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最后，莱纳德还是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踉踉跄跄地回到公寓，看起来就像是被十几个强盗蹂躏过的良家妇女一般，刚好和准备出去晨跑的罗恩撞个正着。

　　罗恩向操劳一夜的莱纳德挥手致意：“早上好，荡夫~”

　　“你说什么呢？罗恩。”

　　“拜托，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的脚步充满羞愧，我猜你的小裤裤一定被揉成一团塞在你的小包包里，对吗？就像佩妮每次夜不归宿一样，”罗恩指指昨天谢尔顿给他的小黑皮包：“是我的错，应该让谢尔顿再帮你准备条新内裤的。”

　　“发生了什么？”谢尔顿从公寓里探出头。

　　“什么都没，借过一下。”莱纳德匆匆钻进公寓，一刻也不想多在外面多待，因为他害怕佩妮也从公寓里出来，尽管两人已经分手，但这种事他还是不想让佩妮知道。

　　“你早上才回来吗？”谢尔顿和罗恩跟着一起尾随进公寓。

　　“对。”

　　“这是个好兆头，对吧？”谢尔顿不确定地回头问道。

　　“当然。”罗恩微笑着点点头：“恭喜你，莱纳德。”

　　“我为你而感到自豪，莱纳德！”谢尔顿兴奋地拍手：“你就像普通的站街女一样，出卖了自己肉体，却换来了珍贵的科学仪器。”

　　莱纳德半是羞愧，半是气恼地咆哮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为了钱才做的！”

　　“什么？她爽完就跑了？！”谢尔顿大惊失色。

　　“不，我认为莱纳德才是那个爽完就跑的。”罗恩纠正了一下谢尔顿的错误，关心地看向莱纳德：“需要我去帮我把工钱要回来吗？虽然我们IRS没有开通这项业务，但为了我们的友谊，我愿意为你破个例。”

　　“什么意思？”谢尔顿一脸茫然。

　　“这都是大人的事情，等你长大就懂了，具体来说，就是像霍华德经常去的俱乐部那种一样……”

　　眼见罗恩越说越离谱，莱纳德连忙打断罗恩的发散思维：“不！不是这样的，她一开始就把钱给我了。”

　　“聪明，先收钱后办事，我发现你真的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啊，莱纳德。”谢尔顿连连点头赞叹道。

　　莱纳德发誓，他从和谢尔顿认识起到现在为止，受到的谢尔顿所有夸赞都没今天一天来得多，要知道，作为一个从小被心理医生妈妈PUA长大，内心极度缺乏认同感的人来说，能得到别人的夸奖，是件多么求之不得的事情。

　　特别是这夸奖还是来自以严苛著称的谢尔顿，但这种被夸奖的理由……

　　说真的，莱纳德宁愿从来没被谢尔顿夸奖过。

　　“什么？”莱纳德本来还想争辩，但身体的疲惫侵吞了他这个念头，毕竟裴老师太熬夜做头发真的是个重体力活，像莱纳德这样的小身板还真有点吃不消：“算了，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要先进去歇会儿。”

　　罗恩说的对，来森太太是个很有技术的女人啊～

　　想到这里，莱纳德露出陶醉的表情，表情越笑越猥琐，但还没等他来得及陶醉多久，谢尔顿下一句话，就把他的白日梦给击碎了。

　　“这个主意不错，养精蓄锐，外面有大把有钱又饥渴的老女人，而哥刚好需要一台新的直线加速器。”

　　谢尔顿也陶醉地笑了起来，表情跟莱纳德的如出一辙：“亏我当时还觉得他没有从和佩妮的恋爱中学到什么东西。”

　　只不过两个人所开心的东西不一样，一个是为来森太太的技术而陶醉，另一个则是为即将到来的科学设备而陶醉，考虑到谢尔顿的特殊性，很难说谁更高尚一些。

　　“有人曾经说过，爱情是人类最好的老师，哪怕是资质在驽钝的人，也能从中学到东西。”

