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来玩

回到寝室天已经非常黑了。

        稍微收拾收拾，待几个人坐定才九点多。

        董鸢：“看点啥呢？”

        白依楠带上了投影仪，幕布挂在了相对的两张床支架上，她们把床下的竹席都抽出来拼在地上，再铺上厚厚的被褥，往上一扑，还挺舒服。

        两张床上书桌并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小零食。

        秦玉含：“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恐怖片。”

        苏茜：“好像没有。很多经典老片也可以，你们看过《地狱》吗？阿尔贝托·拉图瓦达的那个。”

        柳二月：“我看过一点，就是那个超好看的姐姐的那个！”

        白依楠：“阿尼娅·皮艾洛丽吗？”

        苏茜：“你看过啊？”

        白依楠：“没有，但是视频剪辑经常有她。”

        苏茜：“我也没有，看不？”

        徐妍妍：“看！为了美女，为了阿尔贝托。”

        董鸢：“妮可·基德曼的《小岛惊魂》呢？”

        柳二月：“看，都看。先看《地狱》，咱有的是时间。”

        苏茜：“咱明天白天看《红磨坊》吗？我之前看了一遍，妈呀基德曼美死了！”

        “嘘，别说话。”

        “关灯关灯。”

        啪——

        “谁啊，别抓我。”

        “妈呀这谁的脚！”

        “董鸢！吃东西别那么响。”

        “你别在我后面大喘气儿！”

        “哇——”

        “姐姐好美。”

        “啊！”

        “你踹我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一激灵。”

        过了一阵，众人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董鸢：“小白你抬头，你抬个头。”

        苏茜：“这里不吓人，你抬头。”

        秦玉含：“小白僵住了。”

        小白攀附在徐妍妍身上，缓缓转过头，目光不敢放在荧幕上。

        柳二月：“你早说你看不了啊。”

        白：“不，我想看。我怕我叫出来。”

        董鸢：“漂亮姐姐抵消不了你的恐惧吗？”

        苏茜：“没事儿，叫，整栋楼也没几个人。”

        徐妍妍：“呃，我快窒息了。”

        “抱歉抱歉。”

        白依楠稍微松了点。

        影片快结束了，其他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白依楠对美女的爱还是没能战胜胆小的心，她开始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她原本想跟妈妈聊聊，结果手滑点开了跟江雨岸的聊天界面。

        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透过幕布的空隙向窗外望去，这里是六楼，什么都看不见。

        好像又开始下雪了。

        下雪了。

        ——“今年下雪会很早。”

        “十年前有一场特别大的雪。”

        “跟今年一样。”

        “但是十年前，那一年并不怎么美好。各种意义上的。”

        “我估计他还是把自己关在那里。今年不是，那啥，你懂吧？”

        [睡了吗？]

        她还是没忍住用这么low的开头。

        [没有。]

        [有小松鼠吗？]

        [没有。]

        这，情绪到底对不对啊？

        至少愿意回复。

        [我现在在学校。]

        [这么好学？]

        [体验一把学生时代的快乐。]

        [什么？]

        [住校。]

        那边好久没回，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无聊了？

        没话找话得太过于明显了。

        [怎么突然想起住校了？]

        [就，体验一把。]

        [有水吗？]

        [有。大家都在，我们在看恐怖片。]

        [你？不害怕了？]

        [说实话还是有点。]

        良久没有回复，她自己也觉得无趣。

        “小白，玩狼人杀吗？”

        “好。”

        ·

        白日高悬。

        一地狼藉。

        横七竖八。

        白依楠眼皮动动，没睁开：“几点了？”

        徐妍妍手在枕边摸摸，找到手机，眯眼一看，打个哈欠：“九点多。”

        “哦。”

        ……

        日头南移。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白依楠打了个哈欠，腿一蹬，不知踹了谁一脚。

        “饿吗？”

        “有点。”

        “吃吗？”

        ……

        “等会儿吧。”

        她翻个身。

        “等会儿吧。”

