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询案
孙云记得听苏家人说,苏秦家在南郊,魏宝明家在东郊,还以为不得要走好长时间,但是坐上了泥土生成的道队车马,只觉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宅院门前。俩人下了车,这些阴兵车马立刻随风而散,化成泥土。孙云猜不出来什么原因,不过看见大海,好像又恢复神志,便说:“师兄,我们走的好快,这就到啦?”
大海说:“一共也没多远,我们紧行几步,还不快?”孙云一听看来大海刚才的确被迷住,竟然不知道上了阴车,不过也好,省了时间也省了早饭钱,尤其自己还真不敢吃阴间的食物。
其实孙云圈拢苏秦到东郊,实际上是想看看有什么机会可以逃离阴境,没想到又遇到苏秦的道队,几乎没什么停留瞬间就来到魏家。孙云想大概没有破解大阵,自己不会轻易的离开,再说这个时候自己即便离开,扔下大海一个人独自留下,似乎也不可行。命运安排自己又和大海同舟共济,自己还得要和上次濯龙园密境一样与大海患难与共。
大海来到魏宝明的大门口,上了台阶一叫门,时间不大,门一开,从里边出来个管家,他看见大海说:“苏家老五,是你呀,你这么快就过来了?难道写完了?”
大海说:“不是不是,魏老伯,昨天我回到家,总觉得还是有些问题没想全,这不大清早又过来,再看看漏掉什么没有。魏宝明少爷在家么?”
魏管家说:“在家,他今天早上还说,你昨晚慌里慌张的赶回去,怕你敷衍了事,赢不了这个官司。不想你又回来核实,还真改掉了毛糙的坏习惯。我们先去上房么?正好老爷也在。”
大海说:“先不用,我还是再看看马厩,哦这是我的师弟张仪,我请来帮我一起查看一下。”
魏管家说:“哦,好说。如此让你们费心了,里边请吧。”
管家陪着二人,一起来到后院的马棚。魏家贩马,马棚可不小,里边有不少良马。其中一个马棚拴着一批白马,白马很特性,没和别的马匹在一起,而且很特别,又机警又有些打蔫,想吃东西,又难以下咽。孙云见了似有所悟,这不正是自己在小饭馆听说的症状么?
于是孙云问:“魏管家,这匹马怎么了,好像有病了呢?”
魏管家说:“可不么?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这个天杀的赵员外,不知道在哪弄来一批病马和我们的千里马掉包,非说这个病马是我们家的,现在我们是有苦说不出呀!”
孙云看看大海,心说大海昨天的调查中没有说清楚这个事,看来他的确是敷衍。这么重要的情况都没注意。于是说道:“魏老伯,如果掉包,只能是我们自己的人被买通了,没调查调查看马的仆人么?”大海这才注意有这些细节,忙随着孙云的问话看着魏管家。
管家说:“调查了,看马是一共两个马童,其中一个还是专门看千里马的,另外还有杂工二个,负责切草搬料的重活,不过他们前天晚上都没有单独进马棚的情况。”
孙云说:“要想打赢官司,必去要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您能不能细致的讲一遍。”
管家说:“好吧,让看马的马童来说,小柱子!你过来。”说着他朝远处一招手。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跑过来,说道:“大爷,您喊我?”孙云一看,小柱子十分精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不对,应该比自己小,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张仪,年纪应该在二十出头。虽然自己看自己和大海还是十五六的年龄,不过在这个阴间估计不能,别看自己就是苏秦和张仪。这个马童喊管家大爷,那么一定也姓魏,估计是本家穷亲戚的孩子。
管家说道:“小柱子,来,这二位是南村的苏秦还有他的师弟张仪,苏秦帮我们写状纸打官司,不过还有些问题不清楚,你给讲讲。”
小柱子眨眨眼说:“我知道,苏公子我昨晚看见过了,您问什么?”
大海看看孙云,示意孙云来问,孙云心想他还真能一推六二五,不过现在只能帮他,好不让他回家没法交差。于是问道:“你好,小柱子,我想彻底了解一下,你们的千里马怎么被赵员外家的普通上等马掉包的?尽量细节别落,越详细越好。”
魏柱说:“前些日子,我家公子从西域贩过来一匹良马,这匹马浑身雪白,只有小腿以下是黑色的,我们都叫它墨蹄白龙驹。北郊的赵员外不知怎么听说了便过府看望。没想到他说:他有个赵国的朋友正需要上等良马,便求我家公子转让给他。公子虽然喜欢马,但见有主顾便同意卖了,不过约定的价格很高。当时赵员外说,手头没有这么多银子,说好先给一少部分,在加上三匹次等良马先抵押做为定钱,剩余的立下字句,等白龙马脱手后再把其余的银钱奉还。然后他就派人把三匹白马送过来,剩下的定钱他说回去筹措,第二天齐备了过来一齐立字据。等第二天他过来,他突然说,我们的白龙马是病马,得了破伤风,弄不好要传染,就是病好了,这马也不见得还是千里马了。说完,他让我们把他的马退回去,我们还有一个马童叫魏喜,便把他们的马匹给他们牵走。等到他们走后,我们这才注意,剩下的这匹马已经不是我们的白龙马,真的白龙马应该被他们牵走,经过就是这些。”
孙云说:“等等,我还是没明白,你说你们的马是墨蹄白龙驹,可是这匹马就是普通的白马呀?还有他们的马匹都是白马,那你们的墨蹄白龙驹怎么可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牵走?”
