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老兵（三）

　　郭铁蛋看着公堂上面有厉色的段弘毅在看着两排衙役听着老周要讨债的话吓得腿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曹慧看着自己的儿子吓成这个样子着急的呜呜叫着。段弘毅看到曹慧的样子就说道“来人把这妇人嘴上的破布拿下来，本世子有话要问她看她怎么说。”
　　曹慧本来还想撒泼但是一听这里除了那个林亭长之外居然还有个世子刚刚还在嘴里的话就停住了惊恐的看着段弘毅。段弘毅看这妇人面露惧色就问道“曹慧我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要是说了谎话自有那十八般刑具对付于你。”
　　曹慧赶紧点头称是说道“民妇不敢，大人尽管来问民妇自当回答。”
　　段弘毅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身边之人你可认得？”
　　曹慧想着自己顶多就是骗了老周的钱财到时候大不了都还他便是，儿子已经长大到哪里他们娘两只要辛苦点都好生活再怎么也比跟着这个瘸腿的老周强吧。于是曹慧说道“回大人民妇不敢说谎此人民妇认得。正是康庄的老周。”
　　段弘毅又问道“既然你跟他认识可否告诉本世子你和这个老周是什么关系又可知老周寻了你母子两年所为何事？”
　　曹慧明知道今天过不了这关可是一听到段弘毅的问话身体还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心的回答道“他…他和民妇曾经是半路夫妻至于他这两年来寻找民妇母子是因为…是因为民妇卖了他的房子拿着麦房子的银钱走了所以他才来找民妇母子吧。”
　　老周听了曹慧的话很激动想要说话段弘毅抬手制止道“我想曹慧你可能误会了。”
　　曹慧睁大眼睛这老周不是为了那房子的钱难道是想还和他们母子一起生活？这可不行下意识的她就说道“大人我卖房子的钱可以给他但是民妇是不会带着儿子继续跟他生活下去的，他现在是个瘸子了我儿子又不是他亲生的没必要奉养他。”
　　老周听曹慧的话捏了捏拳头，是的半路夫妻别人的儿子又怎么会对自己真心实意。老周现在真是觉得的自己当初是傻了前线奋勇杀敌挣的军饷除了自己够用的基本上都会寄给他们母子希望他们过的好一些，没想到最后还是落的这样的结果。
　　段弘毅看老周情绪不对直接说道“老周你当初跟我和郡主怎么说的？找到他们母子是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这会儿还为能不能跟这种妇人生活在一起而愤怒是不是浪费自己的心情了。”
　　老周一愣是啊他是为了自己老娘当年似的原因来问这妇人曹慧的不是要继续跟她继续过日子的他这会气这些干什么呢。“请世子帮老周继续问这妇人我的老娘当年是如何过世的。”
　　曹慧一听不是因为要跟自己母子继续生活就放下心来但是听到老周的话心里一颤怎么就说道老周他娘了呢，这件事情她该如何说下去。曹慧变了脸色段弘毅自然看得到他敲着桌面哒哒的声音如同桥在曹慧的心上一样。段弘毅看曹慧还是没有说话就大声喝问道“曹慧还不从实招来老周的娘当年是怎么过世的。”
　　还跪在那里的曹氏正想着该如何说此事的时候听到段弘毅的喝声直接吓得跪坐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当年…老周回了军营他娘瘫在炕上不能起来吃喝拉撒都是我在照顾，刚开始还好我还能照顾但是后来老周寄来了第一次的军饷二两银子还有拿回来的粮食这这对于逃荒出来的我实在是觉得很多。也是因为这次老周他娘开始不待见我因为老周把钱寄给的是我而不再是他娘。”
　　段弘毅听曹慧的话发现这额问题可能就处在老周寄回来的军饷上面。果然曹慧继续说道“老周的娘开始每天各种找我的不是，我本来就对他娘侍候的失去了耐心都说久病之下无孝子何况我这半路的儿媳妇，于是慢慢的我也失去了耐心开始对我发脾气的老太太也推搡起来。老太太倒是不会大声骂我但是老是说等老周回来就告诉老周我对老太太不好要老周休了我还要把之前的军饷要回去。我怎么能容忍已经到手的钱在吐出去，老太太不会体会我们娘两逃荒时的困苦模样我们母子如同乞丐一样行乞到了康庄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怎么可以就这样放手。所以我不能让老周知道我对他娘不好的事于是在老太太又一次对我的不满中我拿枕头闷死了她哈哈哈”
