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湖边暧昧

说到这儿，烟儿先抬了抬头观察紫枫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反应，才继续说道：“只是我生怕五王爷出了什么事儿，我担不起这罪责，便想到，将药给换了……一方面好对沈若云交差，另一方面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五王爷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也不会彻查此事，我也就安全了。”

        再抬头，见紫枫还是抿着唇没有任何表情，烟儿以为他已经生了自己的气，又赶忙补充道：“烟儿实在是被逼无奈，沈若云以烟儿的性命相要挟，烟儿只是个丫鬟罢了，她若要取了这性命，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听完这补充，紫枫也是轻轻“嗯”了一声，这些与自己的猜测完全相符，得知了实情的他却并没有打算惩罚烟儿，反倒是心中对她有些感激，若不是她，自己还真的试验不了沈碧瑶的“忠诚度”呢，既然在紫灵中了春药的情况下都没被他取了清白，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嘴上总说着不要，脸上也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但无论如何心里还是对自己有情的吧。想到这儿紫枫便觉得舒坦了些，甚至忘了烟儿还在跟前跪着，便起身踱了两步想着既然沈碧瑶表现这么好，无论如何也应当给她点甜头才是。

        不料踱步走到烟儿跟前的时候，原本就惶恐的烟儿以为紫枫这便是放弃了自己，急忙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衣摆摇了摇，又咬紧了下唇目光含泪：“烟儿不是有意，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紫枫刚想出言解释并未怪罪，不料门却倏然间开了，沈碧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两人在一起的场面，不知为何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快，又急忙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自然被房中的烟儿和紫枫看到，紫枫也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有些生怕沈碧瑶误会，毕竟如今沈若云刚走，自己便与烟儿同处一室，烟儿还抓着自己的衣摆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于是紫枫三言两语对烟儿解释罢了：“以后莫要被人控制便是，安分一些，有事及时向本王汇报。”

        烟儿见没有自己并未被赶走，只觉得紫枫如今说什么她都应当应下来，急忙连连点头。

        “你先去吧。”紫枫这便对烟儿下了逐客令。

        “是。”烟儿乖巧起身离去。

        只是刚走到庭院树下，就见紫枫走了出来，左右张望片刻，似是在找寻什么。烟儿心下就已经明白，他最在乎的不过是沈碧瑶罢了，甚至全然没有纳自己为妾的意思，也从来不曾说过这话。几次使用自己作为沈碧瑶的丫鬟，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想象罢了，烟儿心下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对于沈若云所说的话更是极为认同，如今三王府真的成了沈碧瑶一手遮天的模样。

        沈碧瑶的手段也太过厉害了些，不知为何能躲去那春药的功力，又能将紫枫收拾得死心塌地，烟儿只觉得自己应当更加谨慎才是，否则沈若云的今天也就是自己的明天，或许没有背景的她会混得更惨一些。

        紫枫寻了几番之后，在湖边找到了沈碧瑶的影子，却见她一脸轻松地正在抚琴。实际上沈碧瑶心中原本是极为混乱的，但是怎么想也无法解释这抹烦躁和混乱的源头，索性不再去想，命下人将琴搬了过来，也能让自己舒心一些。

        怎料一曲未毕，紫枫便跟了过来。见到沈碧瑶抚琴却也不打扰，而是径自坐在了一旁，望着沈碧瑶的脸一时间什么也未曾说出，沈碧瑶似乎也觉得主动开口理会有些没有面子，便继续抚动琴弦没有理会紫枫的到来。直到一曲弹毕，丫鬟走过来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沈碧瑶，她伸手接过之后，才淡淡看了紫枫一眼：“王爷如此清闲，怎的有空到湖边来？”

        明里暗里皆是讽刺。似乎是在提醒紫枫前一秒他还在卧室与小丫鬟“缠绵不休”如今又怎的跑到自己跟前来了。不过紫枫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病，竟觉得这讽刺在自己听来尤为开心，也不没有半点儿气郁，而是脸上略带色相地答道：“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沈碧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原本抬起胳膊，清凉的水划过喉间，却被这话“吓”得呛了出来，脸红脖涨地咳了半响，才回过头，一脸气郁地对紫枫说道：“莫要开这种吓死人的玩笑。”

        听着她有些嗔怪的语气，紫枫竟是扬唇笑了，沈碧瑶完全不知为何，只径自白了他一眼。

        一旁的丫鬟竟看得呆了，心中想到果然还是王妃最受王爷的宠爱，这些日子王妃不在府中，从未见王爷脸上有过什么笑容，这王妃刚一回来，王爷便心情大好，真是羡慕啊。

        当然这一切并不为沈碧瑶所知，她根本不知紫枫坐在这儿是要做什么，只当他是太闲了，又要刻意忽略抬手抚琴，却见他的手搭在了琴上，一脸调笑地说：“要不为本王奏上一曲？”

