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别

"师父，您觉得如何？弟子是否已经可以出师闯荡江湖？"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过半月有余。
  此时此刻，在那宽敞而宏伟的武馆演武场上，江离正完成了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枪技演练之后，满心欢喜地朝着武台边缘飞奔而来，并对着坐在观众席位上的那位小老头儿急切地发问。
  只见那名小老头儿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爱徒身上。
  回想起半个月之前，当他初次看到徒弟提起那柄神秘莫测的黑龙枪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之情；而在此后的日子里，每当传授给徒儿那些精妙绝伦的枪法技艺时，更是惊叹连连——这位年轻的后生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领悟其中精髓！仿佛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人形印刷机一般！
  无论是何等繁复艰难的招式动作，只要江离看上一眼便可了然于心；再稍加温习演练两三遍，其水平甚至已然超越了作为师父的自己！
  这般惊世骇俗的习武天赋实在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若非亲眼见证过江离过往经历与真实身份背景等相关信息资料，恐怕连这位经验丰富、见识广博的小老头儿都会心生疑虑：莫非自家这位得意门生并非血肉之躯所铸就？而是由某种高科技制造出来具备超强学习能力类似于机器人般存在？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如今的江离实力突飞猛进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面对身为师父之人亦能轻易取胜毫无压力可言。
  短短半月时间，竟然能完成如此惊人的飞跃——从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瞬间蜕变成超越宗师境界的强者！
  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敢质疑其能力？
  即便是那些古代传说中的绝世练武奇才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啊！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打破了沉思："师父，您在想哪位“老师”呢？"
  原来是江离的嗓音传入耳际，将正在发呆的小老头儿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臭小子，真是愈发没大没小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戏弄起师父来了！"小老头儿抬起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江离的脑袋，并笑着责备道。
  然而江离只是调皮地一笑，并没有躲开。
  经过这半个月的朝夕相处，江离对于自家师父的性情和癖好已是了然于心。
  这位师父乃是个行事癫狂、脾气倔强之人，但偶尔也会表现出一些诙谐幽默；他对罪岛的男女混合双打功夫片情有独钟。
  而在众多武学女老师之中，最为尊崇的当属那位宗师级别的苍老师。
  有时也会非常严厉，一但严厉起来，连江离都叫苦不迭，直喊受不了。
  此外，师父有时候还十分固执己见，活脱脱就是个顽皮的老头子。
  一个星期以前，江离完成了人生中的一项重大成就——首次战胜了自己的师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师父竟然像个孩子似的耍起了无赖，坚称江离作弊，并毫不留情地惩罚他蹲了整整一夜的马步。
  江离无奈地将手中的黑龙枪放在一边，迈步走向那个正悠然自得品茶的小老头背后，殷勤地为他揉捏肩膀，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啊，您看我究竟何时才能出师呢？”
  半个月前，师父曾明令禁止江离在未出师之前，不得离开饭堂和武馆半步。
  于是乎，江离只能乖乖地在武馆的休息室里安营扎寨。
  这半个月以来，他对仅仅睡过一宿的宿舍可谓是朝思暮想。
  期间，他也不是没有动过偷跑回宿舍睡觉的念头，可每一次刚刚踏出门槛，便会被警觉的师父逮个正着。
  听到江离的询问，小老头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流露出惬意满足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舒爽的嗓音回答道：“嗯，今日再加练一天，明日你便不必再来此处了，可以直接前往特战队报到。”
  原来，预选机甲驾驶员归属于联防局特战队管辖。
  每个机甲驾驶员在掌握了武技之后，就可以前往特战队报到，并在工程部登记个人信息，以便为他们的机甲定制专属的武器和机型。
  听到师父允许自己出师的消息，江离却突然感到心情沉重，无法高兴起来。
  长达半个月的期盼，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内心不但没有喜悦，反倒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虚感。
  江离胸口发闷，对即将离开这里充满了不舍。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留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他不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
  "明白了，师父。那我再练习一天。"  江离回答道，但内心并没有丝毫轻松解脱的感觉。
  整个武馆变得异常安静，氛围显得有些沉闷压抑，连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离别的哀伤气息。
  师徒二人默默相对了好几分钟，江离的脸上露出一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的神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师父发问："师父，您一直不肯告诉我您的姓名，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师徒关系已经维持了整整半个月，但江离仍然对自己师父的姓名一无所知，如果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恐怕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然而，江离也实属无奈，实际上他曾经询问过师父的名字，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同一句话："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无需在意。"
  时光荏苒，今日已是他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江离心知肚明，此番别离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度与师父重逢。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想要知晓师父的名号，并将其深深烙印在心间。
  毕竟，这可是他人生中的首位恩师。
  当小老头听到徒儿又一次提及他的名字时，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逐渐收敛起来。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看来到了此刻，若再不将我的名字告知于你，怕是会令你心生遗憾啊。"
  闻听此言，江离嘴角微微上扬并未言语，因为他明白师父已然应允将名字告诉他。
  紧接着，只见小老头的神色流露出一丝眷恋之意，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沧桑感，缓缓说道："江无敌。"
  ......
  夜晚来临，华灯初上，江离默默地走出了武馆大门。
  他本想与师傅当面道别，但事与愿违，师傅早已先行离去，仅留给他一封简短的书信。
  信纸上寥寥几笔，却仿佛道尽了师徒间无尽的情谊：
  "为师已得自由身，要去仗剑走天涯了！"
  "如有缘，必相逢，徒儿勿念！"
  江离紧紧握着信纸，眼眶微微泛红。
  他背着长枪，脚步沉重地踏上了归途。
  此刻，他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而那背负长枪的背影，更是引来了路人们的频频侧目。
  一些路过的学员和士兵注意到了江离，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那不是枪馆疯子的学员吗？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也许是被驱逐出门了吧。"
  "你笨啊，如果真是被赶走的，怎会还背着长枪呢？不过话说回来，那杆黑色长枪可真是帅气非凡啊！"
  ......
  江离听着背后传来的阵阵低语声，原本落寞的神情逐渐消散。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好，放入口袋之中。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继续迈步向前。
  尽管心中仍有一丝不舍和难过，但他明白，师父既然选择了闯荡江湖，必有其深意。
  而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坚守本心，不断磨砺技艺，等待未来某一天与师傅再度重逢。
  人生在世，聚散离合乃常态。
  若是未曾经历过离别，又何来重逢之喜？
  此刻的江离已然想通，师父既然选择追寻自由，自己岂能丢了师父颜面！
  待到下一次相见之时，定要有所成就，令师父安享晚年，以他为傲。
  江离的目光愈发坚毅，周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众人见此情形，不禁为之侧目。
  不仅因其背负长枪的英姿飒爽令人倾倒，更被他那股豪迈气概所吸引。
  就连在场的一众女子，亦纷纷心如鹿撞，美眸之中满是倾慕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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