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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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中山东路上霓虹闪烁,百乐汇歌舞厅流光璀璨,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华服明丽。
张景惠坐在舞厅正面,两名穿着亮片舞裙的歌女已经陪伴在侧,与新政府中另一名官员喝着酒。
一时之间张景惠在新政府中炙手可热,有荒木歌川做靠山可不是一件小事,各个部门的官员争相拜访笼络,有人知晓张景惠猎艳好色便经常请他来百乐汇消遣。
舞台上一曲《何日君再来》唱罢,这名歌声甜美的歌女向张景惠走来,张景惠盯住她纤细柔美的腰肢以及魅人的长相,根本挪不开视线。这名女子叫沈云晞。
沈云晞越走越近,张景惠的眼睛愈发的亮了,旁边两名歌女知道张景惠近来专宠沈云晞,便识趣的离开了。
刚办了大案子杀了“狼毒”,特务委员会近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张景惠日日泡在百乐汇,被沈云晞迷的神魂颠倒。虽然都是歌女,但她与旁的女子不同,身上有一股很倔且高傲的味道,别的歌女一追便到手,而沈云晞他费了两个月的精神才真正追住,之前她不敢明着反抗自己,却总是欲迎还拒。且张景惠对于她,总觉得有些熟悉,之前也并未见过,难道这就是一见如故的感觉?
沈云晞坐在张景惠怀里,微笑着举起一杯酒,温柔细细:“张主任,来,我敬您一杯。”
“哎,不得无礼,要叫‘张副主任。’”
“在我心里呀,您就是我的‘张主任’。”
听到这声儿,张景惠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将沈云晞递过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张景惠在这里玩乐到十二点尽,要离开,沈云晞将张景惠送到百乐汇门口亲切的挥手告别,待张景惠坐在汽车里,沈云晞的神色突变,狠狠盯住他,目光如炬,直到他消失在街角尽头。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九月十三日,张甫程遇害的第三个月。
莫共坐在房间的窗栊前,望向外面莫干路萧条的市井,荒木歌川的军靴声从楼下传过来,莫共并未回头。连日来,莫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惠口美子敲门,也不让她进来。
莫共陷入巨大的愧疚绝望中。
她希望,来世坐在万光普照的森林里,阳光拂照,千鸟飞翔,琴音流转,再也没有杀戮和血腥。
莫共白纱裙悠然垂扬,风媚倦慵,摄人魂魄的美人坯骨静若处子,不动,便已将人世万千风华积聚于一身,荒木歌川推开门,看到莫共的背影,便心跳不止。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他好想上前捧过她的脸颊,用力亲吻她。
莫共回头那一刻,荒木歌川的军靴便蹚了过去,来势汹汹双手捧住莫共的脸,用力的亲吻她。
莫共冷冰冰的看向前方,眼睛始终落不在荒木歌川身上,她也没有任何知觉。
过了一会儿,荒木歌川放开莫共,柔声道:“共儿,别这样,好不好?共儿……”
莫共依旧纹丝不动。
荒木歌川已经几个月没有真正的与莫共说过话了,每次他来找她,莫共都关着门,即便门开了,她的眼睛也不落到自己身上。
荒木歌川无力的枕在莫共肩膀上,像一个将要被人丢弃的孩童,荒木歌川怯怯说道:“丢失你,比剖腹自尽还要痛苦。”
莫共仰起头,温柔的面容望着荒木歌川:“你丢失过我,却没有剖过腹。”
荒木歌川突然怔住了!他抬起自己靠在莫共肩上的头,后退一步。过了许久,荒木歌川的眼神中露出的不再是惊讶,还有些许仇视,荒木歌川沉沉说道:“即便你这一生都要这样仇视我,我也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尊贵的大佐阁下,不必忧心,当把你们赶走的那一天,我会把我的这身尸骨送给你。”莫共温润静和,宛如清扬。此刻,她望着他,清和微笑的一张脸,好似浸润在血泊中,忧绝绮丽。
荒木歌川的瞳孔几乎双倍放大!
