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睡醒的程漫何悄悄睁开一只眼睛，阿芜妹妹没有发现，她正在自己玩自己的手指。

        阿芜妹妹的手指真漂亮，白白的。

        阿芜妹妹人更漂亮，白白嫩嫩的。

        她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未婚夫，程漫何害羞的想。虽然他现在不能说话，但是他可以写字告诉她：我叫程漫何，我是你的未婚夫。

        不能再继续睡了，不然阿芜妹妹肯定会很无聊。

        程漫何装作刚醒，阿芜见他醒了对着他笑：“你醒啦。”

        程漫何红着脸点头，他指着卫生间的方向示意自己想去。

        阿芜问：“需要我扶你去吗？”

        程漫何摇头，他身体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完，但是他要给阿芜妹妹留下一个男子汉的形象。

        卫生间有一面好大的镜子，程漫何不想注意到自己的脸都不行，满脸的伤疤，脱相的脸，脱皮的嘴唇。

        世界天崩地裂。

        他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在阿芜妹妹面前晃悠的。阿红妹妹就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喂粥，笑。

        他都不敢对她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太丑了，阿芜妹妹肯定会很失望。

        ……

        微微阿姨领着民警进来，在这之前她已经把她能告诉的都告诉警察了。

        程漫何因为脸的事情磨磨蹭蹭，出了卫生间乍然看到警察，瞬间不知所措。阿芜挪到他身边小声说话：“不要害怕，警察叔叔不是坏人。”

        程漫何当然知道，只是他如果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会不会把刘大壮叫来或者是让他返回程家。

        他不要回去。

        于是不论警察问什么，程漫何都装傻，反正他现在说不出话来，问他什么，他都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摇头。

        “你家在哪里？家庭住址记得吗？电话号码记得吗？你是遇见坏人了吗？你是迷路了吗？……”摇头。

        微微阿姨说：“不然让小芜小姐问，这孩子不害怕她。”

        “行吧。”警察说。

        阿芜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边芜，边是一边的边，芜是草草字头的无，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程漫何终于有了除摇头之外其他的反应，他在纸上写：“河。”

        阿芜疑惑的看着这个字：“河？你的名字是一个字吗？”

        程漫何肯定的点头。反正在警察叔叔面前他也不承认他是程漫何。

        然后阿芜又问了他其他问题，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他依旧在摇头。

        阿芜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警察对程漫何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记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如果是前者你就比个1，后者你就比个2。”

        程漫何伸出一根手指。

        医生在旁解释：“我认为他的心理方面应该出了点问题，可能导致他记忆受损，不愿记起过去的事情。”

        为了尽快搞清楚这个男孩的身份，警察查看了程漫何被换下来的衣服，但是一无所获，因为衣服都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

        程漫何的书包在黑夜中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不然警察叔叔还可以根据书包的牌子猜一下，只有刘大壮夫妻不识货，那书包其实挺贵的，是二哥不要了给他的。

        在毫无头绪之下，警察暂时放弃：“谢谢你们救了这个孩子，现在我把他带回派出所安顿，再看看有没有人报警找孩子的。”

        阿芜说：“嗯嗯嗯，一定要帮小河弟弟找到爸爸妈妈。”

        这话一出，程漫何好像失了灵魂似的。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空昏暗，下雨之后的气温十分的舒适。阿芜站在外公外婆中间，一手拉一个。

        丧气的男孩可怜兮兮的跟在警察身后，他那么矮那么小那么瘦，谁上去给他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警察叔叔一定要帮他找到爸爸妈妈，不然好可怜。阿芜想，她送开牵着外公外婆的手，走到程漫何面前：“小河弟弟，如果你找到爸爸妈妈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才不是弟弟呢，是哥哥。程漫何心里难受，他不要找到父母，但他还是点点头，他有许多话想和阿芜妹妹说，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况且他现在也开不了口。

        阿芜妹妹，能遇见你真高兴。

        他的眼神委屈巴巴的，偏偏他使劲儿憋着，像一只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阿芜觉得他好像随时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阿芜问：“你是不是害怕去派出所？”

        程漫何摇头。

        “该走了。”警察叔叔说，程漫何垂头，他好想问，他可不可以不走，就留在阿芜妹妹身边。

        可是他没有理由啊，他不能说，我就是程漫何，我是你的小小未婚夫，他现在实在是变得太丑了。万一阿芜妹妹知道他的未婚夫这么丑，不要他怎么办？

        现在的他对于阿芜妹妹来说，就只是她救的一个小丑八怪，他根本没有理由留下来。

        他磨磨蹭蹭的往警车那边走。阿芜妹妹正在跟她的外公外婆说话，没有看他。

        陈漫何心里一阵失落，坐上警车。

        这还是他第1次坐警车呢，他隔着车窗玻璃挥挥手。

        再见了，阿芜妹妹，我去远航去了。

        阿芜向外公外婆取得同意之后飞快的跑向程漫何，她跑得很快，裙摆飞舞，像只小蝴，她敲敲玻璃窗：“小河弟弟，你愿不愿意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啊？”

        程漫何无神的双眼变得亮晶晶，他不停的点头，愿意，我愿意。

        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警察叔叔，警察笑这个小男孩变脸还变得挺快的：“只要你们都不反对就行。”

        陈漫和嘴咧得大大的，他飞快的打开车门溜下车，一把将阿芜妹妹抱住。

        老边总跺脚：“他怎么能抱我家的小女娃？”

        边婆婆说：“小孩子而已，没那么多避讳。”

        老边总不忍直视转过头。

        阿芜牵着程漫何来到外公外婆的面前。

        老边总盯着两小孩牵着的手，默不作声的把阿芜拉到旁边来。

        虽然这个爷爷看着有点可怕，但是程漫何一想到这是阿芜的外公，他就立马不紧张了。虽然他还是更喜欢老婆婆，因为老婆婆看上去就很慈祥。

        边婆婆说：“你也叫我们外公外婆吧。”

        程漫何立即说：“谢谢外公外婆。”

        他说：“谢谢让我住在这里，我一定会很听话的，不会给你们惹麻烦，我吃饭只吃一点点不会很费钱。”

        边婆婆说：“你尽管住下，不费钱，小芜外公有钱，我们花他的。”

        老边总冷哼一声，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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