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救

自从上次见到林澜和胡屠户打架之后，叶枫就再也没看到过林澜。

        林澜的轮椅坏了，出不了门。

        地里的庄稼没人伺候，那杂草比苗还要高。

        李婶曾看过林澜一次，被胡屠户发现，硬是骂了李婶一天一夜，气得李婶直接病倒在了床上。

        叶枫去看李婶，李婶说林澜很不好，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因为下不了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天气又热，那味道实在是熏人。

        八月的一天，叶枫意外地在家门口碰到了胡屠户。

        看起来，在家门口等了他有一阵子了。

        “胡屠户，有事吗？”

        叶枫刚从鱼塘那边回来，鱼塘里的鱼长得很好，他打算过两天就捞出来卖一批。

        那些小鸭子和小鹅也长大了，叶枫估计，在祈阳节之前平均一只你那个长到十斤。

        “叶枫，找你是有点事”

        胡屠户硬是从那张人嫌鬼厌的脸上挤出几点笑，看着无端让人恶心。

        “什么事，进来说吧！”

        叶枫打开了大门，胡屠户随后跟了过来。

        到了客厅，叶枫给胡屠户倒了杯茶，胡屠户端起来直接一口喝完了，好像这茶变成了酒，能给他壮胆。

        “那个，叶枫，你能借我点银子吗？”

        胡屠户是真的没办法了，能借的地方他都借了，实在是借不到了。

        虽然以前他看叶枫不顺眼，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拉下脸皮，总得试试。

        “要借多少？”

        胡屠户的事，叶枫知道，相中了楼里的一个姐，硬是偷了镇上刘掌柜三百两银子帮那想好输了身，眼下东窗事发，刘老板限他一个月内还钱，否则就把他抓到官府去。

        偷了这么多钱，按照辰国的法律，那可是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的。

        胡屠户眼下已经是走投无路，只能到处借钱。

        这事，全西山村的人都知道。

        “借，一百两？”

        胡屠户说得很小声，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数目有点多。

        “一百两？你看我值一百两不？”

        叶枫看着胡屠户，实在是不知道这胡屠户怎么这么敢张嘴。

        “叶枫，我是真遇到困难了，咱们一个村子住着，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胡屠户眼看叶枫要拒绝，恨不得管叶枫叫爹。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手上真的没钱。

        你也知道，我这家都被我败光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上一百两！”

        胡屠户听着脸色越来越白，神色也越来越慌张。

        “不过，过几天我会有一笔钱，到时候能借你这么多，但是你拿什么做抵押？”

        叶枫话撂这了，怎么决定就看胡屠户的了。

        胡屠户眼下是真犯了难，他现在家徒四壁，老鼠都绕着走，哪有什么可以抵押的！

        想着想着，胡屠户突然有了主意。

        “叶枫，这样吧，我把林澜抵押给你。

        一个月内，我要是还不上这一百两，林澜就给你，到时候去官府把林澜的死契换成你的名字，你看咋样？”

        胡屠户说完就盯着叶枫看，如果叶枫不答应，他直接就能跪下。

        叶枫半天没说话，差点把胡屠户急死。

        “好吧，我现在去写文书。”

        叶枫说完去了书房，胡屠户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里。

        很快，叶枫就把文书拿来了，胡屠户胡乱地看了一眼，签上名按上手印，这桩事就成了。

        随后的几天里，胡屠户没事就去叶枫的鱼塘里，帮着喂鱼喂鸭，干得比二憨还勤快。

        叶枫看着胡屠户的样子，露出一丝冷笑。

        九月，鱼塘里的鱼长大了，叶枫找了几个帮工起鱼。

        肥美的大鱼被捞起后就被放到了装有水的车上，直接送到镇上的饭庄去。

        一共卖出去五百多尾鱼，叶枫算了下，去掉成本，剩下大约一百多两银子，足够借给胡屠户了。

        当天，叶枫就把一百两给了胡屠户，胡屠户千恩万谢，直言叶枫就是他在世爹娘。

        李婶不明白，为什么叶枫要把钱借给胡屠户，这摆明了是肉包子打狗。

        叶枫笑了笑，没说话。

        七天后，叶枫再次在院门外见到了胡屠户。

        “怎么，来还钱？”

        “嗨，不瞒老弟说，为兄现在实在是凑不上那一百两了，你看……”

        胡屠户脸上看着有点为难，但是叶枫知道，这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那就按文书办？”

        “行行行”

        胡屠户此行就是这个目的，眼看不用自己多费口舌，自然是满口答应。

        叶枫换了衣衫，叶枫拿着胡屠户的借款文书，胡屠户拿着林澜的死契，一同前往双溪县衙。

        到了县衙，双方都同意按照文书的约定来，县衙很快就把手续办好了。

        叶枫和胡屠户之间的债一笔勾销，林澜的死契也归了叶枫所有。

        胡屠户喜笑颜开，十个林澜也卖不上一百两，这笔买卖他不亏。

        二人在县衙门口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从此再无交集。

        叶枫早在前几个月就预定好了一辆马车，正好今天来镇上，顺便将那车带走。

        “客官，您来了！赶紧里边请!”