　　曹慧越说越激动眼睛赤红她哈哈大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老周气愤的要上前掐死这个女人。当初他走的时候以为只要把钱给了这个女人她就会对自己的老娘好一些不需要别人家媳妇那样晨昏定省只要把饭菜端给老娘渴了有水喝饿了有饭吃就行可是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家里住着一只狼啊。
　　段弘毅看着激动的老周说道“老周你消停会我来说。”
　　老周不甘的缩回了手但依旧愤恨的看着形同疯癫的曹慧，段弘毅这时对着曹慧说道“曹慧你可知道你所犯的乃是杀人之罪？”
　　曹慧听到段弘毅的话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兴奋居然把实情都说了出来，曹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看到曹慧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段弘毅说道“你不说那么就由本世子来说。”
　　段弘毅看着公堂外面的百姓说道“各位泗水镇的相亲父老也来评评理，堂下的老周是我北辰的一名老兵，因为长年在军营镇守边境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他娘不想自己百年之后自己的儿子还是孤身一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对逃难的母子来到了康庄。一是可怜母子二是想给自己儿子留下个伴于是老人家替儿子娶了一个妇人。老人后来身体不好瘫在了炕上，这妇人到也是尽心。直到老周把自己的军饷寄回来给这个妇人，妇人从最初逃难的困苦体会到了没有钱吃不饱穿不暖的感觉所以她开始对老周末寄给她的钱有了贪欲。而这个妇人对老周瘫在炕上的娘也没有了耐心，开始了推搡其中也包括辱骂。”
　　曹慧要争辩段弘毅说道“曹慧你也不用想着争辩什么你说的那些话邻居都听得到自然也有人告诉老周，你连闷死老周他娘的事都承认了还怕这些你辱骂老人的话被大家知道么？”
　　曹慧自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就不再争辩了任由段弘毅把事情让在场的百姓知道。
　　看曹慧不说话了段弘毅继续说道“曹慧因老周他娘的威胁说等老周回来要把曹慧对她不好的事告诉老周断了曹慧每个月得到的军饷钱。为了能一直得到这份钱曹慧闷死了瘫痪在床的老太太，却报给老周他娘病死的消息而之后的八年里曹慧安然的住在老周的房子里享用着老周的军饷。可是等老周受伤从军营回来你曹慧又将老周的房子偷偷卖掉拿着那些钱带着儿子跑了。”
　　说道这里段弘毅早就狠狠的瞪着曹慧，“你曹慧今天看到老周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对不起老周而是怕老周带着残疾的身体在跟你们一起生活。曹慧你的心是铁打的么？老周可不欠你一分一厘你如此对他你是觉得的他好欺还是觉得我北辰众位将士儿郎好欺。”
　　底下百姓也议论纷纷，都觉得时间怎么会有如此女子。
　　一个已经当了婆婆的妇人说道“如果我家宝生的媳妇也这么狠心的话我就让我家那口子把她绑了送到她娘家去让她娘家人都跟着丢脸。”
　　一个书生说道“大娘要我说您还是太慈悲了，女人三从四德这女人集所有不该做的事都让她一个人做尽了要我说就在镇上菜市场立上祭台把她火刑了让镇上乃至太和府的女人都知道一个女人起码的底线是什么。”
　　下面议论纷纷对着当事人曹慧她听到这些话已经吓到瘫软在地。