        中午十二点半，一食堂二楼。

        柳二月：“好在还有窗口。”

        苏茜：“你们几点睡的？”

        徐妍妍：“我不到十二点就睡了，半夜三点多起来的时候董鸢还醒着。”

        白依楠：“我十二点之后睡的，秦玉含在阳台打电话。”

        董鸢：“我本来早就要睡了的，云苒半夜给我发消息看直播，不让我睡。”

        徐妍妍：“你俩还真是……”

        白依楠：“秦玉含你昨晚给谁打的电话？”

        秦玉含：“一个朋友。”

        董鸢悄悄凑到白依楠耳边：“她昨天语气不太好，好像还生气了，回来的时候还骂了句什么。”

        白依楠：“啊？怎么回事？”

        “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苏茜：“咱今天什么安排？”

        柳二月：“下午，你们学习吗？”

        此言一出一阵面面相觑。

        徐妍妍：“你觉得呢？”

        柳二月：“去逛街不？现在步行街店还开，人可少了。”

        苏茜：“去，顺便去看个电影。”

        董鸢：“你还没看够？”

        苏茜：“昨天就看了一个，说好了还有一个的，而且白天不是要看《红磨坊》吗？也没有看。最近有部科幻，去瞅瞅？”

        秦玉含：“那有家咖啡馆，我们经常去楼上玩飞行棋大富翁，奶茶小蛋糕也挺好吃的，去不去？”

        董鸢：“我们先去逛逛，想去电影院去电影院，想去玩去玩，晚上汇合好吧？”

        “行。”

        董鸢：“叫上云苒吧，她可喜欢玩棋盘游戏了。”

        徐妍妍：“你果然还爱她。”

        ·

        由于大路都封掉了，无法乘车，步行街又离得比较远，所以她们决定骑共享单车。

        学校南门东门外面都有绿色的脚踏车，被亲切称为“小绿”，南门的是蓝色的电动车，称为“小蓝”。

        小蓝是可以载人的。

        苏茜不会骑电动车，柳二月载她，由于手机数量有限，所以她们只能一个载一个，白依楠会骑，但她还是让徐妍妍载她。

        问就是懒，天太冷，骑车脸疼。

        白天的步行街没什么好玩的，旁边的老街也是晚上才好看，所以苏茜和柳二月秦玉含去看电影了，白依楠、徐妍妍、董鸢和赶来的云苒去咖啡馆玩棋牌游戏。

        云苒：“我跟你说，这个，相当于大富翁。摇骰子掷到几点走几步，每一个格子上都写了地皮名字和价格，就是买地，这些钱咱们分一下。有银行加油站水厂还有监狱，走到监狱要停一轮，地皮可以升级，停车场住房旅馆，价格不一样，这块地你买了别人走到这要交钱，你也可以不升级，地皮价格也分级。懂了吗？”

        董鸢：“不太懂。”

        徐妍妍：“玩玩就懂了。”

        白依楠：“哈，我买了这块地。”

        云苒：“这个我买了。”

        董鸢：“我经过了你的地要交钱吗？”

        云苒：“交。”

        徐妍妍：“啊，自来水厂。”

        白依楠：“买。”

        云苒：“升级。”

        董鸢：“哦no，停车场。”

        徐妍妍：“我去，监狱！”

        白依楠：“这块地是我的了。”

        云苒：“过路费。”

        董鸢：“六六六，一定要是六！二。”

        徐妍妍：“交钱。”

        到最后，白依楠和云苒已经盘下了绝大部分的地，徐妍妍占有两个自来水厂，董鸢守着小小一块地皮瑟瑟发抖。

        董鸢：“怎么会这样，明明都是掷骰子，为什么你们有这么多地？”

        徐妍妍：“俩欧皇和俩非酋的故事，过于残忍。”

        俩欧皇猖狂大笑，董鸢拍桌而起：“你们！无良地主！旧社会的毒瘤！就只会压榨我们老百姓！还如此之猖獗！”