        店里的活计还认得叶枫，因为像叶枫这样英俊的人，整个小镇都不得见。

        现在的叶枫，身高和他穿越前差不多，大概有187的样子，肩宽腿长，蜂腰圆臀，帅气得不得了。

        每次他来双溪镇，总是引得一众的姑娘小姐脸红心跳。

        很多媒婆已经蠢蠢欲动，想着要给他介绍姑娘了。

        叶枫长腿一迈，进了这家铺子，随着伙计进了后院。

        他的马车选用的是香樟木，木材自带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木料结实，做工细致。

        马车里面很宽阔，但是却没有安放座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车厢前后左右都带着窗户，方便欣赏沿途的风景。

        叶枫摸了下马车，感觉很满意。

        交了三十两银子，这辆马车就是他的了。

        随后，他又去了牙行，前些日子他在这里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马，那马脾气温和，膘肥体壮，又是刚刚成年，所以很是抢手。

        为了买到这皮马，叶枫狠了很心，硬是花了一百两。

        买完马后他没有马上把马牵回家，而是暂时寄养在牙行里。

        今日，正好让这马把马车带回去。

        叶枫以前没赶过马车，牙行的伙计教了他一段路，亏得这马脾气好，叶枫赶着马车终于在傍晚回了西山村。

        把马车停在林澜家门前，叶枫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推开了门。

        这是他第二次推开林澜家的门，第一次是晚上，他什么也没看到，这次却看得清楚。

        门一开，一股熏人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各种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差点直接把叶枫熏晕了。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个有豁口的水碗，碗里一滴水都没有。

        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都瘦的没人形了。

        “林澜？”

        听到声音，床上的人慢慢转过头来，茫然无措地看着对面而立的叶枫。

        叹了口气，叶枫回到马车上撕了块白布，随即再次回到屋内，却不想看到一双流泪的眼睛。

        叶枫永远也不会忘记林澜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斥着孤独无依，伤心绝望，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委屈。

        叶枫走上前去，也不顾林澜的挣扎，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人剥了个精光，一块白布卷了，随即塞在了马车里。

        身后，只余一个空荡荡的小屋。

        见到叶枫拔他身上的衣服，林澜刚开始还有些惊慌，可是随后就随叶枫去了。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早已经磨没了。

        叶枫没直接带林澜回家，而是驾着马车带他沿着山路走，大约半个时候后，来到了一处小河边。

        叶枫把马拴在树荫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带上洗澡用的东西，抱着林澜下了河。

        这里的水只有齐腰深，河水里有很多块平滑的石头，洗累了还可以躺在上面晒一会。

        这是叶枫偶然间发现的一个地方，他没带别人来过。

        林澜被叶枫抱在怀里，鼻尖一寸就是叶枫壮硕饱满的胸肌，他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好动弹，只好僵在那里。

        九月份的天气很热，河水的温度洗澡正好。

        “放心吧，胡屠户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你今后就住在我那”

        叶枫说着把林澜放在了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林澜坐在石头上，河水正好淹没他的腰腹。

        林澜看了看叶枫，很快垂下了眼睛。

        阳光下，叶枫就像传说中的男鲛。

        蜜色的肌肤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那肩膀宽阔，胸肌结实又饱满，八块腹肌壁垒分明，人鱼线漂亮得不像话，一双腿又长又直。

        尤其惹眼的是那人腿间，如雄狮待发，凶猛的过分。

        叶枫没注意到林澜的表情变化，他之所以带林澜来这，是因为这里河水非常干净，在这里洗澡，清扫起来也方便。

        叶枫将林澜的头发浸湿，随后抹上了自制的洗头水，一点点清理林澜的头发。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林澜的头发又干又黄，盘根错节地连在一起。

        叶枫不厌其烦地将那些打了结的头发分开，一点点用梳子梳理干净。

        等叶枫将林澜这一头长发清理完，又帮林澜搓洗了后背。

        林澜皮肤苍白，脊背消瘦，肋骨几乎都可以用肉眼看见。

        叶枫不敢太用力，力气大了，他怕把林澜的皮直接搓掉了。

        当叶枫把林澜的后背搓洗干净，林澜自己把胳膊，前胸也洗完了。

        叶枫让林澜趴在一块平滑的巨石上，开始清洗林澜的下肢。

        这是叶枫第一次看到林澜的腿。

        林澜的腿又直又长，但是小腿的肌肉萎缩明显，大腿上也没什么肉，腰细得像一根筷子，全身最胖的估计就是屁股了。

        林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彻底清洗过了，叶枫细致地帮林澜清洗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他做饭洗菜一样。

        林澜背对着叶枫，趴在大石头上，像是一条等待太阳晒干的咸鱼。

        如果现在碰他的人是胡屠户，林澜就是死也不会洗这个澡，可是因为是叶枫，林澜除了感觉不自在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林澜知道叶枫是什么意思，胡屠户之所以不会再纠缠他，只有一个愿意，那就是他的死契不在胡屠户那里了。

        现在叶枫让自己以后住在他家，就说明，他的死契在叶枫这里。

        想到以后可以住在叶枫家里，林澜心里有些开心。

        不管以后怎样，起码他脱离了那个人的魔掌。

        他不用再一个人守着一个小黑屋，就那么枯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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