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二百零三章·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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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行进,右侧巷子,在自己余光中疏忽而过,牧野和宏的目光越来越紧,急切的向右望去,右侧巷子里被拦住的那名穿中国女性衣服的女子,一身雪白……牧野和宏快速后退,将汽车停在一边,几乎是跳下车去,拿出军部高级副官证怒不可遏的大声喝道:“谁敢造次!”
牧野和宏今日处理了一些事情,荒木歌川让他先回去,便较早离开军司令部,牧野和宏想到今早出门之前,荒木大佐让惠口美子去徐记裁缝铺给莫共做衣服,便想着将惠口美子接上一同回府。
上次在马家街截杀莫共的日本浪人——伊藤绫野死士见情况不妙,带着人立刻向后撤退,这时,一辆汽车呼啸着开过来,这几名黑衣人立刻恭恭敬敬的退立到汽车旁边。
汽车里傲慢的那张脸出现,牧野和宏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怒火瞬间从全身升腾而起:“伊藤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荒木歌川大佐府中的人!”
坐在车中的伊藤绫野却缓缓将车窗玻璃合上去,连正眼都未瞧牧野和宏和惠口美子一眼,“哼”了一声,带上这几名黑衣人,扬长而去。
惠口美子怔怔的望着伊藤绫野离去的背影,好像忘记了自己脖子上的血迹还在慢慢渗出,据听闻那个女人是荒木歌川大佐小时候的玩伴,两人一起长大,伊藤绫野这样对自己绝不单纯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莫小姐,伊藤绫野如此憎恨莫小姐,定是因为荒木大佐。
牧野和宏立刻带着惠口美子回府,牧野和宏严肃的开着车,眼睛里却一直出现反光镜里的人,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牧野和宏真不敢往下想后面的事情……惠口美子劫后余生,换做是常人,定十分恐惧,而她此刻,面容却十分平静,似是刚才的尖刀没有滑过她的脖子。
惠口美子脑海里全都是伊藤绫野的面容,她已经揣摩出来那位伊藤小姐的性格,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做过什么,但看她那张脸便感觉阴狠毒辣,有仇必报,莫小姐离开了,伊藤绫野就要把之前与莫小姐有关的人都杀掉,尤其是与莫小姐最为亲近的自己,她这样做……难道是担心荒木歌川看到自己的时候,再想起莫小姐……惠口美子忽而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回到府中,牧野和宏将此事禀报,荒木歌川十分惊慌,快步来到惠口美子身边,关切的询问,惠口美子微笑而又恭敬的看着荒木歌川又看了看牧野和宏,荒木歌川叫来别的侍女将惠口美子带回房间包扎。
此时,牧野和宏跟着荒木歌川回到“共心斋”,进门之前,荒木歌川命令道:“惠口此后,由你保护,伊藤绫野的人决不可再靠近。”
牧野和宏心底竟有一丝喜悦闪过:“是。”但同时,牧野和宏有些不解,忽而闪过一丝很可怕的担忧,大佐阁下刚才那般急切的眼神……对于惠口美子,难道莫小姐离开了,荒木大佐将这份离思之情转嫁到惠口美子身上?牧野和宏惶惶忧心,低声说道:“卑职不解,大佐阁下您为何这样做?”
只见荒木歌川望向窗外,幽幽开口:“莫共如果回来,一定不希望看不到惠口。”
牧野和宏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十分震惊,无论任谁辨认,从江中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明明就是莫共,而大佐阁下却依旧如此执着的认定莫共没有死。这要怎么办才好,牧野和宏心理静静默想,大佐阁下已经达到疯痴的状态。
“卑职知道了。”牧野和宏心不在焉说道。
荒木歌川又说:“你去看一下惠口,虽然惠口的伤口不深,但如果她们止不了惠口的血,就带她去医院。”
“是。”牧野和宏领着命令急速奔到一楼惠口美子房间,以往虽然他们都同住一所府邸,但牧野和宏鲜少来到这里,侍女们居住的房舍,牧野和宏担心自己的冒昧会吓到惠口美子。
牧野和宏轻轻敲开房门,给惠口美子包扎的小纪退了出去,牧野和宏看到惠口美子脖子上已经不再流血,还是忧心询问:“惠口,你,还好吗?”