莫共的眼泪也猝不及防的在白皙的脸庞蔓延,刚才微笑转身之时,她眼睛里便储满琇莹清透的液体。
荒木歌川又一次靠近莫共,滚烫的唇向上移动,覆在她滚烫的泪水上,他轻轻的亲吻它。
莫共右手死死抠住墙体,心中莫大的恐慌袭来:是不是这一生都要捆绑在这个人身边,这一生都背负着沾满鲜血的罪恶的躯壳活下去,她怎能对得起甫程教官……莫共不敢往下想,她的整个身体处于风暴漩涡中,要被震碎。
第二日午后,莫共依旧如往日默默的望向窗外,街道上那个人……莫共再仔细望过去,小周。
莫共这才想起来,好像昨日他也来过这条街道……小周是老师耿中石贴身随从,他两三次出现在这里定是老师有什么事……
莫共随即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要出门,大门口侍卫拦住莫共,莫共直接将电话打到荒木歌川军司令部,荒木歌川十分诧异,这是她将莫共带回府邸四年来头一回,莫共向自己说明想要出去,但是门口士兵拦着不让,荒木歌川都未询问莫共要去哪里,便同意了。
牧野和宏担忧当年莫共逃离荒木府的戏码重演一遍,荒木歌川只说了一句“当年有张甫程在,现如今她已没有逃离的理由。”
惠口美子担心莫共情绪不稳出去会有什么事,要跟着莫共,莫共严词拒绝。
从荒木府出来,莫共先乘一辆黄包车在附近街道绕了两圈,确保后面没有人跟着自己,又转到刚才看见小周的那条路的尽头,小周果然还在这附近,莫共从黄包车上下来,和小周保持一定的距离,慢慢跟着他。
小周在国府路中央停下来,上到这间店面的二楼,过了一会儿,莫共也跟着上去。
莫共踏入红石咖啡厅,此刻,咖啡厅中空无一人,见前方站着的熟悉的身影,莫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奔到耿中石身边,放声痛哭起来!自己回到南京还未及时联系到老师,甫程教官便已遇害,莫共只感觉万分惭愧,此刻,如针扎一般的痛!
“共儿,你要振作起来,振作起来,才可以为甫程报仇!”
莫共不住的点头。
“荒木歌川有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莫共摇头,将近来荒木歌川府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在湖南汨罗的事情都与耿中石叙说一遍。
“从湖南将你带回来,他定已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既然他不揭穿那你就将计就计。”
“好。荒木歌川曾经和我提过重新去伪政府工作。”
“好,我也正有此意,你要重新去汪伪政府上班,继续完成张甫程未完成的革命遗志!”
“是,学生……学生谨遵教诲!”
……
张甫程死后,莫鹤秋担心莫共心理压力过大,于是和耿中石商量让他来劝说莫共,耿中石也正有此意。
从红石咖啡厅离开,莫共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过往车辆人员来来往往,她的目光却不知道要落在哪里。
不知为何,莫共想回府去看看。
张甫程的事件发生,父亲曾到荒木府看望自己,不过被她拒绝了。
踏入莫府,莫共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父亲刚好在家。
莫鹤秋没想到莫共会回家来,见到莫共有些呆怔。
莫共静静的望着父亲,父亲耳畔的白发增添了很多,离开南京近两年,回来以后也没有好好看看父亲,竟没注意到父亲老了这么多。
几个月来,莫共暴瘦,憔悴不堪,莫鹤秋见莫共这幅样子,心疼不已:“共儿,你瘦了。”
莫共面对着父亲,沉默不语。
“在外面过得还好吗?”莫鹤秋又问。
“我很好。”想到重庆湖南种种以及张甫程,莫共的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
过去良久,莫鹤秋才说道:“共儿,这些年,我知道你恨为父,恨父亲的所作所为,恨父亲没有将你母亲救出来……这些都是父亲的错。”见此景,莫鹤秋也有些哽咽,“甫程是一位好青年,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的牺牲不是你的错,你要振作起来,你母亲如果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定会万分难过。”
“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就像母亲被害也与您无干,是吗?”莫共本不想说这些伤心的话,不知为何,只要回到家中,便想起母亲来。
见父亲不语,莫共又说:“其实我又有何资格来评论您,以前,我总是怪您冷血无情,置母亲的生死于不顾,如今,我做的事情与您有何区别?”
“共儿……”
“但我会愧疚,无尽的愧疚折磨,我无法做到像您一样,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待将日本人赶出中国,我自会向张甫程谢罪。到是您,请好自为之,当下情势,日本人不可能一直只手遮天,久居中国。”
“快了,就快要结束了。”莫鹤秋发出沉闷的一句。
此时,莫锦丞默默站在父亲的书房外面,静听父亲和妹妹的谈话,莫锦丞看见父亲和妹妹在父亲书房中,犹豫着几次想进去最终还是在门口止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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