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复苏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弊天地，无有终时，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后世诗云：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然今时不同往日，有贤人者。法则天地，像似日月，辨列星辰，逆从阴阳，益寿而有极时。

　                                                                                                                                                                                          　--------------------道门糊涂虫

　　“啪！”

　　“醒木一响，且听我娓娓道来，听过的捧个人场，没听过的捧个钱场，老头我这厢有礼了。”双手作揖，笑而不媚

　　“老头，换一个呗，创世纪灵妖不分，孔夫子定礼天下这段我都倒背如流了，上次的周小钗醉卧花床还没说完呢，那王公子进去后怎么说？”

　　“哈哈”“哈哈”

　　“你个小赤佬，今日各族来参加盛会，岂能让我小老儿失了礼数，后事如何，下回找个合适地在分解，嘿嘿！”

　　“好！”“好！”“小老儿如那小娘子一般害羞了。”

　　“哈哈！”

　　铜锣中银钱响动，说书人自有风采。

　　“啪，话说创世之初，有灵众生与混沌妖兽杂处，地脉易动，藏风之所未有，至于是否有灵也未可知，可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也；后得神灵庇佑，万族生灵终是勉强撑过那段岁月。期间话说一妇人某日进山寻吃的，遇雷泽而止，见玄鸟而惊，等玄鸟走后留下俩蛋，妇人吃了，遂怀胎十月降下一男婴，出生之日红光绕室有异香，南方鹊山金顶大放佛光。。。”

　　“哈哈，吃蛋怀孕？亏你想的出来。”

　　“咱九境十八州啥时候听说过鹊山啊？”

　　.............

　　今日临康城二十二街一百一十坊人声鼎沸，鳞次栉比，不同种族的生灵随处可见，往来神色安逸，并无二致。就连那孤高的女精灵可能也是耐不住寂寞来参加盛会，尖耳朵，蓝眼睛，娇小可爱；也有身高马大的蛮族人穿着华贵的丝绸在空城之上砍价。

　　临康城十五座空城乃是离地百丈所建之坊市，亦有富贵人家所建之居所。

　　“老板，你这块麒麟玉便宜点嘛，三十两银子贵了吧，我刚到临康还没来得及换银子，五十个蛮币就这样吧！”

　　“哎呦，蛮大爷，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此玉乃我前日在一矿工手里买的，据他描述，这可能是百年以上的麒麟玉，没准还是那野生麒麟血呢，蛮币的六十五个！”卖货大爷一脸的诚恳相。

　　蛮大爷两眼翻白，“小老儿你也别蒙我，怎么着我也算国际友人啊，五十蛮币我带走了昂！”

　　“今日盛事，你我有缘，五十五蛮币，大爷带走。”大爷好似不愿跟他计较。

　　蛮大爷扔下五十五个蛮币转头走了，一脸的不情愿。

　　“嘿嘿，开门红啊，这玉摆2年了10两银子都没人要，四肢发达，头脑果然不怎么灵光。”老板得了便宜还卖乖。

　　转过头的蛮大爷兴高采烈，“这帮人族也不怎么有见识嘛，幼年的圣麒麟都没见过。”，一道无人察觉的黑影一闪而过。

　　人族历一万两千一十九年初

　　新年伊始，正月启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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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人皇之后，携人族定鼎中原，领九境一十八州，国号大熙，首都临康。

　　正午时分，磬钟敲响，刺眼的阳光突然暗了一下，一艘巨大的战车由北而来，自空城行轨飞过，直奔马革宫而去。蛮族到了。

　　马革宫前帐，精灵族由女王伊琳娜.坎贝尔带领，已于昨日早早到达，精灵向来如此；人皇李言修居中，左侧侍卫为皇弟兼兵马大元帅李言威，看见蛮族的雨师战车这时候才到，两眼反白，转头对李言威说道：

　　“快，赶紧的，就按刚才说的办。”转头盯着椅子，用明知故问的表情告诉自己的蠢弟弟

　　“哥，这。。这。。这合适吗？”李言威有点不理解白痴哥哥的行为，但还是照做了，双指如剑，一道劲气激射而出，遇龙撵则化为绕指柔，轻灵一动，龙撵无任何迹象。精灵女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人族秉性是怎么做到形色各异的呢？三千年的岁月虽未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也经历世事沉浮，沧海桑田，早没了小孩子的争强好胜。

