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程漫何被管家叔叔领了回去，他可真是一个命苦的小孩儿，眼看就要脱离狼窝，结果又被逮了回去。

        他和爸爸单独待在书房里面，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和爸爸待在一块儿，却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形。这个风流老爹生起气来，狐狸眼睛在喷火，红红的薄唇气得合不上。

        “peng”程千启摔了桌上的茶具：“混账，你给我跪下。”

        那场剧很结实，没有程千启所想的碎片四溅。

        程漫何红着眼睛，管家叔叔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是是时务者为俊杰，他干脆跪在地上。

        程千启不是气孩子离家出走。他是气这个孩子不识好歹，他这么多年好吃好喝把他养到大，结果程漫何却转头想离开他。

        怎么，是去找他的下贱妈妈吗？李管家说他是准备去沿城，这孩子的妈就在沿城，人早已拿着他的钱结婚，去给其他孩子当后妈。

        “知道错没有？”程千启吼他这个不安分的儿子。

        程漫何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既然这个家嫌弃他，那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呢？但是迫于程千启的压迫，他只好承认错误：“我知道错了。”

        程千启追问：“哪里错了？”

        程漫何觉得自己错的地方就是他应该在离家出走前，把自己的户口本从程千启那里偷出来。

        “哪里错了？还不快说。”程千启没有耐心：“我看你这副样子我就生气，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

        程漫何咬紧牙，抬起头和程千启对视。虽然妈妈不要他，但是爸爸不能把下贱这个词语放在他和妈妈身上。

        程千启从程漫何的眼神里看出了仇恨倔强。养个儿子还养出仇来了：“快说，你到底哪里做错了，不说罚你三天不准吃饭。”

        程漫何挺直背：“我做错的第一件事，我就不应该出生来这个世界受苦。做错的第二件事，我就不应该投胎成为程千启的儿子，做错的第三件事，我就不能奢求程千启这个爸爸对我有一丝的父爱。”

        程漫何越说，程千启的脸就越黑。他一脚踢在了程漫何的胸口上：“逆子，要不是你是我儿子，轮得到你今天在这里跟我这样讲话。”

        程千启打开书房的门，一群扒在门边看热闹的孩子飞一样的溜了。他叉腰大喊：“管家，管家呢？把这逆子给我关起来，先关三天，除了水，什么食物都不要给他。”

        最小的七妹被爸爸这幅凶暴的模样吓呆了：“爸爸好凶。”

        四姐理所当然的说：“爸爸本来就很很凶。”

        ……

        阿芜再三向父母保证，她再也不看霸道总裁小说，也不去弄清楚，霸道总裁的霸道是什么意思，程叔叔的花花公子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再看霸道总裁小说，那就让妈妈一年之内都不给她买新衣服。

        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阿芜最害怕没有新衣服穿。

        阿芜左手搂着妈妈，右手抱着爸爸进入梦乡。

        世界是一片雾茫茫，杂乱的房屋，崎岖的小道，天空上凌乱的电线，墙上随处可见的牛皮广告，路边还有醉醺醺的男人对着墙角撒尿。

        仅有的光线来自于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好像随时就要罢工。

        角落里赤手空拳警察正在以一对二制服歹徒，警察的枪在和歹徒们的斗争中掉落在一旁，他的脸被两人打的血肉模糊，但是阿芜却冲了上去。

        爸爸，爸爸，她撕心裂肺的喊。

        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人能够看见她。

        歹徒亮出一把匕首，插进爸爸的胸膛。红色开始迅速侵染大地，模糊阿芜的视线。

        阿芜哭着醒来，她抱住一旁被她惊醒的爸爸：“呜呜，爸爸你不要死了。”

        爸爸搂住她说：“我还在呢，小芜不要害怕。你只是做了噩梦。”

        阿芜哭了很久才镇定下来，她死死的抓住爸爸，不肯松手：“我，我看见有人用刀刺爸爸，爸爸流了好多的血。呜呜呜，那两个坏蛋为什么要这样对爸爸。”

        爸爸笑着说：“梦都是相反的。”

        阿芜妈妈却紧皱眉头：“我最担心你出现这样的事。”

        阿芜爸爸又去安慰阿芜妈妈：“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让你和女儿担心。”

        阿芜妈妈却说：“怎么能够不担心，毕竟你的职业本身就很具风险。你说小芜这梦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爸爸立马否定：“我们可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一定是小芜担心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我……”

        阿芜妈妈始终放心不下，但她又不敢多想，于是转移话题：“怎么小芜最近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是不是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

        阿芜爸爸也很担忧：“要不然你明天带她去医院看看吧。”他要去上班。

        阿芜抓着爸爸，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我去哪儿你就去哪，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我要盯着你，不让你发生危险。”

        爸爸笑话他：“都是大孩子了，还要赖着爸爸吗？”

        阿芜倔强的说：“就赖着你。”

        “可是爸爸要上班啊，就像小芜上课的时候，我不能坐在教室里一样，爸爸上班的时候小芜也不能在爸爸工作的地方去啊。”

        阿芜生气：“臭爸爸。”她独自生了会儿闷气，说：“那爸爸不能去很差很差的房子那边，那里有很多电线杆，爸爸不可以去那里。”

        “好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过去的。”阿芜爸爸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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