　　谢尔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以为罗恩在说莱纳德，但实际上，罗恩说的是谢尔顿自己。

　　谢尔顿自己可能没有感觉到，但罗恩做一个旁观者，自从谢尔顿开始跟艾米谈恋爱以来，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愈发友善起来。

　　没准儿有一天，艾米真的能把谢尔顿这个冰冷的机器人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一小时后，稍作休息的莱纳德跟谢尔顿罗恩两个人一起出发去学校，刚走进食堂，莱纳德就受到希伯特校长的热烈欢迎。

　　“他来了！现在最受瞩目的人！”希伯特校长高声叫着走到莱纳德跟前，揽上他的肩膀：“他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物理学院募捐到500万美元！”

　　“我真不是为了钱！”莱纳德大声争辩道，只不过掌声将她的话语淹没，只有在他旁边的希伯特校长才听得见他说了什么。

　　“这样自我安慰也不错，至少能让你好过点，相信我，我深有体会。”

　　说完，希伯特校长头也不回的走了，大概是去找个没人的角落回忆他的伤心往事，而物理学院的各位科学家们，把莱纳德像英雄一样围了起来。

　　“干得漂亮，伙计！”

　　“真是厉害了！”

　　一时间，莱纳德真有种自己变成英雄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罗恩并没有跟着一起起哄，他的注意力被食堂电视机上一条重磅新闻吸引住了，特别是这条重磅新闻，还跟她昨晚的经历有关。

　　“我们平均每人每年要花费2000美金，购买手机和使用互联网，因此，我十分高兴地宣布，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电视屏幕上，昨天罗恩跟哈利一起追踪过的大慈善家，电信行业大亨瓦伦丁正对着新闻媒体侃侃而谈：

　　“因为从明天起，无论男女老幼，每人都能免费领取一张SIM卡，适配所有的手机和电脑。

　　晕血能免费试用我的通讯网络，免费电话，免费上网，人人享有并将永远享受……”

　　瓦伦丁的演讲赢得了满堂掌声，罗恩估计，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热烈程度一点都不会比莱纳德现在在物理系食堂受到的欢迎少。

　　不过，如果是这个发布会刚开的时候，那热烈场面绝对秒杀莱纳德好几个档次。

　　没错，这条新闻已经不是新闻了，只不过是旧闻重播而已。

　　实际上，早在几天前，市面上就已经开始免费发放瓦伦丁公司所出产的免费SIM卡，科学家四人组们除了谢尔顿之外，其他三个也每人领了一张，霍华德更是对此赞不绝口，专门把他的旧手机贡献出来，作为下载特殊电影使用，一天24小时不间断工作。

　　对此，罗恩嗤之以鼻：“免费通话，免费上网，并且适配所有手机和电脑，谢尔顿，你怎么看？”

　　“当然是好事，但是我很怀疑他的网速，那么多人可以免费随意使用的话，像霍华德这种人，一定会没日没夜的下载xx电影来占用网络，实际上，我们得到的服务可能更差……”

　　谢尔顿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始吐槽，不过这些都不是罗恩想听的东西。

　　罗恩真正思考的是瓦伦丁这样做的动机所在。

　　做为一名成功的商人，罗恩不相信瓦伦丁会做赔本的买卖，那也就是说，他刚刚在新闻发布会上所披露的这个免费赠送SIM卡计划是可以盈利的。

　　但问题是作为一个成天跟各种各样商业巨头打交道，互相扯皮不收税的税收官来讲，罗恩斯好看不到它的利润增长点在哪？

　　根据前世的经验，罗恩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看起来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所以……难道是在打所有用户的隐私信息的主意吗？

　　罗恩瞳孔缩了缩，从逻辑上来讲，这个答案完全说得通，并且涉及到所有人的信息隐私安全，也足以引起裁缝铺的重视对他出手，完全合乎常理。

　　但罗恩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绝对没她看起来这么简单。

　　铃铃铃～电话声打断了罗恩的思绪，罗恩看眼来电名称，本不想接。

　　但刚刚把电话挂断，手机马上一次又一次的响了起来，罗恩无奈只得接听电话。

　　“这个时间你不在雪山上，好好滑雪，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霍布斯。”