　　这时候，蛮族由大王子带领已向帐台走来，这令李言修有点差异，老蛮子没来这事做的就有点不地道了。

　　“蛮族雨师玄冥见过精灵女王，见过李叔叔，路途遥远，还望见谅。”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呵呵，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大王子，年纪轻轻已经取得雨师称号，不错，蛮王可好？”

　　“有劳叔叔挂念！”

　　玄冥星目剑眉，身高八尺与雨师战车上的随从近乎补天的身高差别极大，显然已达蛮族筋骨境。

　　蛮族出生时与人族并无二致，甚至于婴儿体魄要弱于人族，沾水则开，迎风而长，这期间的秘法便是蛮族傲视万族的战力所在。

　　李言威双眼微咪，心中诽腹，蛮族来者不善啊！

　　“来，大王子台上坐。”弟弟眯眼一笑，满是和善，人皇翻了个白眼，跟老蛮子没啥客气的，不过玄冥毕竟是小辈，出丑的是自己。

　　玄冥温润如玉，莞尔一笑“先生曾言，身教重于言传，早年间您与父王一起游历山海的往事时时与我兄妹相谈，教导我们要向您学习，今日一见受益良多，叔叔为长，伊琳娜女王为尊，晚辈当立其左右侍奉，不敢逾越。”

　　百年前刚刚祭告天地被立为正统的李言修需游历山海得天地山川认可其人皇之位，在精灵西林之地的卢旺达遇见一蛮族小子在摆文武艺，憨憨傻傻，下手贼黑，李言修一天的功夫连他身上的铠甲都赢走了，只是后来二人游历才知晓李言修就没用过真本事，下棋用偷梁作弊，这是跟书院的一位读书人学来的，琴曲则是找的一位培元境的精灵躲在幔帐后偷偷演奏，擂台战更是扯了，当时的李言修以得这方天地认可，天地灵气的调用岂是当时一王子的禺疆能比的，穷的叮当响的傻大个只好跟着李言修，之后俩人一起穿越精灵王国的坲洛斯森林，熔岩矮人的铸造者山谷，修真者所居的仙山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岛，险死还生的东魔妖境，后怕的俩人一个沿海路乘船回北原，一个沿渭水回中州，各回各家。。。。

　　一个北极冰原的蛮王。

　　一个中土神州的人皇。

　　“哈哈”人皇诽腹不已，还先生所言，夫子还说父母在，不远游呢，看来你这是游必有方啊。

　　“既如此，那咱们也别客套了，明日卯时祭祀开始，女王您可以游览下临康城，看看与三十年前相比又如何？晚间再向您请教，玄冥远道而来，午食陪我喝几杯，二位觉得如何？”

　　“客随主便。”女王颔首，精灵饭食精雅，一日一食，故午间不食。

　　“晚辈遵命。”王子抱拳。

　　“大鸿胪，安排好宾客食宿！”

　　李言威一边坏笑，一边招徕收拢金甲仪仗队，看见哥哥吃瘪还是挺有意思的，嘿嘿！

　　蛮族一小老儿袖里乾坤般收起战船，走向大将军。

　　相传一万年前天地之战后，地界生灵砍扶桑，折天柱，毁伊甸园，天地相隔，生灵独立，自求真我，自此天维之门关闭的那日便定为启明，以纪念万年前众生用血与火开拓未来的岁月，祭祀那些先辈英烈。

　　今日人族惊蛰，明日万族启明，一个代表新的开始，一个代表过去的传承。

　　陈雷阵阵，万物复苏。

　　二日，一缕霞光破空而出，书院山长冉由取玉珏与之相汇，空城之上一股古朴苍茫之气顿生，云层汹涌，肉眼可见的速度以一点向外漫延，凡世间能有所悟者皆心有所感，虔诚肃穆，天地人神鬼，赢鳞毛羽昆，灵光初现者，上至出生孩童，下至不知春秋的蟪蛄无不动容。三十年一现的祭庙，有缘者可得大智慧，得此大智慧者在人族是天生的读书种子，未来的读书人。此时青禾境神农府一户三口之家的半岁孩童突然转泣为笑，眉宇间悠然，母亲松了一口气，孩子终于笑了，不禁感叹启明节的庇护，并未多想。。。。

