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成人窘境，讨论成熟

咚！咚！咚！...

　　清晨八点，苏凡、柳正业、李欣三人，敲响一名预约患者的门房。

　　咯吱声中，房门被缓缓打开。

　　小女孩穿着小学校服，有着一双澄澈见底的眸子，脸颊肉嘟嘟的，极为可爱。

　　“你们找谁啊？”  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陈缪，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能别那么敷衍嘛，就感觉好像这些家务事都给你关系似的。”

　　“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一天天…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其他姐妹哪个不是光鲜靓丽的，你再看看我呢...”

　　“当年，我妈背地就说过...你性格有些闷，注定难成大材，现在看起来，还真一点也没错。”

　　“你在那破公司上了五年多的班，没有功劳，怎么也有苦劳吧，你们同届的老王...都成部门经理了，月工资3万+，陈谬，你呢...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

　　三人未来得及进门，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就像是轰炸机一样涌了出来。

　　全程之中，被数落的男人倒是显得极其沉默。

　　“够了，晓丽，最近公司里事情太多，我真的很烦，你能不要跟唐僧念经一样，每天都是这一套没完没了。”

　　“现在，我头快被你吵炸了，难道我就该累死累活，做牛做马嘛，我不想光鲜亮丽，体体面面的生活嘛？”

　　就在三人目瞪口呆时，男人终于是爆发。

　　情绪很激动。  

　　“陈谬，你竟然吼我，每日每夜给你做饭、扫地、送孩子、接孩子……半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竟然还吼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吵架方面，女人似乎天生占据优势，房间的女主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彻底爆发了起来。

　　女孩儿看着客厅里争吵的两人，嘴唇颤动，一窜窜泪珠滚落了下来，呜咽抽泣道：“呜呜……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来客人了。”

　　女孩儿的话语，终于使得两口子对房门的人引起了注意，争吵声也是戛然而止。

　　“宝贝儿，乖，不哭啊，妈妈不是凶你。”

　　一位穿着睡袍、形容憔悴的女人，小跑着来到门前，狐疑地看了一眼三人，“你们来找陈谬的吧，快请。”

　　随后，女人抱起孩子，走进了盥洗室。

　　三人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默片刻，一位形容消瘦、面色发白的西装男士来到房门，看到苏凡手中标有和颐堂的药箱后，连忙道：“呵呵，是和颐堂的大夫吧，让你们见笑了，快进来吧。”

　　陈缪带着三人来到卧室，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谦然道：“实在抱歉，约定这么早，主要是我其他时间段都挺忙的，所以，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柳正业望问切的医术很高明，三人陆续亮相，就分辨出了患者，说道：“陈先生，你应该就是患者吧，你的病情挺严重的，难道还瞒着家人？”

　　陈缪揉了揉眼眶，神情颇为疲倦，无奈道：“我的病情...确实是瞒着她们母子的，我这样做...是不希望她们担心着急。”

　　柳正业神情凝重道：“陈先生，这种事情，恐怕瞒是瞒不住的，而且我看你的爱人...”

　　陈缪心中似乎压着许多心事，在柳正业柔和的视线中，似乎找到了倾述点，激动道：“柳大夫，你们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有多艰难，自从身体跨了，在公司里，上司抱怨。”

　　“回到家里，我家那口子又是跟我经常吵架，这种生活...我真的快受够了，整个感觉就像是不断膨胀的气球一样，早已撑到了极限，随时都要炸开。”

　　…………

　　房间内，随着男生的倾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眼前的男人。

　　短暂的沉默后，陈缪终于是控制住了情绪，深吸一口气，道歉道：“呼呼...大夫，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你看看我的病情吧。”

　　“我听说您是神医，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治好，现在，你就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柳正业道：“你坐，先让我给你看看...”

　　苏凡和柳正业有约定，如果不是无药可治的病情，他们都尽量主张用药物治疗。

　　这也是减少能力暴露风险的措施之一。

　　望、闻、问、切，  一番细致检测后。

　　柳正业眉头微皱，道：“陈先生，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头晕，四指乏力，偶尔还会出现视线模糊的情况。”

　　闻言，陈缪连忙点头道：“是是...一点错也没有，就是这种症状...起初我还以为是没休息后，没把当回事，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大夫，您...您一定要治愈我，最近，由于精神状态差，我的工作一塌糊涂，临近被炒鱿鱼的局面，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房贷、车贷、学费...每样都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样，积压在我的身上，我不能失业啊，我要是真的失业了，这个家就彻底....”

