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曾经的天才，现在的垃圾

艾塞里亚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传闻，他四岁就开始学音乐，六岁就成了音乐界公认的天才儿童。他入圈至今，没有他不会的语气，而在小提琴上的造诣跟是可以让他登顶一个行业。

        传闻，这个男人自负、高傲，有不少音乐人想做他的学生，得到的却是一顿鄙夷。他还放言，他不会有学生，除非，那个人是真正有天赋的人。

        在许清芷出现之前，没有人能得到艾塞里亚的认可。

        事情的转机是在许清芷十六岁那年，艾塞里亚受到邀请来国内做一场小提琴表演的临时嘉宾。那个时候，许清芷还对小提琴一窍不通，出于好玩，在一个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第一次接触小提琴。

        好巧不巧，就被艾塞里亚看到了。

        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小提琴，上手的快速足足比普通人快三倍。还有那与众不同的音符，很难想象是出自新人之手。

        这一点吸引了艾塞里亚的注意，他闲来无事顺手指导了一下许清芷，接着发现，这个少女，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无论是在音乐质感上，还是天赋上，甚至都能追逐当年的自己。

        接着，声称不收学生的艾塞里亚有了自己第一个学生，并且还向外界宣布：“她的音符有着独一无二的灵气。”

        据说，这也是他收下她的原因。

        而许清芷果然不负众望，明明比一般的小提琴手起步晚好几年，却以天才的速度追逐上了所有人的脚步，接着成了名副其实的音乐天才。

        曾经的艾塞里亚断言，许清芷或许能成为世界音乐界的另一颗明星。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

        许清芷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如今五年过去，艾塞里亚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除去他的才华和地位，他也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美男子。不同于御言琛帝王般的冰冷，他的气质也偏为清冷，却也更为脱俗，似是任何事情都掀不起他的情绪。

        三十多岁却长着二十多岁的模样，因为是混血，五官深邃却又不失亚洲人的柔和气质。

        眼下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略长的黑发法发尾勾过了脖颈，像极了小说里的校园王子。

        “怎么样？许清芷？”柳妍的轻声传来，“是不是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曾经的导师？”

        许清芷的心微微抽痛。

        因为双手被毁，她出狱后，也不敢去找艾塞里亚。如今，她却再一次见到了他，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

        “艾塞里亚先生。”柳妍再一次开口，“不知道你对刚才的表演有什么评价？”

        评价？还想要什么评价？众人纷纷腹诽，连一首曲子都拉不完整，还想让人怎么夸？

        现在，在这群人眼里，许清芷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估计那天才的头衔也是当初许家买来的。

        不会真如他们猜的那样，艾塞里亚被许家收买了吧？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投去了目光。

        艾塞里亚没有说话，他抿着薄唇，不知道想些什么，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就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带着天生的磁性，像是踩着音乐的节奏，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也充满了美感：

        “垃圾。”

        许清芷的身子一颤。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垃圾的音乐。”艾塞里亚接着说，“没有技术，没有灵魂，甚至连新手小学生都不如。”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难听的音乐。”

        一片哗然。

        “艾塞里亚大师，许小姐可是你的学生，当初也是你亲口认可的天才。”柳妍装死无辜地眨了眨眼，“你现在这么说，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是当年另有什么隐情？”

        艾塞里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那双薄凉的眸子看了许清芷的一眼。

        那轻飘飘的一眼，没有任何感情。

        “学生？”艾塞里亚冷冷开口了，“她不配当我的学生。”

        “既然曾经的珍珠已经变成了鱼目，就是去了让人珍重的价值。”

        “这种人，根本不配出现在舞台上，更不配出现在我的眼前。”

        柳妍的脸上绽放出了得意的笑容，许清芷只感觉，似乎有一桶冷水从头泼下，冰冷了她的四肢。

        她死死的盯着艾塞里亚，似乎想从那冷漠的脸上寻求到一丝温和。

        哪怕她知道，不会有。

        她一直都知道，艾塞里亚是个执着音乐又苛刻的人，他甚至被怀疑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

        所以，当年出狱，许清芷没有去找他。

        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才想到了这一切。

        可是，为什么……

        明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可为什么，她还是会那么难受呢？

        眼睛开始发酸，似乎有眼泪要滚落而下。

        明明，当初是你亲口认可了我，当初是你指导的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不给她一个机会呢？

        甚至连一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肯说出口。

        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在乎吗？

        她的手开始发疼，但是心脏却更加疼。

        这时，有人站了起来。

        明明是轻响，却在这片寂静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御言琛竟然站了起来。

        他冷冷地看着台上的许清芷，薄唇中吐出字眼：“下来。”

        “你还想丢脸到什么时候？”

        许清芷一顿，而御言琛已经让人去将她带下台了。在万众瞩目下，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柳妍似乎想要阻止：“表哥……”

        话还未出口，就得到了一记冰冷的眼神。

        那如同寒霜的目光，让她彻底咽下了话语。

        为什么，她的表哥，会这么看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许清芷甚至没来得及回神，只是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离开了一群人的视线。

        走出会场，微风袭面，迎来的不再是各式各样的目光。

        她重新坐上了车子，车子开始发动，窗外是飞速倒退的景物。许清芷看着车窗外的一切，似乎这才恍然回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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