　　祭庙古朴苍然，却并不大气恢宏，与百姓所建祭庙相比多有不如，相传此庙里内含三皇各自的一缕英灵，但祭祀以来从未显现故此传说罢了，长宽几丈的石室小庙，供桌之上悬挂两幅挂像，下供四尊牌位，灵位并无姓名，上书人皇，蛮王，生灵之友，其中一灵位以红布掩盖除各代三王口口相传外可能也只有书院山长略知一二了，冉由出了名的老古板，在他的脸上你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随着冉由开启祭庙，神道自天而降，由三皇带领参与祭祀人员开始拾阶而上，神道两侧的金甲神人乃是有资格配享祭庙的各族英杰，由众人中其后人祭祀香火，祭嗣断绝的书院安排代劳。停于庙前，三皇伫立，玄冥一改昨日儒雅着装，一身戎装英气不凡，双拳相对，锤于胸前，与身后高大的蛮族相比，玄冥外放的气机自成一境，身前无人，不仅让众人想起上古蛮王当者披靡，驰骋天地的卓越风姿。

　　蛮族尚武，此为最高礼节。

　　人皇李言修带人族众行跪拜。

　　伊琳娜.坎贝尔躬身而起。

　　请香祭祖，紫烟缭绕，第四灵位上香却未燃。。。

　　皇皇先祖，照临后嗣。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维三皇嗣敬拜英灵，追惟吾祖世德流芳，惠泽垂裕歷远弥光。。。。。。。。维辛丑年一月启明日，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敬拜于庙前。

　　祭文毕，祭庙金光大射，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众人觉似有所动，却于障所惑，不得其解。昨日说书小老儿与百姓皆匍匐于下，似自言自语。

　　举头三尺有神明，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启明节一是开祭庙祭祖，祈告先贤，也有为众生求一份机缘的意思，二来则是圣火，圣火原意本为上古时期燧人氏为众生求得真火，灼烧真灵，才有了现在武脉仙元等一系列修行之法，现如今圣火则是启明节的重头戏，以三族四道为主各族选其精英于幻魂珠内历练，人，蛮，精灵三族王室各有其传承，书院，道门，祭坛，信仰之翼也为山海界众生所信奉，还有各族传承的精英等，幻魂珠里的规则只有一个就是生存。现如今圣火早已成为年少有为者名喧山海界，光耀本传承的手段，其本意所知者寥寥。

　　幻魂珠乃是一位蛮族祭祀生前所用之物，死前为灵珠启灵，幻魂珠初时可将人吸附于内，后由能工巧匠在此珠内刻印大千世界成为启明节时圣火历练之所，人族与蛮族寿命大约两百岁上下，故此进入此珠者不得超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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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

　　葫芦谷内两小儿辩日，不，两小儿辫棋，一少女独坐于庭院之外，少女极美，美的如何呢？后世曾有诗云：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现在啊正在庭院内打理着刚从谷内采摘回来的食材，扎两个冲天揪，光着俩小脚丫，气鼓鼓的看着屋里那两个光棍汉。

　　“李兆通这盘棋你再输可就连幽荒之境也输给我了！”

　　“破地方鬼哭狼嚎的输了就输了，来来来。”一脸的不屑。

　　齐夜一听这话，啪，棋子一扔不下了，“小凳子你是不是匡我呢？你都输我三洲二十八地了，这都他娘的空头支票，我可是乡下人你别骗我。”

　　啪，李兆通也一扔棋子，“嘿，我堂堂人族嫡长子，未来人皇，我能骗你？”

　　“嘿嘿，你都出来八年了说不定你那皇帝老子早就忘了你这个操蛋的嫡子了呢，你说你爹要是知道老头子把你教这样是不是杀了他的心思都有？”

　　“我很差吗？回去要是他说我不争气，非的让仙儿把他胡子都揪下来，你说是吧仙儿，嘿嘿，晚饭吃啥？”

　　屋外少女不搭理他们，继续忙着眼前的事。

　　少女自幼懂事，离家多年，想要用这谷内之物做些仙粮孝敬父母，算是一份孝心。

　　屋内酣战不修，约莫一炷香，李兆通丢盔卸甲，投子认输。

　　“妈的，狗蛋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子了？”