小柱子说:“哦,我没说明白。当时他们的马匹牵过来的时候,的确都是清一色的白马,而我们的墨蹄白龙驹和他们的马放在一起,显得十分醒目,因此我们也没留意。当天晚上几匹马都在一个马厩里圈着,可是第二天他们牵走马匹的时候,明明是三匹纯白的马,而留下的马匹,小腿的确是黑色的,我因为没想到会掉包,所以就没注意。后来这匹马有病一出汗,腿上黑色的毛便褪下去了,结果我一洗发现是墨汁染的,所以我才知道被掉包。”
孙云说:“你们买来的那匹墨蹄宝马,它的小腿能不能以前也是墨染的?”
小柱子说:“不会,这匹马我总刷洗胤溜,要是褪色早就退了。”
孙云说:“我不懂马,可不可能因为得病才褪色。”
小柱子笑笑说:“那哪能啊,皮毛的颜色是胎里带来的,怎么会后天改变。”
“哦,见笑!”孙云不好意思,又问:“按照你的说法,肯定是你们的墨蹄白龙马被他们牵走了,而当时牵马的时候,墨蹄变白蹄了?”
小柱子说:“是啊,当是我们看他们牵走的马匹都是白的,谁知道这里会掉包呢?”
大海有些责备的说:“难道除了蹄子,别的地方认不出来了?”
小柱子刚想反驳,不过看见管家在,不敢争辩,只是“我”的几声,说不出话来。
孙云赶忙替小柱子解释说:“这么短的瞬间不可能的,对方是个高手,他们送过来三匹马,实际上早已盘算好,这三匹马都会和墨蹄马相像,而他们动手染马蹄子的那匹马一定是最像的。就是正常区分都得看一会儿,何况当时大家的注意力一定是被弄的转移在别的地方。尤其大家已经习惯的认为区分的唯一地方就是马蹄子,甚至因为马蹄的显著区别,因而忽略了其它地方的十分相像。高手作案,会令人防不胜防的。”
小柱子感激的说:“多谢张公子为我开脱,还请您一定早些状纸早告官,早点帮我们打赢官司,要回那匹马,否则我的饭碗就会丢了的。”说着脸色显出凄楚。
孙云说:“根据你说的情形,他们一定是在当天晚上偷偷把两匹马染色的。那么你们回忆一下啊,那晚有谁单独进来过么?”管家说:“我们都盘问过了,没有任何人单独进来过。”
孙云问:“那么有没有留下燃料什么的?”管家说:“房上地下都翻过了,什么也没留下。”
孙云道:“这么说对方很可能雇了一个高手,半夜翻墙过来,趁着大家熟睡弄的了。”管家叹口气说:“除了这个可能,我们也找不到别的线索,所以这官司也不好赢。”
小柱子说:“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呀,我驯的这批白龙马,是个宝马,脾气很烈性,只有我呼唤他,他才答应。除了我家公子,还有喜子,别人想到跟前都不行。要是生人给它染色,它怎么会儿答应呢?再说还有其他的马,可是那晚确实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大海说:“也许对方除了来个武功高手,也来个驯马的高手,这个人能让几匹马无声。”
管家说:“我这院墙高大,还有护院把守,一个半个高手看不见,人多了还能不发现?”
孙云一边听着几个人的回话,一边前后左右的围着马厩转几圈,他忽然看见马厩的门前不远有好多草料,摞起来一人高,便问:“这些草料平时都在这里么?”
小柱子说:“差不多,每次来都摞在这里。张先生,草料我们也翻过了,里边什么也没有。”
孙云笑笑点点头,看来小孩子很聪明,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不过孙云觉得好像还有问题,便又问:“那么,这些草料每次可用几天?这次是什么时候运进来的?”
小柱子说:“每次可以用个十多天,这些是前天和三匹白马同一天来的!有什么问题么?”
孙云点点头说:“当然,这个时间太巧了!”众人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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