘朱赤’那我们家的收入,一定比现在宽裕很多。”

        “我才不是‘小间妻’!我不要当那种只会卖脸皮,陪酒陪笑的小白脸!”他气愤地吼回去。

        对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张根本不像母亲也不像夏克荣娜人的白皙脸蛋,脸已经够像个女人还是像舞娘那种等级,本打算剪短头发在脸上画个几刀,来显示他是男人!男人!

        偏偏未到十五岁不可以剪短头发,用刀划伤脸着行为更是不尊重先祖,他才忍下来这一忍就是五年所以只要有人说他的脸怎样,他一定用拳头回敬对方,只要在忍三年他就要当战士解脱这女神般诅咒。

        面对他的激烈反应母亲只是低下头回“怎么能说‘小间妻’不好呢,他们虽然是卖笑生活者但是那也是他们的职业啊。”

        除了舞娘可以公开露脸在台上表演,还有一种杂耍维生的表演者那就通称‘小间妻’特点是脸蛋好看身体曲线一点也没有男人特有的粗旷,通常他们都跟舞娘旅行在城镇表演,私下都是他们在做粗重的工作,上台就是表演杂耍收入的确是比牧羊人宽裕许多有时比战士还宽裕。

        但是这种人都会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小白脸啊!昔羊男啊!这种绰号就是从这种人身上来的,比起战士还要没有社会地位,也不受人推崇他为什么要当这种人啊?

        想到这夜翎起身“不说了,我先睡了。”

        都是母亲这样开玩笑,他之前一直警戒的事被推到脑后,他眼前现在只有疲劳他想好好睡一觉,应该没有这么倒楣,遇上爱娃的士兵。

        他进入简陋的帐棚内躺在羊皮的垫子上沉沉的睡去。

        冰冷的水感觉似乎没这么冰冷因为这就像在母亲的羊水中般,水中流动的声音就像是母亲的心脏跳动者。

        ‘咚!咚!咚!’平缓的跳动着。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他睁开双眼他迷蒙的望向前方是梦吗……?

        眼前的景致是这么模糊比在水中更加模糊他好像是在个巨大的容器中,望着外面的空间,一抹红色的影子闪过,是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叫着!但她在叫甚么呢?

        他想听清楚便将身体往那容器边缘靠近,他听到一些话语但他无法离解他们在讨论甚么,红色的影子……黑色影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女人叫着。

        接着平稳冷淡简直没有任何起伏的男人声音回着“这型态可是钥匙的心愿,是她希望变成这型态的。”

        “她希望变成个这样子吗?”女人提出疑问质疑的一会儿接“那现在这样子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男人回应“她变成这样不是正好,她这次一定可以完成她的任务。”

        任务?是什么啊?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突然四周的水被抽走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让他一时没有重心与浮力就这样掉下去。

        “啊——!”这叫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是在外面,是母亲的叫声!

        警觉的他马上从毯子上跳起来顺手拿起放在地上木棒拉开帐棚的布帘冲了出去。

        一出帐棚没见到母亲的人地上却多了一大片的血迹,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顺这地上拖行的血迹追到帐棚后方,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说不出话。

        是兵狼犬还是十只以上,母亲的身体被它们咬的七零八落,它们可能饿了好几天,狼跟狼之间还为了少数的肉块争夺着,它们正抢着他母亲的大腿肉!

        这景象让他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眼角的泪禁不住涌了出来他喃喃的念着“都说了,这里很危险……都说要在夜晚来临之前快点离开,都说,都说……不可以点火,呜……”

        但他的自语很快就结束,因为母亲的头颅在狼群的争夺中,顺势滚到的他膝前他看着母亲临死之前睁大双眼恐慌的表情他再……也止不住地尖叫。

        “啊…!阿哎…!”

        夜风突然的吹起营火被阵风吹熄,黑夜来袭但他的尖叫声还是让狼发现他的存在,很显然的一个女人的尸体没法喂饱它们,它们看向跪在地上夜翎在黑夜中有如无数的红色眼睛盯着夜翎看。

        他知道些狼正在看着自己,可是他手却抖个不停,他没法握紧木棒没法反击,但凭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对抗,十只以上的兵狼犬吗?