        说完她狠狠一掷骰子，点数为三，刚好到了一块价格不菲的地皮上。

        哈利路亚~

        徐妍妍：“哦，大地主！”

        云苒：“欢迎加入。”

        白依楠：“来我给你配个bgm，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嘿嘿！”

        徐妍妍：“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董鸢：“翻身农奴把歌唱！”

        云苒：“你看这人，刚才还在骂，现在已经把歌唱。”

        白依楠：“嗯。我们不是深恶痛绝特权，只是恨特权在不在自己。”

        徐妍妍：“唉，人啊。人生啊。”

        白依楠：“c’estlavie”

        ·

        老城区可去的地方很多，其中就包括古棠街，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古城区，没有人知道她存在多久了。

        这边的建筑都是上世纪保留下来的，还有百年前的庙宇遗址。据说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这里是被特殊保护下来下来的文人艺者的后花园，其中当然不乏众多奇闻轶事。

        凭借记忆，白依楠拐到了这个小巷子。

        据说这里曾是上世纪一位名角儿的故居，战争爆发后这儿就被抄封不久便被烧毁了，神奇的是院子里的一株海棠木竟存活了下来，反而愈发茂盛。这棵树似乎也是有数百年之久，花木通灵，相传此木为上古天神青丝所化，亲眼见证花开之人必相爱不渝，长相厮守。

        这些话自然是听听就好，可人们总是对这种东西抱有极大的兴趣和热情。毕竟两个世纪以来这棵树就只开了一次，那一次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媒体争相报道，无数人不远万里只为看上一眼。只是无人知晓它是何时开的、有没有人见证过。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她刚上小学那年，那年春夏季。

        十年前。

        不自觉地，就往他身上想。

        学校里也有海棠树，栽在花坛里，不怎么高。

        ·

        尽管街上人不多，古棠街还是亮起了彩灯。

        小巷子上方都缀满了色彩斑斓的花灯，有的是各种造型的小灯笼，有的是不规则切面的几何图形，还有些小灯泡缠绕着锡纸风车。

        街上商铺民居错杂，都是徽派建筑，进了石牌坊，就能看到粉墙黛瓦映着成串的红灯笼，马头墙上挂着花灯，门头翘角微覆竹影。

        她们跑到跑马楼上，对着西暮残晖拍照留影，待到暗夜尽至，下起了盐粒般的雪。

        几人来到天井，或站或倚，静听哗哗噼啪的粒粒打叶声。

        白依楠转身透过漏窗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屋内，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她并不想进去，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和那个重合，两人都良久未动，似是伫立相望，又好若僵持对峙。

        繁密的雪籽声覆过了天地间一切细小的杂音，斜风送来远处几声狗吠鸡鸣，锣鼓击锤，恍惚间震动起了心跳。

        他离开了。

        转身的瞬间，白依楠的心房如同被雪的盐粒包裹凝结之后，由一只利爪的掌心软肉所包裹，摘拽一下，又放离。

        对方仿佛并不急于采撷，只是看它凝住，便来外力推助，怀着满满的主有感。

        ·

        到了返程时间，云苒说什么都要跟她们一起回校，她背来的大背包里早已备好了自己的用具。

        董鸢：“我们六个人三辆车刚好，你自己跟着吧。”

        云苒：“不行，我不会骑电动车，你带我，我给你们扫一辆，自己一个人骑多快乐啊。”

        秦玉含：“你可以自己骑小绿，旁边就是。”

        云苒：“我不，太冷了，又慢。”

        董鸢：“矫情得你。”

        徐妍妍：“我吧，苏茜你带白依楠。”

        白依楠：“我带你。”

        苏茜：“行。”

        云苒：“你看人家，就你不乐意。”

        董鸢：“就你得寸进尺。”

        柳二月：“你俩差不多得了。”

        苏茜把自己的围巾给白依楠包上，脸贴在她背上，云苒从后面抱住董鸢的腰，手刚好揣她兜里。

        云苒：“骑上你心爱的小蓝车~希望它不会堵车~”