　　“你别耍赖，要不以后找别人下去。”

　　齐夜拿出一个小本本记下，某年某月某日，人族嫡子李兆通输齐夜幽荒之地。

　　“哈哈，这回回去我就能通过幽荒之地找找我爹娘了。”

　　少女受不了他俩这般。

　　“哥，你再输莫不是把我也输给他了，哼！”

　　“李兆通两眼一翻白，你别给你哥下套，输你？嘿嘿，等你哥把人族九境十八州都输给他我在拿你换回来，两全其美啊，虽说你哥棋盘之内的棋力稀松平常，可这棋盘之外的算盘可打的啪啪响，你俩眉来眼去好几年了，这算上老头子就四个人你当你哥闭着眼过的？”

　　“哥！”少女脸色绯红的跑开了

　　齐夜傻愣愣的看着小凳子

　　“你说话当真？”

　　“你可能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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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涂谷内阴阳颠倒，日月失常，一天内四季流转，每日以天干地支记事，六十天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谷内飞禽凶兽，仙灵魔物，山神河伯，无一不有，小茅屋坐落于琼河北侧，坐北朝南，如被仙人一念而起的璀璨明珠；沿小路北行，曲径通幽，林尽，豁然开朗，有山名赤水，有水名鸡山。

　　赤水上生有红柏，几于山高，挥舞虬臂轻灵有力，齐夜左支右挡，枪影纷飞，摆脱树阵，一记倒挂旗枪，人不动如山，脱枪式如飞龙，后手藏而不显的半步崩拳才是杀招，老柏树先是双臂打碎飞枪，而后一记势大力沉正儿八经名副其实的帖山靠使出，一道人影飞出。。。。。

　　“咳咳，咳咳，额。。。这老柏树今天要开花了怎么地？打死我算了。”齐夜落汤鸡样从鸡山下游爬上来。

　　“哈哈，小狗蛋，怎么样，水喝饱了？”

　　“阿嚏，你一个不知山中岁月的老山神，好意思?”齐夜嘀嘀咕咕的嘟囔着。

　　“你说我也陪你练了这么多年了咋就看不出来你长进呢？光长个头不长力，小饭桶一个，哈哈！”老柏树调侃道。

　　“你这一身混不吝，为老不尊是跟我师父学的还是老光棍都这样？”齐夜暗暗讥讽。

　　“老糊涂虫？我呸，他跟我学的还差不多，他出谷有段日子了，知道干嘛去了吗？”

　　“不知道，只是嘱咐我们到了这几日出谷，师父自有他的打算吧！”

　　“算了，我也不瞎操心了，虽说叫他老糊涂但他可一点不糊涂。”老柏树略有所思。

　　“要出去了，这谷内有没有啥念想的？”

　　“没啥念想的，仙儿也跟我们一起走。”齐夜一脸憨笑，下一刻就被打了闷棍。

　　“你个小没良心的，白教你这么多年了。”老柏树愤愤不已

　　“打了我这么多年，我可离开你了，嘿嘿！”

　　“哈哈哈，有道理，要走了送你件礼物。”老柏树不等齐夜回话就将自身粗虬折断，生气弥漫四周，断枝落地生根，看得齐夜目瞪口呆，不知老柏树发什么疯。

　　“快，拔出来”

　　“哦”齐夜双臂一握用力拔起。

　　“我日”尴尬了，一下没拔动。

　　脊柱大龙摆动轻响，劲灌双臂，“起”，这次终于下来了。

　　枝杆变为了一段木杆，紫青之气弥漫。

　　“这是？枪杆？”齐夜震惊不已，老柏树铁公鸡一个这次可出血了。

　　“对，送你的枪杆，善待它吧！”温和的脸颊在余辉中显得那么的慈祥。

　　齐夜跪地郑重磕了个头，老山神坦然受之。

　　传说有德生灵得天地庇护，这一夜糊涂谷内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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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山河畔，仙儿托腮冥想，神游万里，身边蝶舞纷飞，鸟儿高璇，云雀阿兰落在肩头轻摇发髻

　　“仙儿仙儿，别睡了，醒醒，昨晚谷内下雨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糊涂谷是只有早上才会下雨啊！”