        睁大眼看着它们慢慢围过来,张牙裂嘴尖锐牙中卡着鲜血正滴出的肉碎,空气中散布着浓浓的鲜血味,他好想吐……作恶的味道浓的让他快失去意识……是不是没有意识比较好……可以麻痹死前肉体被利爪撕裂的痛苦,还是麻痹唯一的亲人也是死在这种合成生物的尖牙下的悲哀……

        其中一只已经迫不期待蓄势待发的冲上来张嘴一咬!

        没有它期待的美味鲜肉大餐,反而是它的嘴被木头的尖端刺穿至脑门的痛苦,让这只野兽哀号的惨叫了一声倒了下来,其他的兵狼犬看到这景象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这只该死的畜生被手中木棒刺穿的脑门的样子,还真是不错,他是神经错乱吗?

        至少这状况可以让他暂时从恐惧中解放,让身体的主控权能再次由自己的意识自由操作,他站了起来,其他的狼只并没有因为死了一只同伴而退缩,它们相继扑了过来!

        夜翎算准时机闪过第一只,顺手将刚才捡起石头朝狼的眼睛精准地射了过去,黑夜周围一切都看不清,但是野兽的呼出了热气,以及它们的特殊的鸣叫声,让他感觉的到它们的位置。

        第一声惨叫发了出来,看来他射中它的一只眼睛,第二只突然从他后方出现朝他的右手臂咬了下去“啊——!”

        他尖叫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痛,兵狼犬的下颚咬合力道惊人,这一咬深及骨髓,他忍着疼痛高举左手的将紧握石头用力地朝兵狼犬的头颅敲了下去。

        “啊呜——!”狼哀号了一声,但它没有放弃还是紧咬着他的手臂不放,甚至还想将他的手臂硬扯下来。

        夜翎不放弃地再用力地多敲了几次“呜——!”

        它终於受不了头颅的疼痛倒下,夜翎也护着右手的伤口退了几步,他心想其他的狼怎么没有趁机攻击上来时,特殊的笛音响起,兵狼犬听到这笛声纷纷退下,趴在地上乖的跟狗一样,当下他并没有庆幸自己得救,因为它们的主人来了。

        他伸出左手紧压着右手臂,以免这伤口像喷泉一般不断涌出鲜血,但他还是很虚弱,他不稳的看着前方的火光缓缓靠过来,等他看清楚是两个人时他的胸口也同时挨了一脚!

        “啊——!”他哀号了一声倒在地上,他想抬头反击但是他鲜血流得过多,力气也随着意识一点一滴消失,就连对方恶劣的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他也无法反抗。

        看这自己脚下的夏克蓉娜人迪曼简维斯脸上一点也没也有得意的样子,他心里被名为愤怒巨大的火焰包围着“该死的臭小鬼!害我损失三只宠物!”

        他才刚抬起脚一旁的男仆又在一旁补了一脚“该死的夏克蓉娜人!你一条命都不值半条兵狼犬价值!只配当饲料的夏克蓉娜人!呸!”

        失血过多的夜翎早已呈现昏迷状态,被男仆这样一踢他轻弱的身躯顿时在地上翻滚几圈,看到他的脸蛋迪曼这时才出手阻止他的男仆的攻击,刚才他倒卧在地上才没注意到他的脸。

        “哼!看来还有点价值,卖到黑市的话搞不好还会大赚一笔!”他示意一旁的男仆。

        男仆点头大手一抓把夜翎像沙袋一般拎起扛在肩上顺便吹笛让兵狼犬回到自己窝,跟在主人的身后心想着要怎么把狼犬的钱给换回来,时没想到夜翎却在这时醒来一张嘴就咬住男仆的大腿。

        “哎呀——!”男仆痛得的将夜翎往旁边一扔,虽然他重重摔落地面,但是他马上一跃起往男仆反方向奔去,拚了命的想逃离这两个人。

        迪曼看这景象微愣,他怎么可能还跑得起来,明明伤口鲜血都还在滴!

        这是甚么毅力啊?从来没见过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对男仆叫着“怎么让个小孩跑了!快追回来啊!”

        男仆大骂“妈的!”便追了过去。

        跑——!

