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相互试探

　　“今天真是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有证人的话，还真让他蒙混过去了。”
贵妃朝被子里缩了缩，并未多话，太子虽然被罚，但终究还是太子，皇上没有夺了他的名头，而皇后也没废，东宫的荣耀还正正当当落在他们头上。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太过得意，伴君如伴虎现在说两句好听的或许能讨皇上的欢心，可如果以后处在皇后的位置上就可能会是掉头的死罪。
所以还是少说话才能真正保住性命，贵妃悄悄朝沈悦使个眼色，让他们先退下，免得皇上突然心血来潮，麻烦又惹到二人身上。
沈悦接收到信息，拽了拽宋攸的衣角，示意他跟自己过来，趁着皇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贵妃身上，还是快点走为好。
“等等，你们两个怎么还走了？朕还有话没说完呢。”
沈悦干笑作揖行礼，回答道：“臣看皇上跟贵妃还有话要说，不宜留在这里，恐打扰了贵妃娘娘的休息。”
她现在也是掌使，不能再自称奴婢了，虽然只是九品芝麻大的小官，但好歹也是在宫里当职，称呼也要变一变才行。
“没错，今天闹得动静太大了，臣妾现在还有些头疼呢，不如先让他们下去吧。”贵妃跟着附和，怕自己最担心的事还要发生。
皇上顿时紧张起来，握住贵妃的手背，又探身碰了碰她的额头，最后察觉只是脸色比较苍白而已，其他的不适一概没有。
“你若是不舒服，那么朕也就长话短说了，也好腾出时间让你好好休息。”
皇上拍了拍她的手，扬声道：“太医院里有任何对贵妃身体有意的药材直接拿，不需要跟任何报备。那几个医术了得的太医都叫过来，务必要把贵妃的病治好才行，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他语速较快，外面领旨的太监行动更快，转身就跑了出去宣旨，贵妃想要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一点小病而已，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又要……”
“无妨，药材本就是给人用的，白白的放在仓库里积尘发霉才是最大的浪费。”
沈悦在不远处偷偷打个哈欠，宋攸立刻伸过来一只手拧了她一下，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你干什么！你自己没腿给你掐吗？”她咬牙谴责，当事人却不以为意，神色间还有几分愉悦。
“在皇上面前打哈欠可是大不敬，我这都是为你好。”
沈悦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从鼻子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哼哼声，然后视线看向旁边。
当她想睡吗？主要是皇上的花实在是太多了，说了让贵妃早点休息呢，这里如果没有她的事的话，那就让她走吧，而不是看着他们二人秀恩爱。
“皇上，那么他们呢，尤其是沈掌使，被人诬陷……”
贵妃默默为她讨好处，毕竟名声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尽管沈悦对此却不在意。
皇上大手一挥，直接赐下金银珠宝无数，听得沈悦眼睛都直了。
“皇上，这不可啊！”她装模作样拒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演了场戏就有这么多，也算值了。
况且太子着实不是好人，也算是给他的一种教训得了。
上次读了半天才念完，沈悦飞快磕头谢恩，就怕皇上突然反悔收了回去。
可皇上的赏赐还没停，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换成了宋攸。
“宋侍卫刚正不阿，是我朝男儿本色，该赏，今擢为一等侍卫，护卫左右，你可愿意。”
宋攸面不改色，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谢恩，看不出来他是否高兴。
沈悦微微嘟嘴，就算不清楚这些官位，但也能从移动两个字猜出来，这个位置绝对不低，很有可能还是在皇上的左右。
真不公平，明明是演同一场戏，为什么他就能比自己获得好处多，虽然她喜欢金银珠宝，但更想要在宫中的地位，只要有了地位才意味着拥有实力，后宫的人才不会随意欺辱她。
“别不高兴了，有的时候，身处底层反而是一件好事。”
宋攸连身都没转过来，就猜到她此刻的表情，似笑非笑低声说了一句，沈悦怔愣，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他就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而皇上也已经离开。
宋攸跟了上去，不知是皇上授意还是职位所在。
沈悦猛的眼光脑袋，他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能成功留在皇上身边，那才叫真正飞黄腾达。
唉，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太差，她还能在必要的时候报上大腿。
可另外一边，皇上收了笑脸，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表情严肃，将身旁的人全部屏退，只剩下他和宋攸。
“你不必太紧张，朕只是想问问如妍那孩子的情况。”
宋攸脸色比皇上还冷，默默吐出一句：“没有，臣跟太子妃不熟，是以不清楚，”
皇上这才明白，他第一句没有是在撇清他跟夏如妍的关系而已。
“真的没有吗？如妍那个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宫里，也是可怜，朕还以为你们这些同龄人能够有共同话题，也好帮我问问她在宫里住的怎么样，”
碍于身份，皇上从别人口中打听夏如妍的情况无可厚非，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宋攸，
“皇上可以去找宫中丫鬟，她们比下属知晓的多。”
宋攸进退有度，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网上拿捏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又不能直接开口当面问，只好憋在心里，想了另外一个想法。
“唉，朕也老了，太子逐渐长大是好事，可是被宫里的人宠坏了，总是干点荒唐的事，可又无伤大雅大雅，让朕颇为头疼，你若是遇到了，可以帮忙。”
君臣二人来回试探，宋攸更加沉默，皇上似乎也说累了。
“这人啊，年纪越大顾虑越多，还要顾着丞相的脸面上，可是如果……”
“此等事，臣做不来。”宋攸轻轻说道，就像让皇上打消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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