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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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斑鸠咕咕的叫着,那声音难听地可真不大能入耳,直接吓醒了睡眼惺忪的萧景千,萧景千万分不满地说;
“这太阳都还没升起,你鬼叫什么玩意?”
眯着眼的萧景千与窗外蓬松羽毛的斑鸠大眼瞪小眼,斑鸠看见这张新鲜面孔好奇的又咕咕了六|七声。
实在是是欺人太甚!
萧景千起床气骤起,两条小腿一蹬被衾,那蠢鸟听罢浑然不惧,只是将头缩进巢中安然入睡。
“绝了。”萧景千向上一翻白眼,忽然瞥到桌上的一碗皮蛋瘦肉粥。
也不知道到底谁的心大……
她看着那碗皮蛋粥悻悻道:“等以后我一定把你这破鸟的鸟蛋做成皮蛋,然后煮成粥,让你看着我喝,叫你鬼叫。”
斑鸠不以为意的往阳光足的地方挪了一挪,丝毫没把萧景千的狠话放在心上。
萧景千无语:“……”
对了,花颜去哪了?
萧景千瞪了一眼那只斑鸠鸟,连轻裘也未披上,气冲冲的喝完粥便夺门而出。
“她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萧景千嘟起嘴,往花颜的闺房一探,除了房内叫人自愧不如的整齐程度,萧景千什么也没探出来。
道歉的腹稿都打好了,那可是她想了整整一晚上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呢。但是花颜人怎么不在呢?景千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萧景千突然感觉背后遭了一计。
她是青天白日见鬼了吗?
“呀!”萧景千惊叹一声,猛地一回头。
原来是晏娘子啊。萧景千舒了口气,兀自将肩膀一懈。
晏三娘收回手臂,眯起眼和蔼一笑,一手指了指房内,又指了远方的小板房,最后摇了摇手中的一本书册。
萧景千思忖片刻,大致猜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意思是……花颜正是在那里念书吗?”
晏娘子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又冲那未燃尽的香比划了两下,不消萧景千多想,便立即会意。
意思大致是说,还有两刻,花颜就散学了。
“多谢多谢!”
萧景千眼中似有波光流淌而过,她拱了拱手,一个箭步奔向那小板房。
晏娘子倚着门框,轻轻呼出一口气。
少年的时候可真是好啊。晏娘子想道。
教书的先生字正腔圆的念道“驿寄梅花,鱼传尺素。”一句时,萧景千的脚步不由缓了一缓。
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为妙吧。
萧景千搔了下额前的发丝,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她似乎是真的听不懂,想想她哥给她亲自教书的时候,景千除了九章算术以外稍微会些,扬风扢雅的高大上的东西嘛,她似乎什么都不会。
好巧不巧,花颜的先生正在讲国文。
那先生挺直瘦骨嶙峋的身板,一听那语调便知是自南方而来,吴侬软语倒是好听。
“少游真乃一代词宗,此词一出希风附响者如恐不及啊!下一句‘为谁流下潇湘去’更是经典……”
尽管是吴侬软语,萧景千听了还是耳膜犯痛,眼皮不断厮磨,谁都不想分开彼此,为了成全这对眼皮佳偶,她绕了个远,径直跑到那棵怀抱粗的玉兰树下。
这个角度似乎正好可以看到花颜!
她仰头去看,玉兰树亭亭如盖,树干粗糙容易攀爬,萧景千计上心来,助跑三步飞速蹭蹭的蹬了上去。
树就应该被爬,不被爬的树都没有灵魂。这是她始终坚守的理念。
萧景千坐在树梢荡着小腿,眼巴巴的看着浑然不知的花颜,又把道歉的语句重新背诵了一遍,每一句都烂熟于心,她看着那扇窗子简直望眼欲穿。
“她一走我就跳下去,然后给她来个惊喜。”萧景千如是想道。
花颜捏着书角,将《踏莎行》重头到尾读了三遍,那声音极是婉转,犹如百灵喃语。甚至让萧景千也听了进去。
“我听国文那是老铁树开花,是我哥抹胭脂,是我爹抱剑哭,绝对不可能!”
萧景千兀自说道,被迫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专心致志的等待那先生说“散学”两字。
“散学——”
两字如约而至。
萧景千一时激动,焦急等待着花颜离开,可惜一刻钟过去了,花颜的眼眸似乎与那书页寸步不离。
“哎呀,她怎么还在读啊,花颜颜,这书比我好看不成?”
萧景千捏了旁边竹梢的叶子,本来正想吹一曲小调吸引下花颜的注意力,却偶然瞥到一位满脸抓痕的蓝衣的少年。
“你莫不知闲杂人等扰乱莲先生授课,该当何罪?”
那蓝衣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多半是距离太远没认出来萧景千是男是女,认错成莲先生的哪位学徒。
哦呵,连这上树都要成罪过了吗?
“我何罪之有?”萧景千挑了挑眉。
那少年将语气狠了一狠:“轻则拍手心,重则打三十板子。像你这种怠慢学业、扰乱秩序的就要多打几十板子。”
不要平白无故给我扣一顶大黑锅好不好?萧景千欲哭无泪。
“嚯呦,明明散学了还要管我呢。”萧景千半开玩笑着,往上面的树梢蹿了一蹿,挑衅似的看着蓝衣少年。
那蓝衣少年生的模样好生清秀,瘦削的脸庞上却挂着几道未愈的抓痕,他死死盯着萧景千的一举一动,盯得萧景千头皮发麻。
对规矩如此熟稔,莫不是他也遭过打板?哦,那还挺惨的。
“那你是谁?”萧景千反诘道。
“我是莲先生之侄,”少年如实答道,他睥睨着萧景千,放狠话道,“我就问一句,你到底下不下来?”