        用力地跑,他脑海只有这句话,其他的感觉都变得迟缓,在他再度失去意识之前,他都要尽全力的跑,但不幸得在跑下坡时脚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又失控翻滚下去,翻滚时一闪神,头部狠狠地撞上坡上的石头,这次他……真的不行了……

        为随在后的男仆马上逮到昏迷的夜翎,一发现到他头部受到撞击正流着血嘲笑的叫着“很会跑嘛!再跑啊!该死小贱种。”

        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住手!”

        男仆抬起头对上女人的双眼他的脸瞬间变色“你……该不是‘礼帽旅人’!”

        他应该不会认错人,穿着黑色的披风是他们的象徵头上戴着帽子,但光是如此他还不会惊慌,但是这帽子跟披风的主人却是棕色长发女人,礼帽公会的会长莉露丝本人,他就惊慌得放下手中夜翎。

        莉露丝身旁是个跟夜翎差不多大的,黑色短发女孩她身上的装扮自然与莉露丝差距不大。

        莉露丝靠近男仆一看,马上会意的笑了“这不是亚蓝吗?怎么没有好好偿还赌债,来这抓小孩卖吗?”

        亚蓝是因为欠了公会太多钱最后被莉露丝抓去卖给,爱娃贵族迪曼简维斯赌虫,理所当然的他是绝对不会忘记莉露丝的脸。

        “不…是我是奉主人之命,抓这夏克蓉娜的小孩回去…”

        最近贵族之间因‘逐杀令’兴致勃勃到处猎杀像这种落单的夏克蓉娜人,这种事却不太敢宣扬,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这片大陆上最强情报通,要是她把这事告诉夏克蓉娜各地的领主引起公愤那就糟了,这时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呼咙过去。

        “这个小鬼想偷走兵狼犬,偷不成结果就杀死三只兵狼犬,我的主人可是很困扰…再说兵狼犬的价值不低…”他的瞒天谎言还没说完,莉露丝就打断他的话。

        “多少?”

        “咦?”亚蓝愣了一下“请问你刚才说甚么?”

        面对这问题莉露丝轻勾嘴角“我是问这孩子的价值多少?我要出价了。”

        “等等…!这我没法决定我只是一个男仆!”亚蓝极力的抵抗莉露丝的出价,要是卖给她除了没法交代主人之外,她一定不会出很优渥的价钱,只能与损失画上等号罢了。

        “是吗?那请快一点。”莉露丝指着夜翎“照这样的流血速度他要死了喔。”

        “什么!?”亚蓝看着正在流失大量鲜血夜翎他心更慌了,刚才的撕裂伤跟头部的伤的确,是可以让一个孩子在短时间之内马上死亡。

        如果死了就甚么钱也拿不到,如此想着心一急“三十…不!五十克!!”一只兵狼犬也&20516;十克,这样他也不会不好交代。

        “五十…好吧。”莉露丝很快的丢出一袋金币。

        亚蓝提起金币在手中惦惦重量便马上走回头路找主人,要是他死了莉露丝反悔他就得不偿失了,他像逃命似的消失在莉露丝眼前。

        等他走远莉露丝旁边的女孩才开口“这买卖不合乎常理,为什么要答应?”

        莉露丝低头看着女孩“现在教你,凡是只是看表面是不可能摸到宝物的。”

        莉露丝走到夜翎身边将他扶起,他头上的伤跟右臂上的伤正一点一点地在缩小伤口的范围。

        女孩眼睛睁更大了“这……是什么?”复原力快的惊人。

        莉露丝将他抱起望着夜翎的脸自言自语“一切照正常人来办事吗?我就等这一句,你可别怪我喔。”

        女孩在一旁一脸疑惑。

        “夜翎过来这里……”

        黑暗中母亲虚弱的叫声,让夜翎在漆黑的空间中寻找母亲的身影最后。

        在一丝光线落下的地方找到他的母亲,他心急地冲上前去。

        “母亲你没事!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做的梦有多么可怕……”

        自我安慰着心想着,假的……这一切一定是一场梦,没有兵狼犬没有尸块没有鲜血…他只是在作梦,因为母亲人不就正站在他眼前吗?所以…

        母亲望着夜翎脸上的泪水,为微笑地摇摇头。

        “夜翎…”

        他回应着“是的,我在这!就在这里!”

