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男

沈落梅睁开眼，床边坐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你醒了。”声音也是格外清冷好听。

        沈落梅坐起身，头皮一阵剧痛，她轻轻碰了一下，暗红色的血迹。低头看，身上穿的是一件纷繁复杂的红色衣裙，像是喜服，衣袖上也沾了不少血。

        这个男子是谁？

        “在下南涧。请问姑娘芳名？”他抿了一口茶，打量着她。

        “沈……若……？”她自言自语，努力回想，只能想起这几个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她指指身上的嫁衣，头上的伤。

        南涧叹气，“在下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我的头好痛！”她突然捂住头，大叫。

        南涧迅速将她定住，放在床上，为她治疗伤口的空隙，顺便游走经脉，检查她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沈若被冻醒了。

        “姑娘，你冷不冷？”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怨念，他出声询问道。

        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人执黑白两子对弈。

        “如果能有床被子就好了。”沈若面带微笑，牙齿上下打颤。

        突然，有什么东西覆盖在她身上，沈若瞪大了眼睛，掀开被子，跳下床上下打量他，又惊又喜，“你是神仙？天哪，我遇到神仙了，就在我面前！”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绯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伏。

        “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神仙！”

        男子颔首，微笑，“姑娘也是我看见的第一个凡人。”

        “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沈若拉他的衣角，却有一股无形之力将她弹开。

        “小心！”男子指尖微动，沈若这才站平稳。

        她瞬间失落起来，原来人和神的差别如此之大，几乎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鸿沟，她连触碰他都不可以。

        “你好好休息，记住，不要随便外出。桌上有点心和茶水。”他站起身，拿过门后的油纸伞，打开门。

        一片白雪皑皑，沈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雪白，纷纷扬扬的飘絮连绵不绝。

        他撑开一把油纸伞，上面描绘的是一幅江南烟雨水墨图。

        他一步步行走在风雪中，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湮灭不见。

        这么大的雪，他只穿了一袭白袍。

        沈若走到门外，伸出手，血红的衣袂翻飞，白皙晶莹的雪花落在她掌间，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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