　　有些奇怪，这陈谬在他妻子面前，要强地硬撑着。

　　却在他们三个陌生人面前，屡次出现情绪崩溃的情况。

　　这难道就是成年人的压力，它注定无法与亲近的人倾述，担心增添对方的烦恼。

　　只能向陌生人求援。

　　柳正业安抚道：“陈先生，你别激动，这病是能治的...并非重症，治愈起来并不废力。”

　　“这是苏凡...一切交给他，你放心吧。”

　　陈缪看了一眼二十出头的青年，明显有些不信任，迟疑道：“这...”

　　苏凡皱了皱眉头，事情最后还是落在了他身上，看来陈谬的病情，恐怕并不乐观。

　　他道：“陈先生，您放心，我保证能治愈你，这不是有我师傅压阵嘛，要是您觉得效果不显著，再交由他亲自负责就是了。”

　　闻言，陈缪将信将疑伸出手腕，让苏凡提其治疗。

　　“叮，检测到急性脑肿瘤类疾病，开始移除！”

　　“叮，疾病移除成功，奖励经验值50。”

　　一分钟后，苏凡如释重负地收回手掌，轻松一笑道：“陈先生，有没有感觉好很多？”

　　此刻，陈缪脸上充满着惊喜，“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真的有感觉轻松了很多，就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身上充满了活力。”

　　柳正业心里的石头落下，他终究没忍心报出病情，来刺激眼前压力过大的男人。

　　“陈先生，这是我们和颐堂特殊的治疗手段，有也仅有...我们能这么快治愈您，希望你能满意，那就这样吧，我瞧着你们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缪沉浸在满血复活的喜悦中，见到柳正业似乎没有收费的打算，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神医，你们治好了我的病，这治疗费用...”

　　柳正业摆手道：“这趟治疗是免费的，其目的也是希望能积累一些好声誉，要是你们有时间的话，等以后我们和颐堂重新开业，能前来捧场，就是对我们莫大的支持。”

　　陈缪愣一下，笑道：“一定，我一定去捧场。”

　　来到客厅时，柳正业看着照顾孩子的女人，忍不住道：“女娃娃，你丈夫真的很称职，即有责任心，又当担，你该多给他一些鼓励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是小孩子爱吃糖一样，谁不希望听好话呢，我相信，陈先生一定能带着你们这个家渡过难关的。”

　　女人看了一眼苏凡手中的药箱，看着陈缪的视线凝滞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起身道：“老先生，您慢走，多谢你能这么早赶来。”

　　.....

　　路上，李欣似乎感触颇多，至少他是第一次见到其他人所正在经历的苦楚：“苏哥，我突然发现，你们做的事情…还是蛮有意义的。”

　　“就是我有一件不明白，你刚才搭住患者手腕，是怎么治疗，竟然真的那么快就见效了，真是太神奇了，闻所未闻。”

　　苏凡道：“这是我和老柳之间的秘密，等你哪天能让我们完全信任你，我会告诉你原因的，所以，你就好好表现吧。”

　　李欣嘴硬，道：“切，你别以为我不懂，中医治疗手段，无非外治、内服两种。”

　　“刚才，你估计是按住了某个穴位，才达到了那么快的治愈效果，其实也没那么神秘。”

　　“不过，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你们起早贪黑的，治病竟然不收钱唉。”

　　“很稀奇，要知道，现在连上厕所都是收费的。”

　　苏凡道：“那是你眼里的世界，在我们这里...就是免费的，李欣，这个世界不只有金钱的，还有一种叫信仰的东西。”

　　李欣显然不信：“少忽悠人，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要是论年纪的话，我虚长你几岁呢，这个世界，我可能比你看得更清楚。”

　　“你们要的东西，肯定是比钱更贵重吧。”

　　苏凡道：“这样的理解，也没错，就是你的话...感觉怪怪的。”

　　“我们治愈患者，给予了他宝贵的健康。”

　　“我们从他们身上能得到什么，可以比健康更珍贵。”

　　“......”李欣语塞了。

　　听到这里，柳正业道：“李欣啊，你还真别不服气，有些事情...你能有小苏看得透彻的话，就不会走上歪路。”

　　“这人是不是成熟，从来跟年纪没有关系，有些人活到一百岁，也未必就真的算成熟了。”

　　“成熟的定义就是，在看清、看透这个世界真相后，还能满怀最大的热忱，去热爱它。”

　　“如果你眼里只有世间丑恶面，任其扭曲你的价值观，最后彻底被其所包裹，这不叫看清世界，不叫成熟，那叫被世界所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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