　　“罗恩，你现在在哪儿？”霍布斯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好：“出大事情了，就在一小时前，位于肯塔基州的南部林间教会教堂发生大规模恶性事件，教堂里的一百多名教徒全部被屠戮一空，是一个该死的英国人的干的，我现在把照片发到你手机上，你看一下。”

　　南部林间教会教堂？

　　罗恩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在24小时内，这个名字他听过绝对不止一遍。

　　果然，霍布斯发来的照片也证实了他的猜测，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和他一起追踪瓦伦丁的哈里。

　　照片上的哈里一手拿枪，一手垂在身边，满身血污地站在教堂门口，在他身后隐约可见的是好几具教徒的尸骨。

　　尽管据可靠情报说，这个南部林间教会是个类似于邪教的组织，但这种程度的血腥屠杀还是有点太过了。

　　罗恩语气有点严肃，起身走到食堂外面的僻静处：“霍布斯，你确定没搞错什么吗？”

　　“当然没有，现场鉴定科的伙计们已经对现场进行过初步勘察，所有中枪人身上的子弹都是从他遗落在南现场的手枪中射出，罗恩，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当然是高手，他就是你说的裁缝铺的特工，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尽管我也是第一天认识他，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能干出大屠杀的混蛋，所以我才说，你们的情报可能有问题。”

　　罗恩叹了口气，情况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罗恩毫不怀疑自己又一次卷入一场大麻烦之中。

　　“你确定！这帮该死的英国佬竟然在我们的地盘上搞事！他们想干什么？”霍布斯义愤填膺地叫道，罗恩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只怕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个英国人现在怎么样？抓到了吗？”

　　“还没有，他太狡猾了，我们的人到的时候，他他刚好挟持了瓦伦丁先生，所以我们不得不放他走……”

　　罗恩皱起了眉头，这和他预想中的情况不大一样。

　　麦考夫一开始给他通报的消息，这是英美两国情报系统共同进行的一场调查行动，所以罗恩才会答应帮忙。

　　可是到了霍布斯这里，他竟然对英国那边的情竞毫不知情，这不让罗恩感到奇怪，作为部门负责人，霍布斯不可能不知道合作的情报，而多年的交情使罗恩明白，霍布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如此看来，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国本土的情报系统也被渗透了，所以……

　　与此同时，远在英国裁缝铺本土的埃格西正和一个代号亚瑟的老头面对面坐在一起喝酒。

　　埃格西本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因为父亲救过哈里命的原因被特召到裁缝铺进行训练，甚至他自己都住进哈里的家里。

　　哈里“阵亡”的消息传来，最悲痛的就是他，所以他来找哈里的直属上级来要一个说法。

　　“这是1815年的拿破仑白兰地，只有当王牌特工中有人牺牲时，我们才会饮用，”特工主管一边说着，一边给埃格西倒上一杯：“哈里很欣赏你，这一次，我觉得……”

　　特工主管还在说一些缅怀的话，但埃格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注意力全被主管耳后和瓦伦丁秘书一模一样的伤疤所吸引。

　　“埃格西，你在听吗？”

　　“啊？”埃格西被主管一叫，回过神，望着主管怀疑的目光，他马上心生一计，指着墙上壁画：“我在看那些画，那些都是以前的王牌特工吗？”

　　“是的，那些都是王牌特工的创始人。”主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而埃格西趁着他一回头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把两杯酒调换了一下位置。

　　主管丝毫没有发现不对：“来，跟我干一杯，敬哈里。”

　　主管举起杯。

　　“敬哈里。”埃格西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两人一同一饮而尽。

　　主管见杯子里的酒被喝下，原本崩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色：“知道吗？哈里生前很看好你，也许我可以提名你继承他的位置，只要你在一些问题上和我答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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