        他急切地回应着,如果不回应母亲就会消失,他的内心一股焦躁感是这样呐喊着,所以他要一直不停地回应着。

        “夜翎…不要这样…”

        “甚么?不要怎样?”他不太懂她的意思“不要甚么?”

        正当他在疑惑时,母亲的雪白的手开始裂开伤口阵阵涌出鲜血,顺势滴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池,接着,右胸口跟着也裂开,组织的肉丝一片片,右手臂跟着伤口一硬声断裂,肺脏跟着身体的液体流出滑入血池中,但人像抽乾的气球缓缓地倒了入血池,但眼神却还是有意识般,定定看着夜翎嘴里喃喃有词。

        “不样让我这样……救我!救我!夜翎!”

        “啊!我要怎么做?我不知道啊——!”他抓着头的发梢,放声尖叫,用力地闭上眼睛,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因为他是夏克蓉娜人,因为他们是亡国奴这种事发生就必须要去接受!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冰水泼在脸上非常的冰……这冰冻感足以让他惊醒!

        “哇!”他弹跳般坐起拼命的擦拭着脸“血!都是血!”

        站在床边的,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插着腰,像视察物品一般盯着惊慌的夜翎看着良久。

        “样子还不错,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工作喔。”

        “工作?”他不能理解的,望着床边一头金色波浪卷发的成熟女人。

        女人低头看着夜翎“没错,这里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丽姿酒店’”

        这名字让夜翎瞬间瞪大双眼“酒店?”

        酒店!他没听错吧?工作?难道是……

        他依稀记得在晕厥之前,好像有个贵族要把他卖掉,卖掉……总而言之就是被卖到这里!

        “可恶……”他咬牙切齿的诅咒着,他发誓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要找这个人复仇,一命还一命,血债血还!

        他再度望着女人“那个男人是用多少钱将我卖给你的。”

        女人一听用手上的水桶顺势朝夜翎头上敲下去,夜翎瞬间晕头转向,用双手捂着头,曲起身体“好痛!做甚么啦!”

        “丽姿大姊姊,要叫丽姿大姊姊,我是丽姿酒店的老板娘,风华绝代!美艳动人!完美无缺的丽姿席卡特——!”

        听完丽姿霹雳啪啦,长篇大论赞美自己的话,夜翎也不得愣在原地。

        “风华的女人……?”

        丽姿瞪向夜翎,不得让他缩起肩膀,嘴巴跟着屈服“丽姿大姊……”

        她一听嘴角上扬起来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小弟弟不管你之前遇到什么不幸的事情,只要在这里好好工作!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我想知道将我卖进来的人是谁,还有,我被卖了多少钱,我会努力工作替自己赎身的,拜托你告诉我……”虽然很不愿意,他还是接“丽姿大姊。”

        “卖你进来的人,她告诫我不能说她是谁,至於卖多少钱……”她竖起食指,夜翎望着这个一的动作。

        “十克吗……?”如果是十克依照,各国界定标准一个普通战士,每个月俸禄是两克,太好了!扣除吃喝不到一年就可以还完。

        “十克?”丽姿奇异的望着夜翎“你才不只十克,你以为你是两只家用昔羊阿!”

        “呃,不是十克那是……?”他不想往不好的地方想下去。

        丽姿笑的可灿烂回“是一百克。”

        “开什么玩笑?”不吃不喝只靠每个月两克等他真的赎身,他已经是中年老人了!更别谈报仇什么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她拿起契约轴在夜翎面前拉开,但拉开没多久她就后悔了,这片大陆上多的不识字的人,拿字给不识字的人看,不是对牛弹琴!

