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变故

古人说：“打喷嚏时是有人在想你。”

        这天气变化无常，心情也阴晴不定。

        姜久别看了天气预报，明天要大幅度降温。

        “会下雪吗？”姜久别心中隐隐期待。

        “今年会不一样吗？”

        “陪在她身边的人依然在吗？”

        “在，全员到齐。”

        她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想穿过风，踏着浪，她想不枉归途。

        她想做好多事，当时，她只想做一件事，在有暖气的教室里不出来。

        中午老师带他们看了《海绵宝宝》。

        “看心的不是一起看海绵宝宝，而是一起看海绵宝宝的一群人。”

        姜久别做着头疼的数学题，喝着热水，吹着暖气，坐在教室里，继续她两点一线的生活。

        周五，这是一周中她最快乐的时光。

        周五可以回家，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

        这周日是立冬，是姜久别在初中过的第一个冬天。

        她期待周五过得越快越好。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慢，姜久别回到家是六点多了，天色早早暗下来。

        她吃了饭，洗了澡，看了一会书，就上床睡觉。

        周六周日两天她哪也没去窝在家里写作业。

        周一。

        升旗仪式进行时，她还没有缓过来神。

        嘴里念着:"我还没休息够呢。”

        一周接着一周。

        在你以为一切安然无恙的时候，生活会给你开个巨大的玩笑。

        12月12日，姜久别放学回家。

        她的手机被一起不明病例的新闻轰炸。

        她点进去：“近日晚城第三人民医院出现一例不明肺炎案例，这一例与许多医院发现的病毒性肺炎不同，它查不出原因。”

        姜久别担忧的捧着手机:“查不出原因，这么严重？″

        “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好了吧。”

        她祈祷着，最近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兴许是她倒了八辈子霉，右眼跳灾真的应验了。

        12月疑似出现不明病例，月底她回家手指被门夹。

        一月份元旦她的脚腕扭伤。

        她擦的小伤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悲剧在1月23日。

        1月23日，农历除夕的前一天，当家家户户门前代表祝福与喜庆的大红灯笼和对联还笼罩在黎明时的黑暗时，一场无法预料的危险即将到来：“晚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1号通告:“自当日上午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机场，火车站离晚通道暂时关闭。”

        这一消息下达，人们陷入了久违的恐慌。

        准备回家的人们迫不得已的被堵在回家的航班上。

        学生家长不得不停止上班上学。

        老师通知学生即日起上网课。

        这一切超越了姜久别的想象。

        她抱住妈妈:“妈妈我们今年不能过年了吗？”

        妈妈安慰她:“可以的我们今年过一个不一样对我年，不能放烟花，不能出门，不能一起吃年夜饭。”

        姜久别哭着问妈妈:“什么都不能吗？”

        “什么都不能。”

        姜久别哭的更凶了。

        她明白这一次晚城有大危机了，她作为旁观者，只得袖手旁观，她无能为力。

        她的数学老师说过她没有选择当老师之前是想当医生的。她惋惜:“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当医生救死扶伤真的好伟大，我的梦想实现不了。”

        医者仁心，医不了人心。

        最气愤的是，引起这件事的祸端，是华西海鲜市场，一个男子。

        他吃惯了小吃，他想吃点山珍海味。

        他下嘴换来了与日激增的死亡人数。

        姜久别看着那直升的死亡人数，她的心绞疼。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是家人，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他们的命用什么去还。

        “那些年轻医生，穿着白大褂，学着前辈的样子治病救人和时间抢人。”

        死神怜悯他们，命令医院的时间慢下来，网络上说:“这是阎王定的规矩，灾难始终慢人一步，一分钟，赢了归医生，输了归阎王。”医生和阎王比赛，为了打赢这场比赛，他们必须提前上战场。

        医院比教堂见证了更多虔诚的祈祷，比机场见证了更多的悲欢离合。

        “为什么死去的人是睁着眼睛的他们想要记住这个世界，下辈子让神仙托梦给他们的亲人，带亲人去人间，看看人间的美好四月天。”

        姜久别：“下辈子做个神仙逍遥又自在可以长命百岁。”