“不下,我凭什么下来?”萧景千荡着双腿悠闲自在,“管你是地主爷的儿子,还是打小报告的人,我不下你又能奈我何呀?”
“再问一句,你下不下?!”听到此话的少年火冒三丈,凛冽的目光投射而来。
萧景千扮了鬼脸,拉长了音调挑衅道:“不下不下!就——不——下!”
少年将脸阴了一阴:“你这厮顽劣至极!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年四指一并,也是如萧景千一般捏下三片竹叶,气沉丹田,颀长的手臂一抡,将那竹叶毫不留情的朝着萧景千飞速扔出。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打啊。”萧景千叹气。
这三片竹叶估摸能让自己彻底破相,这以后她哥得更笑话她“长的丑”了。
那竹叶片宛如三片刀刃,携着一股猛烈罡气席卷而来,直冲萧景千的面门,萧景千心中一慌,她毕竟没有学过什么武功,也就会看着萧棠学武功,也就会·学三脚猫功夫,惊慌地避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少年隔岸观火般在旁边悠闲落座,语气宛如千年寒霜。
萧景千重重地跌了下去。
“絮儿哥?小白?”
听到一声闷响,花颜无意间转过头来看向窗外,疑惑的看向蓝衣少年与泥泞与花草沾了满身的萧景千——
“我……在。”萧景千吐掉一口咸腥的青草叶,抬眸就与天真无邪的花颜对上了眼。
与花颜大眼瞪小眼的萧景千:“……”
她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结果却摸到一手殷红。
是血吗?萧景千瞪大双眼,万分无措。
“完了,摔丑了。”
摔哪不好,摔的居然还是脸,回头他哥又得嘲笑她多丑多丑。这回倒好真破相了。萧景千欲哭无泪。
“萧白姐姐这么好看,怎么会丑呢?”花颜偷笑,替她撷去额头上了一片青草。
萧景千剑眉一弯,委屈道:“花颜说我长相如何没有用,这得问我哥,他说我丑。”
见此情景的少年蹙了眉,他向花颜拱了拱手:“原来郡——”
花颜瞥了一眼身旁痛的吸溜叫的萧景千,又看向那少年使了个眼色,蓝衣少年立即会意,匆忙改口道:
“原来小姐认识此人,方才多有得罪。”
地上的萧景千勉强地从枯叶堆里面抽出一只手臂:“抱歉的话……能不能……先对我说。”
蓝衣少年乜斜着萧景千:“……”
——不能。
好的,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傻小子我以后肯定跟你没完。萧景千气愤想道。
花颜倚着下颌,撑着一柄桃枝油伞,掩面轻笑:“何止是认识,小白姐姐还救过我一命呢。”
“小白姐姐?”少年怔愣了许久,斟酌字眼许久,才难以置信的看向萧景千,“这位是姑娘?!”
“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姑娘,难道还像是劫富济贫的梁山泊好汉吗?”
萧景千朝天翻了个白眼:看着这人年纪轻轻的,这俩大水灵灵的眼睛怎么就不大好使了?
“是呢。”萧景千冷清一笑,内心早就盘算好了如何把这个小屁孩烫了煲汤。
“抱歉,我也是真没看出来。”少年万分默契的回之白眼。
花颜扯下一段白绸,给萧景千的膝盖一层一层的裹上,介绍道:
“他名叫赵絮,是莲先生的侄儿,小名九爷。他爹娘走的早,也没有兄弟照应所以不大爱说话。小白姐姐且先见谅。”
“九爷?”萧景千疑惑道,见花颜替他说话便由此作罢,不再计较太多。
说好的是独子呢?
“他娘亲曾托过梦,唤他小九。于是我们叫他九爷了。”花颜似乎看出萧景千心中所惑,看向赵絮。
赵絮缄默,捏着一叶竹片,翻过叶片去看其脉络,他眉间淡然,没有作声。
略略略,就是故作高深而已啦。萧景千咬咬牙。
花颜看着赵絮的背影,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九爷他……怪可怜的。”
萧景千盯着那道身影面露愠色,冷嘲热讽道:“是……是挺可怜的呢。可怜到随便欺负人啦。”
赵絮回头瞥了一眼萧景千,轻轻嗤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避开。
“有病。”
赵絮掷出冷清的两字,旋即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竹林。
好的,终于把这小孩气跑了。
萧景千缓缓舒出一口气,否则当着别人面上,一会儿道歉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亏了我命大,要不这么高的摔的话,我就得下去陪土地老儿在地府喝茶水了。”萧景千心有余悸。
“疼吗?”花颜戳了戳她的手臂,关切问道。
“不疼不疼。”萧景千忍痛嘻嘻一笑。
“小白这是在树上等了多久?真是委屈你了。”花颜包扎完她手臂上的一道伤口,莞尔笑道。
萧景千托腮沉思:“也没多久。不过……要不是那小屁孩非要拿那几片大破叶子甩我,我能摔成这惨样?”
花颜笑而不语。
“不过,”萧景千从地上翻身坐起,低声道,“那小屁孩的脸怎么回事?是被猫挠了?”
想想那小孩常年摆个无情无义的臭脸,估计连猫看了都得愤怒吧。还挠这么多下,那脾气得多倔啊……
花颜将脸沉了一沉,身形一顿,她压低了声音:
“是师娘所为。”
“什么?”萧景千震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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