        等不及她收起夜翎就紧紧抓住这契约轴,将上头的字看过一遍牢牢地记在脑海里“这样我根本就是注定一辈子要在这里,失去自由了……”

        他竟然看得懂文字,丽姿内心有些疙瘩,她跟莉露丝一向不合,因为他对於流动商人‘朱赤’态度一向她与莉露丝的争吵点,但上个月她却带着这个男孩子说要卖给她,她就觉得奇怪其中一定有诡但……这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如果没看过他全身她根本不相信他是男儿身,他会让自己赚大钱一定会,所以她决定要冒险。

        人要到她这,照理来说她会问清楚对方,为何被卖?还有亲人吗?这些都必须调查清楚,以防她们脱逃的方法就是,抓住她们的弱点要胁她们,但是这孩子却让她像着魔一般,一时之间都忘了问了,任莉露丝怎么喊价就怎么成……

        “唉……”她按着眉心摇摇头“就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想要自由什么的,在这里也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夜翎早已震惊无法回话,只能望着前方,有谁可以告诉他……现在要怎么办?

        黑夜来临,昏暗的小房间挤满一群女人,争相抢着珍贵的胭脂,往脸上厚厚的涂上去。

        这是珍贵的化妆品虽然没有爱娃首都‘臻罗’的化妆品好但在这边界‘罗音镇’已经是相当珍贵的物品,她们是等等要出去接带客人的小姐,这家店是镇里唯一的酒店,夜晚总是人潮拥挤,小姐也都是标致美丽的女人们,都是因丽姿看小姐的眼光独到,即使刚进来的毫不起眼的乡下女孩,经由丽姿之手都会蜕变成酒店之星。

        在夜晚如同宝石般发光的酒馆,对进来一个月的夜翎来说却是活脱脱的人间炼狱,原因就在……

        “哎!你为甚么抢我的底粉!”其中个小姐对另一个正准备打开盖子小姐吼着。

        女子冷冷的看着气冲冲的对方“这上面有没有刻名字,你不是擦了好几层了?唉,就是有人不红才要在那边斤斤计较。”

        此话一出底粉被抢走女人更是怒火中烧,一伸手就要抢对方的盒子“我看你是怕我抢走你的客人吧!把我的粉还来!”

        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反击推挤着,在房间马上就上演女人的战争,一开房门就看到这一幕的夜翎,摇头,走到房间的另一角默默的收拾刚才凌乱的杂物与堆积的垃圾,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照顾些女人不!是野兽,便是他目前的工作,当然他非常庆幸他的工作范围里没有劝架的项目

        但再过不久,丽姿就打算让他学乐器,跳舞不——!夏克蓉娜男人是有祖规不能跳舞的,要动身体只有在战场上,但他现在只是物品的存在那能说不,他想了很久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变‘小间妻’看来除了逃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但这里是爱娃人的地盘,要逃走必须穿过城门守卫,接下来就是穿越大片森林然后才可能回到草原,但成功之后呢?

        想到这他将头垂得更低,像他这种小孩没有人会收留他做工作,要去投靠领主当他手下的佣兵就更是难上加难,但他不想安於现状,他要变强他要向那个男人复仇!

        “夜翎!小心——!”这尖叫声来自刚才争吵得两个女人。

        “咦?”他一抬头底粉就洒散在他脸上,原来她们吵到粉都从这两人手中溜走。

        看着夜翎脸上衣领上一堆粉她们两像似忘记刚才吵得多激烈,朝夜翎走过去蹲下来。

        “唉呀!真浪费!浪费这进口的珍珠粉!”两个女人一口同声的叫着,接着就伸出手指往夜翎脸上一抹,再涂回自己的脸上能擦回多少是多少。

        之后就像没事一般离开房间,临走的时候还丢一句“接下来的就麻烦你了!要好好擦乾净喔!”

        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可恶的野兽!我ㄧ定要逃走,不管了今晚就逃走!

        趁酒馆还热闹外围疏於防范,夜翎带着绳索於简单的包袱,试图靠着勾绳攀爬越过围墙,他一确定绳索固定好就,缓缓地依着绳索爬行,本来就很顺利,顺利地连他都有点心虚——

        直到的油灯光线照了过来,一名高壮留着三分短发的壮汉看见夜翎。

        完了!他印象中没错的话这个男人是丽姿阿姨……不!大姊的丈夫叫做史提夫,没错!就是史提夫他提着油灯个头又大,他走过来会有让夜翎有种他根本没爬墙多高的错觉,因为又高又壮是这家酒馆的保镳,怕喝醉酒的客人闹事,像史提夫这种外型就很好用,他根本不用开口光是走过来,那多普通男人三个头高的压迫感就足够吓死人了,因此他来到这里一个月没看过他发火,不过发火的程度跟丽姿也相差不远吧。

        他走了过来看着夜翎开口“这么晚要去哪?”