        徐妍妍：“你有一只小蓝驴你就是不想骑~只有我呀悲催的人啊骑着回校去~”

        云苒：“来呀~骑车呀~反正不是我受冻~”

        徐妍妍：“你呀~过分呀~幸灾乐祸第一名呀~”

        董鸢：“来呀~掰头呀~看看谁先到学校~”

        苏茜：“你们~看路呀~前面是十字路口~”

        秦玉含：“哈哈哈咱回去就开ktv，歌王大赛，一触即发！”

        柳二月：“咱们这叫《谁是创作人》，现场改词祸害歌曲。”

        到了十字路口，白依楠掏出手机给苏茜，后面全程录像，并发到了她们自己的小群里，得到一番激烈点评后，她又发到了朋友圈和空间里。

        暖黄路灯光照下细雪飘扬，一群女孩骑着电动车一个载一个，在空荡的马路侧道上不急不缓地行驶，口中唱着拙劣的改编词，伴着嬉笑互怼，为这冬夜严寒增添了不少青春炽热。

        回到校园里已经九点半了，她们还都很亢奋，跑去小卖部买了雪球夹，到花坛那里加各种形状的雪球。

        白依楠的是小鸭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卧在花坛上，颇有一番风调。云苒的是小恐龙，跟她的差不多，两人错着位摆了一大排。

        徐妍妍的爱心和苏茜的星星夹在了树梢，但是这边的树，树枝要么太细撑不住，要么就长太高够不到，她俩忙活了好一阵才成功几个。

        另外三人手中一把烟花，在空中挥舞各种图案。

        白依楠手机响了。

        妈妈的视屏电话。

        “妈！”

        “刚刚看你发的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

        “回了回了，你看，现在在学校呢。”

        “阿姨好！”

        “阿姨好啊！”

        白妈：“你们好。外面很冷吧？”

        白依楠：“还好，活动着就不冷了。给你看我的小白鸭军团！”

        “这都是你干的？怎么弄这么多？”

        “这些恐龙是我同学做的。可爱吧！”

        “嗯可爱，别在外面待太久啊，还飘着雪呢。”

        “知道啦。”

        白妈：“我看你今天步数很多啊，去哪玩了？”

        白依楠：“去了老街，也没乱跑，就在那呆了一下午然后直接回来了。”

        “哦，那看样子是没有学习。”

        “呵呵呵，这不是刚开始吗，让我们放纵一下。”

        她听到爸爸在旁边埋怨妈妈又扫她们的兴。

        平常在家里爸妈都不太监督她学习，除了妈妈偶尔提两句，就这还会遭到爸爸的不赞同，认为孩子自己有主意，自愿学习效果比什么都好，孩子玩的时候不要提别的，好好玩就行了，该学习的时候他们会提供帮助但是原则上不打扰。

        白妈：“好我不提了，不给你们扫兴，你们好好玩吧，注意安全早点休息啊。”

        “嗯，拜拜，爸拜拜，晚安，mua！”

        徐妍妍离她不远：“你们家庭氛围真好。”

        她收起手机：“嗯还好吧，他们对我没什么期待罢了。”

        徐妍妍笑笑没说话。

        白依楠说的是事实，她爸妈从来没说过要她有什么大出息，只求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对于学业只希望她自己觉得最后的结果对得起自己的努力就好。

        她看了看手机，发现好多人留言。

        林子璇：你们看起来好嗨啊。

        尔彧：这么晚了去哪浪了？

        张璟娅：真羡慕你们，夜生活如此丰富，不像我只能被我妈关在家里裹成蚕宝宝。

        ……

        她挑了几个回复，提示音响起。

        林子璇：[小白这几天没什么事吗？那咱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还没来得及回复，尔彧又发来消息。

        出水芙蓉：[出来玩！]

        花开富贵：[不去。]

        出水芙蓉：[你还没问去哪都有谁呢。]

        花开富贵：[我日子好着呢，不去。]

        出水芙蓉：[咱们多久没一起出去玩过了，严愈则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

        花开富贵：[……]

