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哟，不得了啊！到了这里还摆出帝姬的派头，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姬吗？你现在和我们一样不过就是那些朝臣寻欢作乐的乐子罢了。”无情的嘲笑之声很是刺耳，那摇曳的步伐，媚从骨生，天生便是能在这种风月场所混饭吃的人。

        “你们如何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抢你们的饭碗，你们也别招惹我。”唐云瑶就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们一眼。

        被生活作践也就罢了，若是连自己都作践自己的话，那唐云瑶又何必高看他们一眼呢？

        “哎哟喂，你们瞧瞧，她这是在给我摆谱叻！自己都这幅模样了，还装什么清高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就是，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还这么端着给谁看啊！”

        “这是要做了妓子还立牌坊吗？简直就是笑死人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是没错的，你一言我一语，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也不问问唐云瑶是不是同意，直接就坐了下来，身上浓烈的香粉味道刺鼻难闻。

        “到了这里不都是侍奉恩客的主吗？你有什么好摆谱的。”

        唐云瑶听不下去这样的话，站起身来，狠狠的一耳光落在了说话女子的脸上。“你若是愿意承欢男人膝下那是你的事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在我这儿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脸上红红的手印，看着都疼，那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唐云瑶，后知后觉的将手放在了脸上，“我倒是要看看你心气能高到什么时候。”

        “走”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受惊又无措的女子，她的表情全写着恨意和气氛。

        梅儿回来看到离开的三个人，放下衣裙露出了当心的神色，“姑娘怎么把她打了啊！”

        “她们说话我不喜欢，打一巴掌算是轻的。”

        “那可是这教坊司雨字排头的头牌雨十娘，你得罪了她日后在这教坊司必然会被处处针对的。”梅儿的脸上全部都是担心的神色，“若不然现下奴婢陪着姑娘去给十娘道个歉吧！”

        “是她出言不逊，我为何要道歉，她想怎么着怎么着，我等着。”唐云瑶可就没有怕过谁，在皇城司那么多酷刑都熬过来，便是这些后宫争斗的小把戏，有什么好怕的。

        看到衣裙上面的一条红绳，唐云瑶不解的拿了起来看向了梅儿，“这是何物？”

        “这是贴身系在腰间之物，教坊司的姑娘都会系的，便是说与别人欢好之时，不至于不着寸缕，给自己留一丝尊严。”

        唐云瑶直接将红绳丢在了地上，“我无需这样的东西，丢掉。”

        夜幕来临教坊司的堂坐之上不知道汇聚了多少的人，都在看着皇家的帝姬是如何的模样，这初夜又能花落谁家。

        迟迟没有看到唐云瑶的身影，下面开始议论纷纷，催出坊主快点把人请出来，不然就该要闹起来了。

        唐云瑶一袭深蓝襦裙，不带一丝花色，头上仅有一支白玉簪子固定，秀发有些垂落松散，淡妆浅粉，连耳坠子都没有，看上去有种慵懒姿态。

        柔和含蓄，鲜明而不俗气，比起其他教坊司的女子来说更多一分清雅高贵，真的是难得一见，让人有种见到仙子的感觉。

        看着那些男人的眼睛和口水，青坊主便知道了唐云瑶的位置该放在什么地方，笑呵呵的出来招呼，“诸位大人，这便是我们教坊司新来的姑娘，名曰风七娘，至于这七娘的牌子放的有多高，那可就得看诸位大人的诚意了。”

        堂堂帝姬在深宫之中养尊处优，便是连三公三师都难以见到的人，现在却让万人瞻仰，谁又不垂涎三尺呢？

        青坊主那也不是傻子，看着下面那些如狼如虎的朝臣，自然也不手软，便是低价一开口就是一百两之高。

        可这谁又不想让帝姬为自己服务呢？自然都愿意出高价，不过是开开口的瞬间这价格便到了五百两黄金的高价，这可是教坊司从来没有过的。

        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唐云瑶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可依旧还愿意如此的高价，那不就是因为帝姬的身份和尊荣吗？

        “一千两黄金”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递到了门口的小厮身上，目定口呆的看着。

        “我家大人愿出一千两黄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小厮将手中的信函地处，让人拿到了青坊主的面前。

        小厮让开到一旁，两个壮汉便抬了一箱的黄金进来，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两。“青坊主是否该宣布结果了？”