        “呃!散步!”他一出口就后悔,光凭他这身这行头,膝盖想也知道要逃跑,还散步?当下真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找过最差的理由。

        史提夫听了笑着“原来是这样。”他伸出熊掌一般厚实的双手将夜翎从墙上抱下来。

        双脚一回到地面夜翎更觉得,史提夫他根本不是人是熊!他蹲下来看着夜翎“小弟弟来到这一个月,都没有好好逛过城镇,想出去我带你出去。”

        “咦?”他真的信?骗人的吧!这下好一个进退两难他回“我放一下身上的东西。”看来今晚不宜再做任何行动。

        史提夫接过夜翎手上的包袱与绳索“我帮你拿吧。”

        夜翎不好意思的点头,逃跑的绳索也被敌将夺走,唉——

        不过由於史提夫关系出酒馆门口时,其他保镳也没有多顾虑甚么,很轻易的就走出酒馆来到城镇。

        与其说是逛城镇根本是大人带小孩,史提夫走在前方他默默的跟在后头,方向全权由他在主导,他们走在罗音镇的街道上,这景色也是夜翎第一次看到。

        由石头堆砌而成平坦的街道,路灯整齐的排在路边,建筑物窗内透出灯光虽然是夜晚但整个城市却不寒冷,这是在草原看不到的景色,这就是城镇的样子,难怪爱娃人不准夏克蓉娜人拥有建筑建设,这样的建筑只配给胜利国拥有,当下他有一刹那真的很羡慕爱娃人。

        不知走了多久不发一语的史提夫在一栋非常华丽,大门宽大房子几尺前停下来,因为这扇大门两旁有两只兵狼犬正趴在地上,注视着夜翎与史提夫。

        “呜!”夜翎一见到兵狼犬不好的片段也跟着浮现脑海,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史提夫的手,他不自觉得发抖,史提夫感觉到他又退了十几步离兵狼犬更远,夜翎手才没有发抖。

        这时一直沉默的他才开口“小弟弟是夏克蓉娜人,也是‘逐杀令’下的受害者吧。”

        夜翎低下头回“是的,母亲被兵狼犬咬死啃食,就在我面前……”

        “该死!”史提夫低声咒骂着“自从换的新的镇长,这种事就越发泛滥,我最讨厌这种人,甚么贵族就这么了不起吗?”

        原来不是所有的爱娃人都喜欢这条令法,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爱娃人对这条令法持反对声音。

        “小弟弟杀死你母亲的人八成就住在这里,如果你想替亲生母亲报仇,我就教你几招,让你不会再被这种人欺负!”他瞪着兵狼犬良久才气愤离开。

        之后回到酒馆,史提夫将他带到厨房让夜翎坐在椅子上,他去厨房的柜子翻找,找到铁罐放在火炉上加热,将加热的液体倒入杯子内,放在餐桌上。

        他笑着说“喝吧!这味道你应该不陌生。”

        夜翎接过杯子一闻就知道这是昔羊奶,他卸下心防一口气喝完“非常感谢你。”

        爱娃人没有喝昔羊奶的习惯,都喝红茶所以他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餐,只是史提夫怎么知道这么多?

        史提夫温和笑着“如你所以见,这里都是卖笑的酒女,没有男孩子如果要说,长住这酒馆的男人除了我就是你了,丽姿这次还真的做惊人之举,但是我很开心能有这样小兄弟能住在这里,所以……”

        史提夫欲言又止“所以……我知道这些女人有时后很胡闹,我会常常带夏克蓉娜的食物回来的,请不要再……想逃走了。”

        “阿!”夜翎一听脸色刷白,他差点忘了他早些时间还一心想着要逃跑,他果然看出来“非常对不起……”

        史提夫摇摇头“你不用道歉,换作是我有时候也想逃跑呢,哈哈——”

        看来他欠了这个人人情了呢,就先暂时这样吧,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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