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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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挖到的原石,都是绿色的,需要在空气中氧化一段时间才会变红。”
几人蹲在地上用最原始的方法,耐心地筛着碎石。赶在明天到来之前,上缴足额的矿石。
一直在原地走来走去的弗里在看到远处一个熟悉身影的时候大喊。
“哎,你到底去哪了,吓死人了,消失一整天……”
跑过去的弗里看到他身后出现的另一个人,脸立刻变得刷白。
“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约芬·白的衣服上残留有结晶颗粒,约芬·虹明白了她从哪里来。
她劈头盖脸一句:“怎么?偷偷背着大部队自己去搞调研了吗?这种不择手段出风头的事情果然只有你才干得出来……”
“对不起。”约芬·白一句话让约芬·虹瞬间闭嘴了。
“你别好一阵歹一阵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啊……”
约芬·白又向她道歉。这一个“对不起”说出来的语气和所承载的感情又是不一样的。
“行了。”约芬·虹打住了她,“听你说这些话真让人恶心。”
约芬·虹扬起了高傲的头颅,但是她的嘴角似乎扬地更高一些。
突然,远处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
安塔狼狈地捡起地上摔碎的陶罐碎片,水花打湿了她裙摆上点缀的羽毛。
一双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我好像认错人了,所以……”看到那双手,她抬起头。
“没认错。”
眼前是熟悉的眼睛。
少女的手停住,挂在腰间的金色铃铛也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弗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怎么感觉,她们看上去才更像亲姐妹啊……”
很快他就不敢往下说了,他听到了一旁红发女魔头牙床发出咯噔响。
夜里,几个人围坐在篝火边。
“所以,采集结晶盐的任务就这么顺利完成了?”
“所以,约芬·白一个人单独行动是为了采集结晶盐?”
“所以,这里面疑点重重,但是,你们都觉得合理?”
弗里三连问。
“既然事情已经顺利完成了,也没什么好多问了。”苏瞬息说。
“她的想法和行为,本来就很费解。”卡莱说。
“我们还是想想明天会发生的事吧,明天验收矿石的人就会来。”滕茵说。
看到弗里明显不甘心,要发出他的第四问——
约芬·虹说:“有本事你当面去问,人就在最里面那个帐篷。”约芬·虹给他指了个方向。
弗里闭嘴了。
夜色中,约芬·虹的五官线条被暗色衬托地明晰,面部轮廓如刀切一般明朗。
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和滕茵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滕茵按部就班地活着,性格沉稳。约芬·虹脾气火爆,弗里想不明白,她在家族又或是国际中心这种组织,她甘愿听谁指挥啊。
谁降地住她,谁敢命令她?她真的能像滕茵那样对家族或者国际中心的命令绝对服从吗?
“鲁丽芙兰家族跟着罗兰家族走,那么约芬家族呢?”弗里问卡莱。
“傻问题。”卡莱说,“你忘了她在哪个实验室工作么。”
“哦。嗯?”
所以她是因为曾经给“光辉晨星”打趴下了,所以彻底服从了吗?
弗里觉得这个猜想非常合理,她看上去像是只有武力才能彻底制伏的人。
而且目前看来,只有“光辉晨星”有那个本事。
约芬·虹有时候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另一个人。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成熟。
“哎,那个,我能问下你多大年龄了吗?”弗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约芬·虹似乎在思考别的事情,看着篝火直言不讳,“25。”
“真是看不出来。”弗里小声说,“你看上去比你的年龄要……年轻许多,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同龄人呢。”弗里尴尬笑笑。
“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活成了40岁的样子。”她突然卸了一口气,一掌拍在脸上,像是想把自己拍醒,“只不过现在,因为某人返老还童了而已。”
约芬·虹支着手望着眼前燃烧的火丛。
她沉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气势。弗里看了忍不住坐直了些。
滕茵看向弗里说:“不要觉得奇怪,家族孩子都早慧,他们几乎没有童年,从三岁开始,家族内的孩子之间就会展开激烈竞争,最优秀的那个孩子会被家里当做重点培养对象,以辅佐神圣家族的孩子。”
“那约芬·虹你辅佐了谁?”
弗里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其实他本想问的是,谁敢让你辅佐呢。
“竞争激烈着呢。”约芬·虹说着两手搭在大腿膝盖上,没模没样,“底下有那么多家族继承人,哪里轮得上我。”
“那约芬·白呢?”
“也轮不上她。”她语气带上了点厌烦。
随后,约芬·虹指了指滕茵:“她那样的都没机会,跑去了国际中心工作,我又有什么本事。”
以滕茵的能力,目前在国际中心也只是助理位置。或许是她太年轻了,十个脑袋也斗不过上面那些老狐狸吧。
滕茵看到她还有心情嘲讽自己,有些放心了:“你真的不去看看约芬·白吗?她好像已经进去很久了。”
“没什么好看,随她去。”
“可是你妹妹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哎。”弗里说。
“还是说你们家族的人,都熟悉?你们家族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来这里淘过宝?”弗里问。
“能不熟悉么,都做了深入调查……”约芬·虹咬牙切齿。
“为什么感觉,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她怎么可以对安塔那么好?对你就很一般啊,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妹妹?”