　　段弘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等百姓们都安静下来段弘毅才说道“我今天想说的不止是这妇人做得这些事还有…我们北辰国的众位边关将士，他们也许曾是你们身边的熟悉的人，儿子、丈夫、父亲或者邻居乡亲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士兵。他们为了能让家里的你们安全无忧的生活他们就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去对抗外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很少又看到像老周这样的伤兵回来能回来的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士兵和别人带回来的抚慰金。你们可知道那些不愿意回来的伤兵是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是累赘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段弘毅把累赘两个字说的特别大声，隐下眼中酸涩的泪水段弘毅心中真的很为这些伤兵难过。因为在前线打过仗他知道一旦发生战争那些士兵都是冲在第一线也许和敌人一个照面他就少了胳膊少了腿或者直接脑袋直接被砍掉。在打仗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敌袭了你睡的太死就死的越快。
　　曾经看到士兵打扫战场有受伤没有死的敌人北辰的士兵直接拉着敌人的头发把头颅直接砍下来，段弘毅觉得残忍当时跟他一起的老兵直接说道“你看到的也正是我们战败的时候敌人对待我们伤兵的做法，我们党将军的直接凭着战役的胜利就有军功但是这些士兵就需要敌人的脑袋来算军功。”
　　段弘毅的话让在场的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只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去当兵了回来就回来了死了就是脸事故都没有而是给死去的人立一个衣冠冢就算完事了，但是大部分的伤兵没有回来大家是真的不知道。
　　段弘毅收敛情绪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现在来说说曹慧吧，你杀人偿命这是应该的。你花了多少老周的钱这些我们也没法算毕竟那会你们还算夫妻但是他房子的钱你一定要还。”
　　楚夕颜在家里等的心焦幸好有林婉华跟她聊聊天说说话，没事的时候趁着重阳醒了再逗逗重阳。已经三岁的存希也会被田氏抱来跟楚夕颜近乎近乎。下午的时候段弘毅就回来了身边跟着老周，段弘毅说了今天的事也说了那奇葩的曹慧。至于老周跟回来段弘毅说的是老周想报恩虽然腿脚不好但是扫个地看个门还是可以的，段弘毅答应了就给楚夕颜家看门。楚夕颜笑着说“挺好，你答应了就跟我答应一样。”
　　段弘毅看楚夕颜没有说不同意心里也倒是庆幸自己的娘子是个讲理的，两个人吃过晚饭后决定去后山走走。没想到看到了一年多没见到的小松鼠，现在也不能再叫小松鼠了它的毛发开始在发尖变得发黄颜色发浅了这证明小松鼠正在一点点的长大或者应该是往成年发展了，幸好松鼠的年龄在八到十五年小松鼠起码还能在陪伴她很多年。
　　楚夕颜是一进林子就被小松鼠发现了，小松鼠边吱吱叫着边在树上跳跃楚夕颜看着小松鼠心情也是好了很多，段弘毅笑道“这不是大战鹰那只的小松鼠么？”
　　楚夕颜也笑道“是啊，是那只倒是长大了不少。”
　　松鼠丛书跳下来一溜烟跑到到楚夕颜肩膀上又是拿脑袋蹭着楚夕颜的脸又是比比划划的叫着楚夕颜笑道“你说什么我也不懂，今天出来没带你爱吃的鸡蛋过两天冷了你还去我哪里过冬吧。”
　　松鼠拿脑袋又蹭了蹭楚夕颜的脸然后跳下她的肩膀开始往树上跑边比划边回头对楚夕颜吱吱叫着，段弘毅看着松鼠的样子对楚夕颜说道“它是要我们跟它走么？”
　　楚夕颜说道“应该是，走啊吧跟着它看看它又要给我们什么惊喜。”
　　两人跟着松鼠一路走走停停半个时辰终于在山背面看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居然在初冬的时候居然还有这样一片没有凋零的树林，因为天色渐晚楚夕颜也没去仔细看。段弘毅却在这个时候是说道“夕颜你感觉没有这片林子的温度要高一些。”
　　楚夕颜也感觉到是比林子外面暖了不少，小松鼠停在前面不远吱吱的叫个不停，楚夕颜和段弘毅赶了过去发现有一个泉眼正在往外面流着水主要是这水还在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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