        她爱哭，那些触目惊心的死亡人数，她看不下去。

        她害怕有人离开她。

        她给季弥发消息:“季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季弥回复她:“一切都会好转的，不要太有心里负担了。”

        姜久别听了季弥的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说的对，说不定睡一觉疫情就消失了。

        “太阳不会照常升起，心中的太阳不灭。”

        她拉上拉开的窗帘。

        “这个变故是你我无法预料的。”

        “未来的日子有没有变数。”

        “疫情什么时候结束都成了未知的话题。”

        这个冬天没有美味的红薯和糖炒栗子。

        街边人群变得稀少，热闹的街，是那样寂。

        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街戴口罩，距离三米，成为常态。”

        封城的第二天。

        姜久别打开窗：“没有疫情没有结束。”

        她失望的拉上窗。

        没过多久，她拿起手机上起网课。

        老师们面对这样新颖死亡上课方式有些生疏，不是摄像头没开，就是全员静音，到最后一节课内容讲不了，上课人无语，讲课人无奈。

        先开始的几天上课效果不理想，后几天大家适应了，效果就提上去了。

        上语文网课，江老师抽背课文，姜久别以麦克风坏掉为由，逃避背诵。

        世界上有两件事她不能忍受:一是数学，二是背诵。

        这个理由很成功的蒙骗过老师，点了一次她的名字，她没有便点过第二次。

        中午上网课，姜久别没有签到打卡，许长欢单独给她发私信提醒她：“别忘了签到。”

        姜久别经他的提醒完成签到。

        姜久别：“许长欢关心我签没签到。”

        姜久别没有想太多：“他是组长，要统计组员签到数据，很正常。”

        接下来的每一天，姜久别在家里上网课。

        在这个特殊时期姜久别的妈妈不忘给她的宝贝女儿做好吃的，每天吃馒头，水饺，粽子，这几天，她吃完了一年的馒头，水饺，粽子。

        和妈妈嚷嚷着想吃馒头，水饺，粽子，这下好了，让她吃个够。

        她和妈妈抱怨:“我想吃点别的。”

        姜母:“比如？″

        姜久别:“不是馒头，水饺，粽子都行。”

        姜母:“我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你干脆不吃吧，反正你三天不吃死不了，喝够水这样还给妈妈省钱了，你同意不？”

        姜久别:“我是您亲生的吗？”

        姜母:“你是我充话费送的，我买的那个套餐满300-50划算的很。”

        姜久别恼怒道:“250？我是250？”

        姜母拍了拍姜久别的头:“你自己都承认了。”

        姜久别抱怨无果，艰难的靠馒头，水饺，粽子度日：“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姜短别。”

        亲妈看了都直摇头:“要不我和你爸努努力？”

        姜爸浑厚的声音传来:“纯善，别当着孩子的面开玩笑。”

        姜爸抱着姜母，姜久别偏过眼神。

        他们一家平日不在家，大人忙于工作，小孩忙于学业，很少有时间他们家人一起谈笑风生。

        姜久别喜欢听她父母聊起自己的爱情故事，聊聊那个年代的风花雪月，姜久别不上网课，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这个变故没有让他们更糟，反倒润滑了家庭成员的关系。

        姜久别感谢这一场变故。

        有好:“家庭之间亲近了，有坏看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同时：“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罗曼罗兰《米开朗基罗传》)，生活顾名思义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任谁都不能预测一个人的生与死，疫情让中国人民团结一心，在中国需要帮助的时候，各省各地迅速支援，在疫情爆发，需要医院，也第一时间建造好医院，在需要人力支援，年轻的战疫医生挺身而出，一个个鲜红的手印，代表他们的承诺。一纸一书，起草着医护人员的誓言。

        姜久别:"我们在岁月静好的同时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姜久别吃着饭，眼泪就掉下来了。

        姜爸姜妈：“姑娘哭什么？″

        姜久别垂眸：“没什么我在想有一天爸妈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们是你的超级英雄，我们说了要去拯救世界的。”

        “姑娘我们会诈尸。”

        “我们可是孙悟空的无敌爹地，妈咪，我们会大变活人。”

        姜久别放下碗筷。

        “再吃点吃块肉！”

        “不吃了我要写作业！”

        她关上门，姜父姜母不清楚姜久别被感动到吃不下饭才回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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