        一旁的丫鬟再不济也应当知道此时不该再留在这儿了，况且看到紫枫的余光已经朝自己瞥了过来，于是赶忙放下茶壶之后默默退出了凉亭，只是在不远处，几名丫鬟窃窃私语地望着亭中的一对儿璧人一脸羡慕。

        “怪不得有丫鬟指证之后，王爷连调查也不调查便要将二夫人赶走呢。”

        “怕是早就对二夫人无情了，王爷的身心可都在王妃身上呢。”

        “要说王妃也真是，两个月不见影子，听说这段时间王爷脸上连个笑都没，平日里许些姐妹可没少挨他的骂。”

        “看来王爷唯独对王妃情深意重，要说王妃也算是捡到了宝，如今二夫人不在了，王府和王爷还不都是她一个人的。”

        几人边走边说，这一切都尽数落入了一旁的烟儿耳中。只觉得尤为刺耳，而凉亭已在不远处，她并没有再走向前去，生怕看到什么刺眼的场面。一直以来，所有的幸福好似都是属于沈碧瑶一个人的，而自己从未得到过什么，无论是紫灵的宠爱还是紫枫的青睐。

        这不公平。烟儿愤愤地想到。

        凉亭之中的沈碧瑶盯着紫枫骨骼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看了半响，心下却并不想拒绝，而是抬了抬眸对紫枫说道：“要听什么？”

        紫枫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是一愣，便随口说了个曲子的名儿。

        更令他不曾想到的是，沈碧瑶竟抬手便开始弹奏，而且声音比平日里自己听来的任何一人所弹奏的都要好听的多，弹到高潮之处，她还时不时地抬眸望自己一眼。眼眸深邃，一时间让紫枫觉得美轮美奂，心都要陷入其中，一直到曲毕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曾想你琴艺如此精湛？”紫枫一脸好奇地看向沈碧瑶的眸，又调整了身形坐到她的身边。

        沈碧瑶又白了紫枫一眼：“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

        这女人真是不温柔。紫枫心下想着，竟有种略略的甜蜜感觉，虽然转念便觉得这感觉让自己不是非常舒适。

        “酒厂如今发展如何？”紫枫似是怕冷场尴尬，出言询问道。

        沈碧瑶的唇角微微翘起：“不错啊，怎的，你见不得我的半点儿好？”

        “你这女人……”紫枫一脸无奈，自己说什么话似乎都有了错。但沈碧瑶说这话倒也是有她的道理，自己本来就见不得她的酒厂好，先前百般刁难也不过是为了扳倒她。

        见到紫枫很少露出的吃瘪神情，沈碧瑶在心中暗爽不已。

        紫枫倏然间觉得自己今日在她面前太过放松了些，便恢复了冷漠的模样，眼神亦是冰凉地向她看去：“没想到你倒是挺有本事，不过……本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碧瑶自然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自己回到王府，也算是先前的约定解除了，现下自己好似陷入了更深的危机当中，不仅要时刻防范着紫枫会不会对沈家做什么，更是要防范沈若云与白子阳的随时复仇。这紫枫倒是真会一石二鸟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还好的一点就是自己有理由向沈大人说出沈若云被王府赶走的情况了，这样一来沈若云也无颜再出入到沈府之中，免得爹娘被她使什么手段欺负。

        这般想着，沈碧瑶竟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家中将这情况告知爹娘，于是再看向紫枫的眼眸之中便有了一丝的欲言又止：“王爷，能否商量个事儿？”

        见她不再是全然冷漠的样子，紫枫竟有一瞬间觉得她要商量什么自己都会予以满足，但转而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过可悲了些，于是目光冷漠：“说。”

        “明日我要回沈府一趟。”沈碧瑶想将自己的语气伪装地坚定一些，免得在紫枫看来尽是讨好，但话一说出口却全然变了味道，依旧带有不少的恳求意味。

        对于她的“商量”紫枫其实早已猜出，也没什么不想答应的，但见沈碧瑶这般想求却又不想求的神情却也是觉得好笑，忍不住想要“刁难”一番，便故作惊讶地抬高了声音说道：“不是今日才刚刚从沈府回来么，又要回去，难不成在这三王府一刻钟也待不下去？”

        听了他的话沈碧瑶咬牙切齿，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五王府之中住着，但现下自己若是说出了这话，只是会显得更理亏罢了，自己如今还是王妃的身份，又怎能在五王府之中住上这么久。

        于是她咬了咬牙并未说什么，只起身倔强地说：“不答应便算了。”

        紫枫不知自己如何想的，本想握住她的腕，免得离开，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本想冷漠却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深情：“答应。”

        听到这话后，沈碧瑶回头望向紫枫的眸，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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