　　“哎呀，下就下了呗，我再睡会。”少女慵懒的享受着夏日的阳光。

　　“别睡了仙儿，你都要走了，好好陪陪我们吧！”

　　“是啊是啊，仙儿姐姐。”午后的鸟儿们叽叽喳喳，清泉石上流。

　　“仙儿仙儿，小凳子昨天拔我羽衣，哼，跟老狐狸学坏了。”玄凤气鼓鼓的道。

　　“一会我帮你骂他。”

　　“仙儿仙儿，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我又不是我哥要继承皇位，没几年就回来了。”少女蹦蹦跳跳去往上游。

　　“仙儿仙儿，你跟小齐有了孩子送我一个玩好吗？猪妈妈生了八个都不送我一个，还拔我叶子熬药，小气鬼，哼！”参娃也跟了过来。

　　“小屁孩，你才多大，知道个啥？”少女脸色绯红。

　　“哦噢，仙儿没否认，我这就告诉我齐哥去。”

　　“松鼠你给我站住！”仙儿气急败环

　　“哈哈”

　　“嘎嘎”

　　“叽叽”

　　。。。。。鸟兽虫鱼跟着仙儿沿鸡山河畔上溯而去，不易察觉的是山川草木生灵与仙儿共生反哺。

　　“老狐狸没送你点什么？”齐夜笑问道

　　“他？你都说了他是老狐狸，除了会算计我哪能拔毛，你不就是想显摆柏老头送你的枪杆吗？”李兆通直翻白眼。

　　“天地良心！老狐狸算计我少了，只是咱们要走了，他一没表示，二没嘱咐什么我这心里后怕啊！”

　　“嘿嘿”李兆通戚戚焉，没说什么，暗自诽腹，等出谷吓你们一跳。

　　“齐夜哥哥，要出谷了，是高兴，还是舍不得？”小丫头一身素雅留仙裙，如雨后初晴的荷花般，一边打点三人的行囊，一边笑靥如花的问道。仙儿看起来是高兴的，就像李兆通所言，总要把喜欢的东西带出去显摆给最亲近的人看。

　　齐夜无奈笑言“都有吧，自父母死后就被师父带进谷中，老糊涂虫那段时间每天清醒时间不多，糊涂谷又出不去，我一小孩子遇见这么多开口说话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多少有点害怕，再加上老狐狸不时就来逗我，吓唬我，就是那时开始柏师父指点我修行的，一年后师父带你们进谷就好多了。想来已有九年了多少是挺不舍的。”

　　“参娃，小松他们是我看着出生的，带着他们在谷内一起玩，其实说是陪他们玩，其实是他们陪我差不多，孩子是父母留给这个世界的传承，想想父母死前没有说出口的遗言，多半也是为我好，我想好好修行能够得见其灵，见一面也好啊！”每当谈起父母齐夜眉宇间忧郁，神情伤感，清冷之气拒人千里之外。

　　每次看到这样的齐夜哥哥，仙儿就心疼不已，那种白茫茫大雪一片，形单影只的孤独感仿佛是他与生俱来。

　　“齐夜哥哥！”仙儿低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李兆通在旁边飞起一脚踹了齐夜一个踉跄“干嘛呢干嘛呢，总在我高兴之余伤春悲秋，赶紧的供桌弄好。”

　　“哎呦，我日，你等着我得找机会还回来”这脚踹的极有技巧，齐夜好一顿屁股疼。

　　“你提这事做什么？漏了馅儿咋办？”齐夜在庭院摆放供桌之时，李兆通向妹妹翻了个白眼，仙儿低头不语，李兆通又摇头调笑，弄了仙儿一个红脸。

　　“哼，不理你们了。”

　　庭院供桌上青烟缭绕，飘向糊涂谷内，赤水，鸡山，狐狸洞，太华河，葱茏山。。。远方千山万壑，此时为秋之时气，林下翠绿已然泛黄，此方生灵闻供香多有所知，因规矩所束，不得送行。

　　“齐夜”

　　“李兆通”

　　“李琪仙”

　　“得此地山川草木生灵庇护多年，今日离谷，祭此拜别，望早日得其大道！”李兆通拨动罗盘，三人一闪而逝。

　　鸡山河婆拄拐目送。

　　赤水老柏笑而不语。

　　糊涂谷内秋风乍起，冬之时气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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