        出水芙蓉：[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你敢不来！]

        她们俩的头像都是一枝荷花，一白一粉，亭亭净植，立于碧绿荷叶之上。

        严愈则的面子她是一定要给的，虽然人家也不在乎她去不去，但是不去她表姐一定不会放过她。

        确实很久没见了，尽管在同一个学校里，不同的楼层，上课时间基本都不会走动，体育课又挨不着，他又时不时参加个什么活动。

        活动……

        严愈则和江雨岸很熟的样子，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不过他们俩交流原本就不多，尔彧应该也是通过他才认识的江雨岸，竟然也没提到过。

        林子璇：[小白小白，很忙吗？]

        她才反应过来没回她。

        [我和我表姐约好了，不好意思。]

        [是明天中午吗？]

        不好的预感。

        [对。]

        对方发过来语音：“那我们明天见！”

        白依楠：“……”

        果然。

        云苒听到以后问了句：“谁？林子璇？”

        “嗯。”

        “哦。”

        白依楠突然想起来之前说要讲云苒和林子璇的事还没讲呢。

        “你之前是不是说要讲你俩之间的事来着？”

        云苒：“我什么时候说过？”

        云苒：“噢，其实也没什么事。”

        行吧。

        回到寝室，大家已经忘了要唱歌的事，打算玩游戏或者看电影，云苒去了厕所，没过一会儿传来一声大喊：“卧槽！”

        正在刷牙的白依楠：“怎么了？”

        “我大姨妈来了！”

        “哦。”

        “我没带！”

        “你等下。”

        漱完口，白依楠给她递进去，顺手冲了杯红糖姜茶。

        云苒捂着小腹坐到床边，深深叹气，接过茶说声谢谢，董鸢贴心弄好热水袋给她。

        她们自然还是选了恐怖片，白依楠坐在一旁边吃辣条玩手机，云苒看过这部片子，靠在她肩上小口喝着茶，然后就着她的手，叼了根辣条。

        白依楠没有反应，她们吃东西都是默认分享，零食撕开往那一放，想吃自己拿。虽然基本上都是拿着的那个人还没有松手就被迫喂给了别人。

        过了一会儿，云苒小声问：“困吗？”

        白依楠：“不困。”

        “上床，咱俩睡，我给你讲故事。”

        白依楠看她们看得入神，点点头跟她爬上了上铺的床。

        躺好以后云苒理了理。

        “让我想想从哪说起。就还是季天吧，他被冤枉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

        云苒转头：“你知道？”

        “嗯，江雨岸知道。”

        云苒：“好吧，那这事先过去，从他喜欢林子璇开始。不行，这讲起来还是很长，得从我小时候说。”

        白依楠：“没事，你想到哪说到哪。”

        云苒：“就我跟林子璇认识还是因为一起跳过舞，小学经常组织，她就是永远的领舞，但是她这个人，你也知道，肯定是有点傲气的，也不是说不好，就是你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感觉她可好了，但是离了近了就发现融不进去，她本人可能没有什么排斥观念，但是从小到大那个环境，她、明奇、江雨岸那些，本来就不一样，他们对人都很好，但是不可能跟谁特别亲近的。”

        云苒：“所以后来我不跳舞了，我们俩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当时也以为我们俩算是朋友了，但其实人家压根没把你当回事，属于只要有人愿意跟她玩，人还可以她能接受她都能玩到一起去，但是分开就分开了，人家也不会在乎你。”

        白依楠大概能猜到林子璇跟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云苒：“后来大家不都知道季天喜欢她吗，表没表白我不知道，但是这种事多了去了，她应该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后来有一小段时间他俩关系近了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林子璇注意到他了，她对别人都是面对面走过目不斜视的，但是见到季天有点反应，你能懂吗？就是这个人给她留下印象了，还是好的那方面。”

        白依楠：“那后来怎么回事？闹掰了还是有误会？是因为明奇吗？”

        云苒：“不是。”她盯着天花板，嗓音很轻，“是因为江雨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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