这话扎到了约芬·虹。
约芬·虹恶狠狠地瞪着他:“每个人都有隐私,那是她的事,我又不是从小和她黏在一起,我为什么要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就算经常脑抽也和我没关系。”
果然,没有童年的家族孩子,缺少关爱,所以人格也容易扭曲。
弗里要是有约芬·虹这种姐姐,多半性格也要扭曲。
所以约芬·白才会突然被少女的温情融化了吧。
“那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没准我可以问问安塔。”弗里说。
“不好意思,你们语言不通。”卡莱说。
“谁都别给我去问,就让她这些乱七八糟的秘密烂在这里算了。”约芬·虹嚷了一句。
这个话题终止在这里了。
中北部的星空诡谲绚烂,有一种说不出的野蛮。星星错乱无序,像是泼出去的一样。
夜里十二点,他们像是守夜一样围坐着。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因为明天有人要来验货,所以都不睡觉了是吗?”弗里支着手看天空问。
约芬·虹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坐起,一会儿又像是消化不良似的走来走去。
这会儿,她又大大咧咧地坐在篝火旁听滕茵说话。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就算明天紫衫家族的人来收货了,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制止他们,这里是国际法无法干涉的地方。”滕茵说。
滕茵是想叫他们都去休息。然而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国际法那玩意到底有什么用?除了阻止正义的人制止恶行以外,它还能干什么?”
滕茵无奈道:“我也不过是法律的执行者而已。”
“紫衫家族的人遍布中西部部落群,就算我们反抗,也寡不敌众。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要反抗的怎么可能只有紫杉一个家族呢。他们在明面上操控着香料生意,暗地里还有不少家族参与。”约芬·虹眼皮沉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梦话。不知她这句话带着几分清醒。
“这么说,只要扯上一个神圣家族,免不了就会扯上另外七个。”弗里说。
“和香料有关的罪恶贸易,罗兰和斐利家族是不参与的,他们对这些利益本身不感兴趣,更多是为了研究隐藏在香料里的特殊功能,主要出于科研目的。”
滕茵坦白道:“当然,科研结果也免不了带着些私心,毕竟如果其他家族都掌握了香料的秘密,神圣罗盘顶上的他们很难把位置坐得心安,因此,这点私心合情合理。”
他们发现,滕茵在向他们做解释的时候,并没有站在家族成员的立场上。
约芬·虹也发现了她的这一变化,她的手肘抵了抵滕茵:“这种话在这里说说就够了,要是让你们家族的人听见了,白费了你这些年来的努力。”
弗里现在完全站在滕茵这边:“怎么了,不就是家里的人吗?说话的自由都没了。滕茵这又不是在家,咱们围着火堆自由发言,你想说啥说啥,我们都听。”
“家和家族是不一样的两个概念,我们没有家。至于家人话,一旦牵扯上利益关系,也就只能当做同事来看。”约芬·虹说。
好变态的关系。弗里心想。
“这么活着不觉得空虚孤独吗?”弗里问。
“伟大事业悬在头顶,谁有心思去想空虚和孤独是什么感觉。”
伟大?什么事配得上她口中“伟大”这一形容。
反正不会是国际中心的事,她这国际中心研究员身份太假了。
如果是家族的事,她多半是不会说的。
她之前说“轮不上她”,其实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说。
弗里看向滕茵:“作为家族人在国际中心工作,你会觉得角色冲突吗?”
滕茵在国际中心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她为革新派工作,然而,却是鲁丽芙兰家族家族成员。
而鲁丽芙兰家族跟着罗兰家族的决定走。
滕茵说:“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就怎么做,只要和家族利益不冲突。目前还没有遇上让我觉得两边为难的事,如果有,那样的工作不会分派到我身上。”
“滕茵,我没想到连你的思想都这么保守。”弗里听到她这么说有些失望。
“一直被遵从着的惯例,被任何一个人的力量来打破都是不容易的,至少我无法成为那个打破惯例的人,因为从出生那一天起,我就时时刻刻生活在惯例之中,那个能打破这一切既定秩序的人不会是我,只能是这一切秩序之外的人。”
身在其中依靠环境而生存的人是没有能力改变环境的。她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只是,这时候,滕茵想起了白日里和安塔的谈话——
“安塔,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是什么?”她问。
“就是你特别想做的事。”
“哦”,她突然明白了,“就是做梦都想做的事对吧。”
“我的梦大多是外面世界的模样。”
“那你都梦见了什么呢。”
“我在外面的世界,穿着点缀着羽毛裙子,但是没有人觉得我很奇怪,外面的人觉得,我的羽毛裙子很美,觉得我也很美,我被很多人看着。这就是我梦见的,很可耻对不对?”
“不,一点也不可耻。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让别人欣赏你的美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样吗?”安塔的脸红了,“我以为那样子的话会被人讨厌呢。”
“怎么会,那也可以成为一种职业。”
“可是那样的职业有什么用吗?”
“当然,受人尊重,能带来社会效益,具有一定社会号召力后就可以做更多有益于社会的事情,比如,做慈善,帮助更多无家可归的人。”
无家可归吗。原来外面的世界,也有人连家都没有吗?这么想,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是有家的,她是有归处的。
“我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吗?”她想起了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族人,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没有家。她想起了她的“眼睛”,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地孤独无依,不知道她是否在外面的世界找到了家。她很想再见到她。
“当然。”滕茵说。
“真好。”她虽然这么说,但她眼里的光很快熄灭了。
滕茵当时想说,你就是你自己,那些外在的束缚都与你无关。所有束缚都是虚假的。是人为自己制造的牢笼。一个足够勇敢的人,是能够挣脱任何束缚的。
但是她自己都没能做到,她没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她把话咽下去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被束缚的现实,她可以接受自己失去选择,但是她不愿意看到身份、责任、使命的束缚落在眼前这个尚且还有选择的人身上。
她希望她走出去,尽管她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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