“我没事,伤口已经止住了,多谢牧野阁下救命之恩。”惠口美子露出笑容,从容而又美好。
“没事就好……”自己该问的都问过了,按照以往,自己应该退出这间房了,但牧野和宏像是脚上注了磁石,就是无法挪动,牧野和宏脑海里出现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那日黄昏,她站在那座偏僻的军营房屋门口,头发有些散乱,但她的眼睛,清冽忧绝,像是掉入阴沟中的月亮,再污浊的水也无法抹覆她的明亮,牧野和宏不禁多看了几眼,鬼使神差般的做了一个决定,将她带离那里,回到荒木歌川大佐府,那名□□女人正好需要侍女。那个时候,即使牧野和宏还十分憎恶莫共,但他心中有一个信念,这个□□女人不会苛责她。
过了这么久,荒木歌川才想起来,那日他临出发下关江边车上的那行字,是谁如此大胆在他车上写上这一行字,既然那样写,那他定是知道莫共他们之中的内幕……疑点重重,那具女尸怎么可能是莫共,荒木歌川决心要找到在他车上写字的人,一定要将事情查到水落石出。
一片空旷隐秘的野外草地,周围树木围拢,林鸟叽叽喳喳,氤氲水雾罩在上空,他们在这里扎营已有两日,今日的天气不再灰阴沉闷,但是阳光半遮半掩,并不通透,莫共已经许久未见到晴朗的日空了。
伤兵在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头部受伤,有的断腿残肢,伤兵们痛苦的□□着,医护人员忙碌不停的身影,连续不断的给他们消毒包扎、处理伤口。
伤兵头上包着的绷带一个个渗出血来,印成红红的圆,像一座座格外醒目的红色地标,前方那一片地儿被炮弹砸过,几十棵橘子树的枝冠全部被削去。
莫共也穿着白色医护服,蹲下去,给一位伤兵换了药。
一棵青草上面,沾着一滴血珠,轻轻摇晃,这里地形低凹,常年潮热闷湿,夏季快要来临,苍蝇蚊子嗡嗡作响。
在查看了第七个病人的伤势之后,莫共终于停下来,静静坐在草地上,前方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不停的忙碌着,查看各个士兵的伤口,莫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母亲的身影忽而在自己脑海里浮现,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前几年日本人侵略中国的几大战役中,母亲均奔波于前线,母亲也是这般吧,整日整夜,治疗伤兵,在那些看不到希望的天日里不停地忙碌,与死神争夺用生命去抵御侵略的中华男儿。
来到重庆之后,莫共偶然遇到一位当年与母亲在同一所野战医院的护士,保卫武汉的万家岭战役,有一次,母亲由于三天没有休息,突然在伤兵阵营里晕倒,最有实战经验医术最为高明的主心骨医生晕倒,士兵们以为母亲去世了,突然之间重伤兵们在阵营里集体嗷嗷大哭,因为身体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绝望,他们都已无法忍受,医护人员将母亲扶回临时搭建的医务室,给母亲注射了葡萄糖,几个小时候过后,母亲醒来,师长让她先休息休息,母亲坚决不同意,又奔波于营地,争分夺秒急救重伤兵……所以几年来,母亲治疗过的士兵有几万人……
想到此,莫共不禁泪目。
旁边一位受伤的老兵关切询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莫共见这位长者已年过半百,黝黑褶皱的面容尽是岁月洗礼的痕迹,莫共便坐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也是一位医生,淞沪战争爆发以后,母亲便追随部队去往前线的野战医院治疗伤兵。”
“真是伟大,感谢你们。”老兵感慨道。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莫共一下子没忍住哭出声来。
老兵伸出沧桑干瘪的手吃力的抚摸了一下莫共的头。
“我看到你们受伤,很难过,你们才是真正的伟大,这个国家的脊梁。”说着说着,莫共眼角的泪更多了。
“所以,无论如何,拼上老命,都要将鬼子打败。”老兵深沉说道。
莫共不停地点头。
转眼间便到了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的春天,去年深秋离开南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休息一小会儿,莫共起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昨天晚上翻译整理好的资料送到傅团长办公室中。
这里是重庆与湖南接壤的抱龙镇,莫共现隶属于国民革命军第19集团军79军98师第4团麾下的一名翻译员,一旦遇到打仗,医护人员不够的情况下,莫共协同医护人员救助伤兵,平日里,便负责翻译截获的日军情报。
这半年来,莫共白天帮助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救助伤兵,晚上,翻译整理作战部队从日军手里拿到的资料,再不需要每天与日本人、汉奸斗智斗勇,不需要每日在刀尖上行走,不需要胆战心惊,不需要策划暗杀或者担心被杀,更不需要去躲那人的猜疑,日子过得平缓而充实,那个人好像也退出记忆。南京那两年,似是人生一场大梦,烟雨浮云,均消散。在这里,无人知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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