        青坊主看着黄金的眼神都直了，听到问话才反应过来，敲响了锣鼓，“风七娘献身价一千两黄金，归”青坊主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归这位小公子的主子所有。”

        原本如此的场合，唐云瑶觉得薛孤会来看自己一眼的，可是茫茫人群之中，唐云瑶什么也没有看见，不免有些落寞，在梅儿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房间。

        小厮走到了青坊主的面前，行礼而道：“我家主子不便出面，也无需风姑娘前往，只是有句话让我带给坊主，这风姑娘高贵，坊主好生待之，等着只有一日我家主子会接着风姑娘出了这教坊司。”

        “自是一定”青坊主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神中却颇有嘲笑眼前人的意思。

        这也不看看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哪里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地方，便是有万两金又能如何？未得皇上的特赦令谁能吧人带出去？就是带出了又能怎么样？那还不一样是个被通缉的逃犯，这一生怕是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这小厮才走，严御就来了，拿了一百两的黄金丢进了青坊主的怀中，“这些银子给你，但今天来这儿的女子，只能卖艺不能卖身。”

        “严都知这说的是谁啊！这一天来回教坊司的姑娘那可多了去了。”青坊主明显的不把严御放在眼中，随手将钱袋子丢在了桌子上，对背着严御坐着。

        严御走到了青坊主的面前坐了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明知故问。若你让我知道她的清白被毁，我必然抓你到皇城司中让你尝尝其中的滋味。”

        青坊主之觉得严御的话好笑，“严都知这话真是太好笑不过了，这都来到教坊司了还想要立牌坊，您觉得可能吗？”

        青坊主的眼神中没有畏惧，反而一个坚定的眼神看着严御，那种穿透严御心思的感觉，让严御不敢盯着青坊主的眼睛。

        “严都知既然能把人送进来，又何必保着她的贞洁呢？可别说是因为严都知爱着这个帝姬，那可就太好笑了。”青坊主拿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我可还从未见过亲自将喜欢的人送进教坊司这种地方的，若是严都知这么做了，那我还真的替这位帝姬不值得了。”

        严御将刀往桌子上一放，“不该问的你可别问，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就做什么就对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嘴过问。”

        “得，严都知好大官威，不过这是教坊司，还轮不到你严都知来做主，若严都知还要保全她的名节，莫不如去求求今夜花了千两黄金的公子，看他能否放了这位帝姬，又或者严都知去求求皇上，让皇上下达一道旨意。”

        青坊主一脸傲慢的样子，丝毫没有半分看得起严御的意思。

        “你”严御站了一来，一拍桌子，明显是很生气的存在，拿起刀来指着青坊主，“你信不信本都知此时便杀了你？”

        青坊主没有畏惧之色，撇了严御一眼，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收起拍在了桌子上，两手握紧了桌子的边缘，死瞪着严御，“严都知若是要动手，那就试试看，我柳青娘眨一下眼睛便算我输。”

        二人对峙，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劝说或者说上一句话。

        楼上的唐云瑶已经卸下了妆容，换好了衣服准备睡下，却听见了梅儿焦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大喊着不好了。

        唐云瑶拉起了帐幔，不咸不淡的开口：“何事如此慌张，一点不稳重。”

        “严都知来了，便就在楼下，那架势怕是要杀了青坊主。”梅儿喘着出气，指着门外。

        唐云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披上一件外衣，散乱着头发走出了房门，在走廊就瞧见了严御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严御的那把刀已经出了鞘，要朝着青坊主的肩头砍去，唐云瑶的步伐停住了。

        “严御你住手”冷不伶仃的话语，淡漠无情的样子，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无关，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看到唐云瑶走下楼来，严御收起了自己的刀，却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对着唐云瑶勾勒除了一抹上扬嘴角的微笑。“你这是在求我吗？”

        “你若是想杀人去你的皇城司去，这是教坊司并非你的皇城司，别再这里碍眼。你将我送到这教坊司来，不就是想看着我人尽可夫吗？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你以后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别打着我的名声在这教坊司横行霸道，说是为了我好，我不接受你那虚伪的怜悯。”

        唐云瑶撂下话，眼中并没有任何的一丝卑微存在，就算是官妓又如何呢？看不起一个人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有所改变。

        “你便真就觉得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严御的问话唐云瑶没有丝毫考虑的时间，眼中带着不屑，嘴角轻扬，颇有嘲讽意味的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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